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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疵美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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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褪下手腕上的一只玉镯子,寒到周琳琅手上,道:“看着你,就像看到了当年的小姑,唉,这一说也是十多年了,可小姑的模样还是清清楚楚的印在我的脑子里,如今见了你越发鲜明。”
周琳琅低头看了一眼这玉镯,品相不错,不确定朱氏是否仍有家底,还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可这玉镯怎么瞧都不像是她常戴的,并且与她的容貌也不相衬。
这是特意给自己准备的?
不过这位大舅母倒是个妙人,瞧着其貌不扬,可心思却极灵巧,开口就提当年的容氏,既给周琳琅心头扎了根不疼不痒的刺,又借此拉近了彼此的感情。
现在容家和周琳琅之间,唯一能做话题的,可不已经故去的容氏了么?
周琳琅推回去:“大舅母盛情,琳琅心领,只是这玉镯”
“拿着吧,这么多年不见,是舅母的一点儿心意。你娘走的早,我又有家里大事小情缠着身,你外祖母年纪大了,对你们姐弟难免照顾不周,只希望你不要怨我们便好。”
周琳琅低头道:“琳琅不敢,大舅母太外道了。”
朱氏笑着问起他们姐弟的状况。
周琳琅不禁瞄了朱氏一眼,见她笑得憨厚且亲切,一点儿都不像在算计自己的模样,可到底人老奸马老滑,若当真无欲无求,恐怕也不会把自己叫进来了。
周琳琅三言两语将周玉琛的身体情况一说,道:“琛哥儿身子一直不好,只府上一个郎中开了个药方,虽说长年吃着,病情却总是不好不坏,我想着不若给琛哥儿换个大夫再瞧瞧。只是家里的情况,想必大舅母也略有耳闻,我人微言轻,琛哥儿又不便替自己说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受制于人的滋味太过难熬,横竖我也不小了,不若所有的大事小情都由我自己做主。”
朱氏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自始至终总保持着客气、得体的微笑。那笑很轻也很淡,你可以理解成是长辈对于失了母亲小辈儿的心疼和喜欢,也可以理解成她不过是个舅母,对于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可有可无的淡漠和疏离。
她笑笑,很柔和的道:“琳琅长大了,也知道惦记弟弟,若是小姑在世,一定很欣慰。”
周琳琅无话:“”她想,就算容氏活着,只怕知道她如此惦记弟弟,一定歇斯底里的不许她靠近并接近周玉琛吧?
周琳琅没想着来一回就能得到朱氏的支持,当下也不多说,只微微笑道:“有句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从小就没了娘亲,有了后母就有了后爹,日子过得十分磕绊,难免为自己想得就更多些。原本我一个孤零零的弱女,是生是死我都不大在意,可一想到琛哥儿,我便放不下。若是就此死了,那就一了百了,横竖不过便宜了外人,可既然没死,我就总得为自己,为琛哥儿争一争,您说是不是?”
朱氏微笑着点头:“你和琛哥儿姐弟情深,让人羡慕,可到底年纪小呢,说话不兴这么口无遮拦,什么生啊死啊,你也说琛哥儿病弱,你若有个三长两短,除了便宜外人,可不就是让琛哥儿伤心了么?说句不见外的话,你虽没了亲娘,可还有舅舅呢?都说娘亲舅大,你舅舅虽说不大理俗务,但好歹是个大男人,有些事,有些话,你若为难了只管托你舅舅来办。”
话到这份儿上,周琳琅彻底放了心,她起身朝着朱氏微微一福,道:“舅母恩德,有如再造,琳琅在此谢过,那就劳烦舅母转告舅舅,我想把母亲的嫁妆讨回来,那本来就是我和琛哥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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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即合()
第026章、
在朱氏看来,周琳琅还是太年轻,年轻的近乎于幼稚的天真。
容氏的嫁妆当然是她的,可这么多年都不在她手里,她有什么底气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或许她根本不懂得内宅后院里的弯弯绕绕,就算有容家帮着出头,可那些嫁妆到了她手里,早就不是从前的模样,说不定千疮百孔,只面上好看罢了。
她以为她得回嫁妆,就有了和这世界对敌的武器么?
