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人-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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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吴长琴这么说吴明，程宁忍不住的笑了。

　　　　“哥，是不是觉得，有妈还不如没妈的时候，被唠叨得心烦意乱有木有。”

　　　　吴长琴忍不住瞪了程宁一眼，程宁伸伸舌头表示抗议。吴长琴把行礼放下，去卫生间了，剩下程宁和吴明。

　　　　“这送葬人和风水师到底有啥区别？”

　　　　“送葬人主要负责送人最后一程，风水师就厉害了，什么都能管，真正厉害的风水师能逆天改命。”

　　　　正说着，就看见有人朝这边走过来，程宁捅了捅吴明，吴明回头一看，竟然是宋飞。宋飞上来就打了吴明一拳，吴明一个趔趄。

　　　　“宋飞，你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抛弃秦雪？”

　　　　“什么？我和秦雪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

　　　　“我想多了，知道你谈恋爱后，秦雪哭了你知道吗？”

　　　　这事吴明还真不知道，当初和宋飞认识的时候，宋飞就特别喜欢秦雪，不过秦雪不待见宋飞。宋飞后来也被吴明的本事折服，决定不再对秦雪死缠烂打。可是没有想到，吴明竟然有了秦雪以外的女朋友。

　　　　宋飞暗暗发誓，见到吴明就要揍吴明一顿，没有想到在火车站遇到了吴明。宋飞本来就是一个被性情左右的男生，看到吴明，他哪里忍得了。

　　　　不过，程宁不干了。她挺着胸抬着头，都快和宋飞贴上了，并且瞪着眼睛看宋飞的眼睛，宋飞被程宁夺人的气势吓了一跳。

　　　　“你不是想打人吗？来啊，打我啊，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喊非礼。”

　　　　这时，一个男生跑了过来，赶紧把宋飞拉开，点头哈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吴明站起来，皱着眉头，远远的看到刚才过来的那个男生。因为他从那个男生的身上闻到了臭味，死人的臭味。

　　　　“哥，你咋那么窝囊呢，他打你你也不还手。”

　　　　“这事不能和咱妈说。”

　　　　“咋的，怕丢人吗？”

　　　　“怕咱妈担心。”

　　　　总算平安的把妈妈送上了车。等妈妈上了车，吴明就赶紧联系宋飞，想知道宋飞的那个同学叫什么，他敢肯定宋飞的那个同学家里出了事情。

　　　　宋飞的电话接通了，冷言冷语的说：“还想找揍是吗？”

　　　　“我找你有事！刚才你身边那个朋友，是不是家里出了白事儿。”

　　　　宋飞哼了一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和吴明这样的人，他没有必要多说。吴明拿着电话站到大厅里有点尴尬，没有想到宋飞竟然这样。

　　　　……

　　　　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宋飞就带着他的那个朋友来到了吴明的办公室。

　　　　“宋飞，你不是不求我吗？”

　　　　“吴明，你别……”

　　　　“咋地，你还想打我吗？”

　　　　“吴师傅，宋飞要是有啥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宋飞的那个朋友，一边说着，突然双膝跪下了。把吴明吓了一跳，吴明怎么会不管宋飞的事情呢，只不过想开一个玩笑，不过看这位朋友这么认真，吴明猜测一定是家里碰到什么事了。

　　　　宋飞的这位朋友叫张文，不是宋飞的大学同学，张文高中的时候就不上了。大小伙子不上学了，也不能在家呆着不是。但是海城地方小，就业机会不多。所以啊，张文就去大城市打工了，前些日子回来的，还带来一个喜讯，他要和一个外地姑娘谈恋爱了。

