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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狗-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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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根唯宗师以上高手方可得见的气运金柱拔地而起,自下而上贯穿天狱山,将谢山客笼罩其中。
黑色刀焰立刻缠绕而上,以金柱为灯芯,烧得噼啪作响,将金柱染成了乌金之色。
黑焰焚金柱!
一众猿魔冤鬼原本漆黑的体表忽地浮现一抹乌金之色,宛如铜铸,漆黑如墨的眸子化为灿灿金睛,气势更盛,啼哭声也越发凄厉刺耳起来,神情却又有说不出的喜悦狰狞。
像是得到了命令,它们猛地四散开来,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它们飞到哪里,原本只是笼罩天狱山顶的刀气黑焰就随之蔓延到哪里。
刀气一出,天地群山尽皆震动,大风呼啸,千万顷松涛如怒,宛如海上大潮涨落,以天狱山为中心波及四方。
群鬼下山去,猿啼天上哀!
转眼之间,仿佛无穷无尽的黑色大潮就将天狱上下、周遭群峰山脉都囊括其中,几不逊于先前北军大营的煞气军威。
只是有了先前哥舒东煌的例子,现下任谁都知道,此类手段,气之多寡尚在其次,关键是看有没有真正的高手居中调度。
谢山客,无疑是位绝顶高手。
晁鬼谷才用戚鼎旧事,成功激得姚太乙对哥舒东煌下死手,骤见此变,先是讶异了一瞬,接着就面露悲悯,摇头道:“三甲子之功毁于一旦,着实可惜。只是即便如此,恐怕你也是鞭长莫及了。”
他与谢山客相距遥远,彼此只能感应气息,这句话说出,却透过了熏天黑焰,回响在谢山客耳际。
不待谢山客回答,姚太乙忽地怒目圆睁、隐隐泛着红芒,叱问道:“妙珠,当真要与灵山为敌?”
不知何时,那朵自大甘露寺旧址处升腾而起的巨大白莲,已然越过遥远距离乃至天狱山与黑焰刀气的重重阻隔,瞬间出现在青龙下方,花瓣摇曳着,将按向哥舒东煌的龙爪挡下。
方圆数亩的白莲光华氤氲、灵气蒸腾,看似柔弱,青龙的一爪竟是再也按不下去。
石碑前,法十二站起身来,望向被黑焰遮盖的北方天空,忆及师尊所谓“莲花峰上看周天如掌上观纹”的言语,双手合十,恭敬道:“师尊垂怜,弟子感念。天涯咫尺,如是如是。”
晁鬼谷目露奇光:“掌上观纹?妙珠竟能将这项神通藏于弟子体内,怕已是神通第四境圆满,开始涉足巅峰神游之境了,怪不得有底气跟灵山别苗头。只是当日鲁绝哀要杀小和尚,怎不见妙珠出手?”
“哼,这莲花峰主敢捋我灵山的虎须,鲁绝哀区区走狗,怕是还没被他看在眼里。只不过你还是看走了眼,掌上观纹是不假,但这朵早就种在小和尚灵台心湖里的白莲才是根本,若无此凭借,妙珠秃驴远在莲花峰,哪里有本事插手?嘿,法力无边、神通游戏,那等境界岂是易得?”
“哦?”
晁鬼谷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把师门所赐的保命之物拿来救人,小和尚倒是真慈悲。”
姚太乙面沉如水:“不过是死物,也敢出来献丑?破!”
他向下一指,青龙立时响应,周身腾起剑意凝成的青光,一个俯冲探头下去,张嘴咬向白莲。
这比之先前轻描淡写的一爪不可同日而语,白莲的氤氲光华立刻告破,不能阻挡分毫。
虚空中陡然传来一声朗笑:“青竹白笋,悉是法身;道佛妖魔,俱为般若。何方道友代贫僧训徒,还请手下留情!”
这声音说的虽客气,那朵白莲却猛地收缩,化作一颗混元炽白的圆珠,在空中滴溜溜一转,立刻轰然炸裂!