朱氏微微一笑,道:“有些事,不是你认为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或许于理儿上来讲,小姑的嫁妆是你的没错,但于情份上来说,你继母替你掌管并没什么错,除非你有特别的理由,否则,一个不好,就是你不孝。嫁妆要回来便罢,你也名声尽毁,得不偿失。若是要不回来,你可就人财两空,竹篮打水了。”
周琳琅谦虚的道:“请舅母教我?”
朱氏倒是深看了周琳琅一眼,道:“我能教你什么?唉,怎么说你也是小姑的遗孤,若你有事,我们做舅舅、舅母的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只是,你舅舅这个人,怕是你也不太清楚。”
说时朱氏叹了口气。
容大老爷容量从小养尊处优,养成的是个散漫的性子,仗着博学多才,很有几分恃才傲物,他不屑为官,最好郊游,长年游荡在外,得了个才子的名头。
后来成亲略有收敛,可没几年生下嫡子容年,嫡女容月,就又拍拍屁股全国周游去了。容家日子过得如何捉襟见肘,他是一概不理的,只知伸手要钱。
容大太太年轻时还为此神伤,只恨自己所嫁非人,等到年纪渐大,也早对他失去了信心,横竖他再怎么伸手,她爱莫能助,也就索性不再抱怨。
容大老爷反倒安分下来,只除了喝喝茶,听听戏,倒是不再出京。可他既不能为官做宰,替朱氏挣回个诰命回来,也不能养家糊口,朱氏对他只有麻木的绝望。
周琳琅闻言,虽然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但凡容家有个好儿孙,也不至落魄如斯。周琳琅轻叹一声道:“大舅舅是个潇洒的人,那小舅舅呢?”
提到小舅舅容雅,朱氏更是只有嫌恶。
容量不问俗事,倒好歹还沾个才子的名声,这容雅虽然名字中带着雅,为人处事却是俗之又俗,他简直和容量成了两个极端,打小儿就不爱读书,倒是吃喝玩乐嫖伎赌钱样样精通。
可以说容家就算落魄,原也不至于到了这般窘迫的境地,可架不住容雅能赌,三天一小堵,五天一大赌,好好的家输了个精光不算,他还把外头女人生下的孩子都给输了出去。
也幸亏不长在自己跟前,可朱氏还是不免怜悯。虽说外头女人不值得同情,但孩子无辜,他把便宜闺女输出去能有什么好去处?给人做妾都是好的了,还有两个径直送进了烟花之地,甚至容雅跟人出去鬼混,陪酒的就是那两个女孩儿。
容雅不觉得有什么,他甚至还敢说“陪别的男人也是陪,我是她们的老子,生她养她一场,叫她陪陪我怎么了”这样的浑话。
外人拍他的肩夸他洒脱,其实背地里把容家笑得够呛,只说这容老太爷一生两袖清风,为人忠正耿直,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求不进,不知人伦的儿子来?
朱氏并不以容家事为耻,一一向周琳琅道来。周琳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大舅舅倒还说得过去,虽说百无一用,但到底名声还好,可这小舅舅,简直恨不能立刻打死,也免得继续给容家丢人现眼。
朱氏无奈叹息,道:“你小舅母是个泼辣的,可家里不顶事,除了和你小舅舅对打得跟冤家似的,也只能勉强护住了你几个表兄、表妹。”
这么个破烂污似的家,比周家强不到哪儿去,如果说周琳琅来时还有着几分信心,这会儿被朱氏打击的一分都不剩。
两个舅舅是没法儿指望的了,这两个舅母,又不知能抵几分?
