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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目春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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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孩儿的娘也揪心般站起来,见他没伤着,又慢慢的坐回去。
面包孩儿倒是不在意,回头尴尬的看了看我,然后撸起宽袍袖子,指着高个子申通问:“敢告诉我你们的师父是谁吗?”
秃毛鸡蹲下来,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我,冷硬的说:“喂!借你靠靠!”
我靠!我靠什么呀?这家伙引诱我爆粗口,真不是好东西!
我嘴里嘟囔,并没有说出来,可是秃毛鸡好像读懂了我的话,那火红的鸡冠直接变成了猪肝色。
我圆瞪瞪的鼠眼诧异的望着他,迷茫,无措,外加萌哒哒……
秃毛鸡直接站起来,立马又恢复了高傲的样子,瞬间连眼皮都懒得朝我耷一下。
我其实知道他是好心,让我靠着他身体,我就是怕一个忍不住,咬上了他肥嫩多汁的鸡腿,天知道我多久没吃肉了?
而且此刻我的血气翻涌,心跳也急速的跳动,仿佛只要是个雄性动物靠近我,我就要想办法把他扑倒。
这件事儿在面包孩儿靠近我的时候,身体的那种感觉就开始了,我以为是被三通给雷的,惊讶过后就没什么了,谁知道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越来越强。
高个子申通说了他们的名字和来历,然后又自吹自擂他们如何厉害,如何在江湖上一鸣惊人,有点儿像倒着唱《青藏高原》这首歌,刚一开口就把最惊艳的**部分亮出来,后面全是平平无奇的吹牛打斗史。
我急躁地拍着大腿说:“起高了起高了……我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来的?再不说你们师父,我就告诉你们是怎么没的?”
然后我指着矮个子,对面包孩儿说:“看到没?再啰嗦就把他的脚割下来!“
矮个子铁通崩溃道:“为什么呀!要割也是割我二师兄啊,他个子高,少一截半截没事儿。”
嘿……这小子不但听懂了我的调侃,还懂得用移花接木,直接把话题引到申通头上,孺子可教,朽木可雕!我就说铁通的脑子最活泛吧!
申通一听大怒,使劲儿的扭头骂铁通:“你这个吃了驴粪球长不大的铁疙瘩,自己是个三寸的钉子,偏偏见不得老子长得顺溜,居然在这里挑拨离间?”
我噗嗤一下,差点笑歪了嘴,还顺溜,难道他们是藕变的?看来他们的心理防线在全线溃败中。
申通骂完还不解气,把头转到另一边,对着胖子圆通说:“大师兄,我说的对不对,你倒是给个意见啊?”
胖子比我还急躁,红着脸哼道:“别问我,蛋疼!”这是实话!强生可以作证!
这下不仅是我,就连秃毛鸡也抖了抖鸡冠,有点儿绷不住的意思,容妈哈哈大笑,面包孩儿的娘忍俊不禁,用丝帕放在鼻尖,掩藏笑意。
剩下面包孩儿抓狂了。
“我问你们一句话,你们居然扯出来一堆乱七八糟没用的,到底说还是不说?难道你们的师父是个不能见光的鼹鼠?“
我摸了摸鼻子:“不要侮辱鼠族!”
面包孩儿抱歉的看了我一下,我心说好吧,只要能知道他们的师父,我们就当一回坏人。
三人一听侮辱了他们的师父,顿时都有愤恨之色。
高个子申通高声道:“师兄师弟,我们就一起说出师父的名号来,吓死他们!我数一二三……”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一只灰色的小布鞋直接盖在了申通的嘴上。
面包孩儿手里还提着另一只鞋,由于他很矮小,所以这一鞋底子完全是扔上去的。
我心说打得好,这小子射箭不行,扔鞋底子到底有一手,真是好苗子。
“废话那么多!”面包孩儿指着矮个子铁通,声音稚气且威严:“你说!”
