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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连玉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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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立程忙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你是我妹妹昭沅啊……”想去扶她,举止却是说不出的局促。
众人见状都笑了,意映又同立程闲聊了几句,他才自然起来,开始同她开些玩笑了。
敏元便对着白嬷嬷道:“嬷嬷,不若让我们这两个风尘仆仆的人先回家梳洗一番,再进宫拜见母后?”
白嬷嬷一听就笑了:“五公主,您瞧瞧您和郡主这身打扮,哪里是风尘仆仆,便是同那天上的仙女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话虽如此说了,她倒也没有强求,五公主可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肉,便是怎样娇纵也不会怪罪半分的。
他们一行人便乘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地向着广化里薛家去。
薛家广化里的宅子大约和敏元在安平的行宫一般大,都是接近百亩,但在京城,又是靠近中心的地带,可谓是寸土寸金,不可同日而语了。
薛家的大门正对着广化里大街,正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是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服之人,而东西两边各有一个角门。
薛家的正门今日大开,意映一行人从大门下了车,受过众奴仆的大礼,沿着门后长长的青玉石地砖铺的道向着垂花门去。
她四处张望,紫笙便在一旁为她介绍这府里的布局。
从正门进去便是一条直通垂花门的长道,道路西侧并座着六间小院。
靠近正门的四间是外院运作的中枢,回事处。另两间则是府里最得脸面的婆子居住的地方,或是小姐少爷们的乳娘,或是主子身边得力的管事妈妈。
东侧则是马厩,养着许多品种高贵的奇马,许多仆役在其中来回穿梭,却也闻不到什么异味。
再往前走一段,东边则出现了一排东西向的院子,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外院客房。
这样便到了垂花门。
薛家的垂花门与寻常人家不同,依旧是在东西两侧开了小角门,更像是宫廷建筑。
进了垂花门,入眼的便是迂回曲折,四通八达的甬道了。
甬道两旁或是青石路,或是精心修剪过的花草,入眼皆是浓绿,让人心旷神怡。
紫笙在前面轻车熟路地带着路,众人很快便到了正中的抱厦厅。
一走近,便能听见环珮相撞的叮当声和女子的笑声。
敏元与薛文复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里面的人听见动静,也安静下来,便见一个衣着华贵,插满钗环的妇人带着两个姑娘从抱厦厅里迎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她喊了一声大哥大嫂,便仔细打量起意映起来。
意映自然认得她,不动声色,任由她打量,也没有上前行礼的意思。
薛明琳便收回了目光,笑道:“这是映姐儿吧,长得可真随了大嫂。”又挽了意映的手,亲切道:“映姐儿,我是你姑妈,你可还记得?”又自言自语道:“想必是忘了,小时候跟我可亲了,若是记得,见着我定然是要欢欢喜喜地行礼的。”
这是在暗讽她不尊重长辈了?她笑了笑,她身为郡主,理应受她的礼才是,她方才也没给身为长公主的母亲行礼,倒来指摘她的不是……
若她真是那等慈爱的长辈,她敬她一尺也就罢了,可惜,前世她的作态告诉她,她并不是。
她亦柔柔地笑了笑,好奇道:“原来是姑妈,只是姑妈是什么时候归宁的,我竟不知道。”
薛明琳脸上的笑容一僵。敏元竟没跟她说起自己的事情不成?她不信。
只是她打量了意映一会儿,见她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又觉得一个在乡下长大的丫头不会有这样的心机,便放下了疑虑,却没有接话。
敏元心中不屑薛明琳的作态,见她吃瘪心中畅快,虽暗奇紫笙怎么没跟沅沅说起薛明琳招赘的事,但也没多怀疑,出来打了个圆场:“好了,进去说话吧。”
薛明琳脸色微霁,众人鱼贯着进了抱厦厅。
第二章 簪缨世族(2)()
白嬷嬷年岁大了,精神已有些不济,便由着丫鬟领着,去了茶水间歇息。
众人进了抱厦厅,敏元和薛文复以及薛明琳分主次坐下,几个小辈才开始正式见礼。
薛立程便担起了给双方介绍的重任。
他笑得明朗,下意识地就要将薛意晨拉到身边来,却又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尴尬,收回了手。
他该怎么同昭沅介绍大姐姐呢,说是姑妈家的表姐?还是她走丢后作为替代品般地,在母亲身边养大的嗣女呢?