周琳琅道:“我和琛哥儿说到底用不着多少身外之物,把母亲的嫁妆拿到手,我所图不过是不再受制于人,若舅母肯施以援手,琳琅原以家财一半以报。”
朱氏不由得心动。
当初容氏嫁入周家时,正是容家鼎盛之期,她是容老太爷和容老太太唯一的嫡幼女,当年百般爱重,出嫁时陪送了许多名贵之物,虽说周琳琅只许以一半,也有数万金之多,不说别的,起码她两个儿、女嫁娶是不必忧心了。
至于以后,朱氏不敢奢想,她现在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两个孩子有了好去处,哪怕她和整个容家贫困潦倒,去街上乞讨,她也认命了。
朱氏道:“这事不是小事儿,得容我和你外祖母和小舅母商量商量。”她顿了顿道:“你外祖母年纪大了,又多年不问世事,难免有点儿糊涂,虽说你娘当年到底那时候你才只是个孩子,并非你有心,这么多年过去,就是看在你和小姑那点儿血缘情分上,老太太也不该不管不问。只是人越大越执拗,这事怕是不成。你小舅母那儿,只怕她最担心的就是几个孩子的嫁娶,若肯圆了她的心愿,怕是要她为你做什么都成。”
周琳琅道“烦请舅母代为转寰。”
朱氏很快请来了容二太太杨氏。
杨氏倒是白胖,一脸的富态,可惜神情愁苦,且眉眼间俱有戾色,看起来不太可亲。见过周琳琅,也只敷衍的说了一声:“哦,原来是琳琅啊。”
才坐下就拉着朱氏的手哭道:“大嫂,这要债的又堵到门口了,那杀千刀的不在,他们正嚷嚷着要把我的星儿姐带走,这可不跟剜了我的心似的吗?大嫂,好歹那也是你亲侄女,你救她一救。”
朱氏拍拍她的手道:“你敢是糊涂了不成?现放着阳关大道,你走是不走?”
杨氏问:“什么阳关大道?”
朱氏笑笑道:“外甥女在呢,她现是周家三房嫡女,你求谁都不如求她。”
杨氏看向周琳琅:“琳琅,你,你可愿意帮舅母吗?”
周琳琅笑了笑道:“都是一家子亲戚,可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吗?但凡舅母有命,琳琅不敢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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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意料()
打发这些讨债的人,对于周琳琅来说还不算难事,她打发侍璧跟着容家人走了一趟,只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容家不是不还钱,但断没有打上门牵连无辜的道理。”
有周家做靠山,这些人暂时还不敢把她得罪死,因此倒也痛快的撤了回去,只说改天还要来。
周琳琅很容易就与两位舅母达成了一致,由她们出面替她讨回容氏的嫁妆,三家各分三分之一。
对于周琳琅来说,容氏的嫁妆是否丰厚,她并不在意,她知道容氏的嫁妆里有三百亩良田和城北的一处庄院,她想要的也不过如此。
有了这三百亩良田,就算离开周家,她和周玉琛也不至于冻饿而死,有了庄院,她就能把周玉琛带出去,安生休养。
到那时,她如何请医延药就不受周府控制,也就大可以把心怀叵测的人排除在外。
容家两位太太朱氏和杨氏果然向周家递了贴子,要看望周琳琅。
周家不好也不能拒绝,虽然从周老太太到周三太太冯氏,都暗暗纳罕容家为何有接纳并亲近周琳琅的意思,但到底是通家之好,没有不许人家看外甥女和外甥的道理。
按理自然要先去拜见周老太太。
周琳琅不曾到场,不过听侍玉转述,那场面是相当精彩。
容大太太朱氏打的是感情牌,从早逝的小姑说到病弱的周玉琛,明里暗里质问周家,到底什么要命的病,养到现在没有一点儿起色?外人就罢了,连她们这些亲舅母,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面,周家这是什么意思?
