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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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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安站起身,默默地从垂下的帷幔间,退到屏风外,随即断然地转身,离开。
帷幔之中,上官桀静静地端坐,神色恍惚,却有莫名的专注。
……至此……
……不死不休……
上官桀有些费解——事情究竟是为什么发展至如此境地?
——是他们父子太贪心了吗?
……抑或是……因为……他们早已站在了霍光的对面?
上官桀抿紧双唇。
——不甘心……
——终究是不甘心!
——不甘心居于霍光之下,不甘心追随于霍光的身后,不甘心……只作……臣!
心潮激荡,却始终有一股寒意驱之不去……
上官桀攥紧拳头。
——事已至此,又何必多想呢!
——不过就是火中取粟!
——再危险,还能比战场决杀危险?
思及此节,上官桀狠狠地捶了一下面前的漆几,神色陡然阴霾。
同一时间,尚书台内,霍光的神色同样阴晦难解。一干人或立或坐,却都是低头肃手,丝毫不愿引来霍光的关注。
“鸾辂……”沉默了良久的霍光终于开口,却是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语气一片冰寒,令离正席较近的几人将头垂得更低了。
张安世立于堂中,低头不语,心中却颤栗不已。
——他实在没有想到霍光会因为皇后的决定而有如此大的反应。
想到九岁的皇后,张安世不由就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再多的不忍与引来霍光的怒火相比,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张安世继续沉默了。
霍光的确愤怒了。
——他的安排的确有推开兮君的意思,但是,这也是他唯一想到可以保护她的方法!
他想过,年幼的外孙女会伤心,会怨恨……
他也能够理解、容忍!
他相信,等一切事毕,兮君一定会谅解的!
他唯独没有想到,自己的外孙女竟会如此做!
——大张旗鼓地移宫!
——做给谁看?
砰!
霍光推开手边的凭几,只觉得心中的怒火已经难以压制。
——他是想保护自己的外孙女!
——但是,若是这个外孙女根本忘了自己的血缘,他又为什么要保护一个只记得自己姓上官的外孙女?!
邴吉与杜延年的坐席正好相对,两人悄悄抬眼,相视一眼,随即又各自垂眼。
两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思——原来,大将军是真心打算保下皇后的!
这番感慨是无法说出口。
——说到底,这是霍光的私心,是霍光的家事,更何况,他们与皇后有何关系,自然犯不着牵连进去。
张安世他们可以置身事外,毕竟他们是外人,可是,霍家的子侄、郎婿,却没有办法如此超然。
——开口劝说吧,霍光明显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搞不好就迁怒到自己头上!
——不开口……霍光偏爱嫡女,对这个外孙女素来是爱屋及乌地照拂着,连改姓的话都说过,这会儿是愤怒,等怒气消了,要是没事也就罢了,要是出了事,他们这会儿的一言不发,在霍光心里,肯定全是罪过!
一干人实在是左右为难,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霍山、霍云是孙辈,有叔父、姑父在前面撑着,那些长辈不开口,他们自然不好开口,日后,霍光再迁怒,总也是有限的,更何况,他们是霍光的从孙,即便是看他们祖父的面子,霍光也不会真的怪罪他们。
霍禹是根本不想开口。霍幸君是嫡长女,在弟妹面前,从来都是威严多于爱护,对霍禹更是因为其生母的关系,从来都看不上这个庶弟。等她过世了,兮君姊弟由霍家抚育,更是受尽了偏爱,霍禹是巴不得霍光厌弃了这个外孙女,这会儿,哪里肯劝上半分?
霍光的几个女婿跟这个外甥女都不熟悉,想劝也无从劝起,另外几个亲戚跟霍光的关系本就远,自然是更不知如何开口。
一干人使了几通眼色,最后,邓广汉成了众望所归。
邓广汉娶的是霍光的次女,算下来,他的身份最高,也算是责无旁贷了。
眼见霍家人都看着自己,邓广汉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对霍光执礼言道:“大将军,皇后年幼,哪里能面面俱到?一时任性也是有的……”
“她要是任性才怪!”
邓广汉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霍光顿时火冒三丈:“任性?她若不肯去建章,是任性!用驷马鸾辂,龙旂九旒,是任性?”
邓广汉被斥得一头冷汗,哪里还说得出一句话来?
事实上,他自己说得都心虚。虽然与皇后没有接触过,但是,他不是没有听妻子说过这个外甥女。
以他妻子的话说,这个外甥女像足了自家长姊,不过始孩之龄,已是极有主见。
——那样的性子会随意任性?
邓广汉自己都不相信!
见邓广汉被训斥,尚书台内的气氛更加紧张,排行仅次于邓广汉的任胜不得不开口:“大将军,臣没有记错得话,皇后今年只有九岁。”
任家与霍光的关系不错,任胜也相当得霍光的看重,这番话又说得含混,容不得霍光不掂量、思忖一番。
任胜寻思,与其让他们劝,倒不如霍光自己想清楚。
——皇后不过九岁,就是像邓广汉说的,即便再如何聪慧,又哪里就一定能面面俱到?
