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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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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兮君被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向往一仰,坐在她身后的长御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身子,口中更是急忙唤道:“中宫!”

    扶着皇后坐好,倚华才有空看向对面的少年天子。

    ——随侍天子的宦者早已围了过去,跪了一圈,不停地叩首,请皇帝息怒。

    倚华皱了皱眉,瞥了义微一眼,却见义微只是关注皇后的状态,并未关注对面的那位少年天子。

    “中宫……”倚华低着头,避开众人的目光,轻声对皇后道,“上疾甚,当召太医。”

    兮君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却是当即打了一个寒颤。

    ——倚华的意思……总归是不能让人将刘弗陵当真!

    兮君不由就有些失神,倚华却是有些急了。

    ——这个时候,耽误不得!

    当着这么多人,倚华不敢做大动作,只能轻轻地扯兮君的衣袖。

    兮君一个激灵,回过神,就正对刘弗陵凶狠的眼神,心中又是一惊,然而,这一次,她却没有再避,而是定定地望着少年的几近赤色的双眼,双手攥紧,随即沉稳地发话:“上昏沉,召太医。”

    十一的女孩,再沉稳的语气也透着几分天真烂漫,一句话出口,殿中却为之一肃。除了进言的倚华,只有刘弗陵丝毫都不感到惊讶。

    ——说他已经病得胡言乱语算什么?

    ——这个女孩……已经巴不得他早死了!

    ……

    刘弗陵忽然就沮丧起来,所有的怒意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认定了她的错……然而……

    ——她错在哪里?

    ……

    兮君站起来,却没有走近刘弗陵的意思,在独榻旁站了一会儿,便向后退了一步,打算行礼退下了。

    “颀君!”刘弗陵忽然唤了一声,平静、温和得……让兮君觉得陌生……

    ——一年……的确很久……

    兮君直起腰,默默地看着刘弗陵,眼神冷淡得让刘弗陵觉得心痛……

    ——不是她的错吧……

    ——她只是不再忍耐了而已……

    ——她又为什么要忍耐?

    ——她又何曾那般忍耐过?

    刘弗陵看了看自己的左右,一干近臣低头肃立,没有一个人在意他的情绪。

    “颀君……”最后,刘弗陵还是只能看向自己的皇后,眼神复杂,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用这种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了?

    刘弗陵不由苦笑,随即便抿紧了双唇。

    ——不是厌弃,不是怨恨,只是……不再信任……

    刘弗陵一阵恍惚。

    ——女孩冰冷的目光与记忆中的一双眼渐渐重合……

    刘弗陵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他竟然才发现啊……

    ——他的父亲……

    刘弗陵攥紧了拳头,拼命压抑从心头涌出的寒意。

    ——不会的!

    ——绝对不会的!

    ……

    然而……

    ——从什么时候,他的父亲不再看着他?

    ——从什么时候,哪怕他的父亲是对他笑语,他仍然觉得紧张?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

    刘弗陵不是不知道答案……

    那一瞬间,他想到五柞宫……

    ——他的父亲选择的辞世之地……

    ——在那里……他是何等的惶恐?

    ……

    于是……这才是……他的父亲真正的目的!

    ……终究……

    ——与那一场变乱有关的人……都是不能幸免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28、“朕尚可活几时?”() 
    “陛下摛着先帝之光辉,以承皇天之嘉佑,钦奉仲春之吉辰,普尊大道之郊域,秉率万福之丕灵,始加昭明之元服,推远冲孺之幼志,蕴积文武之就德,肃勤高祖之清庙,六合之内,靡不蒙福,承天无极。”(注)

    元凤四年的第二天,长安西北,高庙之阼,霍光东向而立,念出最后的醮辞。

    ——天子加元服之礼顺利结束。

    十八岁的天子身着袀玄,头戴通天冠,在《永至》的乐声中步入庙门,在《武德》、《文始》、《五行》之舞中,谒庙,随后,裸享乐于庙。

    在高皇帝的神主前稽首时,刘弗陵才真的相信,自己居然完成了整个礼仪!

    汉承秦制,但是,高祖斩白蛇而起,以赤帝子自居,故而又以周为汉母。因此,汉天子加元服用的周礼——天子四加,而不是秦制的冠剑之礼。

    ——初加缁布进贤冠,次加爵弁,三加武弁,四加通天冠。

    ——每一加,都有一整套繁琐的礼仪要完成。

    ——升阶、降阶、揖礼、还室、更衣……

    刘弗陵好几次都觉得眼前发黑,头重脚轻,却终究是撑了下来。

    然而,刘弗陵的身体终究是不好,铿鎗鼓舞的雅乐虽然肃穆庄严,但是,听得久了,仍然让刘弗陵觉得噪杂,更震得他全身难受。

    于是,起身时,刘弗陵还是晕倒了。

    高庙不是寻常地,又是为天子加元服,宦者、宫人都不能入内,只有太常属吏在庙中执事,这些人一向是服侍神鬼,对人就不太会服侍了。

    看着刘弗陵晕倒,江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随手指了两个太祝属吏将刘弗陵送出庙门。

