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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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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虽然仍然不解,但是,一看现在身边的金侍中给自己使的眼色,中黄门一个激灵,连忙应诺退下。
刚刚站起来,中黄门便听到砰地一声,顿时惊骇欲绝,再次跪倒。
“陛下!”伴着那声突兀的撞击声,鄂邑长公主近乎严厉地对天子呼喝。
金赏讶然抬眼,十分惊诧地看向长公主,随即便发觉原本只是故作严厉的长公主,此时已是满脸怒容……顺着长公主的目光看向端坐在绣幄之中的天子,金赏有些明显长公主为何愤怒了——少年天子小心翼翼地捧着着耳杯,竟是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长公主的厉声呼喝。
“陛下有事瞒着妾!”见天子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愤怒,鄂邑长公主勉强压下焦躁的情绪,努力保持平静的语调与年少的弟弟沟通。
少年天子终于放下朱纹黑漆的耳杯,抬头看向自己的姐姐,片刻之后,语气平静地反问:“皇姊难道没有事情瞒着朕?”
鄂邑长公主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以复杂的神色看着天子,可是,年少的天子仍然一派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
“陛下……”鄂邑长公主从不是心志坚忍的人,被少年天子盯着看了一会儿,便移开目光,嚅嚅地低语,“妾并没有……”
“皇姊……大将军爱重长女,皇后是霍家伯姬唯一的血胤;上官家也没有其它女子,左将军与车骑将军断不会允许皇后出意外的……”少年天子无奈地重复着曾经说过很多次的话。
鄂邑长公主被天子打断辩解后便抿紧双唇,垂着眼,默默地听着,直到他停下,才抬眼看向弟弟,似笑非笑地点头:“妾谨记。”
无奈的教训被姐姐一句话顶了回来,刘弗陵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觉得胸口哽得难受,半晌才道:“皇姊应当还记得义女医……以后……请勿妄为!”
“唯!”鄂邑长公主拜首应唯,一派恭敬。
“……皇姊请回。”少年天子凝神看了她一会儿,闭眼又睁眼,随后缓缓言道。
见少年天子的神色不对,金赏犹豫了一下,挥手让殿内的宫人、宦者退下,随后才趋近绣幄,垂首低语:“陛下……是否稍歇片刻?……或者传膳?”刘弗陵一早起来便赶往未央宫,连朝食都未曾用……
少年天子转头望向亲信近臣,半晌没有动静,就在金赏想再问一遍时,他忽然开口:“赏……朕真的是天命所归?”
金赏大骇,惶恐跪倒:“陛下!”
刘弗陵扶几站起,走出幄帐,在金赏身边站住,轻轻地拍了两下近臣的肩膀:“赏,你是霍家女婿……别为朕疏远了翁婿之谊……”言罢便想离开,却被金赏一把握住手腕。
“陛下!”金赏仰头看向少年天子,眉头紧锁,虽然知道自己的动作十分无礼,却没有放开天子的手腕,只是稍稍放松了一些力道,但是,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刘弗陵没有料到自己的感慨之辞会让亲信近臣有如此大的反应,惊诧之下倒是没有太在意他的无礼,只是看着他,心中不禁有些期待——金赏会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金赏松开手,缓缓叩首:“陛下恕罪……然则,臣一片忠诚,惊闻此等诛心之言……臣不过外国虏奴之生,微不足道,陛下如若见疑,臣但有一死!”
金赏说得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很清楚,最后的求死之言也是坦然出口,没有丝毫的勉强。
说完之后,金赏便静静地维持着叩首的姿势,额头抵在冰冷的蒲席上,等候天子的裁决。
刘弗陵一动不动地看着近臣,脸上的神色十分麻木,半晌才终于动弹了一下,却是一脸无奈的苦笑。
年少的天子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踞坐在设幄层台的低阶上,伸手拍了拍金赏的背:“来,陪朕坐会儿。”
金赏抬起头,看到少年天子毫无形象地踞坐在台阶上,不禁犹豫了一会儿,直到刘弗陵抬眼看向他,才跟着坐到天子身旁,无礼地伸腿踞坐。
“若是让陛下的傅母看到……”金赏无奈地提醒了一句。
“不是没人吗!”刘弗陵歪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阿赏,朕不是疑你!”
金赏正襟危坐,神色严肃地看着少年天子。
刘弗陵没有再看他,双手屈肘,抵着腿,撑着下颌,静静地望着毫无陈设的前方:“朕也不怀疑大将军的忠心……朕其实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
这三个字入耳便让金赏的心陡然一惊。
——泱泱大汉的天子能有什么不甘心?!
金赏觉得广袖下,自己的手在颤抖了。
刘弗陵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近臣,叹了一口气,微微垂眼,体贴地询问:“还想听下去吗?”
金赏一愣,随即回神,却是道:“陛下想说下去吗?”
刘弗陵笑了笑,又看了他一会儿,拍了拍手:“算了!那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金赏还在犹豫要不要追问,刘弗陵已经起身,径自离开前殿。
——很显然,少年天子的那番话并非故作姿态。
金赏心中更觉惊骇——少年天子未曾说出口的事情显然非同小可!