　　　　领回家的闺女，张文的父母特别满意，本来自己的孩子就没啥文凭，能把这么漂亮的闺女娶回家，还有啥不乐意的。

　　　　有走了一趟，张文的婚事算是定了。

　　　　可是没有想到，张文七十多岁的外公，还没有等到外孙结婚，就两腿一蹬到了寿命去见阎王爷了。

　　　　外公在世的时候，对张文特别好。所以，张文也特别的伤心，可是他听到了一个消息，因为好事将近，父母竟然想着把外公的尸体暂时存放起来。原因其实挺简单的，就是想着张文的好事近了，别让这个丧礼把张文的新郎运给冲走了。张文不同意，可他拗不过家里这帮亲戚，也只能瞒着不和女友的父母说。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帆风顺，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也就这两天里，家里出事了。所有人都开始拉肚子，拉出来的东西发黑，胃肠不舒服。医院也去了，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好，昨天听宋飞说，吴明是一个能耐人，今天就带了钱来找吴明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尸体不见了（）　
这拉肚子发黑，吃药不见好，肯定和死人有关系。把死人留下来不送走这是大忌，轻则拉肚倒霉，重则横祸身亡。听了这么不靠谱的事儿，吴明赶紧问张文，把张家外公放在什么地方？

　　　　头两天就买了一个大号冰柜，这两天闹得厉害，父母商量着给送回引河村了。

　　　　海南往西北有一个引河村，紧邻一条不知名的江，不知道从什么年代起，江冲破堤坝，竟然在村里形成了一条笔直的河流，也有人说，是当年为了生存，故意引江入河，不管怎么说，这条奇特的河流，一直川流不息的流淌着，养育着引河村的几代人。

　　　　因为村里被笔直的河流自南向北一切两段，所以村里习惯的把村东和村西称之为河东和河西。

　　　　引河村这里畜牧业发展的不错，不少人在河边建牛棚，撘草拦子，虽然风景上看着不咋地，但养出来的牛羊，肉质鲜嫩，牛乳更是人间美味。

　　　　这个村里的生活几乎没有起伏，头些年的话题无非是谁家买了电视，买了冰箱，买了拖拉机，买了电脑，买了手机。

　　　　随着时代的变更，他们购买的东西，也在变化。但他们的话题却没有变化，言谈闲聊中，总称为先买的人为有钱人。

　　　　张文带着吴明来的引河村，张文穿着一件黑皮夹克。下车之后，就被冷风吹透了，瑟瑟发抖的回到车上。

　　　　“吴总，这太冷了。”

　　　　“说了好多遍，叫我吴明就行。”

　　　　“我们的老宅就在那边，过了河就是。”

　　　　吴明点点头，目光被远处河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吸引了。

　　　　“他们在干什么？”

　　　　“打鱼！”

　　　　“冬天也有鱼吗？”

　　　　“当然了，冬天的鱼味道最好，回头我买两条，给您带着。”

　　　　“不用了，咱们走吧！”

　　　　车里有买好的寿衣，吴明还给王麻子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雇车送来一口棺材，先在老家搭建灵棚，把老人家入殓。

　　　　昨天刚下完雪，张文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门打开，院子连一个脚印都没有，树上挂着霜，这让吴明忍不住又想起自己在村里的老屋，暖气倒是放了水，不过现在也已经冻透了。

　　　　张文说，半夜老爷送回来的，那会就剩下睡不着的老头老太，围着电视机打瞌睡，谁也不知道。

　　　　说着，张文掏出钥匙，把门口大铁锁给打开了，进屋一看，床上盖着一床棉被，可是尸体不翼而飞。

　　　　张文一下子就慌了手脚，赶紧给父母打电话。问父母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决定，把外公给弄走了。张文的父母也不知道这事，也慌了神。

　　　　吴明看了一圈，发现床被上有些鲜血的痕迹，赶紧问张文：“张家外公是咋死的。”

　　　　“一身老毛病，岁数大了，也算是寿终正寝。”

　　　　“那这鲜血是咋回事？”

　　　　张文都被问懵了，也不知道咋回事？

　　　　“报警吧！”

　　　　张文有点为难，把外公的尸体不下葬偷偷运回来，本来就是不孝的事儿。这要是被村里人知道，肯定被骂死了。

　　　　“等我父母来了，商量商量好吗？”

