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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危修仙门派考察报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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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入城中的军队会发现他们被现成的街垒包围,不经过漫长的战斗他们什么都抢不到,一条小巷的失守不代表另外一条小巷被突破,街巷间的隔绝令放火也成为难事,攻城者势必迷失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巷道里,面临漫长而痛苦的战斗,最终收获却少得可怜。
然而漫长的和平时光淡化了这一切,沦为摆设的绝不仅仅是守城士兵的武器装备,在绘制出全城的地图后,华林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大约有一半的城区都已经被荒废了——双河县的早期居民肯定比现在多得多,这是一种极不正常的现象,但并不一定预示着灾变。被遗弃的住宅区可能是士兵及其家属的,在局势已定的情况下他们陆续被调走,而双河县的居民无法弥补他们的空白。
在繁荣的南门,早前的城建则被肆无忌惮地改建,巷口被拓宽了,沿街开出店铺来,生意不仅限于集市而是遍地开花,到了逢五逢十的日子,四乡的农民都赶着车和牲口到城里交易从米面到车马的各种商品,他们沿街摆出摊位,粗看似乎井然有序,但是华林几乎可以想象到一队突袭的骑兵会对这景象造成多大的破坏。没有起阻拦作用的木栅栏,没有弯曲幽深的巷道,沿街店铺大门敞开展示着他们最贵重的货物,门前还扎着易燃的彩楼,有经验的人只要用一个火把就能造成相当的恐慌。
没有任何人对他想象的场景做出过什么预防的努力,有时街上会走过几个装模作样的巡逻兵或捕吏,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防止某个太过招摇的冲动匪徒,而不是有预谋的突袭。他们走起路松散得令华林实在无法承认那叫队形,然而不算还没露面的仙官的话,他们还是城里最有战斗力的人员。
因为其他人的战斗力更加惨不忍睹,商人们从掌柜到店员都不晓得战斗训练是个什么玩意,他们从小到老都没有学过舞刀挥剑,更不用说技术要求更高的弓弩了。他们巡逻的范围仅限于自家的店铺,他们对保护他们的钱财有些心得,对保护他们自己的生命则一无所知,华林所熟悉的那种由市民组成的城市卫队于他们是个听都没听到过的词儿。
或许不该苛求这些非战斗行业从业者,然而双河县的地下社会也毫无水平可言。丐帮是城里最大的地下组织,拥有数百名成员,可惜大部分都是真的乞丐,用来堵在人家门口讹诈钱财靠的是身上发臭流脓的烂疮而不是精湛的战斗技艺,“背麻袋”也得看中对方孤身一人方敢从背后下手。次一等的组织是由地方上的一些无赖恶少组成,他们的家境普遍较好,有的还学过一些四六不着的拳棒,在城里开设地下赌档,挟制私娼,或是充当这些地方的“保护人”,坑骗一般殷实人家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他们是鸡鸣村田家那样的人物,论单个战斗力大概能一个打十个乞丐,但是人数往往少得可怜,所以也不是丐帮的对手。再下一等则是些纯粹的骗子,华林乘坐甜瓜车入城时遇到的摊主就是其中一人,他们擅长的是碰瓷,用歪理和人多势众来吓唬乡下来的肥羊,和恶少们不同的是,他们基本上不敢对任何有财势的人下手,也难怪周怀仁的记忆里没有这些人了。
华林在经过探访后,总结双河县的地下社会就是“无赖型”,他们没有任何的敬业精神,乞丐身上的烂疮竟然是真的而不是伪装出来的!赌坊的打手彼此之间没有任何配合可言,经过实地测算,阿贵都能一个打他们三个!至于阻拦甜瓜车的“摊主”,阿贵找他们谈了一次话,他们就客客气气地搬离了平脚巷附近的街道,倒也使得选择从北门进城的菜贩果农多了不少。
另外还有些零散的传说,阿荣信誓旦旦地说他曾听说过一个飞檐走壁的独脚大盗偷窃过某家多少财物,又有一个别处来的卖唱歌女曾经打翻过前来讹她的三流帮会成员,这是他们所知的绝无仅有的“高人”,当然不管什么高人都无法和“姐姐大人”相比——在平脚帮再次提升社会层次后,连阿荣的马屁都进步了不少。
战斗训练和城建是如此的令人失望,其他方面呢?
