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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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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安心?
只是职责所在,卫侯只能点头,虽然心中仍然担忧不已,但是,他也知道卫士令的话不无道理——他们便是回到家人身边……又有何用……
这般想着,他配合着强打起精神,凑到卫士令的耳边轻声道:“令君知道城内究竟是什么状况吗?”
卫士令秩六百石,虽然不是高官,但是,卫尉寺中,除了卫尉与其丞,便是公车司马、卫士、旅贲三令丞了,他倒是真的有消息。
瞥了卫侯一眼,又思忖了一番卫士令示意对方附耳过来。
“……其实……长安城中……并没有什么严重的疫疠……”卫士令的话音颇低,出其口,入彼耳,竟是完全不传出半分。
卫侯不由惊讶,但是,因为卫士令的举动,他也不敢放肆,竟是连追问都没有,只是以眼神表达自己的困惑。
卫士令看了他一眼,语气愈发郑重:“民闾之中……疫症并不严重……严重的是北阙甲第、戚里、宣明里……”
卫侯目瞪口呆——这……这也不符合常理……了……
想到“常理”二字,卫侯心中一紧,眼睛也眯了起来,用同样郑重的低声问卫士令:“这可不太对啊……”
卫士令瞥了他一眼,坚定摇头:“没有什么不对!病的最重的……可不是皇后……”
“啊?”卫侯一惊,“不是从宫里流传出去的?”
“当然不是!”卫士令哑然失笑,随即又想了想,才道:“估计消息就快出来了,先告诉你也不碍大局。”
卫侯连连点头保证自己绝对“不碍大局”。
卫士令莞尔,然而笑容一闪而逝,却是肃穆沉痛不已。
“病的最重的……状况最不好的……是右将军……右将军府……”卫士令却不忍再说下去了。
……时疫……(未完待续。)
90、王莽的不请之请()
汉制以右为尊。
高皇帝后六年,冬,十月,以王陵为右丞相,陈平为左丞相。之后,孝惠皇帝与高皇后吕氏称制时,汉皆置两丞相,分称左右,都是以右丞相为尊,直到孝文皇帝元年,曲逆侯陈平将右丞相让给功劳更高的绛侯周勃时,汉仍是两丞相,只是之后不久,周勃自知才能不如陈平,又被人劝说:“君既诛诸吕,立代王,威震天下。而君受厚赏,处尊位,久之,即祸及身矣。”——功高震主者不赏……
——韩信的旧例还近在眼前……
周勃如何能不自危?
于是,孝文元年十月拜相,到八月还不到一年,周勃即上书谢病,请归相印,孝文皇帝也未挽留,十分爽快地从其之请,之后即以左丞相陈平专任丞相,从此,汉再未设两丞相,不过,也没有明确地罢除两丞相的制度。
——征和二年四月壬申,丞相公孙贺父子因巫蛊之罪,死于狱中,公孙家被族。五月丁巳,天子即以涿郡太守,中山靖王子刘屈氂为左丞相,封澎侯。
——孝武皇帝并未再拜谁为右丞相,但是,这般明确的打压之举……谁知道是为了什么?
……也许还是因为卫太子吧……
——公孙贺的妻子卫君孺是卫皇后的姐姐,刘屈氂与李广利却是儿女姻亲,李广利是李夫人之兄,李夫人是昌邑王刘髆的生母……
……多多少少……孝武皇帝还是不想让人误解……自己有废立太子的心思吧……
丞相以右为尊,诸将军之间却是有些不同。
前后左右将军,皆位上卿,金印紫绶,加上并不常置,多是临战策拜,彼此之间的尊卑并不分明,一般都是以拜将前的身份为上下之别的依据。
孝武皇帝临终拜将军,霍光与金日磾的将军都无可争议的显位,上官桀这个左将军却与两人差了好几位……
始元四年,少帝立兮君为皇后,随即立皇后的父亲,骑都尉上官安为车骑将军。而在此之前,霍光已经将卫尉王莽迁为右将军。
王莽是天水人,字稚叔。始元元年任卫尉。随后不久就发生了一件事——车骑将军金日磾病重,霍光对刘弗陵说明当初先帝有遗诏,以此前捕反者马何罗等功封金日磾为秺侯,上官桀为安阳侯,霍光为博陆侯,先帝崩后,金日磾以天子年少,不肯受封,他与上官桀也就没有受。刘弗陵立该下诏,拜金日磾为秺侯,金日磾当时已不能起受,卧受印绶之后,第二天即薨逝。自然而然地,金日磾封了侯,霍光与上官桀也就不能不封了。
就是这时,王莽的儿子王忽对旁人道:“先帝驾崩,忽常在左右,安得遗诏封三子事!群儿自相贵耳!”孝武皇帝时,王忽曾任侍中,这番话自然流传开来,很快传入霍光耳中,霍光没有处置王忽,而是找来王莽,细问究竟,确认王忽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之后,自然是一通严厉的训斥——王忽虽然是侍中,但是,侍中、中常侍这种加官只是为了让朝臣有出入禁中的权力,是一种恩赏,但是,出入禁中,任侍中并不代表着皇帝会对之毫不隐瞒任何事情,毕竟,侍中未经宣召是不准上殿的,侍中……也不是都能近身随侍天子的!更别说遗诏这种事情,公布前,连丞相都不知究竟,一个所谓“常在左右”的侍中,又不是天子亲信,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霍光自然怀疑王忽的言行是有人指使……这个指使之人……自然是与王莽脱不开关系……
