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特派员-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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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连忙低声道：“小声点，别让她听到。你们有所不知，在我们海通市的警察局里，谁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位‘冷美人’的。听说，她的后台很硬的。”

　　　　“这么硬，连局长都不放在眼里？”林晓金诧异道。

　　　　“嗯。要说，她长得确实漂亮，是我们海通市警察局公认的一号警花。但是，她也是我们局里有名的‘冷美人’。

　　　　“追她的男人多了去了，而且至少也得是区级干部的公子哥，可她根本看不上。

　　　　“有些公子哥还在她面前显摆家财，给她送名车、送别墅的，到头来反而会被她奚落一番，弄得无地自容。所以，林同学，刚才她的态度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你也别见外啊。”

　　　　“哦，原来是这样。”林晓金点点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已。而且，她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么……我再想想办法吧。”

　　　　林晓金显然还有些不死心，他拿起了电话，再度打给了武得彪。

　　　　武得彪一听说来了位美女警司，立刻猜到了几分。他哈哈笑着道：“晓金，你可别去惹这位‘冷美人’啊。”

　　　　林晓金连忙道：“不敢不敢。我一看情况不对，就退出来了。可没敢跟她发生正面冲突啊。”

　　　　武得彪夸赞道：“那就好，那就好，你的脑子转得还挺快。不过也没什么，她再厉害，也只是个警司而已。

　　　　“我来跟她的局长再通个电话，让局长给你通融通融吧。你也不用害怕，如果她再为难你，你就说是代表我去的。”

　　　　“代表你？”林晓金觉得有点奇怪。

　　　　武得彪哈哈笑道：“嗯，这丫头认识我，这点面子她还是应该给我的吧。”

　　　　“哦。”林晓金释然了，听武得彪的口气，他应该跟这位美女很熟的样子。

　　　　几分钟后，武得彪给林晓金打来了电话，告诉他可以进去了。

　　　　林晓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走进了监控室。

　　　　美女警司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见到林晓金进来，脸色更难看了。

　　　　不过，她终于像是克制住了冲动，没再把林晓金和王冬赶出去，而是自顾自地点击着鼠标，翻看着车祸周围路口的视频画面。

　　　　林晓金捏了捏鼻子，尴尬地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小王也看明白了，立刻凑上来道：“林同学，你说吧，还想看哪里的录像？我来帮你调出来。”

　　　　想到卫若兰，林晓金也不管那位美女警司了，他指了指电脑屏幕道：“我想再看看这几个路口的情况。”

　　　　于是，整个下午，王冬和林晓金一起，又看了十几个路口的监控画面。他们想找出那辆红色的跑车。

　　　　翻看录像其实是个体力活，必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还要配合前进后退的鼠标操作。

　　　　一旦录像回放得过快，有些重要的镜头就会一闪而过。而只要这些镜头闪过没被看到的话，那他们在看录像时付出的所有时间和精力就都付之东流了。

　　　　所以，林晓金和王冬耐着性子，采用较慢的速度，一点点地往前看，不放过任何一辆红色的轿车。

　　　　到后来，他俩的眼睛都出现幻觉了。有时候明明只是骑过去一辆红色的摩托车，他们也会感觉有状况，然后倒过来再看一遍。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钟，他们一直坐在电脑屏幕前，保持着一种姿势。

　　　　但是，结果令他们非常沮丧，十几个路口，每个路口都看了事发前后各一个小时的动态录像，仍然没有找到红色无牌跑车的踪影。

　　　　这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两人也感觉肚子饿了起来。抬头一看，监控室里除了小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那位美女警司和她的助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而且，夜班的监控值班交警也已经到了，小王也该下班了。

　　　　林晓金和王冬对小王的配合非常感激，千恩万谢之后，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揉着酸涩的眼睛离开了监控室。

　　　　为了早点赶回医院，他们连晚饭都没吃。到了医院，林晓金将张涛和卫耀明给替换回去了。王冬去医院的餐厅随便买了点冷的东西，在微波炉转了一下，胡乱凑合着算是晚饭了。

　　　　吃完晚饭，林晓金又傻呆呆地站在门外，盯着卫若兰那苍白而美丽的脸庞，看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一动也没动。

　　　　他的心里一直在希冀着会有奇迹发生，感觉卫若兰随时都会睁开眼睛似的。

　　　　有那么几次，他甚至发现卫若兰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一丝甜甜的微笑，只不过，她故意没有睁开眼睛，像是在跟林晓金开玩笑似的。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卫若兰依然紧闭着双眼，什么也没有发生。

　　　　王冬劝林晓金在走廊里的长椅上躺一会儿，林晓金也照做了。

　　　　但林晓金根本睡不着。往往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之后，他就又坐了起来，头脑昏昏沉沉地站起来，透过重症监护室门上的玻璃向里张望。他怕卫若兰醒来，没有人照应。

　　　　其实，他这是多虑了。重症监护病房里面２４小时都有护士值班的。而且还是一对一的看护。

　　　　另外，那些监测血压、心跳、脑电波的仪器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卫若兰有丝毫变化，它们就会向值班护士报警的。

