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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女-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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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护驾,萧将军,护驾——”王连瑛此时高声叫喊,但见那边早已冲来两队士兵。带兵的正是萧易寒,他听从婉凝的安排,早早在恒河设下埋伏,并且将蜀国的军队,全部歼灭。
方才纤云和王连瑛所看到的那些士兵,也被萧易寒全杀了。现场一片混乱,纷纷开始向周边逃去。“都别动!围住他们!”萧易寒下令,蜀王行刺楚君颢的消息,不可以就这么传出去,否则会引起天下大乱。
此时萧易寒扶起受伤的楚君颢,一柄利剑架在了蜀王的脖子处。唬的蜀王瘫软在地上,再也嚣张不得。却不料又被楚君颢拦下:“留他一条命,让他走!”
此时蜀王以为,自己会被楚君颢所杀。谁料到楚君颢会放他离开,他跪在地上感激的不停磕头。这时楚君颢忍着伤痛,抓着蜀王的手道:“今日我放你,按照协议约定,开春再战——”
细雨绵绵,很快洇湿了封丘这块儿土地。鲜血混合着恒河水,缓缓流向西边。萧易寒将楚君颢带回马车,然后按照陈国国君的指印,先行到营帐中疗伤。一时之间,秋雨越发寒凉。
秋雨薄雾如烟,簌簌黄叶杳然。风雨潇潇,绿浪滔滔。天边翻滚着一袭乌云,笼罩在封丘这快土地上。深秋的黎明,却是宛如黑夜般。此时各个营帐内都点了灯烛,天地万物仿佛进入了万籁俱寂的深夜。
此时楚君颢正躺在软榻上微闭着眼睛,一旁的郎中正在为楚君颢疗伤。幸而伤口并不深,只是心口那一刀,却是触动了筋骨。药酒擦伤口的时候,楚君颢疼的浑身乱颤,额角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儿。
“让开!”听闻楚君颢受伤的消息后,江苓嫣早就坐不住了。直到楚君颢被送回疗伤的时候,江苓嫣才推开守卫的士兵,冲到楚君颢面前。但见楚君颢面色煞白,手臂上和胸口一片血迹,让人惊心。
尽管江苓嫣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她也没有想到。楚君颢会伤的这么严重,她不觉慢慢坐在旁边。伸出手来,轻轻触抚着楚君颢的脸颊。泪眼涟涟道:“皇上你醒醒,你醒醒,我是苓儿呀”
从她被楚君颢软禁在长春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预料到了什么。只是她没有想到,楚君颢会把她押送到封丘,任由陈国处罚自己。那个时候的江苓嫣,对楚君颢甚是发恨。
只是听闻楚君颢被刺之后,心里陡然一惊。上次梁玉珍行刺楚君颢的时候,伤口都未愈合,此番又添新痛,江苓嫣才刚对楚君颢的那些恨意全部烟消云散。她拿过郎中手中的药酒,亲自为楚君颢上药。
“你来了?”在楚君颢的意识里,还隐约残留着自己此番前来封丘的目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看到了江苓嫣哭泣的模样。遂轻轻推开她的手,望向陈君道:“她是江苓嫣,谋害陈国公主的元凶——”
有那么一瞬,江苓嫣的心儿在滴血。她心心念念楚君颢的伤势和安危,不料到头来,楚君颢却还是对她这般冷漠。她顺势跪在地上,眼神有些呆滞的问道:“我这般对待皇上,难道皇上,就不肯原谅我么?”
那个时候的江苓嫣乞求原谅,虽然想到过,因为那七药香的缘故。带来而今的这场战争,才会让楚君颢受此罪责。她只是想着,自己是楚君颢的妻,会得到谅解的。但是她忘了,她已被楚君颢贬为庶人。
此时一对甲士冲进来,准备拘捕江苓嫣。熟料她却缓缓起身,看了看楚君颢置之不理的神色,便望向陈君道:“公主没有死,她还活着。”她轻轻说这些话的时候,却让榻上的楚君颢一惊。
当初东麓为梁玉珍大办丧事,还有王启波亲自护送棺椁,同陈国使者一起送往陈国的。难道是,那一切都是骗人的?是了,陈国向东麓发战,不就是因为没有见到棺椁么?