啊,其他方面华林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结果,士兵们在武备上的松懈是任何人都能轻易看得出来的,他们的配备里面照理应该有头盔,可能因为戴起来不舒服所以华林从来就没看到一个人戴过,他们只有在看到有势力的人才会站得笔直,其他时候就任由自己垮下去,巡逻的队伍常常会少了一两个人,而其他人也都习以为常。捕吏们的精神面貌要好一些,然而他们所携带的都是为了抓捕醉汉和盗匪的非杀伤性武器,比如铁链和渔网,他们的人数有限,抓捕几个人还能做成合围之势,超过十人就非得请士兵出动不可——士兵虽烂,城里还是没有能够和他们较量的武装。
近战武力基本就是这种情况了,仙术——华林拜访过城里二十多座庙宇,其中十来座供奉的是一位将军打扮的人物,他猜测可能是与当初奉命到这里与夷人作战的将军有关,到底如何则谁也不知道,这些庙宇无一例外地荒废了,被丐帮和其他小偷洗劫一空,只留下巍峨的建筑与将军庙的名号。剩下的庙宇中数量最多,香火最旺的是五座“送子夫人庙”,正好五个方位各有一座,供奉着一位怀抱婴儿的年轻妇人,满城居民都到这些庙宇里祈祷后嗣,华林一一去看过,令他失望的是,这些庙宇相当窄小简陋,司祭全是些业余的骗子,天眼看去,别说法力,就连感知都一塌糊涂,当然他也不该有什么世外高人潜伏在这种喧嚣吵闹的地方清修。其他就是供奉水火与禾稼的庙宇,比送子庙更粗陋,连司祭都没有,纯靠附近居民义务打扫进香。
二十多座庙宇转下来,别说一个像夷人小祭司乌吉达那样确实有法力的人,他愣是连一个感知略高的司祭学徒都没有寻到!
总之,不管仙家在建城时对双河县有过什么期望,要是此时有什么夷人的大军突然冲进双河县县城,全城的两万百姓就只有祈祷新来的仙官确实会传说中的仙术了!这就是华林在对双河县的调查所做出的结论。
他当然不是闲着没事干做这番调查的。
第二十三章 天外飞仙()
一个原因是他认为夷人确实有可能对双河县大举进攻,他们原先在这里有一个王国,虽然被朝廷大军摧毁了,但是逃走的人群中还保有一些贵族和祭司,这使得他们在深山里没有完全退化成野人,相反的,双河县尽管表面上好像还发展得不错,却连一个感知稍高的真正有祭司潜力的人他都暂时找不出来。而据乌吉达所说,光是她知道的祭司就有十数人之多,其中还包括教给乌吉达咒语的大祭司,双河县在人口数量上还有超过夷人的可能,在能力方面……如果不算仙官这个变数,夷人对双河县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而整个双河县城上上下下非但对自己脆弱无防护的现状一无所觉,还个个在津津有味地编造和传播有关新仙官的更多绯闻,根据最新流传的风向,似乎仙官自愿为妾的传闻已经占了上风,非常符合小道消息怎么耸人听闻怎么来的准则。
“听说,她下个月就要为田三郎的原配下跪递茶了。”怀抱着孩子的乳母说道,一枚金马镫戒指在她的手上显眼地闪着光。双河县上流社会的风气和别处的上流社会没有什么两样,贵妇们既不亲自为孩子哺乳,也不会给孩子把屎把尿,她们跟孩子的关系跟平民家庭里父亲跟孩子的关系差不多,她们会考校孩子的功课,可能会亲自传授女孩一些高雅的技艺,但是孩子们的起居都是由乳母和侍女照顾的。
做上流社会孩子的乳母是贫苦的民众中是一种不错的职业,不但衣食无忧,而且因为一直照顾孩子的缘故,与未来的主人有相当亲近的关系,甚至有些显赫的家族就发源于先祖为乳母。作为代价,她们在被选中做乳母后会抛弃自己的亲生孩子,使他们不得奶食,幸而那些善于挥舞大棒的道德家们善于用感情代替思考,以为亲生父母决不会抛弃子女,所以只会谴责贵妇们“娇气”“自私”,却不太会想到乳母自己还有亲生孩子这件事。那些乳母们也就因此不至于在母子分离之余再去面对诸如“饿了不会喝西北风吗?换做是我,绝对不会抛弃孩子!就算饿死都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别人能做到一家子一起饿死你为什么做不到”之类的蠢话。
“已经进门了吗?”旁边一个好奇的侍女问道:“这么快!”