    太医是跟着来的,一直在外候着,这会儿,也没有人意外,立刻迎了上去,迅速为皇帝诊视。

    霍光也一直在庙外的台阶等着,见刘弗陵晕倒,他微微眯眼,却没有移步,而是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太医过来禀报,说明皇帝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甚,他才点了点头,慢慢走下高庙正堂前的台阶,往外走去。

    ——天子加元服,公卿百官都在未央宫等着皇帝朝服飨宴。这会儿,皇帝晕倒,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元凤四年春,正月丁亥,帝加元服,见于高庙。

    飨宴之后,霍光让御史大夫发下诏书——赐诸侯王、丞相、大将军、列侯、宗室下至吏、民金、帛、牛、酒各有差。赐中二千石以下及天下民爵。毋收四年、五年口赋。三年以前逋更赋未入者,皆勿收。令天下酺五日。

    未央殿中,王�自己读着诏书,心里都一阵阵地发虚。

    ——这份诏书,看着恩赏甚重,但是,与前例相比,却着实是轻了不少!

    ——孝惠皇帝行冠礼时,可是赦天下的!

    ——而且,这些年来,这种赐爵、减免赋税的诏书真的是不算稀罕了。

    ——就在去年,因为异像频现,朝廷还罢中牟苑赋贫民,又下诏:“乃者民被水灾,颇匮于食,朕虚仓廪,使使者振困乏。其止四年毋漕。三年以前所振贷,非丞相、御史所请,边郡受牛者勿收责。”

    等刘弗陵清醒过来,已经是冠礼后的第三天了。

    一切皆尘埃落定。

    侍奉的黄门令仍然认真地为皇帝说明这几日的事情,但是,刘弗陵却没有任何兴趣了。

    ——再计较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赦天下?

    ——那又如何呢?

    ——当年他被立皇太子时,也没有按例“赐天下民当为父后者爵一级”。

    ——将赦天下改成赐爵……又算得了什么呢?

    刘弗陵没有听完便让黄门令退下了。

    对天子的异常,天子的左右近臣是最清楚的。

    ——自从那天去了一趟椒房殿,这位天子就一改之前暴躁易怒,沉静得让人害怕。

    ——倒不是恐惧这位天子如之前一般不好伺候,而是因为这位天子的沉静态度竟是那般绝望……

    ……

    ——就仿佛是忽然就失去所有希望……连争取的念头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天子的近臣不能不害怕,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是因为皇后的关系……那一天,跟着去椒房殿的天子近臣不在少数,所有人的描述都没有什么不同……总归,那位更加年少的皇后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语……

    ——就算是说了什么不中听话,又能多么不中听,难道就能让这位少帝骤变若此?

    连杜延年都觉得奇怪,不过,他对刘弗陵的心思并不关心,只是又加派了人手,防止这位天子再酝酿出什么事来!

    ——之前,霍光不过稍未留心,不就出了上林苑柳树的事吗?

    杜延年还真不相信,这位天子会什么事都不做地等死!

    不过,刘弗陵现在还真的没有酝酿什么的心思。

    ——那天,在椒房殿,他忽然想到事情,对他的打击真的太大了!

    ——不是以往的怀疑,而是确定……

    刘弗陵无法不灰心。

    ——以往,无论他想到多少不合理,他终究是他的父亲选择的太子……现在呢?

    ——他的父亲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思选择他的呢?

    ——真的是想让他成为大汉的天子吗?

    刘弗陵只稍稍想一想,都觉得遍体生寒,许多以往不敢想的问题竟是一个个在他的心头翻涌,容不得他再回避了。

    在高庙晕倒之后,即使是在昏迷中,他的脑海中也不停地闪过一幕幕往事。

    ——征和二年,皇太子刘据死于湖县,京兆尹的奏书送到建章宫时,他那位年迈的父亲说了什么?

    ——“朕没有儿子了……”

    ……那不是重创之下的胡言乱语……

    ——他的母亲抱着他失声痛哭……因为什么?

    ——因为他的父亲赦免了太子……

    ……

    ——被母亲放开的他惊恐地看着母亲,听着她用充满怨毒的语气,疯狂地说着:“太子若是回来,不知轮到族灭了!”

    ……

    ——刘屈氂厨车以徇,要斩东市,妻子枭首华阳街……

    ——李广利妻子皆诛……

    ——夷江充三族,焚苏文于横桥……

    ——商丘成坐祝诅自杀……

    ——马何罗兄弟等谋逆,马何罗枭首,马通、景建腰斩……

    ——李寿坐为卫尉居守,擅出长安界,送海西侯至高桥,又使吏谋杀方士,不道,诛。

    ——赵婕妤从幸甘泉,有过见谴,以忧死,因葬云阳

    ……

    ——谁能幸免?

