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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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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并不知道,就在他为霍云头痛的时候,兮君同样在被长御追问。
皇后长御都是出身微贱之人,生死荣辱都系于皇后,自然对皇后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看重,因此,兮君与刘病已出去那么一趟,又是大半天的时间,随侍的人哪里会真的不清楚?
只不过,正在焦急的时候,刘病已与兮君都回来,大家也不敢声张,便将事情压了下来。
尽管如此,皇后的左右侍御却是不能不问清楚的——至少也要让皇后知道事情的轻重。
首先开口的并不是倚华,而是另一位骖乘的长御。
“中宫,微行已是不妥,轻身微行更是贵人大忌!”
辎车驶出尚冠里,沿着大道向直城门疾驰,那名长御才轻身低语。
兮君一怔,随即垂下头,表示自己十分愧疚,但是,眼中并没有相应的神色。
那名长御坐在皇后的对面,因此并不曾看到这一情况,而坐在皇后身边的倚华却恰好看到了。
倚华没有直接进言,而是抿了抿唇,随后轻声问道:“中宫与曾孙去了何处?”
“市。”兮君也没有隐瞒,转头看向倚华,语气轻快地回答。
两名长御却是同时变了脸色。
——市是什么地方?
——交易之地!商贾之地!
——不说商人低贱,只说在那里来往的人,那便是良莠不齐,什么样的人都有!
——两个半大的孩子居然就在那儿寻乐子……
倚华的脸色更加难堪了。
“曾孙很熟悉市?”
兮君点了点头,眉眼弯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倚华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开心。
“中宫可记得傅母曾说白龙入渊化鱼之典?”倚华正色询问。
——白龙下清泠之渊,化为鱼,渔者豫且射中其目。
兮君聪慧,自然是记得的,不由就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典故本就是喻指贵人微行,极易出危险。再与她今日的行为相对照,兮君不免有后怕。
见皇后总算有了一些惧意,两人便不再多说什么。
一路安稳地回到了椒房殿,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一行人换回衣服,正赶上晡食。
服侍着皇后用了晡食,倚华扶着皇后起身时,才低声地说了一句:“不知大将军是否会来问……”
兮君一怔,终于有些后悔之前的任性了……
可惜——后悔是最无用的!
于是,年少的皇后不得不打叠起精神,认真地思索——如果她的大父真的派人来问,她该怎么应对才妥当呢?
……
尽管刘病已有着这样那样的不满与不服,但是,当第二天一早,霍家大奴前来敲门时,刘病已仍然不得不赶紧起身更衣,迎出门去。
霍云坐在马上,一身玄衣赤甲,头带大冠,见刘病已出来,才翻身跳下马,走了过去。
“中郎将临寒舍,病已甚幸。”刘病已说着客套的迎宾辞,同时,再拜相迎。
霍云也答以再拜。
刘病已又揖,随即入门,在右侧相候,等霍云走进门,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并肩而行,直接去了北堂。
刘病已想着早点把这位贵客打发走,因此,走得较快,但是,霍云长了近十岁,跟着他的步子,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快,还有功夫将宅子细细地打量了一通。
登上北堂,主宾分坐,霍云毫不客气地将堂上的陈设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即就皱着眉说了一句:“君居甚朴……”
语气尚可,眼中却带着明显地不以为然。
刘病已不太高兴——哪有客人这样说话的?
不过,想到霍云的身份,刘病已就不由泄气。
——这位是什么人?
——景桓侯之孙,霍光之从孙。
——霍家又是什么人家?
——冠军侯是万户之封,纵然哀侯无后,国除,但是,霍家的家赀却是传下来的。
——霍光不会算计兄长的家产,对两个从孙一贯优待,一应起居只怕比他自己的都精细!
这样的霍云能看得上刘病已这个家?
想到这儿,尽管刘病已不高兴,更不想承认,但是,也不能不承认——霍云能那样说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看着面前的少年神色数变,霍云不由好笑,扶着凭几,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直到少年回过神来,抬眼看向自己,他才收敛了满是兴味的神色,挑眉道:“吾妹既来,当有贺,君未用?”
听到他这样问,刘病已垂下眼,随后淡淡地回答:“仆方迁至此,贺礼尚未清楚。”
——这是不否认,也不承认了。
霍云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少年宗室。
——他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份。
——卫太子唯一仅存的血裔。
——细论起来,他也是这个少年的表兄。
——他知道自己的从祖父很重视这个少年。
——从家中长者的口中,他也知道了叔祖父为何重视这个少年的缘故。
——因此,他对这个少年始终是不以为然的。
——不过就是一个幸运的人而已!
