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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那个天道-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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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或许还能学到一两手。
但想想也知道,这个职位竞争是何等激烈,亦是何等重要。
以蔡老板严谨的个性,只怕便是宫欣亲自来,也不可能如此“一步登天”。
衣衣索性歇了心思,认真听了听,然后表示自己更想被分到蔡大师手下。
第一,三位大厨并不是挤在一起,各有自己专属的“套间”——办公的厨房以及休息室,只有分到蔡大师手下,才有机会套近乎进而低价购进骨头和卖菜等。
第二,衣衣自己口味比较重,尤为喜欢吃辣。
可能是小时候缺油少盐的经历,即便长大后当了老板,她还是不习惯去吃什么营养餐啊,保健餐啊等等。
哪怕老板们都觉得原滋原味比较有格调,还养身,但衣衣仍然喜欢重盐重油的菜,认为实诚。
事实证明,老板们很有道理,他们一个个活得比自己长多了。
虽然这种说法有些偏颇,自己会死于盛年也不仅仅是饮食上的不健康。
如今尽管深刻认知到重盐重油不好,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衣衣想到异世不科学的修炼和自己的计划,没犹豫两秒,就抛弃了擅长粤菜的于大师,投向蔡大师这边。
等两人商讨出做蔡大师哪个徒弟的短工,一个年轻人突然凑到中年人身边,小声说了什么。
衣衣不好偷听,自动走远避开。
没一会儿,中年人过来,面上的笑容不变,“宫翎小丫头,李叔暂时有事,需要离开半刻钟,让西安陪你怎么样,如果欣丫头中途回来了,就让她等上一等。”
衣衣点点头,声音很平稳,“李叔,是我不懂事,耽搁您这么长时间,您先去忙吧,我就在这里等,哪也不去。”
“好丫头。”中年人笑容变得亲切几分,摸了摸衣衣的头,走了。
衣衣着实有些郁闷,不解这些人为什么会喜欢摸自己的光头,有头发就罢了,摸起来柔软顺滑,这光光的脑袋,还有些刺手的发茬,有什么好摸的?
一把年纪了被人摸头,这酸爽……
年轻人见到衣衣,想起家中的妹妹也是这样白白嫩嫩的,顿时对眼前小孩有了好感,看她自从李执事离开后,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以为她是骤然到一个陌生环境,熟悉的人又离开了,心里害怕忐忑不安。
于是,妹控的年轻人自我介绍后,便自来熟说起厨房的趣事。
衣衣瞬间来了兴趣,中年人的讲述确实全面,但太客观,而且颇有家丑不可外扬的意思,说的都是好的一面,但年轻人则不然,说话很有倾向性,她可以借机了解几位重要人物的脾气以及这里面的忌讳。
一个想听,一个想说,气氛很快变得热烈起来,面瘫脸都挡不住。
忽然,旁边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西你个安,原来老夫在你眼里,便是脾气暴躁、喜怒不定、对身边人非打即骂的孤僻老头啊!”
年轻人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额头上冷汗直冒,善谈的他结结巴巴地说,“宫大师,是我的错,我不该背后说人长短……”
衣衣脸色也微微变化,不管是李执事还是李西安都或直接或间接地表明了宫大师的性格不好,如今似乎也得到了验证,偏偏这人是厨艺上的大师,若是记挂上了,只怕自己还没落实的兼职就会直接泡汤。
再一个不好,牵线的宫欣都要遭埋怨。
但宫欣现在可不比以往,舅舅家这门亲是交好亦来不及,哪能得罪?
“你是李执事家的侄子,后台大,老夫不过一个讨人嫌的怪老头,怎能让你认错?”还没等衣衣想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站得不远的宫大师忽然走了过来,拉长着脸,讽刺道。
衣衣打量着他,前世五十多岁的脸,布满皱纹,一双浑浊的老眼直勾勾盯着李西安,面向很是刻薄,看着就不和气,但个头挺高,身材挺壮实,挺不合理的熊腰虎背,约有一米八左右,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挂的似乎是围裙,也不知多久没洗了,看不出本来颜色。
第190章 此生第一位老师(一更)()
有一些人看着就像好人,比如李执事,但有一些人一看就是坏人,比如宫大师。
衣衣的预感很快实现了,在看到李西安那副快被吓死的模样后,宫大师颇觉无趣,自然而然将目光转向了她。
阴阴一笑,“小李执事,她是谁?”
这“小李执事”一出,衣衣只觉得李西安一个大男人好像要哭出来似的。想想也对,在宫家,执事一名可不能乱叫,执事往往代表的是管某一区或某一地的头子。
比如李执事就是管长味居厨房所有事的人,若是让别人听到这个名号,恐怕还以为他想挤掉亲叔叔,自己上位呢!
