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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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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筑基期的好伙伴。”她按住抽签用的法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然后就看到了自己对手的名字。
——季彤崖。
“那是和我一脉的师兄,金丹初期。”丁灵云路过,瞄了一眼,毫不留情打碎了钟明烛的期冀。
“师父,你在筑基中期能打败金丹期的吗?就门中普通水平的金丹期。”
她那场时间很靠后,嫌现场人太多,便索性回天台峰等候,见长离正在廊下闭目养神,就往她身边一卧,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竹阶,湖面,天空,最后落在长离眉心的朱砂痣上,瞧了很久后懒洋洋如此问。
“可以。”长离没有睁眼,她能够察觉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神,对此已习以为常。
过了好一会儿,钟明烛才收回目光,翻了个身,瞥见长离腰带上那串南红玛瑙,眸底不觉掠过一丝笑意,抓起把玩起来。
那是她在逐浪城街头偶然所见,一眼便被那火一样的成色吸引,便买了下来,后来见长离一身素白,觉太过单调就转手赠给了她,还亲手替她挂到了腰带上。
和她眉心那点朱砂一样,是空寂中唯一的色彩,仿若雪中绽放的梅花,绮丽异常。当时那个江城主发觉后还赞美了一大通,叫钟明烛愈发得意。
“那我呢?”隔了许久,她松开那串玛瑙,望向主峰所在的方向,幽幽问。
长离沉默,不知是不是错觉,钟明烛觉得她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等了一会儿才听她缓缓道出“尽力而为”四个字。
“啊师父你就不知道有时候坦诚很伤人的”她叽叽咕咕数落起来,看上去哀怨极了。
长离不理她,任凭她碎碎念念说了一大通废话都一声不吭。
午后的阳光过于舒适,很快她就被睡意缠住,半睡半醒之际,隐约听到长离对她说了什么。
“为师等你捷报。”
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想到的,依旧带着几分不确定和犹豫。
真的假的啊?
她来不及多想,就睡着了。
季彤崖和风海楼同一批入门,看起来年纪却大很多,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模样。
看着比师父还老,钟明烛撇了撇嘴,和修为高出一阶的前辈相对立于演武场上,她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很快,她就修正了自己的想法。
——师父的话,还不至于用老来形容,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混在一干师伯里简直就像他们的女儿,不过的确是差了好几百岁,若师伯们有孩子,说不定比师父年纪还大。
不但有心思想别的,甚至还很认真地越想越远。
“师妹,请多指教。”
直到季彤崖洪钟似的的声音响起,她才止住进一步去思考师伯们有没有孩子这个问题。
“师兄,请多指教。”她勾起一个柔柔的微笑。
柳眉舒展开,却驱不散那股似是与生俱来的脆弱感,略浅的眸中含着雾气,愈是笑,愈让人产生一种稍用力就会碎掉的感觉。
好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师妹啊。
她注意到季彤崖的呼吸顿了一顿,眼微微眯起,笑得愈发温柔,扬手招出长剑,下一瞬便挥出漫天剑光。季彤崖还没完全从怜香惜玉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就被这眼花缭乱的剑法震慑住,接连后退至边界。
这是她学过的剑法中招式最繁复的一套,名为繁花,意在表达出百花斗艳的浮世繁华,她在剑中注入了灵力,刹那间流辉耀目,将大半演武场都纳入其中,倒真的演绎出了几分繁华的感觉。
但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钟明烛这套剑法说白了就是花架子,遇到金丹期的,很快就会被看出底细。那边季彤崖已经在最初的冲击中冷静下来,会被唬住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钟明烛的师父是长离仙子。
若没有这层关系,他估计连最初那一丝慌乱都不会有。
看出这师妹身手不过如此,他立即展开攻势,祭出法器,也是剑,他驱剑画了一个圈,然后轻轻一推,一条火龙当即自剑尖跃出,咆哮着向钟明烛奔去。
钟明烛当即御剑而起,她剑法不行,御剑之术倒是不错。
用她的话来说,若御剑不行,万一遇到危险岂不是逃命都来不及,不行,一定要精通。
她用了疾风符,速度极快,游刃有余地在边界范围内与那火龙斡旋,试过结印抵御,但是一下子就被冲破了。季彤崖御剑追了她一会儿,发现追不上便索性停下,长剑一点又挥出一条雷龙,然后在场中设下重重石障碍。
多了一条龙,还须得绕开或击碎石障,情况立即危险了数倍,钟明烛的兴致却愈发高昂起来,眼底眉间均是兴奋,她手里有不少金丹级别的符箓,不过打算留到之后再用,万一砸完了后面遇到高手就无计可施了。
好在这季彤崖比较蠢,她瞥了眼专心驾驭那两条龙的人,嘲弄地冷哼了一声,忽然一转身,向季彤崖冲过去,对方见她来势汹汹,结起屏障的同时下意识后退了一段距离。
钟明烛在即将撞上屏障的时候忽地拔高位置,眼看那两条龙要撞上去,季彤崖立即双手结印,同时降低高度回避,口中喝道:
“起!”
