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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回信-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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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

    窗户多了一扇,在晚上的时候,四楼的窗户总是多出一扇。

    按理说,每层楼房间的数量都是相同的,窗户的数量也一样,可是到了晚上,四楼的窗户其中两扇中间,就会突兀多出一扇。

    那人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记录过这种怪事,学校里应该有人传言才对,可他从未听过类似的传言,大家就像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且记录上没有时间,就是说这个记录不知道是谁写下的,似乎这件事情也没人去印证,晚上学校里几乎没人,除了门卫值班的人员,老师和学生都走光了。

    ——是谁会在晚上去注意综合楼的窗户呢?

    好奇心驱使,他决定到了晚上的时候去证实一下。

    这天晚上他一直留在办公室里直到天黑,过了九点的时候他来到综合楼下面——

    什么也没看到,综合楼漆黑一片,窗户的数量也没有改变。

    可是。。。不对呀,明明说窗户会多出一扇的。。。

    他一直在楼下盯着看,仰头仰的脖子都酸痛了,还是没有改变,于是那天晚上他放弃了查证这个问题。

    之后他又看过两三次,一如既往没有异常,他打算不再理会这件事情,也没问过人关于这件事的确凿性。

    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终于证实了这件事。

    那天因为整理综合楼的储藏室,又是那人负责,他一直整理到晚上,正好就在四楼,临走时他发现有间教室的门是开着的,他以为有什么人进去了,就大着胆子走进去,并且把灯打开查看。

    ——打开灯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看到有两扇窗户的中间,多了一扇,还是红色的。

    教室里只有四扇对开窗户,多的那扇比其他的要小,与其说是窗户,不如说是直接是一块玻璃,上面没有窗户应有的边框或分格,颜色又是红色,所以看到时会觉得很突兀,而且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教室灯光映照下,那扇窗透出的景象和别的窗户好像不一样,玻璃里面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那人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打算看个究竟。。。

    “他看到什么?”

    我脑子里闪现各种诡异画面。

    “不知道,那人那天晚上逃回家以后就自杀了,警察发现他留了书信,书信上写满了字,但是只有三个字——”

    “是什么?”

    木原没在意我的提问,又说道。

    “根据书信的线索,之后警察也查到了那份奇怪的记录,但无论怎么印证都找不到多余的那扇窗户,那份记录被销毁了,但也免不了传到一些人的耳朵里,后来也有人悄悄去印证,但都没有结果——怎么样?听起来像不像有个人的行为不小心把这里和‘某个地方’接通了?”

    木原的脸上依旧淡淡的挂着微笑,对于说这种事他也可以波澜不惊。

    “就是说。。。如果因为看了那扇窗户而打开厄运之门,那人的行为已经促成这里成为特殊境地,之后不需要再有人去看‘窗户’,厄运也会不可避免的发生?是这样吗?”

    “——嗯,应该说只算促成‘特殊境地’,就像搭建了桥梁,一旦碰到导火线厄运才一触即发。”

    “导火线?”

    “禾谷就是那根导火线。”

    “原来。。。”

    “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我只是觉得这样理解容易说得通。”

    “禾谷曾经拿着红色玻璃回家的事情你听过吗?”

    我看着他被头发遮住的眼睛说道。

    “哦。。。没听过。”

    他稍显惊讶。

    我把那件事情复述了一遍,木原淡漠的神情起了变化。

    “这样的话,我想我的理解要改一下,那个人不是不小心把这里促成‘特殊境地’,而是被指使。。。禾谷不是导火线,而是元凶。”

    “元凶?”

    我不太理解了,“元凶”会发生事故吗?

    “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那些学生把禾谷吊在小树林逼问玻璃的下落,那种行为并非自主,就好像受到‘某种东西’的诱导。。。”

    确实,我和森南医生都是这么认为的。

    禾谷的事情一直都有很多疑点,而且他本身就很奇怪,换言之,禾谷收到“铃兰傀的来信”究竟是那些学生的恶作剧呢?还是说完全就是“被安排的”的结果。。。?

    ——琉璃希,你相信地狱吗?

    木原之前的话又浮现我耳边。

    “那个人自杀后的书信上写了哪三个字?”

    “——不能看。”

    “就这三个字?”

    “嗯,所以警察那时很奇怪,‘不能看’的是什么?”

    “所以他们才查到了那份奇怪的记录。。。”

    “——是。”

    “木原,你觉得禾谷那个时候真的死了吗?我是说真正的禾谷。。。”

    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问题,他把头偏向我这边看着我说道。

    “你也认为禾谷可能是两个人?”