——不说皇后究竟是不是有意如此,即便是有意为之,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说到底,皇后现在仍然姓上官,说到底,上官桀是她的嫡亲祖父,上官安是她的生身之父!
——血脉骨肉,即便是从不亲近,又哪里是能轻易断绝的?
——更何况,一个九岁弱女,哪里就有那么深的心思?
任胜心里多少有些不以为然——皇后怎么可能真的猜透了大将军的用意?
不管任胜是何想法,总之,听了他的话之后,霍光没有斥责,也没有反驳,而是沉默了。
这让众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反正,好一会儿之后,霍光抬头看向张安世,再开口时,语气已经相当平静了。
“皇后移居何处?”
霍光的问题并不算出乎意料,张安世立刻便给了答案:“县官令中宫暂居骀荡宫。”
这个答案让霍光不由挑眉:“皇后应了?”
张安世点头:“县官云,骀荡宫并非只有一殿可居,更何况,既然诏皇后移宫,自然是不愿皇后居于远处。”
霍光不由冷笑:“县官还说了什么?”
张安世一怔,随即就听霍光道:“少帝不曾对皇后言明,移宫之诏并非其意?”
张安世顿时冷汗淋漓,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回答:“不曾。”
又是一阵沉静,张安世只觉得冷汗已经湿透了几重衣,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到霍光吩咐:“令期门、诸郎,非诏不得内人。”
(汗……这是本月最迟的一次更新了……原谅我吧……晚上九点多,我才摸到键盘啊……泪奔)
第330章 160、决绝()
骀荡宫后殿西厢,宫人与宦者来往忙碌,整理布置室内的各种陈设。
之前被留在椒房殿的中长秋等人被小黄门领到殿前,众人同时一愣。
“中宫居于此?”中长秋怔怔地出声。
小黄门自然明白他们的惊诧,不由苦笑:“主上如此吩咐的。”
听到这个解释,中宫诸人更加惊讶,但是,也容不得他们再多说什么。
小黄门见他们无话可说,便要领他们上殿,郭穰忽然开口:“吾等是否当先见中宫?”
中长秋闻言点头,连忙道:“正是!正当先见中宫。”
小黄门看了郭穰一眼,虽然名为“小”黄门,但是,他们的年纪不小,地位更是不低。
小黄门,秩六百石,掌侍左右,受尚书事。上在内宫,关通中外及中宫已下众事。诸公主及王太后等有疾苦,则使问之。
这个吏职没有定员,全凭上意,最要紧的便是有机灵,识眼色。
郭穰历任数职,皆是要津,能当上小黄门的人又岂会不认识他?
自然,对郭穰话中的意思,小黄门也不是不明白——不就是怕他受命诳他们吗?
这样一想,再看中宫诸人的反应,这位小黄门也不由警醒——看起来,中宫上下倒是一副紧跟皇后的立场啊……
皇后年幼,所有人都知道,皇后只是个摆设,中宫之位稳当与否也全看皇后背后的家族是兴还是败。
——这样的皇后也能让中宫上下如此效忠?
心里这样想,小黄门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因为中长秋的身份略高一些,他很是客气地陪着笑,对中长秋道:“仆之错。诸君稍等,容仆禀奏主上与中宫。”
中长秋点了点头,中宫其他人自然不会再开口。
见小黄门上殿进了东厢,郭穰不由眯眼,不经意地感慨了一句:“帝后同殿,自古未见矣……”
中长秋等人,谁也不是不通诗礼的粗鄙之人,听到私府长这么一句,便同时变了脸色,中长秋更是直接看向郭穰:“私府长,若当真如此,吾等当奏当谏。”
郭穰肃手答应:“詹事、大长秋俱不在此,臣自当以中长秋为首。”
对郭穰的态度,中长秋十分满意,点了点头,便不再吭声,转头,继续看着殿门。
郭穰抬眼,见廷中除他们与期门郎官,便再无旁人,便悄悄摆手,给站在自己身后的倚华打了一个手势。
倚华看清他的手势,便不由皱眉,但是,略一思忖,也就明白过来,移步上前,对中长秋道:“中长秋,婢子想起一桩事来……”
“何事?”见是皇后的亲信长御,中长秋也不敢怠慢,“可是遗漏了什么?方才也的确太过匆忙了。”
倚华低头道:“并非此事。而是婢子等宫人籍在中宫,此次移宫当报掖庭署,便是中长秋与私府长等人,也应由詹事知会少府寺……”
中长秋不由抚额:“仆疏忽了。”
中宫自有永巷令,与中长秋、私府长等一样,是詹事属吏。中宫永巷令掌椒房殿所属的侍使官婢,中宫的长御、女史等皆由其管理。
与中长秋、中宫私府长不同,中宫永巷令属下的官婢还负责着椒房殿的庶务,自然不可能随时跟在皇后身边。
倚华等人却是必须随侍皇后的。
禁中自有法度,各宫殿、官署侍使的官奴婢是不能随意在别处停留的。
皇后移宫,中宫所属的宦者与官婢都要重新调派,需要在少府、詹事两处官寺留下文书记录,最重要的是需要增加他们在建章出入的门籍。
之前,所有人都忙着整理皇后的衣饰器物,却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不过,之前奉诏之时,詹事与中宫永巷令都在场,自然会有所安排,想来也不需要他们担心。
想清此节,中长秋正要开口吩咐,心念一转,出口的话便改了:“既是长御提起,就不烦旁人了,辛苦长御回未央,禀明永巷令与詹事。”
倚华连忙答应:“不敢称辛苦。婢子自当奉令。”
另一位长御插了一句:“是否先因随侍之人请示中宫?”
