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风-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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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过来……风灵眉角跳了跳，觉得这俩女神好像是种天生冤家的关系。

　　　　“天命女神似乎和你关系不错，她有和你提起过我吗？”

　　　　“没有。”

　　　　“你撒谎。”光明女神直视风灵的双眸，阴着脸下了评判。下一刻，她又转过脸看向海的彼方。“她不是想借你的手恶心一下我吗？怎么会没和你提起过我？”

　　　　“恕我冒昧，光明女神大人，我不得不否认您的指责。天命女神大人并没有想借我的手来恶心一下您。”风灵好整以暇地答道。顿了顿，又补了句：“我的手还算美观，并不恶心人reads；。”

　　　　光明女神回眸瞥风灵一眼，冷哼一声：“油嘴滑舌。我问你，你盯上夙照城，难道不是她的授意？”

　　　　“不是。”风灵如实答道：“那是我自己的决意。”

　　　　“你竟敢觊觎我赐下人间的城池？好大的胆子”光明女神历斥道，却不见几分怒意。

　　　　“那只是您心血来潮丢下人间的玩具，只怕您早就对它失去兴致了。”

　　　　“我失去兴致，你就可以把它变成一个弃城了？你没有敬神之心。”光明女神不满说道。

　　　　风灵笑笑说：“正因为有敬神之心。我才会这么做。让您的玩具变得更有趣，就是我的职责。”

　　　　“狡猾的人类。”光明女神冷哼一声。“怪不得脸天命女神那么孤僻的家伙都会对你那么感兴趣。你现在如实告诉我，她都让你做什么了？”

　　　　“您可以直接去问天命女神。”

　　　　见风灵嘴这么严实，光明女神也就作罢。她很霸气地说道：“她让你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哼。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想在我的城池里捣鼓什么东西出来。”

　　　　“谨遵神令。”风灵一板一眼地做出回应。

　　　　之后，这个空间就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

　　　　风灵抬头，试探着问道：“尊贵的光明女神大人，我可以离开了吗？”

　　　　女神回头瞟她一眼：“离开？这句话难道不该是‘可以送我离开’吗？难道说你自己有离开这里的办法？”

　　　　“办法也有，但是比较笨拙。”

　　　　“呵，说来听听。”

　　　　“空间魔法术式十分精细，只要有一个术式标记出错，那整个术式就都会失败。我们如果能把这个空间魔法的术式改造一下，自然就能离开了。”

　　　　“破坏一个已经生效的魔法术式？而且是神明魔法的术式？你是觉得我太愚蠢reads；。好糊弄，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真的认为你可以改变整个魔法的术式？”光明女神现在真的发火了。可以直接干预数据就意味着对方可能有干涉神明魔法的能力，这是任何一个神明都不乐意看到，也不想看到的事。

　　　　风灵才不管这些，她的底细。天命女神早就知道了。在波洛尔山里的遭遇中，她已经做过一次干涉神明魔法的演示，她的力量，迟早会被所有神明知晓的。

　　　　“女神大人，我只是碰巧有些比较奇怪的能力而已。”

　　　　“碰巧？怎么碰的巧？奇怪的能力又是什么？说给我听听。”

　　　　风灵莞尔一笑说：“我如果都对您揭了底，只怕您会杀了我了事。”

　　　　光明女神冷哼一声，道：“难道你不揭底。我就杀不了你了？”

　　　　风灵这回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答道：“如果是斗兽场类型的必决胜负类的比试，我赢不了。但如果是随跑随打的方式，您杀不了我。”

　　　　“好狂傲的口气”女神冷眼定在风灵身上，“我或许就应该把你丢进斗兽场，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的本事。”

　　　　“您的意志。我将遵从。”

　　　　“……”光明女神被风灵这看似死板实则油滑的态度给梗得很不爽。“你这家伙，迟早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尊贵的光明女神大人，请您务必明白，我并非狂妄，只是……从骨子里比较厌恶神明这种存在而已。”