听出霍光的意思,王莽惊惧万分,又辩解不得,回家后便鸩杀了儿子,向霍光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王莽本就是霍光的亲信——若非如此,霍光也不会在始元元年,便将掌宫门卫屯兵的卫尉一职授给他。要知道,在王莽授卫尉的同时,也就是张安世被授了光禄勋!——见他如此,霍光自然深感歉意,对其也更加信任。
按汉律,父母杀子也是死罪,只是可以赎死,但是,王忽死后,王莽并没有被问罪,继续当他的卫尉,三年后,迁右将军。(注)
——说白了,能有资格升将军,压制上官家父子之势的,除了光禄勋就是卫尉。
——光禄勋在禁中,掌着宫殿掖门户的兵权,自是更加重,不能轻动,因此,只能是王莽了。
左右将军本就是不分轩轾,加上王莽曾任卫尉,在卫尉寺的权威更重,宫门诸屯的卫士自然以更听从右将军……
有王莽在,霍光对京师的掌控便更加得心应手,更何况……
……如今……
霍光从没有想到自己竟会“一语成谶”……
隔着窗,看着床上骨瘦形消的王莽,霍光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懊悔。
因为是秋疫,寝室内,除医工便有王莽的两个傅婢在侍奉,王莽的妻室与子女各自紧闭门户,连过来探视都不敢……
偌大的院子,偌大的寝居……空荡荡的……让人心寒……
霍光咬了咬牙,转身离开窗口——他看不下去了。
隔着寝居的门,室内侍奉的医工向大将军奏明——右将军支撑不过这两日了……
正在说话间,一个温婉的女子声音响起:“大将军,吾君有事拜求。”听起来是王莽的傅婢。
霍光没有犹豫:“稚叔若有心愿未了,光自当尽力完成。”
那女子轻声道:“一是吾家长公子之事……吾君言……实非吾家之人指使……望大将军勿要轻信……”
“时隔多年,此事……我早已忘却了……”霍光淡淡地言道。
那名女子似乎是去禀告了,衣裳悉索的声音渐渐远去,稍停了一会儿,又回转门口。
“婢子奉命代吾君拜谢大将军。”有下跪叩首的声音,随即又听到她再次开口:“吾君云,大将军既如此说,余事便不必拜求了,大将军自不会负吾君。”
“自是如此。”霍光没有保证什么,只是平静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又是叩首的声音。
“吾君只有一事欲求大将军成全。”女子的声音很轻。
“何事?”霍光有些不解,却又若有所悟。
“请大将军暂退阶下。”女子的请求十分坚定。
霍光一怔,却还是依言退到阶下,并没有多问。
刚退到阶下,霍光便看到寝室的门被稍稍拉开,随即就见一只纤细白晳的手将一份封检完好的信牍放到门外的地上,动作间,绛袖轻动,煞是动人心魄。
放好牍板之后,那只手便收了回去,门也重新关上。
霍光沉吟了一会儿,并没有立即上阶,院中随侍的霍家苍头见主人如此,便主动过去,低声询问:“吾君,可要臣将信牍取来?”
霍光回过神,看了紧闭的寝门,再想想方才所见到的王莽……他闭眼又睁开,还是拒绝了苍头的好意:“不必。”言罢便登阶,俯身拾起信牍。
看看信牍封检上的青泥以及泥上清晰的“王稚叔”三个凸起的隶字,霍光忍不住轻叹一声——只看封泥,也只知道这封信准备了至少有三日了。
霍光拆开封绳,打开检板,木牍上的字迹清晰地映入眼中,霍光立时冷哼了一声,不悦之色涌上眉间。
“大将军,吾君还有言。”女子的声音急切了许多。
“说!”霍光捏着信牍,沉着脸答道。
女子稍稍平静了一些,道:“吾君言,不请之请,应允与否,请大将军定夺!”
“既然知道是不请之请,就不该提出!”霍光厉声斥责,“千金之子尚不坐垂堂之下,右将军这般情况……我如何应允?”
说到最后,霍光的语气也无奈了许多。
——不是他不想应……是不能应啊!
女子默然,随即便有悉索之声响起,显然是去转告自己的主君了。
霍光忍不住叹息,垂眼又将王莽的信看了一遍,目光落在五日前的日期落款上,久久不能移开。
“……大将军……”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霍光回神,就听她轻声祈求:“大将军,吾君言……只是一眼……就在窗口……断无危险的……”
“不行!”霍光还是不能同意,“虽然疫症未曾蔓延,但是,长安城中并不安全……我不能也也不敢冒这个险!”