——若是卫太子的子孙不止他一个在世,他根本不会受到这样的重视!
——现在看来,这个少年不止幸运,还很有成算!
霍云有些看不透这个少年了。
——他才十六岁吧……
——自己十六岁时,有这样老成吗?
霍云皱了皱眉,心中隐约兴起一丝不安。
似乎是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霍云摇了摇头,将所有心思都搁下,定了定神,笑着问刘病已:“仆不知吾妹为何会来此,君可否为仆释惑?”
刘病已抬起头,一脸愕然:“中郎将不知,仆岂会知?”
少年一脸的无辜惊讶,让霍云不禁挑眉,眼中的神色更是又深沉了几分。
“不知吾妹为何至此……”霍云拖长声调,慢慢地言道,“君亦不知吾为何会在里中见君等?”
刘病已语塞。
——难道还能出门的事情也推到兮君头上吗?
——就算真的是兮君的主意,他也是帮着实施的人……
——能有什么用?
见刘病已不语,霍云的唇角微微扬起,片刻之后,才道:“鄙谚云:‘家累千金,坐不垂堂。’曾孙当知,吾妹之家岂止千金!”
——这才是霍云真正要的交代!
霍云很清楚,皇后微行出宫,既然能出来,就证明霍光是默许了的,而且,他昨日也看得很清楚,虽然是微行,但是,皇后的从人并不少,想来也是经过安排的。
——可是,他遇到兮君时,她的身边却只有这么一位宗室公子!
霍云当时真的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长安城中并不是毫无危险的,不说游侠什么的,就是纨绔子弟草菅人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昨天,刘病已与兮君都是一身布衣,又没有随从跟着,看着就是无权无势的……
刘病已有些不明白地抬头:“只是去九市……”
——怎么跟危险扯上关系了?
刘病已十分地不以为然。
霍云不由眯眼,语气也冷了下来:“曾孙常往市井?”
刘病已一怔,随既便垂下眼,没有回答。
——虽然市井热闹,但是,的确不是极好的地方,因为商贾属末务,王侯子弟一般根本不会踏足市井。
见刘病已如此,霍云不由冷哼一声。
“吾妹固贵不可言,曾孙亦当自矜身份!”霍云不悦地直言。
刘病已抬起头,神色冷淡了许多,语气却是十分平静:“吾有何可自矜?”
——宗室?
——三辅之中,宗室不知道有多少!
——关内侯?
——别的地方可能是极贵了,但是,在长安?
刘病已根本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自矜的!
霍云挑了挑眉,随即却是点了点头,对刘病已道:“曾孙无可自矜。然,曾孙不惜身乎?”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极冷了。
——又绕了回来。
……
——不过……又似乎有些不同……
刘病已垂下眼,认真地思忖。
这一次,霍云没有笑,反而认真地打量对面的少年。半晌,他皱起眉头,因为,越是看面前的少年,他心中的那份不安的感觉越是明显。
——怎么可能?
霍云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了。
——这个少年有什么值得他不安的?
抿了抿唇,霍云强压下心中不停翻涌的情绪,尽量平静地看着少年,然而,不过片刻,他的努力便全部告败了!
就在那一瞬,刘病已似乎是想通了,轻轻地勾起唇角,抬眼看向对面的男子,眼波流转之中便敛去了所有深沉的思虑。
霍云差一点就惊呼出声,虽然终究是压了下去,但是,他知道他的心已经提了起来,而且,心跳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重……
——他知道是为什么了!
144、相似()
——眼前这个少年的动作、神态……竟然有八分与霍光相似!
想明白的同时,霍云打了一个寒颤。
——错觉?
霍云很希望这样想,但是,刘病已就在他眼前……
——哪来的错觉?
霍云烦躁地起身,倒是将刘病已吓了一跳,却也立刻跟着起身。
看着刘病已扶几的动作以及侧头望向自己的神态,霍云又是一阵烦躁。
——就是他的兄长与霍禹,也没有这样相似啊!
都说霍去病与霍家关系疏远,霍光同样不亲近自己的家族,除了其同母姊的子孙还受照拂之外,对霍家子孙,霍光并不曾多加优遇,当然,也没有刻意打压,不过就是不闻不问而已。
——就如当年卫青对自己的父族一样。
——不亲近,不打压……只当路人……
因此,霍家现在也不过只有三位公子——霍禹、霍山与霍云。
霍云与霍禹的年纪相仿,却是从孙辈,又有长兄在,霍光自然不会太苛求,因此,对霍云一向是放任的态度。
这不是说霍云不怕霍光,只是,相较霍山,霍云与霍光的接触要稍少一些,但是,这不意味着,霍云与霍光疏远。
——对兄长仅存的血脉,霍光还是很看重的。
——否则,霍云也分辨不出刘病已与举止、神态与霍光相似。
——毕竟,与所有的孩子一样,霍家这三位公子同样喜欢模仿自家的大人。
——模仿……首先就要知道大人是怎么做的不是?