　　　　“哈这可真是漂亮的辩解说明”光明女神怒火更窜——这家伙。要不要真的就此杀了她？起码她自己觉得，如果现在风灵还在她面前待很久，她绝对会忍不住想动手杀人。

　　　　“我只是比较诚实。您的教典内容都很和善，我想您自身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和我大打出手吧。”风灵说话时，戏谑的笑意让光明女神看着很不爽。

　　　　她注视风灵片刻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总算明白天命女神为什么会选你来恶心我了。那个比猪还笨的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你这个人用来恶心人，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

第二百一十三章　秘境之国的出路（）　
风灵对这评价也不敢领受，当即一笑：“您说笑了。　”

　　　　光明女神也不再看风灵，她拂袖走向海洋，身影逐渐消失在海的颜色中。

　　　　“你既然能自己离开，那就自己离开吧。等回到夙照城，别忘了那座城池是我施舍给你的。”

　　　　“我会铭记在心。”风灵淡笑着回话时，光明女神的气息已彻底从这里消失。

　　　　风灵转而在这个小岛上游逛几圈，享受了一阵风和日丽，风轻云淡，嗅着海的味道，看了清爽的天海之色。如果这里有能吃的东西，风灵觉得自己肯定会多待一会儿。她坐在沙滩上，捧起细沙，看着沙子从指缝里滑落。

　　　　——仿佛时间和生命就是这样流逝掉的。

　　　　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感觉？风灵骤然生起一种危机感，忽地坐起身来，心跳声无比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流逝？风灵凝定心神，尝试寻找术式标记。这一次的尝试，和之前暗中进行的情况查探没有多大改变，按照她的想法，只要破坏或改变一个术式标记，这个空间结界就应该解开。可风灵冲动地想要对术式标记下手时，心里却总生出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

　　　　就仿佛是某种控制力在阻碍风灵破坏这个术式标记一样，风灵觉得自己心底有某种潜在的意识作怪。

　　　　到底怎么回事？破坏了术式就会发生灾难性的预感是真，还是破坏了术式就能脱离空间的理性判断是真？那个预感到底是对未知危险的警告，还是这个空间为了维持它的存在而对风灵做出了某种暗示影响？

　　　　风灵沉思片刻起身，从岛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是六百五十八步。在绕岛一圈，是两千六百零四步。再结合岛的形状，风灵立即想起《最后一课》上记载的“迷途之国”。

　　　　这是最后一课上记录的十数种罕见复合魔法的一种，关于这个复合魔法的记载几乎都是历史类的简介，却没有魔法学说方面的解释。详细说起来。它的记录大致是这样：某某某年，某国某地，某人某事，导致了这个魔法出现。然后就是多少多少人下落不明。

　　　　可关于这个魔法是什么类型魔法复合而成，魔法术式是怎么做的，魔法标是怎么定位的，魔法力输出是怎么控制的，一点儿都没有提到。

　　　　十数条符合魔法里，记载这么模糊的仅此一方。原因只有一个——无论是使用过这种复合魔法的人，还是被这种复合魔法袭击的人，都不知所踪，从此消失在人间。

　　　　可风灵分明想起——光明女神说这是她从天命女神那里抢来的。

　　　　神的魔法虽然可以被信徒使用，但这种复合魔法因为集合了两个以上神的力量。除了神裔之外，根本无法使用。但在《最后一课》的记载里，复合魔法的使用者却并非神裔。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个神明合力铸造的魔法道具。用另一个词形容它，就是复合神器。

　　　　风灵打开自己的储物空间，从中取出《最后一课》，详细查看没词每句，试图寻找出一种规律线索，但却无功而返。她心烦意乱地踱步，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再一次耐心查探了整个空间的魔法术式后。风灵决定做出一次大胆的尝试。

　　　　“迷途之国”每次使用，都会在它使用的地方造成一种时间紊乱现象。这是风灵现在唯一能找到的线索了，那么也就只好从这里下手了。找到时间魔法性质的术式符号，微微闭了会儿眼，她强冲破心中不祥预感的束缚，抹去了一个微小的魔法符标……