中长秋一愣,他本就是一个没主张的,一听这话,也觉得有道理,刚要应下,就听郭穰笑道:“何曾有贵人过问何人侍使于己?”
——那也太失身份了!
——再说,若是什么事都由皇后决定,还有设中宫属吏、大长秋、詹事、少府这些吏职做什么?
那位长御一听中宫私府长这样说,顿时双颊通红。中长秋也不言语了。
倚华看了看,接到郭穰的眼色,便向中长秋行了礼,退了出去。
长御毕竟不同一般的宫人,还负责后宫女子承幸的一些事情,在禁中的行动比一些宦者还要自由一些。
倚华一路过去,自然是无人阻拦。到了詹事寺,见中宫永巷令,也是毫无障碍。
“这种事情何须长御亲自告知?”中宫永巷令有些讶异,“之前中宫说了移宫,詹事自会安排妥当,黄闼关闭之前,必会将新籍送到建章的。”
倚华低头,姿态恭敬非常,轻声道:“中宫并非初次移居建章,詹事属下定会安排妥当一切事务,婢子岂会不信?”
中宫永巷令一听她如此说,心中立刻警醒,收敛了原本轻松的神色,认真地打量了倚华一番,才轻声道:“长御可有所教吾?”
倚华没有吭声,而是抬眼看了中宫永巷令一眼,随即膝行向前,伸手取了中宫永巷令面前的笔。
见她如此举动,中宫永巷令微微挑眉,手上却是极配合地取了一卷没有字迹的简札递了过去:“此物如何?”
“足矣。”倚华接过,不客气地应了两个字,随即便一手执札,一手执笔,书写了一通。
接过倚华递过来的简札,中宫永巷令刚瞥了一眼,便猛然抬头:“这……”
倚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有条不紊地将笔放入漆砚盒顶端一侧的笔插上,随后退回下位,才伏首答道:“札上所列人名,婢子以为,不可随侍。”
中宫永巷令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倚华也不催促,静静地伏首等待。
“此为中宫之意?”中宫永巷令忽然问道。
倚华没有动弹,平静地回答:“如此微末小事,何须中宫费心?”
“长御……”中宫永巷令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长御,仆非朝臣。”中宫永巷令还是觉得倚华的要求有些过份了。
后宫与朝堂不可能完全无关,但是,眼下的情况是皇后的父族与母族在争斗,他们有必要做这样的选择吗?
倚华抬起头,挺起腰,看着中宫永巷令,良久才道:“中宫并非康健之人,不宜受惊。”
中宫永巷令只觉得心中一冷,良义都说不出来话来。
他与倚华也算旧识,沉默良久之后,才压低了声音问倚华:“长御如此肯定?”
倚华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见他的确问得郑重,才长叹一起,指向门外:“永巷令不知道,宫内都是谁的人吗?”
中宫永巷令默然不语,半晌,垂下眼,将倚华所写的简札认真地看了一遍,随即道:“长御自便,仆须谒见詹事。”
倚华长拜而起,恭敬地退出、离开。
望着倚华离开的背影慢慢远去,直到看不见了,中宫永巷令才推开面前的简札,从旁边的简册中取出一卷,展开后,便取了放在漆砚盒旁的铜削,两相对照着,削去了一些内容。
等修改完毕,中宫永巷令又从头细看了一遍,才卷起简册,收入囊中,起身往詹事所在的正堂走去。
待倚华回到建章宫,还没有下复道,就见之前一同前来的那位长御在复道外等候,倚华疾走两步,赶了过去,两人见礼之后,就听那位长御一板一眼地道:“中宫在骀荡宫起居。中宫命婢子前来相迎。”
“辛苦长御。”倚华连忙谢过。
两人又谦让一番,才并肩往骀荡宫行去。
建章宫毕竟是天子的居所,一路上,宫人、宦者往来不断,两人也不便交谈,待进了骀荡宫的后殿西厢,又是在皇后面前,倚华更不好问之前发生了什么。
拜见皇后之后,还没起身,倚华便听到兮君的询问:“长御辛苦了,不知随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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