霍云有兄长可倚恃,因此,性子难免懒散一些,就算是模仿,兴趣过了也就算了,但是,他的兄长却更加谨慎,时刻注意言行,自然是处处比霍光行事。尤其是这几年,霍山的年岁渐长之后,面对兄长,霍云越发敬畏,其中就不无霍山行事越发地与霍光相似的缘故。
——至于霍禹……
霍云倒是并没有相同的感沉。
——他很清楚,他的那位从叔其实是与他一样懒散的性子……
——哪怕刻意地学了霍光的行止,也不成!
——别说神了,连形都没有学到三分!
这些不是霍云发现,而是霍山铁不成钢的时候对唯一的弟弟说的。
——霍家的一切靠的是什么?
——仅仅是霍光的权势而已!
——而霍光……已经年近半百了!
霍山比霍家的其他人更为霍家的前途忧虑。
霍云不以为然,或者说,他并认为这有什么值得忧虑,但是,他也清楚,他的兄长一点都不看好霍禹!
——即使是那是他们的从祖父的唯一的儿子!
“婢之子!”霍山曾经这样说——就在霍禹跟着范明友从辽东回来之后。
一直以来,霍云都认为,霍山已经是行事最似霍光的人,但是,现在,他发现了——根本不是的!
——眼前的少年一身布衣,不过束发之年,神色更是恭谨,但是,他即使是低头,身上也偏偏散发那种与霍光相同的气势
——怎么可能!?
霍云瞪着刘病已,仍然有几分不敢置信。
刘病已看着沉默不语的霍云,心中同样有些不安,尤其是发觉霍云的神色越发地凝重之后。
——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自己带兮君出去半天,就真的是什么大罪不成?
刘病已心中有些不悦了。
——太过了吧!
……
——市井的确不是贵人该去的地方,但是,长安城还有比未央宫更高贵的地方吗?
……
——长乐宫?!
——不过……那需要他带着兮君吗?
……
刘病已在心中暗暗嘀咕,面上却还是一派恭谨地对着霍云微笑。
他并不知道,他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笑容却让刚刚镇定了一些的霍云再次紧张起来。
——霍光的笑容正是这样的。
——温和的,恭敬的……看不出一丝锋芒……
霍云忍不住在心中低咒一声,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儿了事,但是,这个忘头方动,他就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能将所有情绪都压下,然后慢慢地重新坐下。
见霍云重新坐下,刘病已不由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也只能跟着重新坐下相陪。
这一次,霍云的态度郑重了许多。他扶着身边的竹几,慢条斯理地对刘病已道:“曾孙亦吾妹极贵,安危干系甚重。大将军疼惜之,难免纵容一二。然吾等却不可因此擅为。”
刘病已听得认真,不停地点头,表示自己完全明白。
霍云轻挑眉角,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且曾孙与吾妹……不宜相识!”
——这才是关键!
——皇后微行出宫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微行出宫见别的男子……
——还与之出游……
担心过兮君的安危之后,霍云随即就想到这个!
——就算兮君的后位很稳,也不能这样折腾啊!
霍云看着刘病已,想知道他如何回应。
刘病已瞪大了眼睛,望着霍云,眼神分外的古怪,让霍云心里直发毛。
好一会儿,刘病已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句话:“……我知……小君亦知。”
——他与兮君根本不应该有交集!
——他清楚,兮君也清楚!
——若非如此,兮君为什么会避人耳目相赠厚礼?
——若非如此,兮君为什么会冒险微行出宫?
——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吗?
刘病已觉得霍云这番告诫……到最后……根本是废话了!
——当然,前面一段还是有道理的。
霍云当然也明白刘病已的意思,顿时被他堵得心口发闷。
不过,刘病已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多说一个字,反而又恢复之前那副洗耳恭听的顺从模样。
霍云只觉得心里被闷得发疼,却又说不出对方有一点错,只能更加郁闷。
“总之!”霍云不想再多说了,“曾孙已非庶人,当善自惜身,不可轻身微行!更不可……恣意擅行!”
虽然已经十分地不耐烦了,但是,霍云仍然郑重地说出这番告诫。
刘病已也郑重地拜首应下。
见他应下了,霍云也就干脆地起身,举步往外走去。刘病已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刻起身相送。
将出北堂,霍云忽然停步,转头看向刘病已,让刘病已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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