女子良久无语,就在霍光准备离开时,又听轻声道:“大将军,吾君言……如今这般情势……吾君卒后,长安城中再没有比吾家更安全之所了……”
霍光不禁一愣,再看看手上的信牍,终是没有再拒绝:“我会考虑的。”言罢便转身下阶。
随侍的霍家奴仆连忙服侍主君离开王家,所有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到了前院,霍光登上辎车,刚要关车户,又停下动作,看向之前进言的那名苍头,犹豫了一下,吩咐:“子都同车。”
冯子都下意识地应诺,随后才愣了一下,却也只能登车,并随手关上车户。
他是霍光的亲信,同车也不是第一回,只是,这般在外人家中就如此下令,却还是头一遭……想到当时还有王家的奴婢在场,再想想那些人异样的眼光……冯子都可以想像到,明日,自己的身份会被传什么样了……
注:王莽与王忽的情况跟之前文中所说的略有出入,主要是前文将事情的时间弄错了,具体细节以此外为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91、冯子都受命入椒房()
因为城内疫疠蔓延,原本繁华拥挤的长安城,此时非常冷清。
按照朝廷的命令,各闾里皆封闭里门,严禁出入,包括北阙甲第在内各家权贵的大第也都是门扉紧闭,八街九陌上更是不见昔日摩肩擦踵,车水马龙的景象。
十多名青衣护卫簇拥着一辆皂衣辎车在沓无人迹的三轨大道上迅速驶过,紧闭的门户后,也有好奇之人侧耳倾听,却被惊惶的长者拧着耳朵拉开,仿佛靠近门户也就靠近的死亡……
与主人同乘辎车,冯子都心中有数——主人必是有事交代,而且这事情……恐怕还不简单……
跟着霍光这么多年,冯子都对霍光可谓知之甚深,一般来说,对霍光的心思总是能猜准个七八分的,只是,此时此刻,再三思索,他仍然想不透——这会儿……霍光需要他做什么?
“回家后,你悄悄出去,拿这个去光禄勋家,让张家人带你进宫。”
冯子都还在困惑之际,忽然就见霍光递过一块毫不起眼的黑色铁牌,随即轻声吩咐了一通。
冯子都双手接过铁牌,没有吭声——显而易见,霍光如今谨慎地交代他,不会只是为了让他去一趟张安世家……
果然,霍光沉吟了一会儿,又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下了狠心,才继续道:“见着光禄勋,让他带你去椒房殿,直接找名为倚华的长御,只说是我吩咐你去的,旁的不必说。然后……就按长御说的办……那位长御……你是见过的。”
冯子都看了霍光一眼,确认他没有其它吩咐了,才应了声唯,随即又将霍光的吩咐重复了一遍,待霍光颌首,才将铁牌仔细地贴身收好,安静地退到角落中。
片刻之后,冯子都想到了什么,不禁抬眼看向霍光。
霍光素来敏税,立即看了过去,冯子都来不及掩饰,便坦然询问:“吾君……臣只见长御……不必见皇后?”
冯子都与霍幸君这位女公子素来交好,对其所出的女公子——虽然姓上官而非姓霍——也不免爱屋及乌,加上兮君又在霍家待过许久,对那个年幼即入深宫的皇后,冯子都却有几分真心怜惜。
——皇后也是身染疫症的……
原本冯子都没有太在意,但是,想到方才在王家的所见……冯子都对皇后的状况不免悬心了……
——毕竟,霍幸君就这么一点骨肉血脉了……
霍光不禁一愣,没有想到家奴竟会提起皇后……稍讶之后,那般明显的缘由又如何能不清楚?
想到早逝的女儿与结发妻子……再想想那个夭折的外孙……霍光一阵恍神。
冯子都见霍光这般,心中不免难受,却也无法多说什么,只能低头不语。
“……不必了……”沉默了良久,霍光终是给了否定的答案。
冯子都不敢再多说,立该应诺。
霍光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直到马车停下,也未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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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也罢,光禄勋寺也罢,冯子都都是常来常往的。他是霍家的亲信,张家人也不是不知道,张安世更是一清二楚,听他说明来意,又出示了铁牌,张安世接过铁牌,验了一下,便收起铁牌,领着他直奔椒房殿。
之前在张家已被张家人换了一身郎卫的衣甲服饰,头上又带着形状颇大的武冠,冯子都丝毫都不担心自己会被人认出。
霍光谨慎,做过尚书令的张安世只会更加谨慎,从光禄勋寺到椒房殿,张安世竟是一个字都没有问。到了椒房殿,更是止步于户郎的屯卫之外,示意冯子都自己进去。
与未央宫、长安城内的紧张气氛不同,椒房殿并没有什么紧张惶然的气氛。
冯子都穿着郎卫的衣裳,一路通行,有经过的宫人、宦者看见他,也只是好奇地打量两眼,却是没有一人阻拦询问什么。
不过,冯子都是第一次来椒房殿,看看高台之上,一眼望不到边的宫殿,他也只能主动拦下一个看起来身份不低的宦者,十分客气地询问如何能见到长御。
那名宦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道:“长御不是在皇后身边就是在庐舍之中,不是郎君要见的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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