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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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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微很清楚,这位皇后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但是,绝对不是毫无计较。

    ——说白了,能让这位皇后在意的事情并不多。

    ——尤其是……元凤元年之后……

    义微更清楚——这位皇后既然开了口,就肯定是不容含糊的。

    ——她现在不答,这位皇后搞不好能立刻把霍光找来……

    ——虽然那样也没有什么,但是……她又何必呢?

    “……中宫……”义微无可奈何,“妾愚钝,中宫直言为宜……”

    ——想了想霍光可能的反应,义微还是松了口。

    “上所患者为何?”兮君立刻再问。

    义微皱了皱眉,也直言了:“中宫不知医,妾只言中宫可知者。”

    “可。”兮君并不在意义微简略以答。

    义微轻声道:“中宫应知,上乃赵夫人孕十四月而生。”

    兮君点头。

    “上之诸征……皆因此而来。”

    义微的声音很轻,却让兮君如闻惊雷。

    兮君自己的体质就是因为母亲体弱而致,如何能不明白女医话中所指意味着什么?

    ——先天不良吗……

    兮君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少帝并不是一直体弱多病啊……

    义微看得出皇后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但是,她也没有再多解释,只是静静地垂头跽坐,等待皇后自己的决定。

    兮君并没有思索太久,毕竟,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义微并没有任何理由骗她。

    相信这个答案,兮君心中首先想到的却是一个她自己都觉得十分匪夷所思的问题:“先帝知否?”

    ——若是因母体而来的疾患……那么……出生时没有征兆吗?

    义微一怔,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先帝知情吗?

    ——霍光似乎也问过相似的问题……当然,没有这么直白……她也就没有多想……现在……却是不能回避了……

    义微握紧了拳头,第一次对那位已经逝去近十年的皇帝感到了恐惧。满心的恐惧之中,义微又分明感觉到了一丝兴奋。

    ——如果是那样的话……霍光……

    “大父知否?”

    正在思忖着,义微忽然听到了兮君的声音,她连忙收敛心神,待镇定下来,才回答:“大将军知此事。”

    ……

    “可治否?”

    良久的沉默之后,兮君咬着牙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义微叹了一口气,看着着兮君,低声道:“天下良医无不受征……太医署自有章程,何必太仆典领方药?”

    ——可治否?

    ——不是病可治与否,而是医者可治与否……

    霎时之间,兮君脸色刷白,搁在膝上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她的外祖父……究竟意欲如何?!

120、确定() 
    宣室,一向都是肃静庄严的地方。

    这座位于未央殿之北的宫殿,作为大汉天子的正寝,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

    义微并非没有来过这座宫殿,然而,以医者的身份独自走进宣室却是第一次。

    女医一向都是为女子服务的。即使义微是天下最好的医者,也不会有机会为皇帝诊视。更何况,她还远谈不上“最好”。

    领着两名侍使的宫婢,走上重轩三阶的高台,义微第一次正视宣室殿的殿门。

    ——大夏耽耽,九户开辟。高门有闶,列坐金狄。

    与椒房殿的奢华精致完全不同,宣室殿没有那种繁琐雕琢的细节,香柏兰木的门户上甚至没有任何装饰,但是,站在殿阁下,那种高贵尊严的气势却是迎面压下,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敛气,不由自主地弯了腰。

    义微深吸了一口气,在谒者的引领下,低头走进殿门。

    与前殿一样,宣室的中庭也陈列着钟虡,常侍、谒者立于殿下,没有一个人动弹,让步入殿中的人也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义微同样如此,一路行来,心中越发地紧张,因此,直到被谒者领着进了一个门户,抬眼看到席上坐着的两人,她才恍然惊觉——自己并未被领到天子内卧之中。

    义微并不清楚自己身处宣室的何处,但是,她认识在座的两人。

    “中宫侍医妾义氏稽首再拜大将军、太仆。”

    义微郑重见礼,随她一同进来的宫婢也跟着跪倒稽首,大气都不敢出。

    霍光坐在锦幄之中,却并没有开口,只是起身答礼。杜延年坐在他的左手,也跟着起身,随后空首答礼。

    见礼之后,义微才坐到杜延年对面的席位上,那两名宫婢也在她身后低头跽坐。坐下之后,义微定了定神,低头等那两位开口。

    霍光显然没有开口的意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杜延年,便径自端坐了。

    杜延年苦笑,心中再次为自己的处境暗暗叹息,不过,有些事情,他的确是无可奈何了。

    ——尤其是此时霍光尚在席,也算是一种支持了。

    安慰了自己一番,杜延年深吸了一口气,对义微再次空首,将义微吓了一跳。

    “太仆之礼重矣!”义微连忙稽首。

    她不过是医者,如何能受九卿的大礼?

    杜延年挺起腰,神色越发凝重,语气更是沉重:“仆受大将军所托,典领县官方药,仆不通医药,望女医佐我!”

    义微连忙答道:“敢不从命?”