青龙体表水波一般却无坚不摧的青光泛起阵阵涟漪,头颅连同整个龙躯被圆珠炸裂的力道向上一冲,水涨船高一般眨眼就升起数十丈之高,方才稳住身形。
晁鬼谷定睛看去,就见这青龙看似毫发无损,实则周身青光已黯淡了几分,想必消耗不小。
这一下虽是高下立判,然而未能在将白莲打破的同时顺带将哥舒东煌击杀,反被妙珠算计,使青龙硬挨了神通一击,姚太乙的脸色极是难看。
只是此时此刻,他已然无暇再度出手,将哥舒东煌这个快要成了气候的神将胚子彻底扼杀,而是停手开口道:“谢山客,老道来时也曾猜测会是哪几个老不死的出手阻拦,除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独独没想到你这个与姬室恩怨纠缠不清的竟会第一个出头。怎么?宁肯低头受谷神殿册封,成就个不得自由的蹩脚神通,也要为姬室挡灾?”
姚太乙对谢山客说这些话时并非居高临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于神通而言更是宛如对面。
几乎就在白莲被青龙一口咬破后,谢山客已然出现在青龙前方千丈之外。
他脚踏漫天黑焰,提刀站立虚空,身后无数乌金色的猿魔冤鬼自黑焰中探头探脑、目射金光。
晁鬼谷见状赞叹一声:“了不起,甫一成就,就能以这等法子出入青冥,虽说消耗大了些,但既有天狱山地利支撑,也就不在话下。”
谢山客并不理会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阴山主,只是紧盯着着姚太乙,冷哼一声:“本座与姬室有私怨不假,先皇对不起我那苦命的妹子,本座犯不着为他只剩一口气的混账儿子出头,再者区区一个诏狱青衣鬼卒首领,公心什么的自然也谈不上,你灵山要和姬室掰腕子,本座自是懒得管。”
他心中有怨气,却仍然口称“先皇”,其中的恩怨情仇非外人所能知晓。
“好比当日鲁绝哀出手,看似要杀人,实则看不惯天子扶持佛门,是以引动帝气逼其在自身寿数和佛门气运之间做个取舍。小和尚有妙珠护着,又有人代为出头,本座索性袖手旁观了一次。今日若要在我天狱山眼皮子底下杀人,那也是休想!哥舒家这个小辈,本座保了!”
闻言姚太乙气极而笑:“我看你的境界,再忍上一忍,未尝不能自行破境。就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后辈,你就将辛苦隐忍三甲子的前功近弃?”
谢山客探手向身后一捞,一把抓出一头极为魁梧的猿魔冤鬼,往脚下一掼。
就见这头猿魔冤鬼在空中一个打滚,忽地褪去魔相,露出本来面目,竟是一位器宇轩昂的披甲将军,将军颈上无头,一颗大好头颅被它提在手中,颈下殷红鲜血正自滴落。
谢山客以鬼头刀刀尖指着这提头将军道:“傅宗山一代名将,西征中武勋赫赫,被诬蒙冤入狱,百般受辱终不肯认罪,水落石出之后本以为冤屈得雪,不成想等来的却是先皇的一纸赐死诏书,万念俱灰之下,于天狱山巅横刀自刎,非但百战功业化为泡影,更加连累三族、史册遗臭。他自刎时,用的便是这柄镇狱鬼头刀!”
晁鬼谷望了一眼谢山客身后黑焰中重重金睛魔影,此时再看,观感又是不同,不由抚掌赞叹道:“原来如此,你炼化这天狱山中千百年冤孽之气成道,自然也要一力担下它们的因果,哥舒东煌是神将胚子,若是坐视其横死,只怕你终生无望神通,也只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他扫了一眼趁着这个当口终于被禁军救回的哥舒东煌,微微一笑:“原以为只是个螳臂当车的愣头青……有点儿意思。”
姚太乙的脸色忽地淡漠起来,与先前种种暴躁易怒的模样判若两人:“怪不得姬室能容下你占据天狱山……好!好!好!此番竟是算计到灵山头上来了!”