——究竟是什么呢?
想到少帝之前特地要见的那位女医,金赏似有所悟,却不敢多想,心中焦灼非常。
这般煎熬似的度过一天一夜的值宿,金赏匆匆赶回家,与金建商议此事。
“……与那位义女医有关……”金建低头喃喃轻语,片刻之后抬头,满眼惊恐地看着兄长,“难道……陛下的身体……”
金赏的双手在袖中交握,攥得死紧,却连一个字也无法说出。
——女医本就多习带下医(注),义姁自然不会例外,更何况义家两代女医侍奉的又是皇太后、皇后,对女子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
——当今少帝乃是其母孕十四月而生……
——其中……
兄弟两人面面相觑。
“……义女医昨日见过陛下便出宫了……”金赏忽然意识到了某个关键问题。
金建一愣,刚要问,就听兄长十分不安地道:“陛下对这个消息……反应很激烈……”
金建怔忡了好一会儿,忽然站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得查!我们必须知道,那位女医去了哪里!”
注:指妇科病医生。《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扁鹊名闻天下。过邯郸,闻贵妇人,即为带下医;过雒阳,闻周人爱老人,即为耳目痹医;来入咸阳,闻秦人爱小儿,即为小儿医:随俗为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32、放弃()
“我们必须知道,那位女医去了哪里!”
金建说得斩钉截铁,金赏倒也十分赞同,刚要开口,就听外面传来一个带笑的女声:“女医?查什么女医?”
一听到这个声音,金建连忙起身,同时不无责怪地看了兄长一眼,却见金赏也是眉头紧皱,但是,在从坐席站起的同时,便敛去了所有不满的神色,换上一脸稍带惊讶的神色,走出内室。
见状,金建也只能在心底轻叹一声,面上却敛去了所有情绪,跟着兄长走出去。
“夫人不是说要在外舅家用过夕食才回吗?”金建刚出内户便听到长兄温和的询问,不由也好奇地看了女子一眼——这会儿尚不到正午——随后才笑着与女子见礼:“阿嫂。”
出声的女子正是金赏的妻子,霍光的六女渺君。
见霍渺君的目光不住地往内户打量,金建不由失笑:“阿嫂,内室只有我跟阿兄。”
霍渺君顿时脸红,嗔怪着瞪了小叔一眼:“二叔说什么呢!妾只是好奇君等为何说起女医。”
金赏不由语塞,金建却低头闷笑,惹来兄嫂不同意义的不解目光。
干咳了两声,金建抬头:“阿嫂……阿兄不会说的……阿嫂若是不生气,我便告诉你?”
金赏多少有些明白了弟弟的打算了,便十分配合地冲弟弟打眼色:“别乱说话!”
霍渺君无视夫君的阻止,笑眯眯地对小叔道:“妾不生气!”
金建一边往门口挪步,一边慢吞吞地道:“阿兄知道中宫的新侍医上任,正要与我商议要不要把人请来,给阿嫂诊脉……”
“金建!”
“吾君!”
金赏气急败坏,霍渺君更是满脸通红,对着夫君娇嗔。
金建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金赏与霍渺君道:“其实,我也想请义女医登门的……”却没有说下去,脸上也浮现了可疑的红晕。
金赏夫妻俩一愣,金赏到底是兄长,很快就反应过来,惊喜不已地抓住弟弟的手腕:“你房里的婢女见喜了?”
金建点头,挠了挠头:“见阿兄着急……我没好意思说……”
霍渺君的表情十分复杂。
——金建尚未成婚,不过,如金家这样的列侯门第,他身边自然也有几个婢女侍奉;金建不是列侯,不需要太在意嫡庶名份,自然也没刻意地让御婢不能受孕,有孕……丝毫不奇怪!
——只是霍渺君与金赏成婚四载,至今无孕……
此时此刻,霍渺君心里的滋味着实不是欢喜二字可以形容的。
再想到金建所说的——夫君想请女医登门……
“……太好了!这可是今年第一桩喜事!建!你该早说的,正旦祭祖祢时,我也好禀告先考。”金赏不停地说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金建没有料到长兄如此为这个消息开心,瞠目结舌地盯着来回走动的兄长看了好一会儿,才摇头对长嫂道:“阿嫂,我很担心……”少年公子故作忧郁地言道:“若是阿嫂有喜……阿兄会不会……”
“金建!”金赏猛地回神,喝斥住忽然变得十分多嘴的弟弟。
霍渺君也回过神来,摆起长嫂的架子,对小叔笑道:“二叔可是快当阿翁了,不能再如此口没遮拦了。”
金建也收起嘻笑的姿态,对兄嫂的教训恭敬应诺。
笑闹之后,三人也就在分列主次,在正堂落座,堂外侍奉的奴婢见状也连忙进来,奉上汤饮。
待奴婢退下,霍渺君勉强打起精神,转头询问夫君:“君想延请的可是甫上任的中宫侍医义姬?”
