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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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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长御在宫中的地位极高,又负责安排后宫承幸之事,即使是婕妤也难免受其胁制,但是,说到底,长御只是宫人,身份卑微,真的得罪了贵人,人家要对付一个长御,也有的是办法。
因此,喝斥之后,再甩下那么一句冷言冷语,倚华转身就进了殿门。
穿过前殿,走在长长的廊道上,刚转过一道弯,倚华就看詹事与大长秋匆匆而来,连忙就侧身跪到一旁。
廊道并无遮掩,詹事跟大长秋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倚华,脸上同时带出了一丝不赞同,但是,随即就是看到那位长御毕恭毕敬的举动,两人都不由苦笑起来。
待走到倚华身边,两位秩比二千石的高官同时止步,看了她一眼,又相视一眼,随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长御,中宫至今未醒。”詹事无奈地摇头。
“长御,少府属下毕竟百官之属。”大长秋的年纪大些,说的话更有阅经人生百态的沧桑感。
倚华没有吭声,因为那两人也只是对她感慨一番,说完便走了,根本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再者,她对那两人的意思也十分清楚——也就是给她提个醒,顺便让她自己掂量掂量万一……造成了什么后果……她能不能承担……以及……应该如何承担……
受了两位上司的“恐吓”,倚华对自己可能遭遇的情况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心中更加担忧仍是“皇后至今未醒”这件事。因此,詹事与大长秋一离开,倚华便起身直奔皇后的寝殿。
兮君的确还没有醒……脸色也难看得骇人,仿佛金箔一般,倚华顿时脸色刷白。
“……怎么……中宫……怎么样……”倚华的声音颤抖,无论如何也无法镇定下来。
“尚可。”
一声淡漠的回答让倚华猛然转身,随即就因为动作过猛而一下子摔倒,竟是她自己的左脚绊住了自己的右脚。
端着棜案进来的义微刚进门,不过出于是自己的职责范围而随口应了一句,本没有在意,谁知道,下一瞬间,就被这位长御吓了一跳,手上一颤,差点就把好容易熬了一个时辰才熬好的药全部洒了。
幸好义微反应还算快,手脚也还算敏捷,接连调整了数下才没让漆卮中的药洒出来,不过,也是累得够呛,连忙将棜案递到自己相信的宫人手上,随即便低声喝斥:“长御!”
一般来说,平常不发火的人一旦被惹火了,爆发出来的脾气便会吓煞人。义微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会儿,年轻的女医真的是动了真怒。
“长御,这是中宫寝殿!”义微冷言,“中宫昏迷不醒,长御身为宫人之首,岂能自乱分寸?”
虽然将倚华训斥了一通,但是,义微的眼睛始终都盯着汤药,看都没有看倚华。
倚华也是自己被自己吓住了,看清回答的人是义微之后,精神便轻松下来,随即就是一阵脱力的感觉,竟是手足无力,半点也动弹不得。
——她竟是忘了,中宫是有侍医常驻的。
——只不过是因为昨日要行祭礼,义微也就没有在宫中值宿,所以,中宫诸人不得不召太医,可是今早义微是必来的。
——义微既然来了,
这会儿,义微一通训斥,倒是让倚华镇定了下来,见这位中宫侍医一直盯着被宫人端着的棜案,长御又定了定神,扶膝站起,向侍医低头致意,随即走过去,端过棜案,转身走向皇后的寝床。
见她如此,义微也跟了过去,待倚华将棜案放在长几上,便动手亲自试了药,稍等片刻,倚华才端起漆卮,一边示意宫人将昏迷的皇后扶起,一边用玉柄漆匕又试了一次药,随后才跪在床边,慢慢地将药汤喂入皇后的口中。
汤药很浓,份量并不多,很快就喂完了,随后,倚华让开位置,以便义微为皇后诊脉。
诊过脉,义微不禁就皱起眉头,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打开针包,为皇后施了针。
见中宫侍医这般举动,殿内诸人都是一惊。
倚华更是不由颤栗,却也没有敢随意开口,直到义微收了针,她才战战兢兢地轻声询问义微:“侍医……中宫……中宫如何……”因为不安太甚,倚华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差一点就要结结巴巴了。
义微原本没把皇后的情况看得太严重,这会儿,药也喂了,针也施了,却见年幼的皇后仍是毫无反应,她不由也有些拿不准了。
听到倚华那颤栗不安的声音,义微轻轻挑眉,看了看皇后,才抬眼看向倚华,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示意对方跟自己出去——皇后的情况不明,但是,总归是不好在殿内放肆言语的。
两人出了正寝,进了暂时充作药庐的西配殿,将药工等人全部赶出去,又四下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闲杂人等留在殿内,义微这才十分严肃地皱眉地询问:“怎么回事?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个问题,倚华便不由地苦笑。
——她要是知道,又怎么会急忙出宫?
