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冥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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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硕一拍身旁的八角桌，只听得“咔嚓”一声，桌面碎成数段。身旁胆小的看客，早已纷纷离去。

　　　　司马硕怒指着林落凡与老鸨道：“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还是本少太也好欺负了吗？”

　　　　“是啊，是啊，我看你刚刚还是不知这位英雄救美的公子姓林，又怎么会是早已赎身了？”

　　　　“还有，既是赎身，你可有什么契约文书为凭？”

　　　　司马硕身后有着几人，七嘴八舌道。

　　　　……

　　　　……

第0215章　落凡欠债天德受累（）　
闻听此言，青楼中的老鸨无言以对，口中道：“这……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若拿不出的契约，就是蒙骗我们司马大少，难道你不想活了？”

　　　　林落凡道：“钱，我现在就交！手续可以稍候再补。从大汉的律法上来讲，她便是我的侍女了！”

　　　　司马硕方才怕是林落凡有着什么来头，毕竟对方若是那家尚书或者应天府里的公子哥，那也是少招惹为妙的。哪知对方竟是个不敢自报山门的家伙，心下大定。嘿嘿阴笑道：“你既未付钱，便是不算。本少现下就要去快活，你自也管得不着！”

　　　　林落凡不理司马硕，反而将地上老鸨扶了起来道：“落落赎身，你要多少？”

　　　　老鸨心思一转，伸出一根手指道：“至少一万两银子！否则我是说死也是不卖的！我可是把落落当成亲闺女来看待？”

　　　　林落凡心道：好个不要脸的老鸨子，你若真是当她是你亲闺女，又怎么会让她做得这种行当。口上却是一口应了下来道：“好，就一万两！”他转过头来，对着缩在人群之中的王天德道：“天德兄，你先行替我垫上，回去我还再你！”

　　　　王天德本不想掺和这种事情，他可不是官宦之家，只不过老爹大半辈子都在经商。区区一万两对他来说，自是不多！

　　　　但这司马硕可不是好惹的，二人少有来往。原因自然是一个是官，一个是民。当官们的儿女个个鼻孔朝天。他老子是官，仿佛他这做儿子的也是官。司马硕自然瞧不上王天德这种有着几个小钱的土包子。

　　　　平日里王天德见了这几日，都是巴结还来不及呢！如今想让他站在对立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王天德唯唯诺诺，一百个不愿意，但却被林落凡一把揪出了人群。他眼珠一转，正自犹豫要不要替林落凡出头。自司马硕身后走出一人，看着王天德道：“原来是你啊，王天德……你怎么也来了？我看你平日里在我们这里就是一只哈巴狗，怎么今日里还要替他出头不成？若是不想招事，早早滚远一些！”

　　　　王天德一脸尴尬，低着头，正要退在一旁。却听司马硕身后的诸多人等皆是轰然大笑起来。

　　　　他们这么一笑，王天德脸上挂不住了。这司马硕虽不识得王天德，但他身后的那七八个人都是识得的。平日里王天德的老爹最是痛恨别人说他是土包子，有几个臭钱就走在大街上显摆。而且寻常日子里，他老爹亦是极力巴结奉承这些官老爷，却没有一次不碰个灰头土脸的。这些个当官的不仅收了钱，还要时不时地阴损上他老爹两句。是以他老爹回家之后，经常骂骂咧咧地对着这着官爷很是不满。

　　　　如今王天德被这众人一笑，起了无名怒火道：“我凭什么要滚？要滚的是你们才对！”说话间，从袖口中摸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在了老鸨手中道：“这是银票，你且收下！”这落落姑娘打现在起，便是我林兄弟的了！”

　　　　老鸨本就不愿再趟这塘混水，将银票顺手揣在怀里道：“那是，那是！”

　　　　司马硕脸面一沉道：“且慢，他出一万两，我出两万！”

　　　　老鸨干咧着嘴道：“这，这怎么能成呢？司马少爷，你这不是让我犯难吗？”