　　　　……

　　　　……

　　　　“轰——”格拉米拉集市忽然爆发出一声巨响。

　　　　卖菜卖米卖篮子的小贩们都唬得蹦了起来。现在还是清早刚刚出摊的时候。商多客少。小贩们都需要照看自己的摊子，也不方便远离，就点脚尖、仰脖子，使着牛劲去望发出巨响的地方，想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那些稀稀拉拉的散客。早就哗啦啦涌过去，不会儿就在出事地点围了四五圈。

　　　　于是，这个没一星期出现一次的集市里出现了这样的情景：一群老的少的、女的男的、高的瘦的、圆的扁的，都用赤裸裸的好奇八卦眼死盯着一个头发竖成刺猬头、衣服变成窗花纸的少女。

　　　　这个少女，仔细看她的容貌，那毫无疑问就是风灵了。

　　　　她一阵迷茫，甚至都没注意自己狼狈的装扮，她慢慢扫过这一群人，似乎很费劲地想了想什么，然后开口问道：“这是哪里？你们有人知道吗？”

　　　　周围人群里叽叽喳喳一阵，只有偶尔几个发音比较熟悉的词能勉强被捕捉到，其他的，风灵完全听不懂。

　　　　“这是哪里？难道你们不会大陆通用语吗？”

　　　　这群人叽叽喳喳半天，有个人站了出来：“你好，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来自夙照城。”风灵很自然地就这么顺口说了。

　　　　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叹，那个站出来说话的人也已一种无比钦佩羡慕的表情说：“您是从夙照都成来的啊，愿神保佑你。”

　　　　说着，那人略略躬身行礼。

　　　　风灵愣了一下，还礼之后才疑惑又问：“也愿您保佑您。您……刚才说夙照都城？”

　　　　“嗯？”那人愣了一下，“是啊，有什么问题嘛？”他反应了一下，才迟疑问道：“难道您说的夙照城不是我们的王都夙照吗？这大陆上，难道还有与我们都城同名的城市吗？”

　　　　“啊？哈哈……”风灵干笑起来，“我说的当然是夙照都城。夙照城是神赐之城，这大陆上哪有城市敢和夙照同名？只是您和您的朋友对夙照好像很憧憬。我说我来自夙照后，大家似乎都很敬重我。”

　　　　“那是自然，那是伟大的光明女神亲赐的城池，也是我们伟大的东泽王所在的地方。来自夙照都城的人都是见过大世面，大人物的人。”那人很坦诚地表达着自己的赞美之意。

　　　　可风灵一想想夙照城和东泽国现实的状况，对这种赞美生出一种很荒唐的感觉。

　　　　她笑了笑，问：“那请问，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嘛？这里的景色很美。我很喜欢。”

　　　　后面一句话果然让当地人喜笑颜开。那人忙乐呵呵回道：“这里是波洛尔山城堡，东泽国西部边界。我们这儿是边贸城市，平日里商队过的多，他们也会在这儿顺便兜售一两天货物。所以我们这儿能接触到很多别的小村小地儿看不到的东西。不过您既然是夙照来的客人，自然不会稀罕那种东西。但波洛尔山城堡左右两边都是山岩壁松，非常好看，这可是别处看不到的。平日里，这里也总有喜欢游玩的学生、贵族、吟游者等来这里玩儿。您也可以在这里多呆几天，多玩儿玩儿多逛逛。”

　　　　热情洋溢地介绍到这里后，那人忽然顿了顿，看了看风灵这妆扮为难半天才说道：“您最好不要外出时穿成这样。这种装束，在山里看起来太不庄重了。”