青龙猛然发光,本已黯淡的剑气骇然暴涨,千丈龙躯则骤然缩小,眨眼间又回复剑形。
青光湛湛的长剑一横,宛如镜面一般澄澈的剑身向前一照,谢山客脚下身后的黑焰立刻如冰雪般无声消融,虽有着天狱山顶黑焰金柱源源不断的补充,然而声势已大不如前。
随着长剑继续南飞,黑焰节节败退,露出大片被其遮盖住的天空。
许多凶焰最盛、站位靠前的猿魔冤鬼一时间失了黑焰庇护、无处容身,被青光照得千疮百孔,浑身冒起青烟,纷纷惨叫着或是向后急退或是干脆就近钻入了谢山客身躯之内。
谢山客横刀胸前,亦随着黑焰刀气缓缓后退,如果说先前的千丈青龙飞行缓慢,纯粹是灵山为了耀武扬威,要落一落姬室的面子,那么此刻这柄长剑,则是迅猛锋锐得一塌糊涂,专要杀人饮血!
“自上古至今,天人法旨与天子诏同,法旨往来,一如国书,持法旨者,一如使节。”
只听姚太乙淡漠的声音响起:“有谷神王坐镇,灵山这一剑本就杀不了几个人,只是要表明态度罢了。谁知姬室欺人太甚,连天人法旨都敢算计,正主迟迟不出,只几个小丑跳梁,视国家大事为儿戏。既然如此,老道若不下个死手,世人还道我灵山色厉内荏、徒有其表!谢山客,你要保人,却不知谁人保你?”
话音落下,青光滚滚的古剑陡然化作一道近丈长的龙形青虹,电光火石一般直扑谢山客面门。
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彻云霄。
谢山客身形骤然暴退三百丈,青虹始终如影随形,将漫天黑焰切割出一道数丈宽、三百丈长的巨大裂口,沿途猿魔冤鬼尽数飞灰湮灭。
幸好他先一步横刀在胸,在青虹袭体时下意识举刀一格,否则只怕连挥刀格挡的机会都无便已丧命。
谢山客也不掩饰,继续后退的同时张嘴便将一口老血喷在了刀身上。
来历不凡、历来作为天狱山主令符的镇狱鬼头刀乌光大盛,在谢山客手中颤鸣不已,既有欢悦,也有畏惧。
锵!
谢山客主动挥出一刀,不敢硬拼,而是以巧劲将青虹微微向上挑起一丝,同时暴退数里,将这一丝化作数丈差距。
如此几刀之后,谢山客后退数十里,停在天狱山上空,终于赢得了短短几个呼吸的喘息之机。
他形容凄惨,一袭青衣之下有触目惊心的殷红之色向外浸出,犹如一个血人。
初入神通,取巧得以飞行,终究无法持久,更无法与天人剑气比拼。
大道至简,没有青龙那般铺天盖地的威势,这柄长剑仅凭速度和锋锐,便让他生出无法匹敌的绝望之感。
一刀一剑之间就可能轻易丧命,直如筑基练气层次的江湖拼斗一般凶险和荒谬,如同儿戏。
他将胸中一口腥甜浊气尽数吐出,心知虽终于能缓一口气,然而到了神通以上,在宗师比拼中极为重要的意气吞吐已不是那么要紧。
漫天黑焰被剑气青光压迫,已随着谢山客缩回天狱山,化作一朵浓郁得化不开的黑云,汇聚于他的脚下。
“自本座镇压天狱山以来,青灯夜雨,喝酒磨刀,忍见天下兴亡事,吞吐山中冤孽气,于今三甲子矣,乃知万物为逆旅,百代为过客,生来皆苦楚,死后是长生。”
眼见剑气青虹一拖数十里,转眼即至,谢山客提刀一引,气运金柱如百川归海,汹涌注入镇狱鬼头刀之中,将整柄刀染成金黄。
他竟是要将才得的神通境界连同天狱山主神位尽数放弃,以所占据的全部气运成就镇狱鬼头刀。
此等气魄,比之以家族三代之运养刀的魏叔卿,高出不知凡几。
这是孤注一掷,也是在窃夺神主分封山河的权柄!
“大胆!”
京师上空云层中隐约可见的巨眼流露出忿怒之色,天空犹如火烧,瞬间通红一片。
谢山客哈哈大笑:“神通等闲事,鬼刀枉断肠。天人一剑又如何?”
“看刀!”