　　　　司马硕身后方才说话的那名青年，对着老鸨面色一冷，重哼了一声道：“怎么？你这做生意的，难道这钱多了反而不要？”

　　　　老鸨面现难色，心中却是乐开了花。这名叫做落落的姑娘是她前些日子从一个酒鬼赌徒的手里买来的，只用了三千两。如今她翻翻手，就可以赚个六七倍，自是高兴地紧。老鸨心中虽知林落凡替她解了围，也更偏向林落凡多上一些，但银子谁也不嫌烫手不是！？她对着林落凡，面现难色道：“公子，你看……这……”

　　　　林落凡早知“无奸不商”的道理，转头看了一眼王天德，王天德从怀里掏出十几张银票，数了数大概有着七万两之多，全都塞到了老鸨手中。

　　　　那老鸨得了如此多的银两，自是笑得合不拢了嘴。

　　　　司马硕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这几人七凑八凑亦不过凑了三万两银子。根本不及王天德的一半。

　　　　要知道当朝即便是一品大员，每月的俸禄不过一千两左右，要是一下子拿出上万两，那可是他们老子的一年半的俸禄。

　　　　钱不是没有，但这些个公子哥可都不是白痴笨蛋，若谁真要强出头出了这些银子倒是不难，就怕事情闹大了，查到了他老子的身上，到时候全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在这风月场里，为了一个姿色寻常的女子根本不值，就算是落落样貌出众，难道有大把的银子，那里还找不到个窖姐来？是以这些个公子哥竟然没有人再是出钱了。

　　　　司马硕的脸色极为难看，阴着脸道：“我们走！”转身之际不忘恶狠狠地看了林落凡一。

　　　　林落凡毫不示弱地拱手道：“慢走，不送！”

　　　　“不送”二字，更是吐了长长的尾音，极具挑衅的色彩！

　　　　落落站在一旁，美目直在林落凡的身上打转，亦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司马硕走到那老鸨身前道：“你能不能退我些银票，我可把身上上上下下的银票全都掏空了给了你！就连我顿花酒钱也是付不起了！”

　　　　老鸨闻言笑道：“王大公子，为我这迎春楼解了这么大的难题，这顿花酒算是我请的便是！这银票嘛，既然入了我手，可是万万不能退的！”

　　　　司马硕今日里身上所带的银两是他爹要他采办一些布匹贩卖到南方去的，却不曾想，自己一个冲动，全都扔在了这里！

　　　　他对着林落凡一脸哭相的说道：“今天的钱，你可要还啊，要不然我爹非打死我了不成！？”

　　　　林落凡道：“一定，一定，不会却要分期付款才成！”

　　　　王天德道：“什么叫分期付款？”

　　　　林落凡道：“就是一点一点的还给你，我有多少先给你多少，一个月还一点，总有还清的时候！”

　　　　王天德闻听此言，倏得没晕倒在地。

　　　　老鸨收了银票，没过得多大功夫，便是写了一张赎身契约交到了林落凡的手上。

　　　　林落凡咽下一口茶水，喷到了王天德的脸上，王天德这才醒转过来。他与王天德，还有落落姑娘出了迎春楼，向书院的方向走去。

　　　　走至半途，林落凡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落落道：“你且走吧，从今以后你便是自由之身了。”说着话，从怀里掏出那张赎身契约扯了个粉碎，扔在地上。

　　　　王天德站在一旁，想要阻止却是不及，心里直觉得林落凡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若是不然又怎么会把这般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白白给放走了呢？这可是用七万两买来的姑娘啊！

　　　　落落怔在当地，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扑在林落凡的怀里，抽抽噎噎地只是哭泣，也不说话。

　　　　林落凡轻轻拍了她的肩头道：“莫哭，莫哭！如今我还了你的自由，你还哭得什么？”

　　　　落落被人卖身为娼，想必受了极大的委屈，此时似乎得到了发泄，哭得更是痛快了。她只觉得林落凡真真的是一名大大的好人，说道：“你到哪里，我也……就到那里！”

