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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香记-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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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祖留下几瓶药就要走,姚溪桐坚持送他到门口。漆黑的夜里,巫祖走出几步,忽然回头对姚溪桐说,“别让我后悔救你,更别让她失望。”
姚溪桐坚定地对巫祖说,“除非我死,否则再也不会让她失望。”
翌日,北辽王大葬。萧宝儿并未出席繁琐的仪式,用行为告诉众人她对王位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态度。
眼见仪式结束,衣冠冢前供奉起祭礼,她才走出寝宫,一身素衣随着巫祖前往草原深处。
姚溪桐恳求乌鸦让他看一眼北辽王最终的归处,乌鸦带着他悄悄跟了队伍一段。
队伍离开大辽的时候仪仗豪华,八匹马拉着北辽王的棺椁,数百名侍卫高举王旗随侍两边。随着队伍越来越靠近北辽选择的墓葬地,仪仗渐渐散了,马车与侍卫原路返回。
最终只剩下巫祖牵头,萧宝儿紧随其后,以及一具放在马背上,没穿衣服的尸体。
跟到这里,乌鸦不敢再跟。再往前走就是墓葬区,是王陵,是除了巫祖与萧宝儿任何人进去都会被射杀的地方。
姚溪桐看着萧宝儿仿佛一朵白花消失于视野之中,问道:“墓葬区没有碑,就是一片草原?”
“是。”
“北辽王不需要任何陪葬品?”
“是。”
“这也太……”姚溪桐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描述心中的震撼。
什么样的帝王可以做到如此干净,甚至连供人祭奠的墓碑都不需要?这样的墓葬方式若放在中原任人评说,肯定会被冠以北辽人是异族,蛮夷,未开化的野人。
真是如此?
姚溪桐倒觉得这样挺好,轰轰烈烈的活着,干干净净的死去。不谈轮回,不提转世,人就一辈子,没了就没了!
萧宝儿埋葬北辽王的行程一去一回至少要大半个月。
北辽王的玉佩交给了乌鸦,由他接管皇城防御,完颜禹对此颇有意见却被萧宝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对此,完颜禹拿出一贯的耐心与隐忍,暂时不与萧宝儿计较。
重启九部制对他非常有利,萧宝儿无论如何也拿不到他手中那块玉佩。加之这些年他与拓拓部和也措部的关系非常,即便萧宝儿想要回来,两人也能呈分庭抗礼之势。
北辽王薨逝之后,皇宫彻底成了没有主人的摆设,乌鸦放放心心的带着姚溪桐跟了送葬队伍一段。约莫十日两人返回,得知皇宫门口的广场上又摆起了擂台,一个中原人士正在挑战北辽勇士。
乌鸦一脸莫名,想不通什么人敢只身跑到北辽来挑战这儿的勇士。
姚溪桐一点儿不好奇,跟着萧宝儿就得习惯怪事频发,这位公主简直就是幸运与倒霉的共存体。
挑战者是屠夫,并没有挑战所有北辽勇士,他只挑战耶律宗源带出来那五万兵马。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还得从屠夫在野渡救走武俊说起。
当时情况危急,萧宝儿用自己的性命威逼他救人。他也不知怎么想的,只觉萧宝儿好有道理,脑子一懵就把武俊救走了。
武家要找武俊,朱家也要找武俊,后面还跟着实力强大的宋主。
屠夫好比捅到了马蜂窝,跟在身后的尾巴从没有断过,稍不留神就会被人发现并跟踪。还好黑白阁不找武俊,跟踪他的人都没有他专业,逃一阵子还能找到几日安逸的休息日。
这期间,武俊不是很配合,无论如何不肯离开宋地,一副要死也得死在家门口的模样。直到宋地传出萧宝儿杀害了宣桦和完颜昭正被全境通缉的消息……
武俊觉得此事和自己有关,说什么也要回武家。
屠夫却从最新一批跟踪者身上嗅到了黑白阁的味道,不管武俊愿意与否,他拖着武俊就往北辽方向赶。两人一出宋地,跟踪者全变成了杀手,武俊总算意识到问题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积极配合屠夫赶路。
他们比萧宝儿早到北辽,却得知公主生死未卜,北辽王顶替巫祖被焚,举国上下正处于国丧的悲痛之中。
大夏回不了,北辽进不去,两人终日徘徊在夏辽边境打探消息。
说来也奇怪,辽阔的草原风光以及热情的牧民让武俊重新热爱起生活,也算从悲痛之中走了出来。
得知屠夫与萧宝儿是敌非友,屠夫救他只因为萧宝儿以死相逼时。他问屠夫,“你傻啊,逼死她难道不算是暗杀的一种?”