铁通见申通不言语了,而且也不知道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的恐惧逐渐扩大。
他磕着牙道:“我们师傅是护国寺的主持……”
这一点儿我们都已经了解,所以面包孩儿的小脸更沉下去,大有再废话就要扔另一只鞋的意思。
“联通!“
铁通闭着眼,就像马上要被手起刀落的死刑犯,紧咬着牙绷紧了身体。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
我和容妈两道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然后众人都看向我们,我们两个又对视,眼里都有疑惑。
面包孩儿问容妈:“联通是谁啊?”
秃毛鸡低转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用疑问的眼神盯着我。
面包孩儿的娘这时已经出现惊骇之色,仿佛听到了什么吃人的妖怪。
容妈看着我,示意我说。
我怕他们不明白,忍着即将要喷发的蠢动,尽量解释详细。
“联通嘛,大家都去那里缴费,就是给钱,吸取民脂民膏的地方。“
我看看容妈,她微笑着点头。
我诧异,难道容妈真的是容嬷嬷穿越来的?不对,应该是容嬷嬷的扮演者穿越过来的,我们都是现代人?
我继续说:“大家缴费就是为了联络,把要说的话传到天上,然后通过天上再返回给另外一个人。”天上是指卫星,我怕他们不知道,省略了。
容妈大跨步走过来,直接握上我的抓,含着眼泪,大有同志找到组织的激动,半天哽咽不语。
面包孩儿的娘也快步走上来,对着我盈盈一拜,含泪说:“以前都是我唐突鼠侠了,没想到你都了解我们的痛苦。”
我也含着眼泪说:“以前是数量,现在是流量,不是瞎扣钱,就是算烂帐,不用它,联络盲,用了它,咬牙让,让久了,钱烧没,心尖烫!”
秃毛鸡一巴掌拍在我头上:“神经!”显然他知道我在胡诌。
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尖:“被坑疯了,没见过?”
面包孩儿问其他人:“你们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第三十八章 皇宫八卦()
众人统一摇头,然后用看喵星鼠的眼光看着我。
我知道出糗了,只好尴尬的笑笑,说:“这就是我认识的联通,你说说你们认识的联通吧!”
容妈把面包孩儿的娘扶到椅子里坐下,柔声说:“娘娘,很多事情应该让少爷知道了。”
娘娘?我一直没有注意容妈的称呼,据我所知,能够称上这个的,大家都知道,和皇宫有关,皇帝老儿的女人。
我再次正眼瞧了一下面包孩儿的娘,穿的是一身苏蓝色的葛布裙子,从她闺房的织布机看,应该是纯手工的,长发高挽,只是用桃木簪子插上,耳朵上挂着两个黑漆漆的珠子,看不出成分,倒是有些像某种植物的种子。
就算穿的这样接土气,也掩盖不住她举手投足间的那股子柔劲儿,也就是宫廷戏中常说的规矩。
站的时候双脚齐肩,亭亭玉立的就像一枝白色的郁金香,倒是挺赏心悦目的,
就是坐的时候让人揪心,半拉屁股虚坐,双手还潜意识交叠放好,我都怀疑那样绷久了,屁股会不会犯痔疮,老那样腰也受不了啊。
那个女人的眉眼也是柔柔的,我这一盯着她看,她状似无意的瞟了我们这边一眼,其实我知道,她是刻意看了我一下。
这样的角色,简直就是宫廷老手,含而不怒,蔫坏儿的狠角色。
我这句话完全是抱着佩服的心态,在皇宫里混,别的不说,我们就看小燕子和甄嬛吧。
小燕子性格开朗,咋咋呼呼,胎位正了她是女主角,所以琼阿姨安排她去了民间,顺便还拐带了一个阿哥当老公。
甄嬛呢,原来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可那是皇宫,群狼魔舞的地方,哪里容得下青青草原上去的角色?所以啊,她只能腹黑,下狠手,把一切绊脚石都扫掉,最后连皇帝佬儿也嗝屁在她手中。