那个时候都说梁玉珍失踪,带来的消息是萧易寒暗中跟着的。莫非是萧易寒连同江苓嫣一起,救走了梁玉珍?可是原因是什么?而今看来,他们的目的,无非是为了今朝,替江苓嫣摆脱罪责。
此时在场的陈国国君,也是大惊失色。本来打算着利用这个由头,可以牵制住东麓。哪里会想到,江苓嫣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的这番话,可是要有证据的。”陈国国君正色道。
“你出来吧!”但见江苓嫣拍了拍手,便见门帘子响动。一袭青衣粗布的梁玉珍,面色淡然的走了出来。梁玉珍还活着,而今就在这里站着。一时之间,不仅连陈君讶然,连楚君颢也感到疑惑不解。
薄雾愁云,细雨几层。栏杆外,几只乌鸦来回盘旋。枝头的树叶也被吹得哗啦哗啦作响,烛火随风摇晃。映照出江苓嫣颇为得意的脸庞,此时在场的人都陷入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忽然,桌案上的一卷纸页被吹落在地。江苓嫣弯腰,捡起那些纸笺之后。转而自语道:“听闻陈国公主颇通文墨,不如今日让我等见识一番,可好?”于是她将那些信笺,递到梁玉珍的手中。
这梁玉珍可倒是慌了,她虽然跟在公主身边,学过读书写字。可那都是随手涂鸦罢了,哪里摆的上台面?若说是让她踢毽子倒还好,让她去写什么字,真是让她犯了难。
可是她身为陈国派来的“细作”,又不好就这么被揭发。只好硬着头皮,坐在桌案旁,拿起毛笔的时候,手儿都在颤抖。就当她要落笔的时候,却忽然被江苓嫣抓住了手腕儿:“你根本就不是公主!”
“你冤枉我!”梁玉珍见陈君在此,遂大了胆子指着江苓嫣道,“你在宫里要谋害我,还将这份罪责,推到皇后娘娘身上,你就是幕后主谋,天下只有你才有七药香——”
“来人,将这个逆贼拿下!”陈君看到梁玉珍如此说,便要立刻下令捉拿,以免夜长梦多。可是陈君着实小看了江苓嫣,他并不知道江苓嫣一向善于言辞,事情陷入了僵局。
至于江苓嫣的理由,却是十分的振振有词:“七药香不足为证据,当初还在公主被害之地,发现了一枚金子,上面写着‘兵部府库’——堂兄,我说的不错吧?”
这时随着一阵冷风袭来,萧易寒慢慢走进营帐。他拿出那锭金子来,然后对在场诸人道:“说来惭愧,这幕后黑手实是我兵部尚书王启波。这就是证据,你们都冤枉了嫣儿”
陈君急忙把金子拿在手上,递到楚君颢眼前,让他仔细辨认。“兵部府库”四个小字,的确是兵部的金子。怎么当初看府库册子的时候,没有发现呢。如果真是王启波所为,那么这件事儿就很容易了。
到时候找个时机,正好将王启波的势力打压下去。这倒是一个不错理由,可是现在不行。如果承认是王启波所为,一则会助长了萧易寒的势力,二则会让远在蜀国的王启波,可能会对楚云宏下手。
或者说那时的蜀王,也会趁此机会讨伐东麓了。再有,楚君颢想着不如带回江苓嫣,细细查问。或许可能从江苓嫣的口中,得到有关王启波罪证的消息。如此一来,还是暂时押回江苓嫣才可。
楚君颢手里紧紧捏着这锭金子,一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知陈君是否应允,朕把她拘押到东麓,再行查清真相?”“可是我女儿在你东麓受罪,我不可能不管的。”陈君此番,只为一次了解。
正当楚君颢想着如何回答他的时候,却看到梁玉珍随手抽下发鬓间的金钗。冲着江苓嫣的心口处狠狠刺了下去:“我要为我自己,为皇后,也为了燕姐姐向你讨命!”