“长御!”见倚华站在那儿出神,义微的眉头又靠得紧了一些,声音也提高了一些。
倚华闻声便回过神来,却是肃手低头,轻声回答:“中宫一出骀荡宫便昏倒了。”
言下之意——她见着的皇后就是昏迷不醒的,她哪里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义微不标又挑了挑眉角,神色淡淡的,看了她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什么都不知道,长御便连夜出宫?”
义微没好说——连少府都知道不对劲,中宫诸侍御会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若不是知道什么,少府太医署敢这般拖延,竟是不想理会中宫诏令的样子?
倚华不禁苦笑:“侍医聪明。”
义微却没有心情与她说笑,看了她一会儿,终是正色相告:“皇后的脉象已平,按说,这般昏倒只是受了刺激,心力憔悴难支,方才用过药便该清醒……”
“难道中宫……”倚华大惊失色,直觉地就联想到“毒”、“巫”……之类的事情上。
义微哪里看不出她的想法,立是就白了她一眼。
“中宫没有问题!”中宫侍医斩钉截铁,十二分地肯定。
倚华有些不解了。
“就是没有问题才是大问题!”义微的脸色很不好看,“医者医病不医命,药石终究只能医不死病。”
倚华若有所思,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即骇然变色。
义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医者最怕遇到不想活的病者。”
“那般病者,哪怕是扁鹊再世也没有办法医好病者。”
“我纵然医术尚可,却也决非扁鹊仓公一般的神乎其技……”
——扁鹊乃春秋战国时的医者,是勃海郡郑人也,姓秦氏,名越人。少时为人舍长。舍客长桑君过,扁鹊独奇之,常谨遇之。长桑君亦知扁鹊非常人也。出入十馀年,乃呼扁鹊私坐,间与语曰:“我有禁方,年老,欲传与公,公毋泄。”扁鹊曰:“敬诺。”乃出其怀中药予扁鹊:“饮是以上池之水,三十日当知物矣。”乃悉取其禁方书尽与扁鹊。忽然不见,殆非人也。扁鹊以其言饮药三十日,视见垣一方人。以此视病,尽见五藏症结,特以诊脉为名耳。为医或在齐,或在赵。在赵者名扁鹊。扁鹊名闻天下。过邯郸,闻贵妇人,即为带下医;过雒阳,闻周人爱老人,即为耳目痹医;来入咸阳,闻秦人爱小儿,即为小儿医:随俗为变。秦太医令李醯自知伎不如扁鹊也,使人刺杀之。至今天下言脉者,由扁鹊也。
——仓公,即太仓公,乃是汉人,为齐国太仓长,临菑人也,姓淳于氏,名意。少而喜医方术。高后八年,更受师同郡元里公乘阳庆。庆年七十馀,无子,使意尽去其故方,更悉以禁方予之,传黄帝、扁鹊之脉书,五色诊病,知人死生,决嫌疑,定可治,及药论,甚精。受之三年,为人治病,决死生多验。
“中宫这般情况……只有一种解释——中宫自己不想醒!”
“说是不想醒……避世之心一起……离求死……也就不远了。”
“我没有办法,太医署那边也不会更好的办法!”
义微一句一句地将自己的想法坦率告知,归根结底一句话——中宫能不能醒来……已经不是药石之力能起效的了。
“那……那该怎么办?”倚华不由惊惧。
义微轻声道:“心病自是要心药医。”
倚华一怔,随即苦笑,却还是上前一步,凑到义微的耳边道:“中宫昏倒,回椒房时,我在车内照顾,中宫当时噫语不断……总归是唤大将军、左将军以及桑乐侯的……”
这一次,义微顿时变了脸色。
“消息这么快?”
——霍光与上官桀的对话,她也听到了消息……但是……禁中……也太快了!
倚华冷笑:“自是快!不然怎么逼中宫?”
义微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了……
她本来是抱着一丝侥幸——中宫昏倒与那个消息所透露的内容没有关系……
——如今……
——这个心病……哪来的心药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70、从霍家传出的消息()
霍光既是要逼上官家出错,那番要求上官家父子主动上书归印的话自然不会保密。事实上,在有心人士的刻意“隐瞒”下,前一天晚上,霍家的夜宴还没有结束,便有相关的消息传了出去。
先帝临终指定的四位辅臣,如今仅剩三位,桑弘羊又是御史大夫,并不掌尚书事,权力着实有限,真正掌握天下权势的还是联络有儿女婚姻之谊的霍光与上官桀。
这两人之间出现不可弥合的裂痕……不!应该说是已经出现你死我活的矛盾争锋了……不敢说整个大汉的土地都要抖三抖,至少,长安城是不得安生了。
少府为什么在中宫召太医这种事情上都拖延再三?
少府的主官是谁?
——徐仁!
——丞相田千秋的女婿!
虽然不敢与霍光他们争权,但是,田千秋既然是丞相,身在其位,便也不敢心存躲避之念,至少,该知道的,他是全知道——若是对所有事情都不清不楚,一派糊涂,又怎么知道霍光需要他这个丞相做什么呢?
——朝堂之上,最怕的不是得罪人,而是,人家明显表示不满意了,你还不清楚自己在哪儿把人家得罪了!
