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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九州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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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诀,金谷九局图,凤池图这是杜乐池留下的三本围棋巨作,哪怕是到了今天,也是被棋坛视为经典之作,但是李龙浅看完那最初级的十决之后便对杜乐池的书失去了兴趣,姜承载曾经好奇的问过为何,李龙浅淡淡的回了句无用,便没了下文。
李龙浅觉得,学棋这个东西其实跟学武是一个道理,徒弟不下山那么这辈子都不会超越自己的师傅,同样,如果一个人的思维仅仅就拘泥于书本之上,那么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也就是杜乐池在世,不可能有任何的突破,所以李龙浅觉得读书可以,但是量力,书本死物拘泥了思维这活物可不是什么合算的买卖。
大雨说来便来,宛如瓢泼一般洒向了大地。
但是石蹲之上的姜承载好像并无察觉一般,身体仍然保持着那单手抚须,单手持棋的姿势,眼睛死死的盯着石桌之上的棋盘。
“姜老头,你要是这么浇下去恐怕是熬不过今年的除夕。”李龙浅脸色随意的看着姜承载笑道。
姜承载仍然没有反应,那浑浊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看着那黑白相间的棋盘,李龙浅自知无趣,所以便拿棋盒里面的棋子摆弄了起来。
就这样一老一少,你不动我便也不动,都坐在这大雨当中,仍凭着那滂沱大雨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也未曾有过一丝退意。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姜承载动了。
“啪!”
白棋落定,溅起棋盘之上的雨水。
“你要是在不动,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李龙浅笑着回了一句,随后连忙跟着下了一棋,黑棋在棋盘之上格外耀眼。
“滴吧滴吧。”
豆大的雨水不停地冲刷着棋盘,李龙浅这一子下完之后,姜承载原本想要伸进棋盒之中的右手忽然停了下来,随后便摸着自己的胡须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李龙浅把自己棋盒里面的积水往外倒了倒,随后看见姜承载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所以便帮着姜承载也把白棋盒里面的积水倒了出来。
这雨,似乎不仅没有变小,反而好像越来越大了。
一个时辰之后,天缓缓的暗了下来。
李龙浅有些不耐烦的冲着姜承载喊道:“姜老头,你输了便是输了,何苦在这大雨当中跟我耗着?”
姜承载无言。
约莫着又过了一个小时,天彻底暗了下来。
李龙浅趴在棋盘之上,任凭大雨冲刷着自己的后背,满脸无奈的看着姜承载喊道:“老头,这盘棋算和总可以了吧?”
姜承载还是无言。
但是不知合适起姜承载的身边多了一个衣着鲜艳的姑娘,姑娘一把雨伞一盏灯笼静静的站在姜承载的身边。
李龙浅看姜承载还是不说话,便把眼睛放在了他身边的那个姑娘上,片刻之后李龙浅笑着问道:“平日里不见你如此打扮,今日大雨天却为何穿的如此艳丽?”
姑娘淡淡的看了李龙浅一眼,没有说话。
“难不成你明天出嫁?”李龙浅思量片刻高声喊道。
姑娘还是淡淡的看了李龙浅一眼,没有说话。
“也是,估计也没什么人愿意娶你,谁要是娶到了你,那便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倒霉蛋做了天底下最倒霉的事。”
李龙浅自问自答,随后缓缓站起身,伸手接了接从天而降的雨水,然后缓缓走到了姑娘的身边,笑呵呵的看着姑娘说道:“不行你劝劝你家老头子吧,这么耗下去我真的怕他浇出什么毛病来。”
姑娘还是不说话。
“不是今天你们父女都得了哑巴病不成?怎么问什么都不说话?”李龙浅原地转悠了两圈随后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雨水看着雨中的这一父一女有些崩溃的喊道。
“啪。”
姜承载这个时候终于动了,白棋再次落子,这一次的水花明显比上次大了不少。
李龙浅看见姜承载动了之后连忙跑回到自己的石墩之上开始持黑棋稳稳落子,落子之后李龙浅小心翼翼的看了姜承载一眼,很怕姜承载这次还是像上步那般想个三四个时辰,要知道按照姜承载这个速度下下去,恐怕就是明个天亮他们也不能把这盘棋下完,但是这次姜承载让李龙浅失望了,李龙浅下完之后,姜承载没有一丝犹豫紧跟落子,落子快且准,明显是早已想好的。
“不得贪胜。”
姜承载落子之后轻声念了一句。
“入界宜缓。”
李龙浅落子之后跟着念了一句。
“攻彼顾我。”
姜承载三子。
“弃子争先。”
李龙浅四子。
“舍小就大。”
姜承载五子。
“逢危须弃。”
李龙浅六子。
“慎勿轻速。”
姜承载七子。
“动须相应。”
李龙浅八子。
“彼强自保。”
姜承载九子。
“势孤取和。”
李龙浅十子。
十子之后姜承载缓缓放下手中那早已积满雨水的棋盒,抚须笑道:“你赢了,我输了九路。”
“十子之前你就知道你已经输了为何还要苦苦撑到现在?”李龙浅放下棋盒看着姜承载问道。
姜承载闻言扭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姑娘,笑而不语。
“算了,不说我便不问了,走了!”