    ——是啊!她敢不尽心助他吗?

    ——霍光这会儿就在旁边坐着呢!

    杜延年似乎很满意她的态度,神色稍稍轻松了一些,唇角也仿佛弯了一下,随后,才低声道:“有一事须女医为之。”

    义微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却是不敢稍露半分,只能郑重地答道:“妾必尽全力。”

    ——她也不敢全部应下。

    这一次,杜延年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看了一眼霍光,却见霍光神色平淡,不露半分情绪,他只能移开眼,重看向义微,随后慢慢地言道:“女医须断县官……”

    似乎是有些为难,杜延年拧着暂停了话,又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吐出两个字:

    “……生卒……”

    尽管义微对这个要求并不意外,但是,真正听到杜延年说出口,她心中仍然是一惊。下意识地,她转头看向了霍光,却正与霍光的目光对上。

    义微心中一慌,立刻移开眼,低下头,半晌才低声道:“少帝识我,未必允我近之。”

    ——她只是医者,不是神,没有办法在不诊视的情况,就断定任何事情。

    杜延年立刻接口:“县官少眠,我已令太医署配香。”

    义微一惊,抬头刚要说什么,又将话咽了回去,再次低下头,不再言语。

    见义微不再说话,杜延年再次看了一眼霍光,随后便坐独榻上起身,对义微道:“义姬随我见县官。”

    义微不由有些慌乱,动作也多了几分无措,却仍然跟上了杜延年。跟着她的两名宫婢也连忙起身,却只是退到殿外,并未随其前往帝寝。

    ——天子正寝并非她们可以擅入的。

    宣室是天子斋居理政之所,即使是正寝,也十分质朴,除了几盏青玉灯与幄帐四角垂下的璧翣,室内便再无金玉之器了。

    正寝的门户紧闭,重重帷帘低垂着,纹丝不动,一股甘甜的香氛弥漫在室内,让义微不由皱眉,却没有说话,只是将进门之前,杜延年所给的香包举到鼻下,轻嗅着。

    跟着杜延年走进内卧,直接到了围着绣帐的大床边,义微也并未见到任何侍者——显然是早有安排了。

    已到走到这儿了,义微也就将所有思绪都暂时撂开,见杜延年撩起帐帘,她便直接越过杜延年,在床边跽坐,认真地打量床上躺着的少年天子。

    刘弗陵已经十七岁了,身量比义微之前所见又高大了一些,但是,明显消瘦了不少,面色暗沉,即使是昏睡,也一直皱着眉。

    义微认真地察看了一番,才轻轻地掀开锦被,拉出少帝的手,为他诊脉。

    两手都诊过之后,义微便将锦被复原,轻轻起身,对杜延年颌首。

    杜延年放下帐帘,与义微一起退出帝寝,重新回到之前所在的配殿。

    霍光仍旧坐在原位,不过,漆几旁放了一笥奏书,漆几上也摊着一份奏书,正在认真地看着,听到动静,才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他们两人归来,便将那份奏书卷起推到一侧,坐正了等两人回话。

    杜延年与义微各自坐下,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如何?”霍光出声,语气淡漠。

    杜延年顺势望向义微,没有说话,但是,询问的架势十足。

    义微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霍光,随后垂下眼,低声道:“妾亦有一事问大将军。”

    霍光也没有矫情,轻轻挑眉,直接点头:“卿且问。”

    ——这个时候开口,显然就是提条件。

    义微垂着眼,双手在腹部交叠,沉吟了半晌才道:“若县官不幸无子……大将军欲待如何?”

    这个问题透露了许多信息,但是,霍光也罢,杜延年也罢,都不敢因此就做出任何决断,因此,沉默了一会儿,霍光还是淡淡地道:“卿且直言。”

    ——他更不敢因为这般含混的问题便言及某些事情。

    义微勾起唇角,微哂不语。

    ——她还能如何直言。

    见义微不语,霍光心中便笃定了几分,抿了抿唇,他很干脆地答道:“若不幸至此……自当为之立后……”

    义微紧跟着就问:“大将军属意何者?”

    “义姬。”霍光轻声提醒,“卿只问一事。”

    显然,霍光的纵容也是有底线的。

    义微一怔,倒也没有不满,而是收敛了一下急切地心情,低头道:“大将军欲知何事?”

    霍光不由挑眉轻笑,为义微的谨慎。

    “我欲知……”霍光低声回答,“县官……尚可支撑几多年数?”

    义微思忖了一会儿,很肯定地回答:“三年,决无可能至四年!”

    ——除非有奇迹……

    ——但是……在这位少帝身上……可能吗?

    义微丝毫不担心这种“万一”。

    霍光点了点头,手指在漆几上轻划了一番,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义微低头不语。

    杜延年却是心惊不已。

    ——三年……

    杜延年在心中粗略地算了一下。

    ——哪怕是四年之后,皇后也不过十五岁……

    ——依照大司马大将军的安排……少帝能有子吗?

