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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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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食之后,刘家的婢女便可以退下休息了,许氏所媵的婢女却必须守在寝外,随时候命——这也是婚礼的一步。
——虽然辛苦,但是,舍刘家的婢女不用,而以媵婢守候,已经意味着许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婚礼的赞者不是别人,正是戴长乐。
戴长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一点都不觉得有失身份——毕竟作赞者并不是什么尊贵的事情。
不过,瞧了瞧刘病已的朋友,戴长乐倒没有觉得刘病已折辱自己。
——王奉光是关内侯,若是刘病已有王侯之爵,倒是能让其为赞者,可是……
——张彭祖是将军之子,杜佗之父贵为九卿……
——就是当了不速之客的金安上与霍云,都是列侯家的子弟……
……
——看来看去,除了他,还有谁更合适了呢?
因此,戴长乐很高兴——是朋友才会有这样的请托啊!
也是因此,戴长乐对于别人的敬酒,来者不拒,没等寝房内室的烛光消失,他倒是先醉到房外的酒尊旁了。
——并不是他的酒量差,而是客人太多了!
——完全是出乎意料地多!
刘病已的亲近知交并不多,因此,他根本没有预备太多的酒食招待客人,但是,他却忘了,他光是同窗就有不少,再加上他在市井之中结识的人也不少,无论交情深浅,听说其将娶妇,没有人会不前来道贺。而且,这桩婚事是张贺作主的,新妇又是暴室啬夫,掖庭属吏也少得贺上一贺。
嫁娶之时,没有将登门道贺的客人赶出去的道理,可是,刘家并没有准备太多的酒食,于是,王奉光、杜佗、张彭祖等人,作为男方的宾从,只能硬着头皮,甩开了膀子,不停地各客人敬酒,以便以庖厨提供更多的时间。
作为赞者的戴长乐自然也是责无旁贷,更因为赞者的身份,而被不少拉住了强敬酒,于是,他成了第一个倒下的人。
——其实也不奇怪。
——登门道贺的人中,大多不是草民,就是少吏,哪里敢拉着关内侯与公卿列侯的子弟胡闹呢?相对来说,还算熟识的戴长乐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毕竟,同样常在市井出入的戴长乐,大家还是知道底细的。
不过,戴长乐的“牺牲”还是有用的——至少,刘家庖厨上的奴婢开始用盛满了菜肴的食具将已经空掉的食具换了下去,随后,又有大奴搬了洒瓮出来,向已经快要见底的铜尊中添酒。
王奉光与杜佗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已经成婚的人,自然知道,婚礼讲究的就是郑重与顺利。
——若是婚礼上有什么不顺,讲究的人家会直接觉得这桩婚事不妥。
——刘病已当然没有这个顾忌,但是,让人说道总不是什么好事。
——作为朋友,他们当然希望刘病已生平头一次的婚礼,顺顺利利地圆满完成。
最大的问题解决了,王奉光与杜佗、张彭祖便悄悄地退到一旁的屋舍里,打算好好歇口气。
进了屋,三人都没有说话,或躺或倚,只觉得疲惫到了极点。
“我觉得……我比病已还累……”张彭祖躺在榻上,茫然地望着头顶的承尘,低声嘟囔了一句。
王奉光与杜佗都是一怔,随即便大笑起来了。
——他们比刘病已还累?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杜佗与张彭祖更熟悉一些,因此,大笑的同时,他还抽空说了一句:“彭祖娶妇之日,我必问之!”
王奉光抚掌附和:“甚好!”随即又正色问张彭祖:“不知张君娶妇,仆是否可登门为贺?”
虽然不是女子,听到与婚事有关的话语便羞怯非常,但是,张彭祖也不过十来岁,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只是听到“娶妇”这两个字,他便面红耳热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看着少年郎明显的幼稚表现,王奉光与杜佗作为过来人,不禁再次大笑起来。
“王君!”一个带笑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王君岂能不与吾饮?”
王奉光连忙起身,迎向站在门外的金安上。
“岂会岂会?!”王奉光一迭声地言道。
金安上两手各执一杯,见王奉光过来,便将右手的那只耳杯递给王奉光。
“君当先饮!”金安上狡黠地要求。
王奉光也没有推辞,直接满饮了此杯酒,随即向金安上亮杯微笑。
金安上击掌称赞,随后接过耳杯,亲自为王奉光酌酒。这一次,两人才正式对饮。
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满饮之后,本就喝了不少的金安上便拍着王奉光的肩,硬要他过去与自己的友人饮酒,王奉光推却不过,只能随他去了。
杜佗与张彭祖看着王奉光被拉走,接着便被一群人围着饮酒,两人不禁咋舌。
——他们的友人都没有这样的酒量。
“匈奴人……”两人都认出金安上等人的身份。
——应当是归降的匈奴人后裔。
再看看那些人中不是军吏,就是郎官,杜佗与张彭祖不由就是有些眼热。
——他们都不是中子,即便是入仕也很难有机会从郎官做起的。
——当然,若是他们的父亲愿意,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比如霍家子弟,便全部是从郎官起步的。
……
“二位公子……”一个拖长了尾音的声音从阶旁传来。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怔,却是不敢怠慢,连忙迎出来。
“中郎将。”杜佗与张彭祖规规矩矩地向霍云问好,随后,不等霍云开口,张彭祖便跑去端了两杯酒过来。
霍云微哂,与两人满饮了一杯,才笑道:“我本只欲与二君言……”
——言下之意,他可不是来灌酒的。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愣,随即便瞪向了对方。
——酒虽是好物,但是,过饮……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
霍云大笑,随即笑着言道:“已经宵禁……不知君等如何安置客人?”