屠夫仔细一想,确实是啊!
看着别人杀死萧宝儿,和看着萧宝儿自杀完全不同。前者是他失败,没有能力亲自动手。后者可是大大的成功,目标人物因为他不救人而自杀,严格来说就是被他逼死的,这可是最顶级的暗杀手段!
屠夫后悔不迭,大骂萧宝儿太过狡诈。得知武俊是萧宝儿的师傅时,他每日都会找武俊讨教轻功,就等萧宝儿返回草原那日杀其个措手不及。
黑白阁护送萧宝儿到北辽之事极为隐秘。进入北辽的前一夜,狻猊与囚牛离开队伍,与埋伏在皇城外的杀手集合。
按照梅石任的算计,萧宝儿无论怎么跑,总归要回皇城参加葬礼。只要把黑白阁真正的精英埋伏在那儿,萧宝儿一露面,死神就能对她展开了黑色的羽翼。
屠夫出自囚牛堂,无意发现堂中弟兄留下的记号,非常好奇黑白阁来北辽的目的。得知有大批杀手会埋伏在皇城外伏击萧宝儿,他决定阻止此事儿发生。
理由还是那一个,萧宝儿是他的猎物,任何人都不能抢!
他让武俊假扮囚牛堂的新人,通知堂中众人换个地方埋伏。
他则用囚牛堂杀手的身份前去通知其他分堂的杀手,依旧是换个地方埋伏。
黑白阁成立多年,梅石任机关算尽,稍觉事情不对就开始清楚叛徒。以至于黑白阁内部非常干净,基本没有叛徒。
正是这个原因,阁中众人非常信任彼此,完全没料到还有人会假扮杀手,且非常熟悉黑白阁的各种暗语与记号。
等到狻猊和囚牛赶到集合点时,那地方鬼都没一个,只有标记提醒他们事情有变,让他们换个地方集合。两人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去了,结果钻入武俊与屠夫的圈套被抓了起来。
囚牛和狻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武俊与屠夫费了好些力气才将两人关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处理好这两人,屠夫怀揣武器就朝皇宫走去。打算把萧宝儿喊出来讲个明白,下不说囚牛和狻猊,他们两人的关系依旧是杀手和目标人物,一辈子不会变。
皇宫门口,屠夫没见到萧宝儿,倒是与一个北辽勇士发生了冲突。
这个勇士叫托木托,与兄长哲别一同在耶律宗源军中效力。
哲别是耶律宗源的亲信,与其一同前往大夏,结果死在宋地。
传言有很多,最靠谱的大概有两种。
其一,耶律宗源和耶律宝儿合谋杀了宋主的儿子宣桦以及其新婚夫人完颜昭。
其二,耶律宗源为了救耶律宝儿才落得如此下场。都怪耶律宝儿任性,非要和西肃公主抢男人……
托木托关心耶律宗源,更关心其兄哲别。
大夏已经发函给完颜禹,交出萧宝儿就能拿回耶律宗源及其下属的尸体。若是不愿,大夏会将耶律宗源一干人等的尸体交由西肃处理。
托木托知道北辽不会向大夏妥协,也知道其兄的尸体很有可能会被西肃巫医用盐和泥封住七窍,并钉在岩石上。
这是辽国用来惩罚罪人的邪术,尸体被这般处理之后,死者的灵魂一辈子都不能升天。
哲别是勇士,如果死在北辽,理当享受天葬或者火葬。如今落得这种下场,托木托非常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哲别死的时候是否像个勇士那样壮烈。
得知公主回到北辽,托木托快马加鞭从草原赶回皇宫,刚下马就看见一个中原人喊着公主的名字要往宫里闯。他用鞭子拦住此人的去路,说是要见公主也分先来后到,懦弱的中原人怎么能排在勇士前面……
屠夫听不懂辽语,以为托木托要攻击他,不禁借力打力,扯着鞭子就将托木托从马背上扯了下来。他这样的行为看在托木托眼中就是宣战,两人二话不说就开打,托木托败。
守门的护卫看得津津有味,眼见托木托败了不但不安慰,反问:耶律宗源是北辽第一勇士,为什么他带出来的兵都是孬种?