    ——泉鸠里加兵刃于太子者,初为北地太守,后族。

    ——与李寿一起围捕太子的题侯张富昌于后元二年四月甲戌,为人所贼杀。

    ——那时,他的父亲已崩……

    ……

    ——谁能幸免?

    ——既然连已死之人,都不能让家人幸免,他又如何能认为……自己不在获罪之列?

    ……

    ——就如昌邑王……

    ——他那位年少时同时被父亲所爱的兄长……终究没有能够活过后元二年的正月……

    ——甘泉宫……

    ——后元二年的甘泉宫……埋葬了他的母亲……他的兄长……

    ——他的父亲却没有在甘泉宫停下!

    ——当他在五柞宫被立为皇太子时,也并不是一切的终结!

    刘弗陵无法不害怕,无法不绝望。

    ——他的父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见了霍光,见了金日磾……就是没有见他!

    ——更早的……他的父亲听到“天子气”的事情时,闭着眼抬手抚上他的额头,轻柔的动作却让他心中不由地一阵阵发寒……

    ——他的父亲……究竟是什么心思……

    ——真是只是因为不喜欢燕王与广陵王才立他的吗?

    当所有的疑问都再不容他回避时……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也许……从一开始……他的父亲选择他便是为了让他为母亲曾经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就因为他是赵婕妤之子!

    刘弗陵几乎确认了!

    ——仅存的那点疑虑也只是因为,他无法向他的父亲求证!

    只要想到这些,刘弗陵就觉得自己的命运从一开始就确定了。

    ——做皇帝,然后死去……

    ——既然他的父亲认定的储君一直是那位皇太子,那么,他又凭什么被选定呢?

    ——尤其是他的长兄并非无后!

    ……

    ——他会死!

    ——当那个孩子渐渐长大时……他还能活吗?

    ——那是皇太子的直系血裔……

    ——那是大汉的正统帝裔……

    ——远比他正统……

    ——那个孩子的身上有卫氏的血……

    ——那是他的父亲喜欢的,更是霍光一直信仰的!

    ——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吧……

    ——该有……十五岁了……

    ……

    刘弗陵瞪大了眼睛,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还能活多久?!

    这个问题,任何一个人想到的时候,都无法不慌乱。

    “诏大将军见朕!”刘弗陵忽然大声命令,内外都是一惊,随即,报讯的去报讯,劝慰的上前劝慰。

    片刻之后,杜延年赶了过来,恭敬地行了礼,便直接问皇帝:“上召大将军何事?”

    刘弗陵看着杜延年,半晌之后,忽然就笑了:“不见大将军亦可。朕欲知之事,君当知之。”

    “上但问。”杜延年顺口回答,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随即就被刘弗陵的问题吓到了。

    刘弗陵问:“朕尚可活几时?”

    注:刘弗陵加元服的冠辞出自《通典》。,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29、定禁卫() 
    从元凤三年春开始,刘弗陵便一直在宣室殿养病,每日汤药不断,后寝之中便始终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浓重药味,苦、涩……让人闻着就觉得心里发闷。

    几个月下来,杜延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味道,但是,此时,惊吓之下,回过神来,再闻到这股气味,便不由有些头晕脑胀了。杜延年连忙屏住呼吸,片刻之后,才定下神来,有些不解,也更加不耐烦地反问皇帝:“臣愚,不知上何意?”

    刘弗陵并未起身,方才只是侧着头看向杜延年,这会儿,听到杜延年的反差距,他干脆闭上眼,转过头,径自仰面躺在床上,淡淡地问:“朕可活几时?”

    杜延年挑了挑眉,心中的不耐烦倒是消散了一些,没有再反问,而是中规中矩地回答:“上多虑矣……”

    “君不知,亦或不敢答?”刘弗陵不耐烦地打断了杜延年的话。

    杜延年不由皱眉,眼神微敛,却没有思忖太久,便再次开口:“上毋忧疾,太医皆尽力……”

    “太仆!”刘弗陵睁开眼,盯着正上方的帐顶,“答朕所问!”

    ——这般旁顾左右而言它……

    ——太拙劣了!

    杜延年怔了怔,半晌才再次重复之前的话语:“上毋忧疾……”

    “太仆!”

    刘弗陵终于被惹恼了,不过,狠狠地吼了一声之后,他强撑着坐起,盯着杜延年,神色冰冷,却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一岁?”刘弗陵淡淡地言道。

    杜延年一怔。

    “两岁?”刘弗陵再次开口。

    杜延年懂了,却是苦笑不迭。

    “上多虑矣……”杜延年再次劝道。

    刘弗陵看着霍光的这位亲信,不由沮丧。

    ——他可不相信,杜延年对这个问题一无所知,但是,杜延年咬死不松口,他也无可奈何。

    ——杜延年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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