——宴饮是常事,但是,婚家也有婚家的忌讳。
——所谓“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烛,思相离也;娶归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现在虽然不禁酒食歌舞,但是,婚礼毕竟有婚礼的意义,不可能真的让客人闹上一整夜的。
——新人不方便出面,一般来说,会有新人的父母长辈将宾客送了,但是,刘病已……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怔,随即便都想到了史家人。
——也只有史家人,又是长辈,又是近戚,才能送客。
——张贺与刘病已再亲密,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宾客。
——只是这个时间……
“谢霍君指点。”无论如何,杜佗与张彭祖都连忙谢过霍云。
霍云摆了摆手:“我无所谓,家就在左近。诸宾恐……”
杜佗与张彭祖也正为这事发愁呢。
——里门已闭……
——就是他们自己都麻烦……
见两人愁眉苦脸的,霍云挑了挑眉,不解地问道:“莫非尔等未订逆旅?”
——新婚之夜,没有将宾客留宿家中的,逆旅正合适。
——长安闾里之中,有的是逆旅,毕竟,每日来长安的外地人真的是太多了。
杜佗与张彭祖这才想到还有逆旅——他们都是在长安生长的,哪里能想到逆旅。
两人谢过霍云,连忙去寻张贺说话。问了之后,两人才知道,张贺早就准备好让客人歇息的逆旅。
——毕竟张贺的儿子也是成过婚的。
……
虽然没有亲族长辈,但是,刘病已的新婚之夜仍然圆满而顺利地度过了。
5、错呼()
外面一片喧闹,全是道贺的友人玩闹出来的动静,依稀可见照明的火光不停地跳跃闪动。
寝房的内室之中,一片黑暗,新婚的夫妇二人却是相对无语。
——自己是男子!
刘病已告诉自己,重复几遍后,才勉强镇定地开口,唤了一声新妇的名:
“……平君……”
——很简单的名。
——没有特殊的意义,也没有特别的期待。
许平君一直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名——她知道,自己的名意味着父亲的失望……
——当时,他的父亲是多么地期待一个儿子啊……
然而,当这个名从这个并不陌生的少年口中念出去时,听在她的耳中,竟然带着几分她从未听过的婉转旖旎。
少女低下头,只觉连脖子都发烫了。
因为这一份少女情怀的羞怯,许平君错过了刘病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与茫然。
“……就寝吧!”
刘病已抿了抿唇,说了一句明显的废话。
许平君只觉得脸上彻底烧着了。
——黑暗也是有好处的……
——所有的礼仪都是有道理的……
内室之中,卧席之上,年少的夫妇二人的心里都闪过了类似的想法……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的心有灵犀吧……
当然,不多一会儿,夫妇二人便将所有的想法都抛开了……
——欲望……是本能……原始,也正因此而容易动人心魄……
——当生命循着原始的节奏舞动时,绽放出来的美好,又如何能动人?