两龙随即贴着屏障往上奔去。
“啊,是时候了。”钟明烛扫了眼场地,身子在空中绕了个圈,再度向季彤崖冲去,场地和之前相比缩小了一些,她险些转身时险些被火龙扫到,下摆都被烧了一块。
看着再一次冲过来又在极近处改变方向的钟明烛,季彤崖这次冷静了许多,没有回避,而是试图提前驱动那两条龙改变方向,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念完咒就觉得那两条龙上的灵力被放大了。
身形瞬间暴涨,连咆哮声都大了许多,竟是有人在上面灌注了更多灵力,灵力多了后驾驭起来更加困难,季彤崖竟没能让它们慢下来。
“怎么回事?”他惊讶地睁大眼,连忙想收回所施之法,而后,眼里却浮现出更多的震惊,甚至慌乱。
他发现他动不了。
下一瞬,他亲手放出的两条巨龙咆哮着将他吞没。
第十三章()
待那两条龙消失后,季彤崖已经晕了过去,钟明烛从飞剑上跳下来,笑嘻嘻对他作了个揖,故作谦虚道:“多谢师兄手下留情。”
与此同时,负责裁夺的卢忘尘给出了结果——天台峰钟明烛胜。
而围观的弟子大部分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中,当钟明烛暴露出她的剑法水平后,他们以为她输定了,就算再能跑,场地一缩再缩,迟早要被追上或者自行出界的。却没想到季彤崖会被自己的灵力反噬。
可能是还不能熟练驾驭吧,才会失手,多数人都这么认为,只有修为较高的一些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同样表现出了惊讶,不过是惊讶于钟明烛的大胆或者说那前所未有的方法。
起手那套剑法的根本目的是在场中留下灵气,那些灵气微弱且毫无章法,很容易就被忽视,实际上却是补下了一张网,她将季彤崖诱入其中后,引火雷二龙追逐,在接近季彤崖的时候挥出两道符,在短时间内将那两条龙的威力提高了一倍,好令季彤崖控制不住,然后在他试图防御的时候以先前部下的灵气为引,结阵将他定住。
钟明烛只有筑基期修为,无论是提高那两条龙的威力,还是定住金丹期修士,都只能维持片刻,可能只有几个眨眼的功夫,稍有偏差便会功亏一篑,可她却做到了,即便是金丹期修士也鲜少有人能将时机把控得如此精准。
云逸同样注意到了这场比斗,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能将阵法、符咒等等天衣无缝融合到战斗中的人了。心思缜密且敢于以身犯险,增强对手灵力之类的举措简直匪夷所思。
之前他只知道钟明烛在阵法一道天赋很高,这时候却发现,她在战斗上的天赋可能更高。明明不是剑修,却能运用策略胜过高一级的敌手。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他感叹道。
钟明烛回到重明居时,长离在插花。
她手执一支含苞待放的山茶,宽袖滑落至肘间,露出一截白玉似的小臂,凝视着案上的白玉瓶迟迟没有动作,瓶中已经有几支茶花,有完全绽放的,也有仅是花骨朵的,疏落有致,娉婷婀娜。
钟明烛叫了一声“师父”,长离没有理她,一眼不眨,全部注意都放在寻找那支花的落处上,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寻好位置,缓缓地将那支花插入。
恰到好处,整瓶花都因此鲜活起来。
师父是不是太过不务正业了一点,钟明烛突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弟子演武会,师伯们都密切关注着弟子们的情况,只有她师父,在插花,全然置身事外那般淡定。
“师父,你都不关心我胜负如何,有没有受伤吗?”她老大不满意地问,还献宝一样将被烧焦的下摆指给长离看。
“我知道。”长离将花瓶放置在窗前,瞧了她一眼,伸手一点替她施了个净身咒,将她满身狼藉驱得干干净净,然后继续修剪起花枝。
“哦”钟明烛讨了个没趣,拍了拍纤尘不染的衣衫,摸了摸鼻子开始帮长离挑拣茶花,她本来还想借此机会向长离讨些奖励。
——徒弟那么有出息,她当师父的也面上有光啊。
结果长离似乎连半点兴趣都无,连带她也没了兴致。
师父你为何如此败兴!
看着手中娇艳欲滴的花朵,她冷哼一声,将花瓣都揪了下来。
第二场比斗,对手依旧是金丹期的,是不语峰的一个师姐。
这场比试仅持续了半刻钟,钟明烛一改上一场的作风,一开始就一把符招呼过去。
筑基级的,金丹级的,一股脑砸过去,又一次让观看的众人瞠目结舌了一回。
甚至有人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有你这样浪费的吗?
结果就是那位师姐连反击都没来得及就被轰到了场外,而钟明烛也用掉了手里绝大部分咒符,只剩下了三张。
接下来就是第三场,对她而言的最后一场。
对手是符咒一脉的程凌,金丹中期,是玉珑峰上除风海楼外,符咒造诣最高的那个,尤其擅防守,前两场就是占据场中位置,任凭对手怎么攻击都纹丝不动,一直撑到结束。
因为前两场表现太过惊人,这场吸引了很多人前来观看,甚至来了好几个师伯,想看看钟明烛这次又会出什么主意。
丁灵云也在,她已经连赢了三场,三次抽到的对手都是筑基期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下山资格,把钟明烛恨得牙痒痒。
一定是作弊了吧!把我的果脯还回来啊混蛋!