“没有,”乳母摇头道:“总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叫她知道凡人的门不是好进的——听说,头三日,田三郎的原配意思要她独宿。”
“仙家女,也要受这等气?”侍女惊讶道:“我以为仙女都是天上落下来的人,田三郎也舍得?”
“管她什么仙家女神家儿,”乳母笑眯眯地说:“既然银瓶落在井里,成了田三郎的人,还不是田家大娘子说什么是什么,再使性儿,小心连小娘也不给她做,剥了衣服首饰,发在厨下烧火!”
“那她也忍着?”
“不忍她还能翻出天去吗?”乳母振振有词道:“搞不好连孩子都有了,不为她自己,为了孩子也得把这口气忍着啊,等孩子大了,有出息了,就好了。”
话题很快转移到了肖如韵是否能为田三虎生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在田家大娘手下是否会受到虐待,当然啦,既然是仙家子,定然知书识礼,是决不可能像市井泼皮不认大娘的,肯定会坚决地“大娘虐我千百遍,我待大娘如初恋”(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另外一个侍女又提出,田家大娘也有一个儿子,于是,这个应该还在襁褓里吃奶的孩子也被钦定成虐待肖如韵之子的人,他肯定小时候把肖如韵之子当马骑,长大了抢肖如韵之子的功名和意中人,肖如韵之子自然也会毫无怨念地忍气吞声,得出自己受虐全是应该的结论,加倍殷勤地侍奉大娘和大哥,终于积劳成疾,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撒手人寰,大娘和大哥看到再也没有人供他们当马骑当马当,悔不当初少抽两马鞭,不就有一生一世的仙女之子可供他们骑和打了吗?
唉呀,这结局好像距离她们刚才非常肯定的“等孩子(必须是男孩)长大了肖如韵就能万事如意”有点远啊,当华林提醒了她们这点以后,她们很快就圆了回来——等肖如韵之子被活生生折磨致死之后,大娘和长兄滴了两滴眼泪,表示了一下懊悔,于是肖如韵的一切苦难都得到了报偿,她更加谦卑和殷勤地侍奉大娘和嫡子,不久她就再次怀孕,又生了两个儿子,然后又为田三郎购置了两个肖家的绝世美女做妾,这两个绝世美女也各为田三郎生了一个儿子,田三郎妻妾满堂子孙遍地福寿绵长,这都是他当初抢夺了肖如韵衣服的善行的回报。
丹步雷斯的兄弟为什么还要到别的世界去搜寻灵魂腐蚀这个世界呢?我看这双河县里满满的都是人才啊!华林一边这么想,一边又给当家主母开了一剂以黄连和大黄为主的泄毒方,嘱咐她一定要分多次慢慢饮用,不可加糖加蜜——反正这两味药清凉去火,关键是药材便宜量又足,华林不开简直对不起自己!