　　　　“要是被警察找来，我们就说不清了。”

　　　　吴明提醒着张文，张文又打电话，他要是能做主的人，也不能让父母这么折腾死去的外公，这也是忍不住了，他打算先斩后奏，没有想到，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张文的父母不同意报警，让村里人知道了，这还了得。

　　　　正说着，几个警察就进来了，不由分说，就把吴明和张文给按住了。

　　　　“哥几个手轻点，还不知道是不是凶手，万一抓错人了，现在透明度这么高，被人家说我们执法暴力，我们这饭碗就丢了。”

　　　　这语调听着熟悉，按着的年轻人，也是协警，以前经常做力气活，按得吴明动弹不得，挣扎总算把脖子扭了一下，看到了说话的年长刑警，赶紧喊了一声：“老王！”

　　　　这说话的还真是老王，看到是吴明，赶紧吼着：“快松开，快松开，弄错了！”

　　　　这兄弟一听赶紧松了手，陪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旁边的人也把张文给松开了。

　　　　“老王，你咋来这了？”

　　　　“这说来话长，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能老干协警，就考了一个指标，分配到这来了。兄弟，你认识人多，在这当警察，工资不低，但撇家舍业的，还不如在城里干协警呢，你找找人把我调回去呗。”

　　　　“王哥，还抓不。”

　　　　“不抓了，这俩是自己人，城里的大案子一宗接一宗的破，能有着闲工夫跑到这里杀人来。”

　　　　这两个协警把张文也给放开了，吴明挺纳闷的，老王一向沉稳，就算对待罪犯也是和声细语，怎么进来之后，不由分说就动手。

　　　　“谁死了，你们怎么不由分说进来就抓人。”

　　　　“村里的李二生，今天开河捕鱼，刚砸了几个冰窟窿，就看见一个冻在冰上的死尸，听几个孩子说，昨天下雪的时候，有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背着一个麻袋。大家估计着，就是凶手背着尸体，这引河村，平日里干活都穿着破棉袄，就算去城里串亲戚，也穿的是羽绒服，这穿皮夹克的真不多。我们本来就打听一下，就听村里人说，有一个穿皮夹克的，往这边来了。没想到是你们。”

　　　　老王正不好意思呢，突然听见跟来的年轻刑警喊道：“王哥，这有一把刀，带血的，唉呀妈呀，被子也带血。”

　　　　张文的脸色都变了，这算什么事啊？自家的尸体都丢了，还有人把杀人凶器扔这了，没有几天就结婚了，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喂喂喂，别光着手拿着那把刀，小孩子都知道指纹的问题，你们几个大小伙子，咋一点基本常识都不懂，喂喂，老五，你卷被子干啥？”

　　　　“拿回派出所去。”

　　　　“啥也别动，都别动！封锁现场，等城里派人来。”

　　　　“那咱干啥？”

　　　　“封锁现场！”

　　　　“啥叫封锁现场？”

　　　　“就是别让人进来。”

　　　　老王生了一肚子气，在城里培训的时候，专家就说过，这案子成为悬案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作案手法有多么的高明，是时间和对现场的破坏导致了案子悬而不破。

　　　　老王总算把场面控制下来，看着吴明和张文说：“对不起，哥俩，你们得去一趟派出所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锁定凶手（）　
到了派出所，吴明还觉得挺暖和的。看着张文有点紧张，还安慰张文说：“没事，和咱来没关系，怎么也不能诬陷咱们。”

　　　　老王拿着一个本子进来，看样子是要问口供。

　　　　“你们回来是干啥的？”

　　　　“我能干啥，老本行送葬人啊，张家姥爷死了，给运回来了，还没安葬。”

　　　　老王也没在意，可是张文听到吴明把这事说出来了，就赶紧解释：“我姥爷想土葬，所以偷偷运回来的。”

