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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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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骖乘的太傅听到刘胥的低语:“若能不再出长安……”
广陵傅霎时变了脸色。
154、难以压制的野心()
元凤五年正月,广陵王刘胥来朝。
此时,孝武皇帝的六个子男中,仅有今上与广陵王两人在世,因此,虽然诸侯王来朝自有礼仪定例,但是,对今上唯一的同产,自然是格外殊礼的,礼仪极备,待遇甚优。
——就如始元元年,燕王遣中大夫至京师上书,请为孝武皇帝立庙郡国,虽然霍光将奏书搁置不议,但是,仍然褒赐燕王钱三千万,益封一万三千户。
——与此同时,也益封了广陵王与鄂邑长公主,同样是一万三千户。
——因此,他们是刘弗陵仅存的同产了。
没有任何人能说,这一次,汉对广陵王来朝有任何的怠慢,然而,刘胥很快就察觉了异样。
——他是除夕才到的,因此,诸侯王朝见,始到的小见被省去也算正常,可是,岁首正月朔旦,奉皮荐璧玉贺的法见之后,十余天了,他居然连未央宫都没能再进一次!
刘胥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因此,反应过来,他便将大鸿胪“请”过来。
——也许的确是为了广陵王来朝一事,元凤五年的正月,大汉的大鸿胪总算是定了下来。
元凤五年新上任的大鸿胪是韦贤。
——詹事韦贤。
——与元凤三年任少府的蔡义一样,韦贤也算是今上之师。
——号称邹鲁大儒的韦贤,为人质朴少欲,家学渊源,又笃志于学,兼能《礼》、《尚书》,以《诗》教授,被征为博士,给事中,进授少帝《诗》,随即迁光禄大夫,又迁詹事。
——蔡义以《韩诗》征待诏,也许是因为不如韦贤有名气,也许是因为是是大将军幕府出身,反正同样是被征,蔡义却久久没有能够觐见,不过,起于微末的蔡义用一份上书打动了少帝,得到了觐见的机会,为其说《诗》之后,便被擢为光禄大夫给事中,进授少帝。
既是帝师之尊,刘胥就算再不高兴,也是不能失礼,因此,面对韦贤,他还是相当客气的。
“寡人素闻韦君通《礼》,故有不明,不能不问。”都说刘胥“动作无法度”,但是,都是皇子出身,都有师、傅、保跟着,再“无法度”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人家以礼相待,韦贤自然也不会失礼,很是认真地询问广陵王有何不明,是不是大鸿胪属下有所失礼……
韦贤问得很细,刘胥却有些不耐烦了。
“大鸿胪!”刘胥语气粗鲁地打断了韦贤,直言相问,“诸侯王朝见天子,汉有成法,正月朔旦法见,后三日,当为王置酒,有所赐。然否?”
韦贤一听,便面露为难之色。
“……大王……”韦贤唤了一声,却是一副无从说起的样子。
刘胥推开凭几,直接站起来,在堂上来回绕了两圈,才在韦贤面前站定,很是不悦地问韦贤:“天下皆言上不豫,寡人又奉急诏而来,上竟不见寡人乎?”
韦贤连忙摆手,却没有说什么。
“大鸿胪何意?”刘胥更加不悦了。
韦贤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解释:“腊前大傩,上言欲见大王,方有诏命大王来朝,上岂会不见大王……”
“既然如此,何故不见?”刘胥直接追问。
韦贤不过是九卿而已,哪里知道皇帝究竟为什么不按制见广陵王呢?他只能支吾地回答广陵王的质疑:“……大王亦知……上不豫……”
刘胥不以为然:“上有诏!”
——不是有急召他来朝的诏书吗?
——就算是病重,又能有多重?
——还能连见他也做不到吗?
——况且,正月朔旦的大朝,那位天子虽然的确脸色不好,但是,也的确坚持到了最后!
若非如此,刘胥就是耐性再差,也不会因为天子没有按例见他,就把大鸿胪找来。
——前例这种东西算什么?
——尤其是对天子!
——那就是用来打破的东西。
韦贤不善应对这种诘辞,因此,他只是再三地说:“上不豫,臣未受诏。”
——总而言之,这位大鸿胪就一句话。
——没有诏令,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这种一本正经,又无法挑剔的人,刘胥虽然气得火大,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正在刘胥打算摔摔东西,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怒的时候,他的太傅上前一步,对他行了礼,随后一本正经地问韦贤:“大鸿胪,汉之秉政者,今为何人?”
韦贤一怔,随即正色相答:“上寝疾,故委政大司马大将军。”
广陵傅没有想到这位大鸿胪居然能说出这样的答案,不由就是一怔,不过,他随即就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刘胥。
——韦贤说得再动听,只要照实说了,都可以算是达成了他的目的。
——他这位大王,好像一直没有意识到,未央宫的那位天子,完全是做不得主的!