往日,他会坐由病家提供的轿子回芳杏堂,但是这一次,他命令轿子抬到葫芦巷,借口是要回自己家一看,真实原因是因为他听说附近有一处狐仙庙。
第二十四章 狐山蛇踪()
狐仙庙的所在比葫芦巷和平脚巷还要荒凉,标明巷名的石牌早已倾覆在了荒草腐土之下,附近只有一家住户,据说是一对耳不聪目也不明的老夫妻,在巷子里的房屋废墟间清理出了一些土地,养了两只羊儿,在此种菜放羊,倒颇有点“市隐如荒野”的风光,起码一个普通人到此,看到一畦畦的菜地,两只羊儿在柳树下静静地啃草,左近一个人也无,很容易生出自己已经出了双河县城的错觉。
这种景象,在华林眼里看来,既寻常又不寻常,说寻常,是因为双河县有一半的城区都已经荒废,城墙之内似这般退回到农家风光的也不止这一处,其实仔细想来,这不过就是双河县的一个缩影罢了。山区既然没有出产,双河平原物产比起下游诸县不算富庶,朝廷大军驻扎的时候的繁荣就只是无根之木,双河县的本土,实在是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城区。等到和平年代一来,仙官不至,朝廷大军撤走,县城里许多地界就自然而然地恢复了原来的景象,就好似一地矿产掘尽后,矿业公司与工人离去,剩下的居民自然务农而生。
说不寻常,是因为此巷两旁占地广大,与葫芦巷、平脚巷两旁居民住屋狭窄简陋不同,华林此时不但有周怀仁的记忆,还出入过好些县城里的豪门大户,对双河县的大户宅邸格局也有了些印象,现在仔细一一看去,竟然从菜地分界、荒草破瓦中看出一些宏伟布局,其气象广大,远胜他进出过的那些大户,可以说是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巷子里居住的这对老夫妇,所有维生的全部菜地,据他看来,竟然完全是在一家原来的花园之中开辟出来,这样的格局,旁边居然不是将军庙而是狐仙庙?
待他一直走到巷底据说是狐仙庙的所在,抬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那里哪里是什么狐仙庙!
原来那里是一处坍塌的石头假山,被狐狸选作了洞穴,就有一些愚民不知怎地,以为狐狸有灵,在此烧香上供,地上还残留着香烛的痕迹,可以看出是才上供不久,看得华林也不禁摇头搓叹,这些人现放着城里现成的仙官不拜——说不拜还是轻了,根本就是明目张胆地诋毁——却在这里供奉一些法力也无的狐狸,端的是可笑之极!
他把头摇了摇,转身踩着遍地的碎砖烂瓦离去,就听到身后似有人“咦”了一声,他心里有数,往前跨出一步后,忽然转身,背后哪里有人!
只见一条黑蛇沙沙地从草丛中游过,左右并无一点人踪。
远处太阳渐渐沉下,四处飞鸟鸣叫归巢,华林从病家出来的时候本已不早,经了一番徒步后时间更晚,此刻他估计芳杏堂等一般店铺也差不多到了该上门板的时候,整个双河县也就少数大酒楼和一些专做一些夜间买卖的生意诸如赌坊妓院之类还会继续开张,其他人都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双河县的许多古早制度早就名存实亡,唯独宵禁一如以往,不是店家不肯趁夜做生意,实在是没有买卖可做,毕竟除了少数从州城里来的商人还要寻欢作乐以外,其他人都是早早歇下,有什么生意,尽可等到明天再做,何必大晚上的浪费灯油呢?
但是华林眼见天色将晚却毫不担心,他艺高人胆大,既然袖中有刀,身为一个上辈子贼窝出来的人,又何必怕什么黑夜?
他只循着那条黑蛇跟去,那蛇看有人跟来,慌忙翻石钻洞,可是华林岂是那等笨拙之人?他一个在水上山上都跑得过的人,眼睛又尖,两块假山石又哪里拦得他住!
眼看着华林追到眼前,那黑蛇盘起身子,朝他吐出分叉红信,华林却住了脚,说道:“我看你不是一条普通的蛇啊。”
黑蛇吐信不止,华林又说:“你是这里的精灵吗?”
黑蛇依旧朝他吐信,华林看到问话无效,讶异道:“你不会说话?平脚巷的蛇姑娘就会——”
“什么!”黑蛇登时口吐人言,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诈我!但是——你能看出我是个姑娘!你也不是普通的丫头啊!”
华林点了点头,郑重之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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