他不确定昭沅听到这些,心里会不会不自在,于他而言,昭沅是最亲的姊妹,可大姐姐同样是和他一起长大,情同亲姐弟的特别的人,他怕一个不好,就会伤了二人的心。
薛意晨眸色一暗,面上露出了些自嘲之意。终究是没有人将她看作真正的家人吧。
敏元一直注意着他们三人,意晨的神色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心中微微刺痛,站起身来,走到意映身边,指着薛意晨笑道:“沅沅,这是过继到我膝下的晨姐儿,你该唤一声长姐。”迟早要知道的事,她索性将话挑开,也好看看沅沅的反应,再做打算。
顿时,整个抱厦厅的人的目光都集到了意映身上。
薛意莛站在一边,眼睛里全是幸灾乐祸。方才那薛意映对她母亲的咄咄逼人,她可都看在眼里,定是个得势不饶人的货色,如今大伯母出面,竟是有袒护她那便宜姐姐的意思,正主指不定要怎样闹呢。
薛意晨也没抱什么期待,从听到薛意映可能回来的消息开始,她就冷了心,像她这样在生母和嗣母之间左右摇摆的人,恐怕母亲对她也没什么情分,亲生女一回来,哪里还会有她的位置?左右她不过是生母用来巩固地位的棋子,生活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日复一日,难言的苦楚罢了。
意映见她这一番神色变化,暗叹一声这些年来她过得定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好,便上前一步,握住了意晨的手。
意晨有些愕然,抬起头来,便见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冲着她和善地笑了笑,眼睛里全是真诚。
意映收回了手,屈了屈身:“意映见过长姐。”又抬起头正视意晨的眼睛,郑重道:“这些年来,多亏了长姐替我在母亲面前尽孝了,意映感激不尽。”
众人俱是十分意外。
薛意莛更是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怎么一会儿一个面孔,母亲不过是刺了她一句,她就那般无礼,薛意晨可是占了她的位置足足九年啊,她不信她一点都不在意……
敏元松了一口气,心中不觉有些愧疚,自己方才是小人之心了,沅沅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薛文复面色也松了松,他对这个和自己近乎同病相怜的嗣女,还是有几分父女之情的,若是为了沅沅将晨姐儿打到尘埃里,他也做不出来。
薛立程吐了口气,眼睛更亮了:他还真是喜欢这个久别重逢的妹妹的性子。
身为当事人的意晨终于反应了过来,忙道:“妹妹哪里的话,原就是我份内的事。”便看了自己的丫鬟初夏一眼。
初夏忙上前来,手里捧着一个大锦盒。
“我那儿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母亲前些时候赐给我的珍珠头面,成色很好,配妹妹的肤色也很相宜,我便借花献佛,当作给妹妹的见面礼吧。”
意映看了母亲一眼,见她眼中闪过欣慰的神色,便笑着谢过意晨,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半月。半月会意,上前接过了锦盒。
“姐姐可真是大手笔,前些时候我问姐姐讨要,姐姐还说没有呢。”薛意莛一听是那她觊觎已久的珍珠头面,眼睛都红了,忍不住瞪着一双杏眼看着意晨。坐在那儿喝茶的薛明琳脸上也有些不悦。
初夏原本安静地立在一旁,一听这话便跳了出来:“三小姐前儿还从大小姐那儿得了那南珠呢,小姐对您也是大方极了……”
薛意莛面色一变,厉声道:“你不过是个丫鬟,竟敢……”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莛姐儿!”
她抬眼,便见坐在上首的长公主脸色阴沉,眉头紧皱,不由心头一跳,忙低下头不敢再说了。
“那珍珠头面原是内造之物,虽是本宫赐给晨姐儿的,却也不能轻易转赠给旁的什么人。”
这是在讽刺她身份不够了……薛意莛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意晨忙跪了下来,道:“母亲,莛姐儿年纪小,您别同她计较,那南珠也是我用不上,才给了莛姐儿,女儿是心甘情愿的……”
敏元顿时气闷,无奈地摇了摇头,意晨这丫头哪儿都好,就是这家人每每都要使阴招拖她后腿……
却见沅沅笑着扶了她起来,道:“母亲不过提点三妹妹几句,咱们家是世家,应当看重规矩,这对三妹妹也是有好处的。”
敏元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原以为沅沅不在这种环境长大,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活得像个真正的世家小姐,可她今天这些做法,都让她刮目相看,竟是全然不必她操心的样子了。
意晨站了起来,抱厦厅里的气氛才舒缓了些。
薛立程便上前一步,面色自然了许多,指着薛意莛道:“这位是姑妈家的表妹,意字辈,单名一个莛字。”
意映笑着颔首,薛意莛才吃了瘪,安分了许多,面上微微有些不自在地给意映行了礼,喊了一声二姐。
敏元见众姊妹都见过了礼,心里牵挂着慈宁宫,便道:“都见过面了,以后再慢慢处着便是。母后召了我们进宫,紫笙你领着沅沅回木樨汀梳洗一番,我们便进宫去。”
薛文复亦站了起来,闻言沉声道:“敏元,那木樨汀今日怕是住不成。”
“怎么?”敏元不解。
“那地方虽然时常派人清扫,却也只是顾里不顾外,外面杂草丛生,怕是飞蝇蚊虫多,再加上瓦片也有些破损陈旧了,我请了瓦匠,却也还要等上两三天。”薛文复沉吟道。
敏元点点头,满不在意地道:“那便跟我一道住在上房吧,总归厢房多。”薛文复闻言默然,没有说话。
意映便笑了。小别胜新婚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父母亲的感情一直很好,尽管上房很大,她还是不愿去打扰他们二人。
她将目光投向意晨。
意晨不明所以,便听她温声道:“大姐姐,我住你那里可好?”