　　　　林落凡心想：这小姑娘必定有着悲惨的身世，虽然不知为何那日夜里救我，但如今我替她赎身。又不对她有所求，是以对我有了依恋。说道：“好，只要你不哭了。我便让你跟着我！如何？”

　　　　落落心下大喜，抬起头来，月光打在她清俊秀丽的脸上笼上了一层光洁的薄纱一般，此时她眼中的泪水尚未擦去，海水般的眼波中已是一片欢笑。

　　　　林落凡微笑道：“你这般的美丽女子，为何非要跟着我这个穷酸？如今我已欠下巨债，怕是这辈子都要还得不清，你又何必一根筋地跟着我吃苦受罪！？”

　　　　落落笑道：“那可未必！”

　　　　……

　　　　……

第0216章　落凡落落与王天德（）　
天王德借钱给了林落凡七万二千两的银票，听到林落凡还要“分期付款”，竟差点没让自己的这个酒肉兄弟林落凡给气死。更是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呢？如今一转眼，林落凡就把落落的赎身契约给撕了。

　　　　他撕的哪里是他妈契约啊？那他妈的可是白花花的七万两银子！要知道七万两银子买侍女，一个两千两至多，简直可以买上十几个花花绿绿的姑娘。自己就算夜夜笙箫，估计也得累死。

　　　　这可倒好，这两个狗男女，一个撕契约，一个反而硬是不走。直看得王天德百思不得其解。

　　　　由其是听到落落姑娘不清不淡地说道：“那也未必”的时候，王天德快气炸了，跳脚出来道：“什么叫未必？那是肯定的！不过好在落落姑娘你的容貌倒是千里挑一，那司马大少未见过你的真容，否则就是花个二三十万两也不会这般轻易了让给了这穷酸的！”他将眼神向林落凡瞟得一眼，道：“你跟着他，少不的得吃苦。反而不若跟着我，这样算下来，我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林落凡未曾想到王天德在这当口儿竟还生得出这等心思，开口道：“不就七万两的银子吗？过得两日，至多三日，我就还了你！”

　　　　王天德喜道：“此话当真！不用分期付款了么？”

　　　　林落凡点了点头道：“从我口中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当真了？”

　　　　王天德心下略定，亦不再说些什么。

　　　　三人一路前行，心中各有所想。

　　　　王天德只想着如何才能早些要回他的银子！

　　　　林落凡想着如何才能还上这七万两的银子！

　　　　只有落落随在二人身后，东看看，西看看，好似完全不当成一回事一般。

　　　　过不得多久，终是回到了书院的山门。

　　　　大汉朝的书院，因材施教。

　　　　作为一名书院的学生，可以随时出入书院。但落落却不是书院学生，因此便给书院两名值守的教习给拦了下来。

　　　　林落凡在征求了落落的意见之后，先行入了书院，从长空分部，取了花名册，寥寥数笔添上了施落落的名字，又是按了手印，林落凡一路小跑的来到教务处做了报备，幸运的是啸教习不在，是另一名不认识的教习盖上了书院的印戳儿。

　　　　仅仅半天不到的时候，落落就成了一名书院的学生了。

　　　　王天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离开了。

　　　　林落凡领着落落进入了长空分部，又是给她安排了住处。忙里忙外的做了一顿米粥，端上了两个咸菜，两个馒头。

　　　　席间，落落吃得津津有味，林落凡却食不下咽地发起怔来。

　　　　落落道：“林哥哥，你可是为了那银子的事烦悠？”

　　　　林落凡点了点头，神情微怔后，摇了摇头道：“你莫要瞎想了，我只是有诸多的烦心事，跟银子不银子的无关！七万两银子，对我来说，虽有些困难，但亦不是什么大的难事！”他虽嘴上说得轻松，但却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再搞些银子出来？

　　　　落落盯着林落凡道：“林哥哥，若真是七万两的银子的事，你不必担心。”