听到自己太傅与汉的大鸿胪这么一问一答,刘胥当即一怔,随即便明白了太傅的意思,然而,他并没有如他的太傅所想的那样,立刻改变问题,反而又怔忡了。
“……大王……”发现刘胥的神色一片茫然,广陵傅不禁有些担心,连忙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刘胥恍然回神,看了太傅一样,才将目光投向韦贤。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刘胥的目光很平静,也不深沉,却让韦贤比方才面对这位诸侯王的不耐与愤怒时,更加紧张。
——毕竟是皇子吗?
——天生贵胄!
——最重要的是,先帝的子男中,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嗯……齐王与昌邑王可能要简单一些。
——早卒嘛……
韦贤不由屏息凝神,专注地等着刘胥开口。
然而,半晌之后,刘胥却摆了摆手,直接让韦贤离开了,自己则径自回到方才所坐的床上,看都不看韦贤。
“大王?”广陵的傅与相都十分地不解。
韦贤一走,刘胥将凭几拉到身前,将身子伏在几上,垂着眼,皱眉问自己的傅、相:“莫非……霍光召我?”
广陵傅还在思忖,广陵相却直接反问:“大王以为然否?”
——可能吗?
——霍光会这样兴师动众地急召刘胥来朝?
相的话音方落,刘胥自己便摇头给了答案。
——霍光怎么可能召他啊!
——大司马大将军……
“……大司马大将军……”刘胥轻声念着这个熟悉的官职。
“大王?”广陵傅有些不解——刘胥为何是这样的反应。
刘胥轻笑出声:“十一年……寡人仍不习惯……”
傅与相都不明白,但是,看着刘胥笑容中的冷意,他们到底也没有敢出声询问。
笑过之后,刘胥定了定神,抬头看向自己的傅与相,片刻之后,才有些玩味地言道:“若是如此……为何有此诏?”
——很明显,霍光才是秉政的人,但是,来朝的诏令却明显不是事先准备好的,那么,就应当不是出自霍光的意思。
——若是说今上对霍光还有掌控……那么,为何他一直见不到皇帝?
刘胥想通了几分——其实,他就是那对君臣用来对峙的棋子吧!
——那个年青的天子有什么谋划,霍光明白,也很干脆地应了,却把他的计划卡死在最后一步。
——就算他来朝了又怎么样?
——见不到他,一个不能出宫的天子……能做什么?
——霍光就是用这种打击来表示自己的不屑吧……
刘胥笑出声,双手拍打着面前的凭几。笑着,拍着,刘胥的神色越来越冷。
——砰!
刘胥狠狠地摔开面前的凭几。
“大王!”左右都跪了下来,傅与相也惊疑不定地看着刘胥。
“竖子!”刘胥气极。
——难道他就这么不值一提?
——霍光也就罢了,那位皇帝想做什么?
——把他推上来与霍光对峙吗?
——他可不是燕王!
刘胥冷笑。
——他那位兄长自以为是正统,却也不想想,能被他们的皇考授职大司马大将军的,会是简单的人吗?
——今上再不济,只要先帝立的,霍光都会坚持维护。
——否则,霍光还配当“大司马大将军”吗?
刘胥走下床,慢慢地踱步,最后在自己摔出去的凭几前立定,跪在堂上的左右都紧张起来,生怕刘胥有什么暴烈的举动,更怕自己被殃及。
不过,刘胥并没有发作,站了一会儿,他冷冷地发话:“上书,请辞还国!”
傅、相二人相视一眼,随即由相进言道:“历来朝见,留长安不过二十日,臣以为,且待二十日再上书……”
刘胥冷笑:“汉不行旧事,寡人何必再依旧例?”
这样说来,也算有理。广陵的傅与相便没有再坚持。
接到广陵王的上书,霍光一看便笑了。
“幼公,”霍光问杜延年,“广陵王还国,何赐矣?”
杜延年一怔。
——诸侯王来朝,所赐皆有定例,有必要问吗?
——或者,是因为广陵王的这份上书……如了霍光的愿?
“大将军以为如何?”杜延年只能这样询问。
霍光也在想,听到杜延年的问题,便随口说出自己的想法:“钱……二千万,黄金……二百斤……”
——按例,正旦后三日,就当赐来朝的诸侯王金钱财物。
——霍光说的数目大了一些,但是,也不算什么。
霍光犹觉得不足,又道:“另赐安车驷马宝剑。如何?”
杜延年失笑:“欲令广陵王明将军之善,不若益封。”
霍光挑眉,随即点头:“善!”
于是,当大鸿胪再次来到广陵邸时,其不仅带来了天子准广陵王的诏书,还带来了格外的赏赐。
——益国万一千户,赐钱二千万,黄金二百斤,剑二,安车一,乘马二驷。
广陵众人都是大喜过望,刘胥自己也非常惊讶。
于是,韦贤在广陵众人的笑容中离开,然而,回到北堂,刘胥的脸色骤然就变了。
——他也是先帝之子!
——他是今上的兄长!
——他就这么容易被打发吗?