李龙浅摆了摆手随后一边拧着自己身上的衬衣一边奔着大门外面走去。
“今日你用的棋谱并不是你的棋路,何人所创?”姜承载连忙站起身冲着大雨当中的李龙浅喊道。
“杜乐池可曾听过?”
大雨之中李龙浅停住脚步回头冲着姜承载喊道。
“胡说!杜乐池何时创过如此棋谱?”
姜承载瞪着眼珠子喊了一句,语气怒威。
李龙浅看见老头子这番模样,无奈的笑了笑,随后缓缓走回到姜承载的身边,然后伸手打落棋盘之上的棋子,左手持黑,右手执白,左右开弓在棋盘之上开始摆起了棋谱,边摆嘴上边念着:“起东南九放一子。”
“东五南十二放一十”姜承载回答。
“西八南十放一子。”李龙浅道。
“西九南十放一子。”姜承载回答。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共三十六招棋,李龙浅突然放下棋盒看着姜承载问道:“孰胜孰负,负者输多少?”
“黑棋负,负九路。”姜承载答。
“今日我赢你几路?”李龙浅再问。
“九路。”
“杜乐池这盘“邓艾开蜀势”可谓是世人皆知,今日我单单就是反齐道下了一盘反的“邓艾开蜀势”你便不认识了?”李龙浅看着姜承载低声问道。
“轰!”
惊雷震耳,更多的是震人心。
姜承载呆呆的看着棋盘之上的黑白子,心中有口吐不出的闷气。
李龙浅看见老人如此模样无奈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当年杜乐池在老妇人手里学了这手“邓艾开蜀势”,成就了天下第一棋手的大名,今日我在杜乐池手中学了这反“邓艾开蜀势”赢了你这教书的先生,你也算是不亏了。”
姜承载看着棋盘之上的棋子,沉默无语,脑子里面全是李龙浅那句:“读书要知道变通,书上的记一半,忘一半,全记住了,你成了那书本又能如何?”
“走喽。”
李龙浅挥了挥衣袖随后顶着那瓢泼大雨奔着院子门外走去。
姜承载看着李龙浅的背影沉默了一下,随后扭头看着身边的闺女问道:“不去送送吗?若是不送这辈子恐怕都是没机会了?”
“爹爹,你们口中的杜乐池是何人?”姜幼芙问道。
“是我。”姜承载缓缓回道。
姜幼芙愣了片刻,随后扔下手中雨伞泪如雨下,冲进了那瓢泼大雨当中。
姜承载看着棋盘之上的棋子,其实十子之前姜承载便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他拖延的时间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出来再见这个少年一面,因为这一面也许就是一辈子,见了总是要比不见的好。
姜承载也好,杜乐池也好,他这辈子输过两次,一次是输给老奴,另外一次便是输给了这个名中带龙的少年。
“不是说不用送了吗?”李龙浅回头看着雨中的姑娘,扯着嗓子喊道。
“你会回来吗?”雨水打湿了姑娘身上的新衣服,为了送他,姑娘特意换上的新衣服。
“会。”
“何时?”
“等我名扬天下,她若是还不在我身边,我便回来带你登上那长安城头看那满城繁华。”
姜幼芙站在雨中沉默许久,随后回了一声:“我等你。”
李龙浅缓缓转身,嘴上轻声念着那首郭幼芙最喜欢的长安古意。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
百丈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啼花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
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
繁华十里长安的誓言,谁还在等,谁更认真?
第二十五章:都是天意()
世间本是有情人多,奈何人也多,难免用错。
错的情对的人,对的情错的人,怎一句无奈可言。
姜幼芙站在大雨之中目送着那个刚刚许诺自己看尽长安繁华的少年,她知道这句话可能有需要十年或则更长的时间去兑现,但是只要能兑现,姜幼芙愿等。世间本是不美好居多,一声愿,多少无奈,一声等,多少期盼?
大雨浇透了姜幼芙的衣衫,同样浇透了姜承载的衣衫,父女二人大雨之中送故人,无言也无语。
姜承载看着自家的闺女,心疼之余更多的还是无奈,龙本是天上物,就算这出城的路修的再怎么狭隘泥泞,终究还是拦不住的。
大雨之中的女子缓缓转身看着那一直站在原地等自己的父亲,莞尔一笑,虽不倾城,但也倾人。
“傻姑娘,你这一句愿等你可知道要等多少时日?”