看着李西安越是急切想要反驳,越是说不出来的可怜样,衣衣很是过意不去,宫大师这个话题几乎算是自己因为好奇引导他说出来。
现在又害一个人变成这样,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承受下去,于是衣衣站了出来,自我介绍,“我叫宫翎,是厨房新来的小工,因为还有一些工序没走完,所以在这里等人。”
“新来的小工是吧?”宫大师意味深长地说着。
衣衣忽然感觉不妙,还来不及寻找这不妙来自哪里,便听他继续说,“正好,老夫现在还没有小工,你和老李说一声,让她以后跟着老夫。”
李西安大急,连忙道:“不可,宫翎是欣小姐带过……”
“她不是要来厨房做小工吗?”宫大师的脸完全沉了下来,“怎么,以老夫的厨艺莫非还辱没了她不成?”
李西安顿时哑巴了,难道要说明知道你不怀好意,要宫翎过去肯定是为了折磨她,难道我不该阻止?
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于是,他只有委婉地说,“宫大师,你对厨艺的态度再认真不过,因此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又不愿身边跟太多人,每每分到你那里的小工哪怕是膀大腰圆的壮汉都受不住这个累,但宫翎只有八岁……”
“八岁怎么了?老子八岁的时候已经能上灶台开始做菜的,只不过是让她做一些杂事,怎么就受不住累?”
宫大师瞬间横眉怒目,也不阴阳怪气了,眼睛里有光在危险地闪烁,身上的气势亦开始变化。
衣衣觉得不妙,立刻站出来,“我愿意去,宫大师是三位大师中刀法最好的,我一直很敬佩宫大师,这次便是准备分去宫大师手下,学一学您的刀法。”
衣衣用崇拜的小眼神看着他。
宫大师哼了一声,这才觉得解气,身上的气势慢慢趋于和缓,声音居然恢复到阴阳怪气的,“想学老夫的刀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看在你还算懂事的份上,老夫会考虑的,现在,西你个安,带她去换小工的衣服。”
这话不过是场面话,衣衣听了也只能在心里无奈一叹,面上还得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不管是厨艺还是别的,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都特别讲究个师徒传承,看家本领只会传给自己的徒弟,又怎么会传给像自己这样都不长久的小工?
在大师身边帮忙,大师虽不会禁止你偷师,但到底能学到多少只看你有多大本事。
于是,等李执事回来,就看见自家侄子哭丧着脸,原本说好要等自己的人不见踪影,倒是欣小姐在,见到自己过来,什么也没说把蔡老板开的条子后就转身走了。
虽然表情不曾外露,但李执事还是觉得欣小姐有点不高兴。
待把所有事情了解,饶是李执事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向来疼爱这个侄子恨不得过继到自己家去的人,也是狠狠把李西安骂了一遍。
白长这么大个头,结果一点心眼没长,宫大师也是你能议论的?
不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吗?
只是骂得再激烈,一回头李执事还是得提着好酒去给宫大师赔罪,然后把这件事上报给蔡老板,说明一下严重性。
好歹是七爷家唯一的女儿,若是在这里让宫大师使唤得出了什么事,这责任谁负?
蔡老板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买肉那回见到一个小孩直直把一只足有一千斤的凶兽给举起来的事,后来他还问了问身边的人,知道那是七爷家天生蛮力的闺女。
因此外甥女来走关系时,他就没有推脱。
横竖只是一个小伙计,若是做不好让她白领工钱也可以,小小年纪就有这样一身巨力,将来的发展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权当提前卖个好。
如今从李执事嘴里知道小孩被宫大师给看上了,宫大师的脾气他是清楚的,喜怒不定是有,孤僻古怪也是有,但说到对手下非打即骂却是没有的。
只是他比较喜欢讽刺人,心理素质不强的半天都能被他训得哭出来。
不过大师对自己家的崽子总是护短的,想罢,他就没有阻止,只说若是两天后宫翎说受不了不做了就给她换个别的。
比如取骨髓什么的,那个活计在另一处,也不用担心会撞上宫大师。
蔡老板自以为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出于护短心里,小孩肯定是不会出什么事的,没准还能得了宫大师青眼,学到一两手。与此同时,宫大师的小工也不需要发愁了,每个月都哭着求去什么的,实在是太对不起长味居这招牌了。
然而他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词叫爱之深责之切,衣衣若是真的入了宫大师的眼,得他看重,这日子也就将越过越悲惨。
此后的时间里,衣衣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吃饱了撑的去找兼职,明明身怀巨资,可以安安心心把自己养到成年,却要去受那等罪。
但在更远更远的以后,她却是无数次庆幸这一决定,无数次感激这新得来的人生里出现的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老师。
黄导师都不能算在内,毕竟黄导师教的东西只是从前宫翎需要的,在商场上打滚了十年的衣衣却已是再明白不过,但宫大师教她的东西则不仅是现在,即便是将来也受益颇深。
当然,现在的衣衣还什么都不知道,怀揣着一颗无比忐忑的心,跟着宫大师去了他专属的厨房。
第191章 要你何用(二更)()
事实上,衣衣刚走进来时完全没意识到这就是厨房,还以为这是储存东西的仓库。
虽然墙壁上挂着的刀具以及四面墙边上排列开来的锅碗瓢盆颇有点不和谐。
将之错认成仓库绝对不是衣衣的错,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堆积在地上的凶兽,等级只是一阶,但难得的是都是同一种类的,衣衣初看时,有一种多胞胎的感觉,但细细看去,就能发现这些虽然相似,但区别同样明显。
除了以上,还有一个个个头不一的大木桶,有的就直接在上面标了字号,有的没有,但从材质来看,很新。
没等衣衣做过多观察,宫大师忽然说,“现在,你把所有凶兽的兽血都放到一号木桶里。”
衣衣有些怔楞,就这样?