　　　　林落凡心道：“我不担心才怪，现在我上那里去偷去抢去弄出来那七万两银子？说不得自己只好拿着自己剩下的一千两银子，再去堵场逛上一逛了。”

　　　　落落见林落凡有些心不在焉，自也猜透了他的心思。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啪”地一声，摔在饭桌上面，道：“林哥哥，你看！”

　　　　林落凡不知所心然的向那银票上瞥了一眼，立时大惊地跳将起来道：“你那里来得这么多的银票？”

　　　　落落道：“那日里你夜杀了那韦御史。是我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林落凡睛睛在落落身上看得一眼，只觉得这落落身上有着无数个秘密，又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恁是谁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姑娘，竟有这等胆量？

　　　　林落凡置疑道：“今日里，那青楼里的老鸨为何要帮你说话？”

　　　　落落道：“那老鸨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我平日里都喊他方姨。她对我也算是照拂一二。想必她怕我起了性子，又不想招惹事非，这才顺着我的话语圆了那句谎话吧！？”

　　　　林落凡点了点头，随后收拾了饭碗，又给落落安排了卧房，二人直至半夜才各自睡下。

　　　　第二日，林落凡早早醒来，却见院中石早饭早已备下。就连洗脸的水也是打好了。

　　　　落落站在一旁道：“少爷，吃饭吧！？”

　　　　林落凡怪异地看着落落道：“昨日我虽是说替你赎身，但一来我早已撕了契约。二来这钱还是你出的！所以你不必喊我少爷，自也不是我的侍女！”

　　　　落落道：“那怎么能成？这迎春楼里当时在场的男人，没有二百也有八十，你是唯一个救下我来的人，这份恩情，落落终生不忘！”

　　　　林落凡依旧推辞了两句，落落立在一旁偷偷落起泪来。

　　　　林落凡心中一软道：“你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吧？总之，你是个自由身子！而且更是我长空分部的一名学生了！你几曾听过书院的学生，是他人的婢女？”

　　　　落落破涕为笑，喜滋滋地与他吃了早餐。

　　　　林落凡闲来无事便开始了默背老鬼师傅的剑诀，随后又是手持一根枝蔓在空中左挥右舞练剑起来。

　　　　昨日夜里，落落初见这柄嵌在树身之中的长剑之时，眼中亦是闪过一丝异色，今日里却只字未提。每每林落凡修行之际，落落便是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到了中午，晚上，又是悄然出现。林落凡的午饭，晚饭也早已备下。

　　　　有人照顾，反而省下了林落凡的不少时间。只是他依旧不太适应有人侍奉。

　　　　一连三日，日日如此。

　　　　傍晚十分，王天德来了。

　　　　林落凡只当他的这位酒肉兄弟是来要账的，哪知王天德却与他东拉西扯的，不提那日里借钱的事儿。

　　　　到最后还是林落凡提起那件事来。

　　　　王天德推手说道：“兄弟有难，我自应该一旁相助，别说是七万两银子，就是七十万两银子。兄弟我也不皱下眉头！”

　　　　林落凡心下感激，但这钱却不能不还。古人有云：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更何况他与王天德只是风月场里相识而已。再怎么说，也得还钱。

　　　　林落凡见落落从二人身旁经过之时，王天德一直盯着落落来看，且眼中崩射出了一种艳羡的目光，心中一动，道：“你莫不是喜欢上了落落姑娘了吧？”

　　　　王天德连连摆手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恁是傻子也看出你对这落落有情有义，我怎么可能夺人所爱呢？林兄弟，你莫要会错了意，我可真没有那般意思。只是觉得你这人当真天生命好，有美人相伴，竟还交了我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兄弟！”

　　　　林落凡只觉好笑，这王天德不愧跟自己是兄弟，就连这脾所秉性也是相近。二人同是爱财如命，又都常常自夸自话。

　　　　林落凡逗趣地说道：“你要真是不要，我这里的八万两银票，可就真得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