若当真有病,那就使重金请太医,周家不肯,容家还是能豁得出去这几分情面的。毕竟当年容老太爷也有几个至交。
周老太太自然是又气又怒,却按捺着脾气向朱氏解释。可再解释,周家也不占理,最终只能归结到周琳琅身上,私心想把容家的怨气激起来,好趁机把周琳琅再远远送走。
朱氏不温不火,只字不提周琳琅,周老太太解释什么,她就点头附和,微笑温和的脸庞上只有“结两姓之好,绝不因小事交恶”的表情。
偏生这样的软刀子磨人最疼,周老太太的解释就成了掩饰,越发占不住脚。
杨氏便单刀直入的提到容氏的嫁妆,周家养着周玉琛那是合情合理的,可周琳琅几年不在府里,这嫁妆在谁手里?现在什么样了?容氏不在,她的儿女可都在,可一个病弱,一个在外,到底有谁贪墨了容氏的嫁妆?难不成将来一句“不知情”,便可以把容氏的嫁妆贪得一文不剩,反倒要让容家赔钱替周琳琅出陪嫁不成?
周老太太气得老脸通红。
但杨氏不比朱氏,言辞如刀,字字句句割人心。周老太太才开口,她大嗓门已经说了一大段话,周老太太试图和她讲理,可她只说要对帐。
气得周老太太胸闷,叫人把周三太太冯氏叫来,道:“容氏的嫁妆,一直都是你家老爷交给你打理的,现下容家要看帐,你便和她们分说吧。”
再不肯多言,端茶送客。
冯氏就更不是杨氏对手,被骂得体无完肤,就差点着她鼻子骂她“苛待继子、继女,没安好心,妄想谋害前任留下来的子嗣”了。
冯氏脸上挂不住,恨死了容家人贪图银钱的小人面孔,叫人把帐目搬来,请朱氏妯娌二人过目。杨氏看都不看,冷声道:“帐是人做的,里面有什么花样你比我们都清楚,与其耍这花枪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把小姑的嫁妆索性都拿到明面上来,该给琳琅的给琳琅,你也省心,我们也放心。”
侍玉叽叽呱呱说的热闹,外头的纪妈妈则脸色僵硬的站在廊下,周琳琅并没有侍玉那般兴奋,自始至终面色都很平淡。这结果,早在她预料之中,就如同大舅母朱氏所说,就算这嫁妆要回来了,她也不是完全的受益者。
她默默的望着纪妈妈。
纪妈妈似有所觉,抬眼朝她望过来。
周琳琅没躲。
纪妈妈先是一怔,随即默默的低下头。
周琳琅笑了笑,示意侍玉闭嘴,请了纪妈妈进来,道:“纪妈妈,我这里怕是你待不长久了。”她伙着舅母把容氏的嫁妆拿到手,是显而易见的吃里爬外,她能想见周家人该有多愤怒,这回定然是要把她扫地出门的了。
她遭了殃,倒了霉,树倒猢狲散,何况纪妈妈本来就不是她的人。
谁知纪妈妈并无惊恐。
周琳琅道:“缘来则聚,缘来则散,我也说不出有多不舍之类的情深意切的话,但我对纪妈妈是十分感激的,如果可能,我希望纪妈妈能留下来陪我。”
纪妈妈开口:“姑娘是什么意思?奴婢的卖身契虽说不在姑娘手里,可打从老爷把奴婢指给姑娘的那一天,奴婢就只认您一个主子,除非您厌烦了奴婢要撵奴婢走,否则奴婢绝不会做出背叛主家的事来。”
沉默了一瞬,周琳琅反问:“如果不是个值得你忠心以待的主子呢?”
纪妈妈看了周琳琅一眼道:“奴婢相信奴婢这双眼,假如真的错看了,那也是奴婢自己选的,怨不着任何人。”
周琳琅倒笑了,道:“纪妈妈,我知道你嘴硬心软,可我其实真不是个好人,说我自私自利是仁慈的,如果谁妨碍到了我的利益,我是不吝啬动用非常手段,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
纪妈妈犹豫的时间并不长,很轻很轻的叹息了一声,突然起身跪下道:“那就交给奴婢吧。奴婢想说的是,如果姑娘不方便做的,就都交给奴婢,姑娘是千金小姐,比奴婢金贵,那些脏手的事,能不沾还是别沾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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