    杜延年觉得并不乐观。

    片刻之后,霍光也停止了动作,抬眼看向义微:“卿既言此数,即依此佐太仆。”

    霍光的语气平缓,却让义微心中一冷。

    ——果然如此!

    ——霍光不会容许出现奇迹。

    义微没有应声,而是抬眼看着霍光,神色平静,不带一丝压迫。

    霍光微哂,叹了一口气,才道:“年初上林柳枯死复生之事,义姬知否?”

    义微一怔,轻轻点头。

    霍光微微眯眼,轻声道:“若非其事,我何须知此详细?”

    霍光的话语中带几分骇人的厉气,让义微不由心惊。

    ——竟然是这个缘故……

    义微垂下眼,眼中闪过几分厌恶。

    ——她本就不喜欢这位少帝,如今更是觉得恶心。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义微在心中冷笑,方才因为医者身份而起的几分怜悯立时消失。

    ——她不是圣人。

    ——纵然是孔子,不也说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吗?

    义微自认为自己绝对是“以直报怨”了!

    想到这儿,义微定了定神,见霍光扶几起身,显然是准备离开了。她连忙跟着起身,却是上前一步,阻挡住霍光的动作。

    “何事?”霍光没有半分恼意,只是轻声询问。

    义微低头:“大将军可有属意者?”

    霍光挑了挑眉,竖起一指,轻轻点唇:“不可说,亦不可闻也。”

    义微抬头看向霍光,霍光也毫不回避地与她对视。半晌,义微慢慢地退后,不再言语。

    ——如今……她……还能如何?

121、征名医,出大军() 
    霍光离开之后,杜延年并没有与义微多说一个字,而是直接领着她去了太医值宿的庐舍。因为刘弗陵病情,少府太医这几个月一直在宣室值宿,说白了就是随时候命。

    霍光把话挑明了,杜延年也就不会再含糊半分,直接对所有太医放言:“上寝疾,延年奉命典领方药,望诸君毋有所违。”

    少府太医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茫然。

    ——什么叫典领方药?

    ——这位太仆懂医药吗?

    见状,杜延年却是微哂,淡淡地言道:“上之疾,诸君既束手无策,为上虑,大将军将征天下名医。”

    太医们顿时哗然,有一个须发皆白的长者更气得直颤,却是毫不客气地言道:“既是如此,臣等请归少府!”

    ——他们不可能阻外来的医者入宫。

    ——医,不过是小术,很多人并不以之为业,遇疾召之本也是寻常的事情。

    如齐国的太仓公淳于意,原本是齐国的太仓长,但是,他少时即喜医方术。高后八年,淳于意受师于同郡元里公乘阳庆。阳庆年当时已七十馀,无子,观察淳于意的言行之后,对其授业,云:“尽去而方书,非是也。庆有古先道遗传黄帝、扁鹊之脉书,五色诊病,知人生死,决嫌疑,定可治,及药论书,甚精。我家给富,心爱公,欲尽以我禁方书悉教公。”臣意即曰:“幸甚,非意之所敢望也。”淳于意即避席再拜谒,受其脉书上下经、五色诊、奇咳术、揆度阴阳外变、药论、石神、接阴阳禁书,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受读解验,第二年才开始试验着行医,却并不精通,又花了三年的时间,才称上精于医药。

    一般来说,这种医者为了验证医术,多是四处游历,左右行游诸侯,不以家为家;有时,因为种种情况,也会不为人治病,病家也多有怨意。

    如淳于意,就曾被人上书告举,最后,以刑罪当西传之长安。却是万幸,有惊无险,并因此成就了一件大善事。

    ——淳于意有五女,见父被刑,只能随而泣,竟是无可奈何。淳于意大怒,责骂五个女儿:“生子不生男,缓急无可使者!”其他人尚可,他最小的女儿缇萦却因父亲的言语而伤心,也被激起了一份执念,于是一直跟随父西行走长安,随后上书:“妾父为吏,齐中称其廉平,今坐法当刑。妾切痛死者不可复生而刑者不可复续,虽欲改过自新,其道莫由,终不可得。妾原入身为官婢,以赎父刑罪,使得改行自新也。”书奏闻,皇帝悲其意,干脆于当年即除肉刑法。

    淳于意游于诸侯,如齐王太后、齐王、济北王、菑川王等有疾,都曾召其诊治——尽管齐宫之中亦有医工。——而且,都是召之,疾即愈。

    ——齐王还是阳虚侯时候,某次病,众医皆以为寒中,淳于意诊脉之后,却言:“迵风。”迵风,即饮食下嗌而辄出不留。法曰“五日死”,而後十日乃死,病得之酒。

    ——后来,阳虚侯又有一次重病,众医皆以为蹶,淳于意诊脉,以为痺,根在右胁下,大如覆杯,令人喘,逆气不能食,即以火齐粥且饮,六日气下;即令更服丸药,出入六日,病已。

    天下奇士异人甚多,更何况,疾病之事,少府太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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