第八十六章 乾坤一青衣()
古剑森寒如霜,丈长青虹几个转折,剑尾流光拖曳数十里、经久不散,所过之处漫天黑焰一扫而空,只余阴风怒号,巴掌大的雪片飘扬而下。
谢山客脚踏黑云,于大风雪之中,茕茕孑立、形单影只,原本只是两鬓发梢微见风霜之色,不知何时已是满头雪白。
他豹眼圆睁,举起宛如黄金铸成的镇狱鬼头刀,怒喝一声,便是一刀落下。
这一刀不再取巧,而是雄浑质朴、重逾千钧,不再黑焰熏天、有猿魔冤鬼相随,而是返璞归真,就是那么结结实实的一劈,迎头撞上了那道足以令天下剑客黯然失色的青虹。
神通等闲事,鬼刀枉断肠。风雪双蓬鬓,乾坤一青衣!
轰隆!
天狱山左近地动山摇,山道两侧铁架上以铁索相连的无数大火盆皆是火光大盛,将天狱山映照得犹如一座火崖。
烈火烹油,光辉热烈。
谢山客第一次在碰撞后一步未退!
青虹微微一顿,剑身一个震颤,铮铮有声,宛如龙吟,青光更盛先前。
神剑有灵,即便只是一道剑意,依旧傲气凌云、不容忤逆。
谢山客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双眼中却绽放着阴鸷桀骜的光芒,一刀劈出后来不及收回,顺势改为双手持刀,横刀在咽喉前方一格。
几乎同时,他眼中天地便被无穷的青光所充斥。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天狱山上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齐齐颤抖,继而仿佛烧尽了盆中火油,一瞬间尽数熄灭。
无穷青光照耀之下,谢山客的头脸、两臂之上,无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如小蛇爬行一般蜿蜒而生,镇狱鬼头刀的金芒犹如风中残烛,刀身上亦是裂纹密布,所幸被气运金光牢牢包裹,这才没有立刻崩毁。
一时间,一人一青虹僵持在原地,互不相让,只是明眼人一看便知,若无援手,谢山客必死无疑。
“够了!东狱殿主,你灵山之意,我知道了。”
谢山客头顶虚空中猛地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一只宛如月轮的紫玉托盘,托盘边沿雕刻有民间传说中的五方雷帝、诸多雷部正神,贵气逼人、威势深重,迫散了漫天风雪。
玉盘上方同时显露出一个巨大的手掌,五指颀长如柱,晶莹如美玉。
这个只应属于天外仙佛的手掌探入紫玉盘中,以食、中两指捏出一枚周身缭绕着电光、足有一人高矮的金色珠子,看似轻描淡写地向下方一掷。
金色珠子掉落半空,恰砸在青虹之上。
青虹猛地一抖,青光消散大半,原本澄澈的剑身上冒出片片青鳞,剑尖化成龙头,舍弃了谢山客,扭头咬向背上金珠。
金色珠子一砸之后,并未被青虹抖落,竟是牢牢黏在了古剑剑身之上,几乎与古剑化龙同时,金珠猛地膨胀,亦化作一头金色神犬,嘴边滴下金色雷霆凝成的涎液,张口反咬,十分凶悍。
一龙一犬撕咬作一团,剑气与雷液如血肉般四下乱飞,场面极为惨烈。
早已七窍流血的谢山客心神一松,颓然下坠,一头栽落天狱山顶。
镇狱鬼头刀哀鸣一声,才要跟着飞回,就见头顶那只手掌以食指屈指一弹,镇狱鬼头刀立刻无声无息地崩解,化作无数黑色的烟尘。
在这随风而逝的烟尘之中,谢山客切割符诏时浸入刀身的鲜血浮现,化作一串透着金光的血珠,乳燕归巢一般飞回其掌心。
原本注入镇狱鬼头刀的气运金光失了凭借,再度形成一道金柱,将天狱山连同谢山客笼罩其中,只是比之最初时已细了近半。
谢山客掌心金线受了符血滋润,立时灿然生光,再度与金柱呼应,整个人的气息也安稳下来,只是难免虚弱,难以分辨是否已经跌境。
一弹指之后,那只手掌连同紫玉雷盘缩回天空中的裂口之内,裂口随即愈合,彻底消失无踪。
北方天空,姚太乙与晁鬼谷站在一处远远观瞧。
阴山玄宗宗主连连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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