“正是。”金赏知道这件事已被弟弟一番作态给圆了起来,自然是顺着往下说。
霍渺君的神色微僵,强笑着道:“那倒是不必了。”
“嗯……啊?”金赏一愣一惊,不解地看着妻子。
霍渺君低下头,轻声道:“昨日,父亲已经请义女医给我们姊妹诊了脉了。”
这个消息让金赏与金建面面相觑,颇有些“如此容易”的惊诧感觉,不过,此时也不及多想其它,金赏随即便移开目光,看着妻子,颇有些急切地询问:“那么……那个……”
——成婚四年尚无子女,说不着急子嗣……那绝对是假话!
霍渺君咬了咬嘴唇,面色有些苍白:“女医言……我若想受孕……需要调理……”
其实,义微说了很多,但是,其中的内容,她实在不敢说出口。
金氏兄弟自然看得出她有所隐瞒,但是,两人此时最关心的并不是自家这些事,因此,沉默了片刻,金建十分明显地岔开话题:“毕竟是大将军,这么容易便将中宫侍医请去,我可是听说,中宫尚在卧病之中。”
金赏也附和着说了两句,霍渺君以为兄弟俩是在宽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好再感伤自身,强自按捺下满心烦乱,对兄弟俩笑道:“中宫侍医又如何?她原是先帝废后卫氏的侍医,身涉诸邑公主的巫蛊案,耐为隶臣妾(注),今上即位后,大赦天下,我家长姊又为她入赎才得以为庶人的,嫡母与大姬在世时,若有抱恙皆由她诊治。”
——原来还有这番渊源。
至此,金赏与金建更加确定——义微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这么匆忙地抛下侍医的职责,赶去霍家。
金赏稍稍沉吟片刻,立即有了决断。他转头看向妻子,语气温和地道:“虽然义女医已有交代,不过夫人转述终是不妥,不如还是遣人请其前来,将各项事宜对家中仆役交代清楚……”
“不必了!”霍渺君脸色骤变,十分失态地拒绝了夫君的好意。
金赏的神色不由一僵,看着一脸不安的妻子,心中陡然有了不好的感觉,想追问却又无从问起,只能沉默下去。
金建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兄嫂的古怪神色。
“……那就依夫人的意思……”沉默了半晌,金赏也只能如此说了。
霍渺君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再与夫君对晤,立即便想起身离开,却听到金建好奇的声音:“对了,阿嫂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之前,兄长还打算吩咐家令午后去霍家走一趟,问一问呢。”
霍渺君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便笑了:“二叔真是……这事……我却不太好说……”
金建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事涉大人,阿嫂不便言尊家大人的是非……”
霍渺君点头,仪态优雅地起身:“君与二叔稍坐,妾去准备昼食。”
“有劳阿嫂。”金建恭敬地答谢,霍渺君答了礼,看了看夫君,掩唇笑道:“吾君真想请义姬……这会儿也请不到的……她是中宫侍医,昨晚急着入宫,邓家阿姊便定了约,让其下次出宫便去邓家,打算好好请教保养之道……”说着,霍渺君的笑意更浓:“习医之人就是懂得养生,明明是三十多的年纪,看起来仍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金赏尚未明白过,金建已经笑了:“阿嫂是因为没有争过邓家小君……”
霍渺君的年纪也不大,听到小叔这般说笑,哪里还能再维持长嫂的仪态,立即将之前的忧虑抛开,边笑边往外走:“谁让一家女子中,除了小妹,就数我最年少?怎么能不谦让阿姊?”
听到这番揶揄之辞,连金赏都忍不住笑出声——看起来年轻的女医,又是霍光的故交,又与东闾氏母女交好……
——不必多想也知道霍家会发生什么事了!
——已出适他家的女儿哪里好掺和娘家的事情?想来,霍家的女儿都不好再待下去。
——说到底,如今那位博陆侯夫人不过是继室,出身又是御婢;霍家五个出嫁的女儿,生母都是良家出身,霍渺君的母家还有五大夫的官爵(注1),能对其有几分尊重?只看嫁到邓家的那位长姊(注)还有心延请义微登门指教,便知道了。
不过,这些也就是玩笑而已,待霍渺君离开,金赏便看向弟弟:“怎么想?”
金建颇为沮丧:“看起来……的确有问题……”
他们不会天真地认为,义微匆匆赶去霍家是为了什么私事,更不会认为她是为了替霍家女儿诊脉……
“陛下似乎很厌恶见到义女医……”金赏回想着椒房殿的情形。
“要问清楚吗?”金建看向兄长,拿不定主意。
“怎么问?你有办法?”金赏反问。
金建摸着下颌,若有所思地点头:“办法……当然有……只是……我们问出来又如何呢?”
说话时,金建抬头看向兄长:“阿兄究竟有何打算?”
金赏不由苦笑,闭上眼,良久无语,直到听到外面隐约传来霍渺君的声音,他才猛然睁眼:“我们赌不起!更输不起!”
——金家是俘虏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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