窗外雷声隆隆,噼里啪啦的响起闪电来。江苓嫣未曾料到,梁玉珍会要杀自己。她精心谋划,准备趁这次机会搬倒王启波,然后连带出婉凝。谁知会遭梁玉珍毒手,她江苓嫣就要死了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回 风雨夜婉凝噩梦 营帐处萧兄力争()
秋风起,秋雨落,秋草黄,耿耿秋夜长。菊花败,芙蓉老,荷叶残,淡淡木槿醉。薄薄秋月圆,融融夜色纤。且记一点岁月稠,莫倚高楼。栏杆处处生凉意,谁念深秋故人还。
安静的暖阁内,一点烛火,点亮桌案处那一方光明。窗外风雨细细,婉凝不觉起身去关窗子。此时窗外雨雾迷蒙,宫苑中的花草也笼罩其间。远远望去,像是一幕柔软的回忆。
这样的天气,也不知道正阳殿的栀子开的怎样了。她穿了件披风,提着灯笼沿着长廊走去。怎么隐约之间,正阳殿内仿佛是有烛火在摇晃。下午的时候,婉凝已经打扫了房间,锁好了门子的呀。
当她拿着钥匙,轻轻叩开大门的时候。房间内一股暖意袭来,让她的心头不禁猛然一颤。莫非是楚君颢回来了?可他不是在封丘,若是回来的话,宫里也早该预备下的呀。
殿阁里除了烛火晃动的声音,好像还有淡淡的呼吸。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拂过软软的杏黄色纱帐。抬眸的那一刹那,不觉让她怔在哪里。桌案的后面,可不是那个熟悉身影,不是楚君颢,还会有谁?
还是那个孤独的身影,还是那方明亮的烛火。楚君颢依旧伏案批阅折子,一切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日子。她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只是站在那里远远的望着,唯恐惊醒了这个好梦。
“凝儿,朕的米酒呢?”他的声音回荡在殿阁中,如梦似幻。婉凝这才回过神来,慢慢的挪动着步子,朝着桌案处走去。是了,是楚君颢的声音没有错。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小小的火炉,熬煮着浓郁的米酒。四散开来的酒香,在秋雨夜中越发温暖。婉凝将米酒放在桌案处,然后仍旧是安静的站在一旁。是梦吧,婉凝静静的看着楚君颢,再也不曾离开。
“朕的心呢?朕怎么没有了心?可还怎么喝凝儿做的米酒?”他忽然用手胡乱摸着自己的心口,不断的自语。及至找了半天,方才从桌案上拿出一把刀子,割破了自己的心口。
但见楚君颢的心口一片鲜血,很快洇透了他的衣襟。他却将手儿托着那颗跳动的心,笑着递给婉凝:“凝儿你看,朕的心找到了”心儿在他的掌心间怦然跳动,沾染了桌案上的烛火。
“楚君颢,楚君颢!”婉凝看着那颗心儿血红如注,不觉大惊失色。她紧紧的抓着楚君颢的肩,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没有了心,可还怎么活着。她颤抖着手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正当她满眼含泪,哭着要喊人救命的时候,却被楚君颢堵住了嘴唇:“嘘——你别喊,我如今就要死了,这颗心交给你保管,万不可被其他人知道。我只对你说,凝儿你要替我管着”
“不,不——救命,救命——”婉凝一声惊呼,却是浑身冷汗涔涔。她慌乱的睁开眼睛,点上烛火。便要去寻楚君颢,寻楚君颢失踪的心。此时窗外起了闪电,晃得天空发白。
鸡鸣五更,风停雨住。宫苑里的花木,早已枯萎凋零。荷塘上的露珠轻轻摇晃,荡漾着秋日的色彩。梦里的那颗心儿,仍然在跳动。当婉凝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
她揉着发痛的额角,只觉着浑身都有些乏力。猛然之间,她忽然想起了楚君颢的心。鲜血淋漓,楚君颢说过让她保管的。如今去了哪里?她便赶忙要下床,去正阳殿找楚君颢。
只是她的身子尤为酸软,才只一下床来,就跌倒在了地上。幸而莲衣随后赶来,将她伏在了软榻上。又拿来一杯安魂汤,对她说道:“昨儿我哄了鸾儿刚睡下,就看到正阳殿有烛火,没想到姑娘在里面”
这么说来,昨夜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了?婉凝慢慢的喝着安魂汤,脑子里却还想着那个可怕的梦境。梦里的楚君颢,将自己的心儿掏了出来。血滴在烛火旁,泛出一片腥红。