我举得例子呢,这些都是女主角,要是配得不能再配的酱油党,像《甄嬛传》里刚开始选秀的那个夏冬春,看这名字,明明包涵了三个季节,可是刚出场就被华妃赏了秋天的一丈红。
我觉得吧,一定是作者取名字的时候忘记了秋,所以在死的时候,还圆满的给了她一个好秋天。
综上所述,我明白,面包孩儿的娘绝对也是披着羊皮的狼,而且是一只凶狠的母狼。
面包孩儿上前摇着他娘的手,软糯娇语:“娘,我长大了!你们别什么事都瞒着我了。”
母狼……哦,是面包孩儿的娘,爱怜的摸了摸孩子娇憨的脸,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容妈顿时怅然的望了望窗外的天,两条粗眉毛就像毛毛虫般耸动了几下,那黑灿灿的眼睛,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模样,挂上一个大黑胡子,活脱脱的一猛张飞。
额……容妈不知道我这样想她,不然又要赏我烙饼吃了。
“想当年,我们也是……”
她的话实在让人掉了一地的鼠皮疙瘩,我来简单转述一下。
说白了,当今皇帝就是面包孩儿的叔叔,面包孩儿的娘是当今皇帝的大嫂。
在那个烛影斧声的夜晚,老大请老二喝酒,老二因为不满老大要立儿子为太子,把他这个兄弟给忽视了,所以就在酒里下了料,然后老大就暴毙了,后来侄儿也被老二嗝屁了。
老大和悲催的太子死后,老二就坐上了皇位,并且把老大暴毙的罪责全部归咎老大的妻子,也就是面包孩儿的娘,说是她谋杀亲夫。
可是呢,天有不测风云,老二没想到,这个戴罪之身的嫂子,居然又怀了个侄儿。
他已经杀了一个侄儿,如果再杀嫂子,就会引来朝廷反对力量的声讨,所以,明哲保身,他把嫂子囚禁在卧龙山上。
卧龙山下一直有禁卫驻扎的,自从去年地下的暗河突发大水,把山下的城镇给淹没后,卧龙山就变成了孤立的卧龙岛,所以也再也没人来往。
说到这里,三通忽然放声大笑,申通和铁通笑的最起劲儿,圆通因为蛋疼所以笑得比较苦涩。
容妈觉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粗声粗气的吼道:“你们笑什么!”
我血液不知道为什么,就像要烧开了的沸水,我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每一根血管都在突突的颤抖。
秃毛鸡发现了我的异常,连忙过来扶住我:“你怎么了!”
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有点儿像喝高了的感觉,可是心里却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反正跟踩在云端一样。
面包孩儿大怒,再次躲过炭炉子上的大钢铲冲过去,照着铁通的胸膛就烙大饼,嗤嗤的肉焦声传来,空气里也穿着皮肉的焦臭味。
“说!你们对她怎么了?”
铁通没想到一个小孩子居然说干就干,立马哇哇大叫:“啊啊……啊啊……什么怎么了?”
瘦高个申通也扭曲着挣扎,大声问:“师弟师弟……你怎么了!”他的头使劲儿朝铁通挣扎,无奈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因此更加焦急,一张脸都扭成了麻花的形状。
胖子圆通两腿之间的元气大伤,此时有气无力,还不停的哼哼,听见铁通的大叫,也软绵绵的问:“师弟……师弟……你没事……吧……”
面包孩儿指着我的方向,再大吼:“刚刚她明明是趴在你的脸上,你对她做过什么?”
铁通呲牙咧嘴的崩溃,双眼盯着胸前的红色钢铲由于降温变成了黑色,狂吼道:“拿开……拿开啊!”
面包孩儿两只小胳臂用劲儿,把冒着青烟的钢铲拿开,阴测测的说:“现在可以说了。”
铁通汗流浃背,泪奔的盯着衣襟上的黑色窟窿,泪奔道:“我对一只老鼠能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会那样?”