　　　　林晓金觉得实在无法入睡，就乘着王冬睡着的间歇，闭起双眼，盘膝而坐，修炼起真气来。

　　　　今晚的修炼，比起昨晚来，注意力要集中一些。

　　　　林晓金控制住了心神，慢慢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但是，结果还是让他很失望，那个“任督二脉”的贯通之穴——“会阴”仍然没有起色。他贯注了好几十道真气进去，仍然如泥牛入海一般。

　　　　林晓金感觉会阴之穴就像是一个马里亚纳海沟似的，而林晓金扔进去的石子就像是在“精卫填海”。

第278章　复杂的通江新村（）　
心没办法，林晓金只得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真气地循环。直到早晨五点多钟，他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于是他就在长椅上躺了一个小时。

　　　　早晨六点，他被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声音吵醒了。

　　　　真气的修炼，虽然没有能够达成突破的目标，但是，却让他的精力特别的充沛。所以，仅仅靠早晨那一个小时的睡眠，林晓金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

　　　　相比之下，王冬虽然睡了有四五个小时，却完全没有林晓金那种神采奕奕的样子，反而显得昏昏沉沉的。这种反差，不得不让王冬更加佩服他的“林哥”了。

　　　　星期五和星期六两天，也就是卫若兰出事后的第三和第四天，王冬和林晓金继续他们自己的“追凶”行动。

　　　　他们没有再去交警队的监控室，对于能在那儿找到那辆红色跑车，他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他们去的是事故发生地。并且以事故发生地为中心，他们开始走访起附近的居民来。

　　　　事故的发生地是在环湖西路上，具体是在环湖西路从“通江路”路口到“红星路”路口之间的这一段路上。

　　　　离事故发生地最近的十字路口是环湖西路与通江路的交叉口。

　　　　而这个交叉路口的录像，王冬和林晓金已经数不清“回放”过多少次了，基本可以排除那辆红色跑车在事发后经过这个路口逃逸的可能性了。

　　　　而另一个交叉路口，是环湖西路与红星路的交叉口。这个路口的录像，林晓金和王冬也看过无数遍了，没有丝毫红色跑车经过的踪迹。

　　　　也就是说，在事发前，这辆跑车是如何进入这个路段的，没有任何线索。而在事发后，这辆跑车又是怎么会消失在这个路段的，也是一无所知。

　　　　至少从录像上看，情况是这样的。所以，林晓金和王冬决定采取“实地走访”了。

　　　　这一段环湖西路，长度约５００米，照例来说，并不算长。但问题是，在这５００多米长的路两边，却是居民集中区。

　　　　路北侧是通江一村，大概有１００多幢楼房。

　　　　南侧是通江二村和三村，居民楼更多，足有２００多幢。

　　　　而且，这个地区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建的都是经济适用房，每幢楼都足足有３３层那么高，每层都是８户。这样一来，这个地区的住户足有８万户之多了。

　　　　而且，这里不仅住户集中，住户的来源也非常复杂，大体有三类人：

　　　　一、拆迁户。由于拆迁，他们分配到了这里的经济适用房，就搬迁到了这里；

　　　　二、也有一部分是从拆迁户手中购买了这里的房子，住了进来；

　　　　三、另外还有大量的外来租住户，他们的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再说停车位吧，这三个新村的停车情况也相当复杂：

　　　　首先，每一幢楼的一楼都有四个各自独立的停车库可供停车；

　　　　其次，新村的路面上也可以停车；

　　　　另外，小区的绿化带也铺了方型网格道板，可供停车；

　　　　除此之外，还有三个集中式地下停车场可供停车。

　　　　而那辆红色跑车，应该是相当昂贵的。这么昂贵的跑车，应该不是这里的居民开得起的。也就是说，这辆车属于这个地区住户的可能性并不大。

　　　　至于商户，那就更加数不胜数了。有沿街的，也有一些一楼的住户破墙开店的，还有将一楼停车库当成店面出租的。

　　　　这些商户的流动性又特别大，想从他们身上查出点线索来，难度就更大了。

　　　　所以，别说是靠着林晓金和王冬，就算是警察局专门派警察来挨家挨户的调查，要想找到这辆车也如同大海捞针。

　　　　况且，这三个新村又不是什么独立存在的“世外桃源”。在三个新村之外，是更大范围的城市路网。

　　　　而对于这些路网，交警队的监控只覆盖到那些较大的十字路口。所以，那辆红色跑车到底有没有从小路上穿出这个地区，一时间也没有定论。

　　　　也正因为此，林晓金和王冬当时在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才会一再地扩大搜索范围。

　　　　现在，摆在林晓金和王冬面前的似乎只剩下一条路了——挨家挨户地问，能问到多少算多少。至于到头来，这个方法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运气并不好，问了不下四五十户人家，也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其实也难怪，那天事故发生时才早晨六点，新村里的人才刚刚起来，路上的行人也还不多，有些店面还都没有开张。