——他……
——难道他就真的与帝位无缘!
丰厚的赏赐在刘胥看来不是殊恩,而是来自于霍光的奖赏。
——对他来说,那无异于羞侮!
——羞侮!
刘胥红了眼。
——难道他不能是天子!
野心这种东西……每个人的心里都一颗种子,一旦发了芽……那么,就再也不可能被压制!
(刘胥是个更大的杯具……不过,杯具这种东西……一沾水就是洗具!)
155、兴奋的刘胥、倒霉的魏相()
元凤五年五年春正月,广陵王来朝,益国万一千户,赐钱二千万,黄金二百斤,剑二,安车一,乘马二驷。
刘胥算得上是满载而归了。
——不仅有金钱财物,更重要的是封户!
——当然,还有只有刘胥自己知道的满腹怨尤。
不过,虽然因为那份怨尤,刘胥心里兴起了原本并没有显露的一些野心,但是,刘胥毕竟没有激动到拎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的地步。
刘胥也不认为,自己的广陵国能集聚起与汉对抗的力量,因此,他没有像燕王刘旦一样,招揽人才,赋敛铜铁作甲兵,建旌旗鼓车,数阅车骑材官兵卒……
刘胥选择了另一条路。
——巫!
——就是当初引起天下动荡的巫蛊中的巫!
广陵是故吴国,属楚地。
楚地本来就是巫鬼盛行。
回到广陵,刘胥便让近臣去寻比较灵验的巫觋,最后,多方比较,刘胥选择了女巫李女须。
刘胥也很谨慎,并没有让李女须立刻做祝诅之类的事情,而是让她下神。
刘胥说得含糊,他相信,寻来这个女巫的近臣,也不敢对她说自己究竟为何寻巫。
——这是为难,也是考验。
然而人家女巫也没有多问一个字,一番神秘地仪式之后,就听李女须泣曰:“孝武帝下我。”
刘胥大惊,左右也是连忙拜伏在地。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听到那个女巫用一个苍老深沉的声音言道:“吾必令胥为天子。”
刘胥且惊且喜——那确确实实是他的皇考的声音!
于是,紧跟着,他便连忙跪倒,泣言:“阿翁……”
然而,刘胥的声音刚起,李女须便全身颤栗,随后惨叫一声,伏倒在地。她的从者连忙上前,扶起女巫。
好半晌,李女须才缓过劲来,却是立刻就要走,直言:“大王之事,非吾能及也。”说完,便要走人。
刘胥彻底信服,再三谢过,又道再不需女巫行下神之事,李女须才不再说离开的事情。
李女须休息了一天,才与刘胥单独密谈了一通,随后,刘胥给李女须赐了钱,对外宣称,是使其祷巫山。
送走李女须以及她的追随者,刘胥便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哪怕是明天就当天子了,他今天也还是广陵王不是!
归根到底,刘胥只是想出一口恶气,至于皇帝的位置嘛……
——他不是不想,只是,他还是很清醒的。
——如今是大司马大将军秉政,看看他那位少弟……
——其实,当大汉天子还不如当广陵王自在嘛……
——他有什么可急的?
——反正,他的年岁比霍光小!
只要想到这一点,刘胥就忍不住乐呵起来。
——他的未来还是大有希望的!
想像着自己在未央前殿接受皇帝玺绶时的姿容,刘胥脚步轻快地往自己的永巷走去。
******
相较刘胥的满载而归以及随后的意外、愉悦以及兴奋,长安东面的河南郡中,堂堂河南太守却是愁云惨淡,脸色阴沉无比。
“……太守,臣等追及关口,见武库令已入关,疾呼再三,武库令仍置若罔闻……”
见太守的脸色不好,掾吏更加小心翼翼地解释。
——毕竟,他们这位太守可是以治下严苛著称的。
现任河南太守姓魏,名相,字弱翁,乃济阴定陶人,以郡卒史出仕,后朝廷举贤良,其以对策高第,被任命为茂陵令。就是在茂陵令的任上,魏相干了一件颇有影响的事!
——当时的御史大夫桑弘羊的客诈称御史在传舍休息,茂陵丞未能按时谒见,此人竟然发火,命人缚丞。魏相却疑其有奸,当即收捕,随后案致其罪,最后竟论弃市。
——桑弘羊当时还是御史大夫,又是顾命大臣,魏相这般处理,简直是明目张胆地打桑弘羊的脸!
——茂陵令不过秩千石而已,茂陵邑中却都是当时各郡国吏民豪杰及家訾三百万以上的人。——那样的人家怎么会轻易服茂陵令的管治?
——此时,见茂陵令连御史大夫的面子都不给,所有人都不能不惦量一下自己的份量,随即便都收敛起来。
——茂陵大治。
由此,魏相的仕途才真正开始。元凤元年的谋反案之后,吏员迁免甚多,魏相遂迁为河南太守,秩二千石。
在河南郡,魏相一如既往地禁止奸邪,使郡的豪强畏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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