“请多指教。”
两人行礼后比试正式开始,程凌起手就是五道攻击符,分别飞向钟明烛除了后方之外的五个方向,封住她的去路而后一齐爆裂。他打的是先下手为强的主意,打算一开始就把钟明烛击倒或者逼到界外。
火光电石间,钟明烛一拂手,出现一圈金属片将她团团围住,巴掌大小,半指厚,由赤金打造,总计三十二枚,分三层,表面刻有奇特的纹路,星点辉光在纹路中缓缓流淌。
“是那个”丁灵云一眼看出那赤金板上的辉光与那日画卷上的有些相似,“竟然是用来炼法器了。”
而且还全部是赤金,即便她出身世家,都觉得钟明烛这实在是太奢侈了。
筑基期的法器尚不稳定,而且容易损坏,所以大部分人到金丹期才会用贵重材料去升级法器或者重新炼造。
筑基中期的钟明烛,出手就是全部由赤金打造的法器,丁灵云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不少于二十个人正眼含羡慕以及嫉妒,甚至还有不甘和仇视,她觉得结束后需要提醒钟明烛低调一些。
五道灵符的威压叠加在一起,连场外的人都能感受到灵气爆发带来的巨大冲击感,钟明烛却只是退了十几丈,毫发无伤。
此为折冲之阵,与当年困住南司楚的画地为牢同根而生,不过此时由法器施展起来更为方便。
这些赤金板,每一块上都刻有九宫阵,注入不同的灵力可演变出成千上万种变化,受限于施术者的修为,结成的阵法威力稍弱,但用在这种场合已经足够。
抵御住第一下攻击后,钟明烛立即转守为攻,三十二枚赤金板分向八个方向,以程凌为中心钉入石板中,后者见状招出自己的法器,却是一块盾,一分为四将他周身护的严严实实。
这是他的本命法器,名封岳,可承受元婴以下的任何攻击,之前一击不成他就有心以守为攻,料想筑基期弟子的攻击就算有阵法加成也破不了他这层防御,若寻不到机会,拖满两个时辰便可。
他正欲往场地正中移动,突然发现周围的景致变了。
变成了葱郁的山林,一条小径出现在脚下,往前延伸,通往一座高耸的宫殿,这是玉珑峰。
他扫视四周,入目的景致与玉珑峰下的森林分毫不差,他好像被人移到了那里,而脚下的道路正诱他往前,去探一探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中招。”程凌眸中掠过一道凛光,他又捏出一张灵符,拍到地上,念道:“破!”
而后便见灵气水波般扩开,不多时便听得几声轻响,眼前又变回演武场,而钟明烛正在将被击飞的赤金板收回来,面上似有恼意。
雕虫小技,他不以为然地心想,然后一个闪身便移动到场地正中,封岳钉入地中,结成牢不可破的屏障。两张金丹期灵符飞来,在盾上炸裂,巨大的冲击在场地上回荡,他却丝毫没有受影响,甚至连衣摆都没有晃。
就这样坚持到结束就好,他稍稍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丝笑容。
之后,钟明烛围着他试图寻出破绽,以赤金板接连砸上去,同时不断构筑幻象诱他出来,可诸般努力都不见丝毫成果,最后气急之下拔剑砍过来,却被震得剑险些脱手,可就算这样她都没有放弃,不断想新花招试图破除那层障碍。
没用的,程凌满意地想。
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结界消除了,外界的声音传入耳中,比试结束了,这时还不足两个时辰。
难道是钟明烛自己出界了?他略迟疑地收了法器,然后听到了结果:
“天台峰,钟明烛胜。”
“什、什么?”程凌惊呼起来,只是片刻后就明白了原委。
钟明烛盘腿坐在飞剑上,张开手,空中又浮现出三十二块赤金板,而那个位置——程凌看清了——正是场地正中。
“师兄应该多动一下才行。”钟明烛收回六十四块法器,留下这句话就绝尘而去。
她在布下两重幻阵,一重破绽较多,是程凌察觉到的那些,另一重却是幻化为演武场的模样,只不过中心偏移了十几丈,而那一重才是真正的幻阵,钟明烛耗费了大量精力维持,即便是金丹期修为,不仔细分辨也难以窥破真相,程凌被她百般干扰,又早早就笃定自己能胜,所以被她糊弄过去了。
若程凌主动进攻,钟明烛需要分神防守,就无力维持那重幻阵,这样的话这场比试的结果还不得而知。
其实钟明烛听闻程凌前两场比试的作派后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想了这个办法,打算若是行不通,就把那六十四块法器全部用来防身,能对拖延一刻就是一刻,却没想到会那么顺利。
“那么喜欢缩龟壳里就别参加什么演武会啊”她不屑一顾地念叨,原本是想当面说给程凌听的,不过因为精力不济的原故作罢了,结束后立刻就走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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