“多少日我都愿等,这辈子等不到,下辈子我接着等。”
“其实你可以把他留下的。”
“留不住的,他的心早就跟着那金陵铁骑一块出了城。”
姜幼芙微微摇头,随后便扑到了自己父亲的怀中,这一生可能唯独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不需要自己等,也会安静的站在原地。
雨越下越大,镇子上面的村民终于慌了,因为五年前的今日,就是这场大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仿佛就连雨水都是五年前的雨水。
李龙浅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雨,脑子里面全是姜幼芙大雨送行的画面。
“难不成我真的不该走出这镇子?我走了老天都在下雨拦我?”李龙浅看着自己手中的桃木剑自言自语,片刻之后李龙浅缓缓起身,皱眉看着外面的大雨,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老奴。
五年前,就是跟今天一样的大雨,老奴莫名其妙的死了。
外面的雨声忽然间小了,风声好像也小了,月亮竟然缓缓从乌云之中爬了出来。
“今日初二,月亮为何这么圆?”李龙浅看着头顶上面的满月皱眉问了一句,随后一伸手,雨水依旧落在手掌之中,李龙浅笑了笑,低声说道:“还真是怪事,雨未停,月亮竟然着急出来了。”
“轰!”
一声响雷。
李龙浅的脑子仿佛突然受到了撞击一般,鸣声在脑中缠绕,手上的木剑掉在地上,李龙浅捂着自己的脑袋挣扎了片刻随后直接躺在了地上,无数个画面,无数个词汇在李龙浅的脑中闪现,像雨像雾也像风,一闪而过,但又不断重复。
终于李龙浅记起了老奴,记起了那个亲手把剑刺入老奴胸口的男子,记起了那个模样美丽的白衣女子,也记起了那个救了自己的蒙面人。
五年前的记忆终于在今日得以解除。
那雨那风那茅草屋,所有画面仿佛溪水一般流进李龙浅的脑海当中,那段丢失的记忆终于回来了。
李龙浅知道了老奴并非无故老死,而是为救自己而死,而凶手就是那个仿佛地狱烈鬼模样的男子。
“幽冥山,这是他的名字。”李龙浅躺在地上轻声的念了一句随后便重重的昏了过去。
小镇一旁有一高山,名为三山。
一位红袍的僧人,顶着那从天而降的大雨,屹立于山峰之上,纹丝不动,宛如雕塑。
“你终究还是来了。”
片刻之后,僧人微微开口,声如洪钟堪比雷声。
“玄正高僧。”
手持黑伞的老妇人微微行礼。
“他醒了。”
红衣僧人玄正微微低眉,语气之中毫无情绪。
“还用我帮他再藏五年吗?”
雨声虽大,妇人声虽小,但是却能字字清晰的传到僧人的耳中。
“不必了,一切皆是命数,你我硬改,也是改不了的,就算没了这份记忆,他不还是要走出这镇子吗?”
僧人说完之后便双手合十轻声念一句:“阿弥陀佛!”
“可是”
妇人张嘴还要争取。
僧人微微摆手,示意妇人不必说下去了。
“哎。”
妇人望着镇子的最北面微微叹气,随后看着僧人说道:“他这一出去,恐怕又是一场大浩劫。”
“浩劫也好,造化也罢,都是天意。”
“难道就不能逆着天改一次?”妇女皱眉声音略带怒气。
“改命?”僧人愣了一下,随后转身直视妇人,不怒自威的问道:“他身负百年气运,你说改便改?”
“说到底不还是你不能顿悟那大悟天纲经,你若是能禅透那经书,哪有现在这么多事?”妇人终究是妇人,改不了平日里那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此时竟然把责任怪罪在僧人头上。
“贫僧无能。”红衣僧人微微行礼,目露慈光。
“无能无能,就知道无能,真不知道你不好酒肉不好女色,天天就知道躲在那寺庙之中看你那本破经书,看了整整十五年,也未曾看个明白,难不成你天天对着个木鱼,脑袋也成了那木鱼不成?”
妇人扔下手中的黑伞,上前一步看着玄正僧人,声色并茂的质问道。
“这大悟天纲经若是这么容易就能禅透,那世间就不用有这么多玄天高手,入玄天而止于玄天了。”红衣僧人听到妇人的质问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风轻云淡的解释道。
“那你何时能禅透?”妇人紧跟着问道。
“也许很快,也许这辈子都不能禅透。”红衣僧人答。
“你若是死前还不能禅透那本破经书,我家少爷怎办?”
“听天命。”红衣僧人答。
“放屁!你从头到尾就知道说一句听天命,你用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能禅透那经书,可你师傅怎么就禅透了?”妇人此时就跟那闹事之中的泼妇毫无差别,活脱脱就是一副悍妇模样,若不是身上的衣衫华贵,扔到那集市之中还真就看不出有何区别。
“那你得去问我师傅。”
“你师父明明就是个瞎子,还非得装模作样的学人家当什么画师,我真是想不明白这天底下能踏入登仙之境的为何全是那怪人,难不成就没一个正经的东西,出来帮我家少爷改了这百年的大气数。”妇人撇着嘴看着那好像死人一般的玄正,满脸无奈的问道。
“气数这东西都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你却非要逆着天改了这气数,真是荒唐。”玄正厉声回了一句。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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