　　　　老王头都没抬，点头说道：“我明白，城里火化，有很多老人接受不了，不少去城里的，看着不行，都提早运回来，死了在往回弄，违反规定，不过我们中国人，讲究的是孝道，咱们都是自己人，说实话，这事，村里派出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吴明有点不明白，看了看张文，张文明显在撒谎，他为啥要撒谎呢？不过，吴明想了想，没有当场揭穿张文。

　　　　而老王也无意的问到：“既然你们偷着把姥爷的遗体运回来，姥爷别怠慢了，你们来该咋弄咋弄，等一会儿城里来人，有事我在叫你们。”

　　　　“老王，这事还得请你帮忙。”

　　　　“这算啥帮忙。小事，小事！”

　　　　“不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这遗体前两天就运回来了，不过，没人看管，尸体不见了。”

　　　　“啥？”

　　　　老王自认没那脑子，刚来没几天，就赶上了这村里从解放到现在唯一的一次杀人案，就够倒霉得了，现在又听说，尸体丢了。这尸体咋能丢了呢？偷啥的都见过，盗墓也看过，可就是没听说过偷尸体的。

　　　　老王也是拼了，总觉得这次咋也得帮上忙，就带着吴明和张文在村里打听一下，这打听一下，可就让村里炸了锅，李二生死了，本来就议论纷纷的。现在还说，老张头从城里回来了，没下葬，现在诈尸了，尸体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村里有啥事，不到一小时就得全村都知道了，村里人都说，老张头回来以后诈尸了，正巧被李二生看见，结果把李二生给收拾了。

　　　　这言论传得有点荒谬，但村里人都信，孩子在外面玩的，这大中午的，都叫回来了，不让出门。就算去牛棚里干活，也得带着一个伴儿。平时有点拖拉的男人，也被老婆催着，把活干完，早早的回屋。

　　　　这风声鹤泣的，都是因为老王帮着吴明问了一下。

　　　　没想到，老王帮吴明这么一小会的功夫，现场那边又出了事儿。两个协警，在张文家的老屋看着现场，俩人觉得有点冷，就找了点柴火，把炉子给点着了。这炉子好久没有用了，一股子烟囱都被冰雪封住了，结果弄了一个屋子的烟。

　　　　俩人放烟的时候，把窗户给打开了。外面冷，屋子里的烟被抽得挺快的，冷风一吹，俩人也回过味儿来，遭了，现场的窗户也遭到破坏了。

　　　　来的是城里的有经验的警察，不过看到这个现场后，立刻向刑警队的物证科寻求支援，王一来到村里派出所，看到吴明也在，就纳闷的说：“你这诅咒的光环还带着呢？”

　　　　“对啊，叔，我也觉得自己跟中了诅咒似的。”

　　　　王一笑了笑。转头和老王说：“有时间和你们所长打个招呼，协警培训的工作可不能耽搁了，现场被破坏的一无是处，就算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啊。”

　　　　老王连连的点头：“王专家，我一定转告我们的所长。”

　　　　王一对待外人有点冷酷，尽管老王表现出很配合的态度，王一只是哼了一声，问张文：“在这之前，你认识李二生吗？”

　　　　“不认识？”

　　　　“哦！”

　　　　王一琢磨了一下，接着问张文。

　　　　“你认识李二生吗？”

　　　　“我不认识这个人。”

　　　　“挺村里人说，李二生也是在外面打工的，回来不多日子。”

　　　　“是吗？”

　　　　吴明捕捉到，张文的脸明显是有些慌张，这个张文又撒谎了。吴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纳闷，为什么这个张文要撒谎嗯？

　　　　王一没有多问，反而和老王说，让吴明按个手印，提取一下指纹，就放他走吧。老王点点头，俩人都没有说张文的事。

　　　　过了一会儿，等吴明提取完指纹出来，王一把吴明叫到了一个偏僻的会议室。

　　　　“对于，张文你了解多少？”

　　　　“不了解，昨天才认识的。”

　　　　“那就好，估计他一时半会的走不了了。”

　　　　“为什么？”

　　　　原来，这个张文不止认识李二生，还和李二生在同一个城市打工。因为是老乡，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互相照顾，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