屠夫见守门的护卫都在笑,他也跟着笑了,这模样看在托木托眼中就是挑衅整个耶律宗源带出来的勇士。
那一日,托木托忘了来皇宫的目的,直接跟屠夫下战书,让他第二日准时到广场上打架。
屠夫听不懂辽语,守门的护卫告诉他,想要进宫并不难,明日去广场打架就行!
乌鸦和姚溪桐总算了解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看着广场上那群跃跃欲试的勇士,姚溪桐问:“你没有跟他们说过耶律宗源为何而死?”
乌鸦苦恼的摇摇头。
身在中原时,他日日夜夜怀念北辽的一切,从未忘记过他是北辽人。真正回到北辽,才发现三十多年的中原生活悄悄改变了他的所有习惯,怀念已久的故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好。
三十年是一段漫长的岁月,饮食习惯可以改,思维习惯却怎么都改不过来。
乌鸦习惯了在大夏的权力漩涡中打滚,满脑子弯弯绕的人实在不知道如何与托木托这样耿直的汉子交流,不知道说出耶律宗源的死亡真相是否会造成不好的结果。
“耶律王子的事情还是留给公主去说比较好,她是当事人,也是这些勇士效忠的人。”
姚溪桐好奇地问:“不想要皇位?”
乌鸦由衷地说,“想过,每天都想,却知道自己干不好,也不适合干。”
“瞧你说的,皇帝可不是工作,你只管吃吃喝喝不就行了?”
“我也想,但是做不到……自从回到北辽,经常梦见耶律家的江山葬送在自己手中,一宿一宿的失眠。万般都是命,真到了这个位置,我才知与兄长差距挺大。他怎么就能坦然的坐在柴火堆上把自己给烧死了?这是真的吗?”
姚溪桐笑了,“原以为是你陪我偷偷跟踪送葬队伍,搞了半天你的疑惑并不比我少啊!”
乌鸦也笑了,姚溪桐隐约能看见他多了不少白发。
“耶律宗源的队伍很难管?”
“玉佩给他们看了,就那个托木托,直接朝我吼道:我知道玉佩干什么用的,但我不服你,只服宗源,不可以吗?”