第三章 皇亲国戚(1)()
慈宁宫里。
高太后坐在彩凤牡丹团刻檀木椅上,不时张望着外面。
便听外面守着的小太监一声长鸣:“敏元长公主殿下,薛尚书大人到。”
旁边一个女子忙扶她起来,高太后一见四人进了大殿,便迎了上去。
她面容白净,鼻梁高挺,眼睛炯炯有神,上着鸦青色仙鹤衔仙草的云锦褙子,下穿靛青色方胜纹的裙子,头上梳着规矩的高髻,戴着宝蓝色镶白玉髓的额帕,走起路来脊梁挺得如同荒原上的松柏,带着别具一格的高傲之气。
众人照规矩行了礼,高太后忙道免礼。她见敏元红了眼睛,也是心下感慨,拍了拍女儿的手,看向意映,脸上挂着慈爱的笑:“你就是昭沅吧?”
意映抬头,看着高太后,又屈了屈身:“不孝外孙女昭沅拜见外祖母。”
高太后听得鼻头一酸,搂着意映便哭了起来。意映心头微震,前世,她与这位外祖母,并不怎么亲近。自高太后得知自己成了徐宪的平妻,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就充满了失望甚至是轻视,她觉得这是高太后身为上位者对她的藐视,她无法接受。
但此刻,她搂着自己,却如同一位天下再普通不过的心疼小辈的长辈。
她突然有些想开了,祖孙之情定是有的,可前世,自己消失了十几年,再见面时又是一副不愿与人亲近的样子,难免伤了老人的心。至于轻视,也是应该的。高太后在后宫苦苦挣扎了大半辈子,才熬出了头,她母亲敏元长公主也是不知受了多少欺凌和苦楚,也从未丢掉皇家的尊严,而她,不过是在外衣食无忧地当了几年大丫鬟,便甘心屈居一个四品官的嫡女之下,当着令人耻笑的平妻,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比那只会使见不得光的手段的赵晴宜还要愚不可及。
好在,她如今有机会可以重来一次,她不想再让任何一位亲人对她失望了。
二人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旁边站着的女子忙喊人给二人打水净面。
折腾了好一会儿,高太后才想起来,指着那女子对意映道:“这是你表姐安阳。”
意映了然,这便是元后嫡女,三皇子胞姐,一直养在慈宁宫的安阳公主李昀吧。
姐妹俩双双见过礼,众人才纷纷落座。
敏元便笑着携了安阳的手,笑道:“安阳再过一个月,便要出嫁了吧。”
安阳公主身姿高挑,眉目生得很英气,虽不是倾城之色,却别有一番韵味,闻言双颊绯红,声音如蚊呐般:“……是,是啊……”
高太后和敏元便一同笑了起来。高太后道:“这孩子大了,也知道羞了。”
安阳便嗔了萧太后一眼:“祖母……”显然二人关系很是不错。
薛立程听得这样一说高兴起来:“外祖母,我是表姐的弟弟,到时便让我去把门吧,一定让驸马爷急得直跺脚。”
民间有习俗,闺阁女子出嫁之时,可由兄弟在二门上看守,考校新郎官的学识,答对了才放他进去迎娶新娘子。一般来说,都是看对方的学识如何,若是书香门第,便会问些刁钻地,若是武将出身,也就随便问几个问题。
薛文复便白了儿子一眼:“就你那学问,还敢大言不惭地要考校蔺公子,不被你表姐夫当猴耍就不错了。”薛立程忙低下了头,不敢接话,他在舞文弄墨上委实没有太大兴趣,提起这个也不过是觉得有趣罢了。薛文复见状也只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儿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蔺公子?意映心下一动,莫不是那位传言六岁便能下笔成诗的吏部尚书蔺仲海的小儿子蔺延喻?她前世倒也没注意这位安阳公主是不是嫁的这一家,只听说她婚后夫妻感情很好,三年抱俩,既得公婆喜欢又得丈夫钟意,是京城贵妇圈的典范了。
高太后便笑着打趣薛立程:“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只是却要让你失望了,咱们皇家却不走民间这一套。”
薛立程闻言一脸失望,还要在说什么,便听见外面通报道:“皇上驾到!”
众人皆敛了笑,站了起来,只有高太后安坐在檀木椅上。
“免礼免礼,朕听说昭沅回京了,便来瞧瞧外甥女。”南明当今李越是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精神气极佳,体态微微发福,很有帝王之相。他朗声笑了笑,让众人起身,又上前给高太后问了安。
他看见意映,便奇道:“这是昭沅吧?同敏元小时候生得可有七八分像呢。”
高太后便笑着接话:“何止七八分?敏元如今是长变样了,哀家瞧着可有九分相像呢。”
“母后说的是。”他点了点头,问意映道:“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朕这就从国库里给你拿。”
敏元便掩了嘴笑:“皇兄,她哪里知道你那库房里有什么?你得把自己觉得贵重的赐给她才有诚意不是?”
“你这丫头,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这样淘气。”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带着些宠溺的味道。他想了想,道:“朕记得,上个月从杭州进献上来的有一套银白点朱的流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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