一直以来,田千秋这个外朝首臣与霍光那个内朝之首,在一应军政事务上,都是合作愉快的。
霍光谨慎,无论掌握的权力如何,待人都是极其有礼的,对名义上的百官之首更是从不怠慢;田千秋也极有自知之明,除了丞相职权内的事务,从不主动揽事,也不去制擎内朝,没更不争权。——双方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出现内外不和的情况。
霍光对田千秋居守丞相之位是很满意的,因此,主意一定,第一个就给丞相的富民侯家的传递了消息。
田千秋接到消息就吓了一跳,差点没昏过去,幸亏富民侯夫人就在他身边,见夫君脸色煞白,抓起老夫的手,死掐他的虎口,总算让自己的夫君保持住了清醒的意识。
虽然清醒着,但是,这个惊吓太大了,好半晌,田千秋才镇定下来,能够认真思索自己的对策,这一思忖,又是半晌。
见夫君陷入沉思,富民侯夫人立马将夫君的一干偏妻、下妻、小妻以及几个御婢都打发回房,自己陪了一会儿,但是,毕竟年纪大了,实在是熬不住,眼见夫君没有回神的意思,她抿了抿唇,悄然起身,准备到内室休息了。
然而,富民侯夫人才走到内室的门户处,就听到夫君一声惊呼:“夫人!”
“吾君!?”富民侯夫人被他吓着了,脸色难看地转过身。
她是田千秋的元配,只比这位“车丞相”小数岁,哪里禁得这般接连受惊,一时间便只觉得心跳如擂,满头冷汗直冒。
田千秋见妻子这般模样,不由又是内疚又是担忧,连站起身,疾步走过去,扶着妻子坐到方才所坐的独榻上,一迭声地询问妻子感觉如何。
从少年结发到如今白发苍苍,两人老夫老妻的,富民侯夫人哪里忍心见他担忧难过,强自镇定下来,却也仍然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总算是平静了稍许。
“妾无事了。”勉强镇定下来,富民侯夫人便强笑着安慰夫君。
见田千秋仍然不放心,富民侯夫人便主动转移话题:“君侯方才唤妾,可是有所吩咐?”
田千秋被夫人提醒才想起正事,连忙低声吩咐夫人:“夫人且嘱顺郎等,近日不可妄对人言……”说着,老丞相又停下,思忖了一会儿,咬了咬牙,狠心道:“还是……让他们告病!”
富民侯夫人只觉得额角的青筋陡然跳了一下,伸手攥住田千秋枯瘦的手腕:“吾君,究竟出什么事了?”
见老妻如此不安,田千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反而笑了笑,宽慰道:“也没什么……就是朝堂上……可能有变……”
听到“有变”二字,富民侯夫人的脸色又是一白,她也知晓轻重,压低了声音,在夫君耳边低声道:“是跟去年……燕王上书劾大将军不臣……一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田千秋便变了脸色,富民侯夫人又是一骇,却还是坚持着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不过,说出来之后……也就不需要回答了——田千秋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了。
他们这么多年都是相互扶持着过来,田千秋是骤然显贵的,周围能相信的也只有这个老妻,对她,老丞相素来是不隐瞒任何事的——就算当时不方便说,事后也必会讲明。
——燕王上书劾奏那事就是尘埃落定之后,田千秋才告诉妻子的。
富民侯夫人不是无知妇人,对朝廷的情况也算略知一二——能让她的夫君骇然若此,不惜让儿孙告病相避的……除了大将军那边有变……还能是什么?
富民侯夫人对自己的猜测还是极有把握的。
田千秋看了看妻子,苦笑不迭,摇了摇头,附到妻子耳边轻声道:“只怕比上次还严重……”
富民侯夫人大惊失色。
“……大将军与左将军反目了!”田千秋对妻子耳语。
听完夫君的话,富民侯夫人顿时手足冰冷,面上更是毫无血色,田千秋看着不忍,刚要安慰,却被妻子一把抓住肩膀,就听她在自己耳边哆哆嗦嗦地道:“儿子……家里还好……女儿……女儿那边……徐家……”
田千秋这才想到自家的女婿,再想到女婿的官职,不禁更加担忧,可是,妻子就扑在他身上,他也不敢说得太明白,只能皱着眉,一边轻拍妻子的后背,一边故作轻松地道:“我这就派家丞给女儿女婿送信。”
富民侯夫人听到这话才安心——虽说女儿已经出嫁,是郎婿家的人了,但是,毕竟亲生骨血,做母亲的怎么能割舍得下?
——她还真有些担心夫君顾不上或者想不起来,还有女婿家要通知。
田千秋倒是真的不太想宣扬这件事,女婿总是外人,他还真顾不过来,不过,话说出口后,再仔细一想——霍光治家颇严,至少霍家从未有消息泄露的前例,如今却……
——未必不是霍光有意为之……
这个念头一起,田千秋便再压抑不住,越想越觉得没错,用力一击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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