“问他们为什么不服,没人吭气。私下找人谈心,说来说去都是些没用的。这群人与守卫皇城那群完全不同,也不知皇兄这些年是怎么管的,仅这些就够让人头疼了,更别提四个部族一个比一个难缠……”
姚溪桐能看出来乌鸦说的全都是真心话,也不能怪他无能,皇帝这种工作确实不好干。
即便只是吃吃喝喝都要小心食物中毒,搞不到就被人从龙椅上拉下来。若要稍微出点儿政绩,当个明君,要么会用人,要么够勤奋。
乌鸦喊停了比试,一切都等公主回来再说。
一百六十二、虺筋()
姚溪桐见过屠夫,得知他和武俊抓了囚牛与狻猊,顿时想到一个从睚眦那儿讨要虺筋的方法。
他去找苏苏,十多日不见,苏苏已经习惯了北辽皇宫的生活。白衣白裙,繁复的发髻学北辽姑娘一般梳成了简单的发辫,若说有什么不变,可能是插在发间的那朵娇艳的蔷薇。
“北辽有很多花,唯独没有蔷薇,你发间的花朵很是稀罕。”
“他随身带着个琉璃罐,没事就给蔷薇浇水,不管春夏秋冬,只要我喜欢,罐子里的木头可以随时开花。五日一朵,进宫之后还未断过。”
“我觉得你很幸福!听说他入宫之后就不曾出去,每日陪你弹琴看花,下棋喝茶。即便你什么都不干,只是坐着绣花,他也能安静的看着一整日。”
苏苏莞尔,道:“父亲死讯传来,只用了一夜,我便从承欢膝下的娇娇女变成整日需要算计的侍婢。还没有年轻过就已经老去,唯一能给我年轻感觉的只有青山君,看着他,我才会抛开一切算计,让小女儿的春情驻满心间。”
“这些日子确实挺好,低下头让他把鲜花插入发间那一刻,我觉得又有了小女儿的心思。一颗心雀跃起来,看什么都鲜亮了一些,甚至觉得镜中的倒影都比以往要好看几分。”
这番话语让人感受到年轻女子才有的天真浪漫,与苏苏以往表现的风格完全不同,难不成她真的喜欢上了睚眦?不等发问,苏苏继续道:“我一直以为这世间最真挚的情感就是青山君对公主的感情。”
“离开皇宫那会儿,青山君苦苦哀求公主随他一起回宋地,他发誓只娶一妇,对公主定会万般宠爱……”
“看着青山君那副心碎的模样,我真想朝公主大声吼叫,答应他,答应他,世间好男儿不多,错过了将不会再有!”
“你猜公主干了什么?她让青山君在权势与爱情之间选择。”
“青山君没有让我失望,他选了爱情。是公主逼他拿走的权势。”
“公主的行为让我想不明白,一直想不明白。发现她离开大都就去齐地,冒死也要将你救出时,我想明白了,公主肯定是爱上了你,这才会拒绝优秀的青山君。”
苏苏的话让姚溪桐的心漏跳一拍,也算明白了萧宝儿和宣泽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收起高兴的心情,继续听苏苏诉说,这人讲那么多话,其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歌颂爱情。
“睚眦出现了,看着他,我总算明白了公主当日的选择。”
听到这儿,姚溪桐有些明白了,苏苏先前说那些话是在解释这段时间她同睚眦的关系为何那么亲密。不是不懂睚眦的用心,而是放任自己享受从未有过的小女儿心态,但她明白睚眦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苏打量着姚溪桐,相比刚从闻人睦月那儿救出时的狼狈模样,这人已经好了太多,不用靠人帮忙也能杵着拐杖走上几步。
“凤公子见面就提蔷薇花,是想告诉我睚眦并不可靠,对吗?”
姚溪桐不喜欢被人称为凤公子,又没法堵住苏苏的口,只得苦着脸问:“睚眦为了救你而背叛黑白阁,你怎么会觉得他不可靠?”
“睚眦确实背叛了黑白阁,不是为我,是为了淳王。他想为家族昭雪,想成为礼部侍郎的公子李锐,而不是黑白阁分堂主睚眦。”
“我挺喜欢他的,也知道若是淳王事成,以他的能力定能位列三公。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帮我父亲昭雪,让我风光大嫁,还会上折子为了我请封诰命……”
苏苏一脸憧憬的说着,眼底那股期盼浓得化不开。姚溪桐顺着她的说法幻想了一下,对于女子而言,她所说这些已经是她这个身份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生活。
“我很喜欢冯乐乐,觉得自己若生个女儿也要那么聪慧乖巧。得知她死了父亲,还能强撑着陪睚眦演戏,我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杀人是什么感觉,拧断一个小孩的脖子又是什么感觉?看着她那么安静的躺在死人堆了,我觉得自己也死了。你知道吗,每日看着睚眦深情的目光,我都会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沦陷,否则我会落得和冯乐乐一样的下场。”
姚溪桐没有回答,这种情况只适合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
“公主知道犀兕香的梦境,依旧愿意为感情付出一切,可惜事与愿违,青山君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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