……
新婚燕尔洞房春。
……
婚礼的第二天,新婚夫妇首先要见舅姑。虽然按照当时的习俗,新妇到夫家之后,首先要就拜见舅姑,但是,那毕竟不是正式的见舅姑,只是婚礼的一部分。
——见舅姑的礼仪相当繁索。
——只这一项便绝对不比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合巹加到一起的全部礼仪逊色多少。
——夙兴,妇沐浴,溃恰⑾乱再辜V拭鳎藜居诰斯谩O谮瑁思聪O诜客猓厦妫眉聪8局垂B、枣、栗,自门入,升自西阶,进拜,奠于席。舅坐抚之,兴,答拜。妇还,又拜,降阶,受笲腶脩,升,进,北面拜,奠于席。姑坐举以兴,拜,授人。
——赞醴妇。席于换间,侧尊甒醴于房中。妇疑立于席西。赞者酌醴,加柶,面枋,出房,席前北面。妇东面拜受。赞西阶上北面拜送。妇又拜。荐脯醢。妇升席,左执觯,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降席,东面坐,啐醴,建柶,兴,拜。赞答拜。妇又拜,奠于荐东,北面坐取脯;降,出,授人于门外。
——舅姑入于室,妇盥馈。特豚,合升,侧载,无鱼腊,无稷。并南上。其他如取女礼。妇赞成祭,卒食,一酳,无从。席于北墉下。妇撤,设席前如初,西上。妇餕,舅辞,易酱。妇餕姑之馔,御赞祭豆、黍、肺、举肺、脊,乃食,卒。姑酳之,妇拜受,姑拜送。坐祭,卒爵,姑受,奠之。妇撤于房中,媵御餕,姑酳之,虽无娣,媵先。于是与始饭之错。
——舅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舅洗于南洗,姑洗于北洗,奠酬。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归妇俎于妇氏人。
——舅飨送者以一献之礼,酬以束锦。姑飨妇人送者,酬以束锦。若异邦,则赠丈夫送者以束锦。
毕竟,见舅姑之后,婚礼方算真正完成。
——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乡射,此礼之大体也。
——夙兴,妇沐浴以俟见。质明,赞见妇于舅姑,妇执笲、枣、栗、段修以见,赞醴妇,妇祭脯醢,祭醴,成妇礼也。舅姑入室,妇以特豚馈,明妇顺也。厥明, 舅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奠酬,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以着代也。
——成妇礼,明妇顺,又申之以着代,所以重责妇顺焉也。妇顺者,顺于舅姑, 和于室人,而后当于夫,以成丝麻布帛之事,以审守委积盖藏。是故妇顺备而后内和理,内和理而后家可长久也,故圣王重之。
……
说白了,娶妇是为了什么?
——更好地孝顺男子的父母!
不过刘病已的父母都不在世,因此,并没有见舅姑的礼,而是三月之后,新妇奠菜于庙。
——舅姑既没,则妇入三月,乃奠菜。
——为什么是三月?
——妇入三月,然后祭行。
这些,许平君也被教过了,因此,她并没有像很多新妇一样,不敢熟睡,生怕晏起,惹舅姑不悦。
嫁到刘家的第一夜,许平君睡得很香,当然,也许只是因为她已经太累……
刘病已却习惯性地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醒了。
不过,他并没有惊动自己的妻子,而是轻手轻脚地穿了衣裳,之后在席前站了一会儿,便放轻了脚步,走出内室。
内户外,许家媵送的两个婢女与许平君的的保姆靠在内户旁的墙上,睡得正香。
刘病已微哂,也没有惊动她们,动作轻巧地从两人身旁经过,直接出了寝房。
院中也没有人,昨日宴饮的痕迹还在,一阵寒风吹过,看着格外萧索。
刘病已并不真的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因此,他也没有呼奴使婢,而是自己向东院走去,从井中汲了水,打算自己随意梳洗一下。
移开井口上覆着茅草的盖子,刘病已熟练地汲了一桶水上来。
汲水的动静让住在东院的几个奴婢都醒了过来,一看天色,几人便知道自己起迟,也不敢再多耽搁,不过披了衣裳便匆匆打开门,看到自家主人在井边用冷水洗脸,几人都是大惊失色。
负责庖厨的那对夫妇愣了半天,那位妇人才醒过神,冲到刘病已身边,一迭声地告罪,又道:“厨下有热水……”
“无妨!”刘病已摆手示意无事,“我就是要冷水。”
同时就用自己沾湿的手往脸上轻扑。
几个奴婢都吓得脸色惨白,幸好刘病已紧接着便吩咐:“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奴婢们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是反应过来了,刚要应诺,就听刘病已又吩咐:“亦为女君备。”
这一次,众人一怔之后,都很快地反应过来,已婚的奴婢露出善意的笑容,一派了然,未婚的奴婢都尴尬得红了脸。
刘病已原本并没有多想,但是,看到那几个奴婢一脸“我明白”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就红了脸。
若是家里有几个自小侍奉刘病已的奴婢,这会儿,恐怕是要对着主人打趣起来了。
东院就在正院旁边,这一番动静,许平君在内室,并没有被惊动,但是,许家的媵从却是被惊醒,三人都是一惊,再一探查,发现新主人已经不在内室了,三人连忙将仍然熟睡的女主人唤醒。
——哪有夫君已起,为人妻者仍然高枕无忧地睡着的呢?
想到母亲与保姆之前的教诲,许平君顾不得其它,连忙就要起身,然而,刚推开锦被,就听到婢女惊呼一声。
许平君一怔,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们一眼,却发现两个婢女都捂着脸、背过身去。许平君下意识地低头,顿时羞红了脸,同样惊呼一声:“啊!”
——她的身上真的不着寸缕……
惊呼的同时,许平君还不忘将锦被拉到自己的脖子处,若是可以,她恨不能直接把自己整个儿盖了。
——其实,这会儿,她也是想的,但是,锦被却被保姆拉住了。
“女君……不可耽搁!”年纪稍长的婢女焦急地催促着。
——虽然是充作许平君的保姆,但是,事实上,她只是许家特地为婚礼买来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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