第三十八章 死结() 
那个问题我和木原谁都没作答,时间也渐进到更晚的阶段,无法做出结论的事情再讨论下去只会虚耗时间,木原也发觉有个男人三番五次在路边看看我们,随后又走进身后的大楼内。

    ——那是我父亲,他只是下来我的行踪,顺便再无声的提醒我们已经很晚了。

    “琉璃希,无论能活着的时间还有多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听到这种话,我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只是微微张着嘴打算和他道别。

    是啊——这话也挺对的,无论用在什么时候。。。

    我还是带着困惑,带着说不清的迷茫,也许还有某种程度的害怕。

    “新对策”的实施其实并没有完全按照对策做到,大家的做法偏离了对策意义,各自给各自心里的K写着回信,一点都不像什么正经“对策”,看上去更像是在盲目的“自保”。

    我明白这一点,但没办法去左右人的思想,谁是K,至少要拿到入校登记册才能确认,

    “琉璃希,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见咯。”

    木原不慌不忙和我招手道别,我反应迟钝的回应他,他想了想转身又说道。

    “祈祷我们都活的久一点吧——”

    他嘴角又挂上那抹淡漠的笑,我在想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与无所谓——对于“死亡”这个东西。

    一整夜我都做着噩梦,早晨起来时感到精疲力竭。

    “新对策”的回信办法实施后,班级里,大家都成了“陌生人”,除了猜测自己是不是别人眼中的K,同样也在猜测K究竟是不是自己正在回信的对象。。。多么扭曲的方式。。。但我也必须跟着这样做,只是其间,尽可能的找出K是谁。

    ——这种看着比以前还平静的氛围更是让人诚惶诚恐,更加重了每个人戒备与不安的情绪。

    ——就这样,在这种奇怪的环境下,连续五天都没发生什么事,大家以为“新对策”起效了。

    渐渐的,我以为难道就要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有些同学也开始互相说话。

    索性认为是相安无事的了又一个新月份——六月。

    回信依旧毫无改变的持续着,然而,就在这种看似平安无事的背后,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近了——不知是“真相”。。。还是。。。

    雨天也频繁起来,沉闷的雷声又带着乌云来到学校上空,在这个星期三的早上,我特意提早赶到学校,为的就是能避开即将浇透这座城市的大雨,伴着已经零星飘散下来的豆大雨滴,我急步跨进教室。

    ——有人比我早!还是个女生。

    正准备从校服以外的装扮来辨别对方是谁,也好和她打声招呼,可是,我还没开口就先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她站在窗口面向外面,我从后背她束着的马尾和头发上别致的发卡判断——这个女生是纱良香。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个。。。”

    我向她靠近,也同时发出声音示意她有我这么个人进来了,她要不要转过身和我打个招呼什么的,可是她好像完全对我的到来没有反应,这么无声无息的站着。。。让人感觉有点不舒服。

    搞什么?大家也都互相说话了,就算不转过头来,至少也出个声音。。。

    我又向她走近几步。。。阴天,采光度不良好的教室里,我发现眼前的纱良香好像在发抖。。。她的手肘一伸一缩,感觉像是背着我在切什么东西。。。

    “纱良。。。”

    “香”字还没说出口时,我的声音被另一种敏感的声音盖住了——“啪嗒”,像是雨天踩到水洼的声音,我低头一看,一只脚的鞋子正没入一滩鲜红的液体中。。。

    ——是血!

    心脏比嘴巴更快的发出撕裂性的尖叫,声音到喉咙处被堵住了,嘴巴只是在猛烈颤抖。。。

    “纱良香。。。”

    我叫唤她的同时呼吸着浓浓的血腥味,她依旧站在窗口处微微发抖,手肘伸缩不止。。。窗外晦涩的天空映衬下,树枝像干枯的鬼手一样伸过来刮着玻璃窗,发出令人汗毛倒竖的声音。

    “你究竟在做什么。。。?”我在心里无限害怕的问道,就在无数臆测画面接二连三刺入我的脑海时,我发现左手边的课桌上放着一样东西——

    一幅素描画,我拿起来一看,画上的背景和这间教室一样,同样在窗户前,画着一个站立的女生,只不过是正面。

    女生的脸、脖子、还有手。。。横斜交错的布满红色线条,仿佛在某个人身上拼命用红笔画叉。。。女生的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刀。

    ——我顿时明白了!

    当纱良香缓缓转过身时,手里的刀掉在地上。。。我的视线移向她。。。只见她的脸和脖颈已经被自我凌迟般割的血肉模糊看不出样子。。。

    我用力摇头,惊愕的瞪大双眼,“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种话挤破心口想要从身体里发出来,但根本叫不出声

    这时,我的身后——

    几声惨叫突然冲破宁静,纱良香倒下的同时,后面陆续有同学走进教室,这一幕,无疑成了这天早晨最惨绝人寰的鲜艳画面。

    恐惧和混乱就像瞬间爆发的山洪,有人发狂一样冲出教室,也有人失去理智对着信箱乱踢乱打,几个女生蹲下身抱在一起凄声尖叫。。。就在这栋综合楼,我们的临时教室里,又一次目睹了死亡残忍而令人发疯的洗礼。。。

    几个老师冲过来纷纷把我们遣散出去。

    “快叫救护车。。。有没有其他人受伤?”