面包孩儿指的是我。
我此刻眼红耳赤,全身燥热,只是不停的朝秃毛鸡的身上蹭啊蹭,秃毛鸡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高傲冷静,不停的用翅膀拍打着我的背,声音好像是谁捏住了他的鸡脖子,沙哑惊慌:“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你别流口水啊……”
铁通继续崩溃:“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们笑什么?”
也难怪,他们笑的时机不对,正巧赶上了我抽风的时候,所以说干得好不如干得巧。
第三十九章 我爱一根柴???()
铁通见面包孩儿又要对他下狠手,顿时吓得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你晕啊……晕过去我就直接放你脸上……”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铁铲。
铁通哭闹着说:“别别,我什么都说,刚刚我们笑是因为你们说的那个暗河,是我师父的得意之作。”
暗河?
众人都满头问号,只有我满头大汗,我感觉自己越来越热,抱着鸡腿不撒手,秃毛鸡嫌恶的推开我,我又像是膏药一般贴上去。
其实不能怪我,我就感觉他身上和他的人一样,冰冰凉凉很舒服。
说到这里,申通扬了扬脖子,傲然道:“当然!一年前,我师父一人炸开通往暗河的巨石,然后河水瞬间倾泻而下,源源不断,这才有了今天的卧龙湖,给皇上带来了水运,皇上亲自封我师父为护国大禅师,功德无量。”
我不知道那个联通到底是何许人物,为了拍皇帝的马屁,居然让千千万万的生灵陪葬,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王八蛋!
对不起,我侮辱了一次猪狗!
想当年,国家要建立三峡水电站,淹没了129座城镇,产生了113万移民,所以光移民的安置经费就占了总工程的45%。
这个什么狗联通的,额……申明一下,我骂的绝对不是那红色中国结的联通,而是这个祸国殃民的护国大禅师,就凭他的一己私利,平白无故的就让皇帝省下了一大笔钱,让好好的卧龙山变成了卧龙岛!真是欠抽型!
我扯了扯秃毛鸡的翅膀,秃毛鸡上眼皮微微下耷,嫌恶的问:“做什么?”
我喘着粗气说:“一会儿……要是我彻底……失去了理智……就把我放出去……咬死那个联通……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一边去!我才不帮你的忙!”他面色不善,语气就像吃了炸药一样,可是我能品出他还是对我有些关心的,他也不想我变的像鼠兽吧。
容妈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蹄臂,她愤愤然道:“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这个老秃驴还是这么狠辣!当初我就不该心软,相信他一个和尚能够好好念经……”
面包孩儿的娘柔声劝:“容妈……别说了。”
我知道这女人一定要掩饰什么,况且我自身难保,身体难受的要命,就像下沸油里滚一般,根本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了。
面包孩儿听说与我无关,立即扔下钢铲跑过来,钢铲直接砸在了申通的脚背上,痛得他呼天抢地,唉,脚长也是罪!
面包孩儿捧着我的鼠头,含着泪,转头大声道:“怎么办?鼠鼠到底怎么了?容妈,你快来看看……”
容妈一根手指放在我的心口位置,粗大的脑袋一个劲儿的摇头:“我也不知它怎么了,说到底,我没给老鼠看过病啊!”
我那个喷血啊!
想想以前,我家邻居的泰迪狗不吃不喝了,于是抱着去了人民医院,当时那儿科的医生看到襁褓中打开的是一狗头,差点吓得撞墙,连声喊娘:“噢妈妈呀……快抱走快抱走……我又不是兽医……”
现在是风水轮流转,我春光也沦落到那狗一样的待遇了,这都什么世道?
这时候,圆通抬起头,虚弱的说:“她好像是中毒了!记得上次师父就是这个样子,被人下了合欢散,最后还是让人进献了两个姑娘才解毒。”
合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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