　　　　所以，一辆红色无牌跑车突然开过去，看到的人也确实不会太多。

　　　　林晓金也问过交警队的小王了，小王因为局长的关系，就把目标证人的地址告诉了林晓金。

　　　　林晓金和王冬就去询问了目击证人，那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他说当时他正好出来晨练，只看到那辆车撞了人之后，有一个年轻人跳下车看了下，然后就开车扬长而去了。

　　　　而老头是在看到出事之后大喊“救人”，才引来更多的围观群众的。

　　　　所以，当时大概也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那辆车。至于那辆车到底有没有在开出去一段路之后转弯进入了新村里面，也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老头还说，他知道的情况都已经跟刑警队的人说过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林晓金的了。

　　　　林晓金和王冬沮丧地继续寻找他们的线索。但是，足足两天，仍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貌似事故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线索应该很多。到头来，有用的线索却一条也没有。他们这回算是理解那些负责侦破的刑警们的难处了。

　　　　而更让林晓金痛苦的事又发生了。

　　　　那是在星期天的早晨，也就是卫若兰出事后的第五天。

　　　　王院长再次查看过了卫若兰的情况之后，失望地摇了摇头。

　　　　林晓金他们立刻围住了王院长，急切地想知道卫若兰的病情。

　　　　王院长给出的答复是：柳裕医生召集北泾的专家会诊过了，诊断的结果跟王院长的判断如出一辙。

第279章　行为艺术（）　
专家们都确定：卫若兰肌体功能正常，只是大#摐#腿骨骨折而已。但是，这个大#摐#腿骨骨折还不能马上进行手术。

　　　　因为病人的神志不清醒，一旦贸然进行这种大手术，万一在手术过程中出现情况，将很可能危急到病人的生命。

　　　　而卫若兰的脑部受损就更加严重了，严重到已经不能采取任何手术治疗方案了。因为相比于卫若兰的身体状况，任何手术治疗方案都显得太过“激进”了。

　　　　包括王院长和柳裕医生在内，所有专家都没有把握在切开卫若兰脑部的时候，还能维持卫若兰的呼吸和心跳。所以，最终的方案出来了——只能采取“保守治疗”的方法。

　　　　所谓“保守治疗”，对于卫若兰目前的情况来看，几乎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了——那就是“等死”。

　　　　王院长叹息地摇摇头，拉着林晓金来到楼梯间里，轻声道：“林同学，你不是若兰姑娘的直系亲属，所以，有些事我跟你直说了吧。你应该劝劝她的父亲，让他接受这个现实吧。

　　　　“另外，她的母亲纪丹下周一就要出院了。出院之后，纪女士还需要进行腿部功能的康复治疗。

　　　　“若兰姑娘的病情，纪女士是早晚要知道的。这肯定会让纪女士非常痛苦的。而这种痛苦对纪女士的康复治疗却非常不利。

　　　　“所以，这一切你们都要作好准备。尽量把纪女士的痛苦降到最低程度，否则……唉……”说完，王院长叹了口气，先走出了楼梯间。

　　　　而被一个人留在楼梯间里的林晓金早就已经傻了。原本，他是在用拼命的调查在麻痹自己，好让自己暂时忘却卫若兰的病情。

　　　　可现在，王院长就像是一位催命判官似的，几乎已经宣布了卫若兰的死刑。

　　　　这让林晓金还怎么有心情继续调查下去啊？

　　　　这时，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一幕幕曾经让他心动的瞬间来：

　　　　她那世间罕有的美丽精致的脸庞……

　　　　她把语文书借给自己时那温柔关切的眼神……

　　　　她亲手制作的那一只只“胖嘟嘟”的小猪般的馄饨……

　　　　她在“红之屋”旅馆为了救自己而把最后一丝热气吹进了他嘴里时的勇气……

　　　　她把初吻献给自己时那浑身颤栗的羞涩……

　　　　林晓金忍不住在楼梯间里哭了起来。为了尽量不发出声音，他张大了嘴巴，拼命地呼吸着，以便不让声音在喉咙间产生共鸣。

　　　　可眼泪却顺着他的面颊滚滚而下。这是他在卫若兰发生车祸之后第一次痛痛快快地流泪。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流泪之后变得坚强起来。但是，他错了，他远没有他自己想像得那么强大。

　　　　在流泪之后，他虽然暂时抑制住了悲伤之情，但他却再也没有心思跟王冬一起继续去“追凶”了。

　　　　整整一天，他都失魂落魄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他又回到了先前那种茶饭不思的状态。

　　　　他的大脑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想着卫若兰的好，一会儿想着王院长的诊断，一会儿想着那辆可恶的跑车……但是，到头来，他还是不知所措，对改变现状没有任何帮助。

　　　　面对死亡，人就是这么脆弱。

　　　　尤其是面对自己所爱的人的生命即将终结，林晓金显得那么无助和失落。

　　　　窗外已然是繁星点点了，林晓金却已经完全搞不清时间和空间了。

　　　　迷迷糊糊间，他突然听到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