    老师们高声命令着。

    我呆滞的退出脚下的血泊,手里那张素描画滑落下去,浸到血泊中,一点一点全部被染成鲜红色,正好盖在纱良香那张已经被割的骨肉分离的脸上。

    ——为什么?

    ——真的要全部都死才会结束吗?

    “这是死结!”

    我猛一回头,视线落在说这话的人身上。

    ——是辽太,主动搬来铁信箱的那个。

    他微微动了动嘴唇低语道,双眼无神的直视前方。

    “哥哥那一年就是死结,没有人逃得过。。。”

    ——哥哥?

    “二零零三年的‘对策’是完全无效的。”

    “为什么?”

    我顺着他的话顺势问道。

    他抬起一双怨怼的眼睛直视我——

    “‘事故年’的高一D班没有活着的人,一个都没有。”

    “——哎?不是说零五年那年就没事吗?”

    “撒谎!学校撒谎!他们甚至伪造集体照来假装大家还活着。。。”

    辽太的怒气更胜刚才,他死命踢打身边的一棵树,嘴里不停叫骂,状态异常失控。。。

    像辽太这样失控的并不是只有辽太一人,大家已经找不到平息这种崩溃状态的良方,无非就是在极度恐惧中等死——或早或晚。

    我的在口袋里也跟着发出“悲鸣”——

    是大伯,我惊诧不已。

    “小希,你叫上你的同学桃井,一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第三十九章 两个() 
大雨瓢泼,阻隔着综合楼和其他教学楼之间的去路,我僵着脸告诉桃井“要去校长办公室”,他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各举一把伞并排走着。

    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只听见大雨冲刷着地面的声音。

    因为纱良香的事件让同学极度受惊,许多人的精神状态都非常不稳定,所以高一D班这一整天的课程都停了,除了桃井身边仅剩的两大“死士”——千叶典和光辉留在学校,还有水静也留下来等我,其他人都慌张而无力的离开了,每个人的背影都孤冷无助,失去平衡般瑟瑟发抖,像将死的雏鸟在暴风雨中等着被拯救。

    上课铃响的时候我和桃井刚好一教学楼,径直上了顶楼来到校长办公室时,门是开着的,但没看到大伯在办公室里。

    桃井进去后在会客桌旁的沙发上坐下来,看得出他对早晨的事情还在竭力自我状态,我的腿一直都是软的,并且胃里很难受,对于纱良香的脸,我实在没有勇气再去回想,但满脑子都是那种无法忍受的场景。

    “你没事吧?”

    桃井小声问我。

    我不想摇头也不想点头,只是手指并拢死死捂住口鼻,感觉指缝间还是有血腥味漏进来,我强忍着恶心吞下唾液,刚刚滑过喉咙时仿佛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也滑进我的胃里,最终没有忍住,我冲到墙角剧烈呕吐起来。。。眼泪、唾液、混乱不堪的思维、甚至就快抽筋的四肢。。。我感觉整个人都快破碎了。。。

    从目睹了文奈、明也、还有今天早晨的纱良香,他们各种惨不忍睹的死法,我觉得自己的神经早就崩断了,都不知道是什么还在支撑着自己。

    桃井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水和毛巾,我正在擦脸的同时大伯进来了,他急忙把我扶到沙发上坐着,又让保洁员来处理墙角的污物。

    “小希,你没事吧?”

    “现在好点了。。。”

    大伯给我递来一杯水。

    我感觉好一点后,大伯坐到我和桃井对面,摊开了一沓照片。这次,我又清晰的看到那张没穿鞋的集体照——

    由下往上第三排左数第一个男生,那个陌生的没人认识的人,我和桃井对视了一下,这张照片我们之前已经研究过了,但是大伯不知道。

    “——这个人。”

    大伯指着照片上我们都曾经疑惑过的那个男生,手指轻轻颤了一下。

    “——他也许就是禾谷。”

    “也许——?”

    什么叫也许?难道大伯没见过禾谷吗?

    大伯挪动了相片,拉到我和桃井的眼皮底下,接着说道。

    “这张是真正九七年高一D班的集体照,你们见过的图书馆那张是伪造的照片。”

    “——啊?”

    还真有此事,我以为那只是辽太一时失控夸大其辞说出来的话。

    “校长为什么说‘他也许是禾谷’?”

    桃井仔细看过照片后歪着头问道。

    “这个人站的位置——就是禾谷拍这张集体照时所在的位置,照片还没洗出来禾谷就发生了事故,也就是那个时候,大家发现了这个可怕的现象。”

    ——可怕的现象?

    “不是说禾谷在照片里消失了吗?”

    大伯深吸一口气道。

    “不是消失,而是‘变’了,变成了这个人。”

    ——啊,我似乎开始明白了什么。

    “大家发现照片上多了一个陌生人,谁都不认识这个人,但大家都知道这里站着的本应该是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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