“不行!我要去找何静!”这些日子在宫里,封丘那里没有消息。何静这里也不大进宫,左相照旧去上书房教书。朝臣的折子,暂时有左相和其他几个大臣代为处理,一切照旧。
不过,婉凝只是觉着四周太过安静。安静的太过平常了,难道说封丘一切正常?可是为什么,昨夜的那个梦境,如此真实。她伸出手来,看着指尖的虚无,终还是决定,先去正阳殿看个究竟。
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殿内虽然没有人居住,却是干净整洁。自从婉凝住进宫里以来,她每天都会来这里,收拾整理。难道是昨夜,自己太过想念楚君颢,方才一个人来了这里么。
“姑娘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莲衣在旁安慰道,“若是有了消息,纤云定会第一个传信儿的。再者说来,姑娘不是派了萧守卫去护君?自然不会有事儿的,姑娘放心好了”
当初派遣萧易寒前去,为的就是有个万一。而今听莲衣这么说,婉凝焦躁不安的心儿,终是安静了下来。她慢慢走出正阳殿,任凭秋风吹拂着自己零乱的心儿,吩咐莲衣道:“你让何静进宫,顺便把蝶儿也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昨夜的梦境,太过真实,亦太过让婉凝感到后怕。她总不能待在宫里,什么都不做。她本想着前去封丘,却又怕楚君颢误解。倒不如在宫里,趁着江苓嫣不在,暂时稳固住自己的势力。
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莲衣离开的背影。遂这才关好门子,一个人沿着宫苑小径,慢悠悠的散着步子。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兼职御前侍女总归是没有时间,而今闲下来算是有了时间。
如今已然到了深秋,宫中的花木大抵凋零的差不多了。纷纷然落下的黄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婉凝来到湖边的时候,水塘中的荷花也败了。唯独剩下一些水藻,还在随水波荡漾。
太湖石旁,古松老柏。隐隐间,透露着秋日里的色彩来。婉凝轻轻抚着太湖石上,石匠雕刻的细小花纹。一面慨叹石匠的高超工艺,一面欣赏这太湖石的完美杰作。
彼时湖水的对岸处,走过去几个大臣。看他们的方向,像是朝着上书房而去。怎么这个时候,那些大臣去上书房做什么,而且这里又属于后宫领地,他们难道有什么秘密?婉凝想着,便随后跟了过去。
星夜低垂,暮色沉沉。一方秋日晴空,笼罩着一片寂寥的月。古柳高槐,尚且残留着夏末时的余温。月白色的营帐下,是江苓嫣一张苍白的脸。此时萧易寒正守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还是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栀子花开的静谧安然。萧易寒正同婉凝一起,站在廊檐上欣赏那朵盛开的栀子花。却看到一个年龄尚小的女孩子,朝他们走来:“给我让开!以后这座小院,就是我的了!”
那个时候的江苓嫣,双手插着腰,一副她是主子的模样。风儿吹过,栀子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萧易寒颇为疑惑,却听婉凝疑道:“她是我继母的女儿,江苓嫣,比我小一岁。”
从那一刻开始,江苓嫣就走入了萧易寒的视线。在萧易寒的眼里,她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女子。常常是为了闺阁中的小事儿,和婉凝争吵不休。一旁的婉凝,也只是忍气吞声。
记得有一次,萧易寒要去兵营里练兵。当他一身戎装出现在江苓嫣面前的时候,她非要吵着也要跟去军营。萧易寒不许,她便女扮男装,悄悄的跟在萧易寒的身后,一直跟在军营里去。
也是在那个时候,江苓嫣才从萧易寒的身上,学到了不少兵家之法。本来萧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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