　　　　不庄重？风灵恍然而悟，忙去看自己的模样。

　　　　衣服破洞都能露出肤色了……

　　　　她无奈笑了笑。一个响指后，衣服头发就恢复原样。

　　　　“哇您难道是一个厉害的魔法师？”这人立时很钦佩无比地开始上下查看打量，确认风灵的衣服已经完好如新后，更加一脸赞叹：“这种魔法我还从来没见过，竟然能直接翻新衣物。”

　　　　风灵笑笑。指着这人衣服上的一个补丁，啪一个响指，补丁就不见了，很旧的补丁短跑直接就成了一个新袍子。。

　　　　周围围观的人发出一阵赞叹。彼此商量后，一拥而上，指着自己衣服的破口、破洞、补丁，就对风灵“哇啊哇啊哇”地没完没了reads；。感情这帮人都想要身新衣服啊风灵嘴角抽搐几下。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当即一个异能群发，就把这群人的衣服都弄成新的，然后逃之夭夭。

　　　　她可不想走了一帮来一帮，没完没了去做个衣服翻新工。

　　　　这里是波洛尔山。

　　　　当风灵从当地人口里听到这个名字时多少有点儿惊奇。她尝试拨通了一个复合魔法阵上的时间魔法符标，就相当于单独击发了一个本来融入到“秘境之国”的时间魔法，这种魔法改变巧妙地避免了那个空间的崩溃。也让风灵找到了一个可进可出的出口。

　　　　唯一难以确定的就是出口的地方会落在哪里。

　　　　现在风灵多少可以估算出一点——她出现在了自己所处的时间节点之前，至少要在东泽国覆亡之前。

　　　　要确定准确的时间，也很简单——找个人问问。

　　　　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形象后，她如同众多边境城堡的居民一样，一副风霜雪月的面容。走向某个兜售野草的中年妇女问：“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份？”

　　　　中年妇女瞅神经病一样瞅了风灵一眼，没搭理她。

　　　　风灵很无奈，又去找一个看似很悠闲的游客。“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份？”

　　　　“用白银历算，是3032年。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难道你不记得自己生活在那一年了？”

　　　　“呵呵……”风灵干笑两声，道谢转身。

　　　　3032年……七年之前吗？现在想想自己穿越过来的时间正是七年之前。现在这里一副秋风萧瑟的场景，而她穿越时正是隆冬积雪，大致算起来，她应该会在三四个月后就直接穿越过来。

　　　　这种感觉让风灵觉得很其妙——如果在这里待上四个月，她就可以见到另一个自己了。

　　　　摇摇头驱走这种奇怪的感觉，她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处境。

　　　　她激活了一个时间通道，把秘境之国连到了这里。只要准确捕捉到这个地方的时间点和地点，再返回秘境之国，尝试接通另一个时间点和地点。以这两个时间、空间方位作为参照，她就可以尝试找准自己原本所在时间点，从而返回她应该返回的时间线。

　　　　现在地点确定了。至于时间——她又找人询问了日期，再随便瞅了瞅几个店铺里的座钟，就得到了很精准的时间点。

　　　　接下来，自然就是要返回秘境之国，找路回家。

　　　　收拾心情，准备返程，却忽然被一个东西吸引了注意力。风灵犹豫一下，终于收拾起返程的心思，慢慢跟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走到波洛尔山城堡侯爵宅邸外围。

　　　　看着他从正面走进宅邸，风灵瞅了眼头顶的太阳，一个隐身术加身，偷偷潜行进去，依然不远不近跟着这个中年男子，目送他在侍者的指引下过了好几道隐秘的暗门、走进宅邸里很难被人监视的暗室

　　　　暗室里有屏蔽魔法的结界。魔法探测力是够不进去的。但风灵可不是一个单纯的魔法师，她并不依赖魔法探测力，只要不是类似神的时间之障那种东西，风灵异能完全能够发挥充分，暗室里的布局、人物、谈话，她都尽收耳底。

　　　　在暗室中早有一个人不耐烦地踱来踱去，知道风灵跟随的中年男子进去后，他才坐了下来。随即，不无抱怨地说：“伊洛，你来迟了，比约定好的时间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