若是宫大师的任务只是这样,倒不是很难,放血吗?这项工作自己此前已经做过,并不是很难。
宫大师看她不动,嘴角一扯,“不会?”
衣衣顿时从思绪中回神,正准备点头应下来,却见宫大师立刻又说,“算了,一看你这种人就知道是从小娇生惯养没做过活的,老夫给你演示一遍,之后老夫吩咐给你的任务,都会演示一遍,但只有一遍,若是你还不会做,别找老夫,去找老李。”
衣衣顿时不说话了,看一遍也好,或许大师的放血之法与众不同呢?
于是,宫大师手脚麻利地演示了一遍。
看完后,衣衣神色木然,确实不同,但……
“别告诉老夫你还不会?”宫大师的脸顿时拉长了,方才看这小孩挺识趣的,莫非只是个会说话的?
要你何用?
眼看着宫大师眼睛一瞪,身后的背景仿佛要立刻从微明的晴天变成黑云压城城欲摧,衣衣不敢迟疑了,直接道,“大师,我个子不够高。”
宫大师目光往小个子的衣衣身上一扫,眼中的嫌弃宛若实质,“长这么矮,要你何用?”
衣衣目露无辜,心说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面上则规规矩矩提醒,“我现在才八岁。”
顿时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宫大师怒气值爆表,“八岁?八岁怎么了,老夫三岁入门,当时才不过丁点长,照样烧水洗菜做事麻利得很,五岁开始炼刀工,大冷的天,指节就没伸开过,日日勤学苦练,刀都练废了几把,当老夫一手精湛的刀工来得容易?八岁时,人还没灶台高,不一样搬着凳子,伸长手臂去炒菜……”
宫大师越说越起劲,毒舌技能全面开启,以自己的勤奋、努力衬托出衣衣的懒惰、不思进取。
说她脑子蠢笨,遇到难处不自己想办法,就想着让别人帮忙解决,可人活一世,靠山山会倒靠娘娘会老;说什么既然入了老夫手下,便要遵照老夫的规矩来,凡事亲力亲为,这是一种锻炼等等。
说得衣衣反应不及,脑子像是有五百只鸭子在齐齐叫着“你没用你没用你真的好没用”,说了起码有一刻钟,声音终于停了。
那一瞬间衣衣在心中欢呼,想着难怪唐僧不招人待见,安静的氛围实在太美妙了。
谁知还不到半分钟,宫大师又开口了,他语意一转,就衣衣现在长得矮的事实说到今后长成残废、进而嫁不出去、便是嫁人也只可能嫁给矮穷矬,然后婚姻生活怎么惨烈怎么惨烈,全方面的对衣衣的个子发出一系列抨击,全篇不带重样的。
衣衣只能沉默,不发一语,像是默认又像是无声的抗议。
如果换成是以前的她,没准现在已经和宫大师杠上了,没办法,言语太恶毒,简直是用毕生的恶意去断定她的将来。
谁能不生气?
我和你多大仇多大怨啊,这般诅咒我?
但现在的衣衣许是经历过太多轮黄导师带脏字且往自己身上喷口水的摧残,面对着还算有下限的恶意嘲讽,颇能镇定心绪,还有空闲揣测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不会觉得口渴吗?
嗯,应该不会,这位虽然身上的围裙看起来不是一般的脏,但说话间露出的牙齿雪白,排列很是整齐,看着就让人觉得牙口来,想必水分能保持更久。
半个时后。
终于,宫大师说得爽了,再看衣衣眉目间既不见颓废、畏缩之色,又不见不耐、愤怒之色,一派沉稳,颇有大将之风,居然很是满意。
既然怒气已经像漏风的口袋全倒出去了,他身后的背景顿时化作光灿灿的艳阳天,爽快放行,“今天你自己想办法,明天老夫会让人给你备一套工具。”
不知道宫大师的怒气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消失,衣衣只得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她按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走出独属于宫大师的套间,地方颇大,就是不见一个人影,走了足有半刻钟,才看见人。
她连忙走过去,“这位小哥,我叫宫翎,是新来的,宫大师让我放兽血,但我个子太矮,想问小哥知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垫脚的东西。”
宫大师一出,小哥的脸顿时怪异起来,眼中出现浓浓的怜悯,本来他也有事,不好耽搁,指一指路都已经算善意了,但出于同情和好奇,小哥点点头,“你跟我走。”
“那就谢谢小哥了。”衣衣边说边跟上去。
小哥七弯八拐地在前面带路,这位不如李西安自来熟,但也是健谈之人,再加上衣衣也不觉得有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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