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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危修仙门派考察报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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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起双眼,良久方才睁开。
应该说不出所料吧,这次她的祭祀仍然失败了,和前面四次一模一样。
这就是她迟迟没有回县衙的理由,双河县的四山没有回应她的礼拜,她怎么能做县官呢?凡人做县官,只要在城里上香既可,没有任何人指望他们能守土,但是她是仙官,只有将四山都纳入掌控,才能说是真正的就任,双河县已经太久没有仙官了,健忘又短命的凡人早就将这些规矩忘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人发现她在这方面的异样,但是这种无知和愚昧并不全然对她有利。
她还记得到任那天,码头上所受到的“欢迎”。
仙家规矩不同于凡人,肖家的兄弟姊妹在一起玩耍极为正常,谁也不会因为露个胳膊腿儿就红脸,她看众兄弟与看姊妹的眼光也没有什么分别,她知道其中有人可能会成为她未来的夫婿人选,仅此而已,她并不会想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去,她挑选衣服只看舒适与合身。但是那一天,她在码头上,穿着全套官袍的时候,遭遇了那么多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的,完全没有掩饰的目光。
他们看她就像看一块被掷入到狼群中的鲜肉。
肖如韵没有在凡人当中生活的经验,不意味着她是傻子,她拒绝了官吏们送来的“侍女”——她还记得肖如诗是怎么因为收下丫鬟而倒了大霉的,最后,在他们浪费了她很多时间后,她收下了其中最为年幼的两名,命令她们只许守在门口。
她既用不着她们服侍穿衣,也用不着她们洒扫庭院,这些事她完全可以作为修行的一种,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因为她们坏事。
官吏们与她虚与委蛇,她何尝不与他们虚与委蛇。
她愿意命令的人不多,田三虎是其中之一,在码头上,他是少数目光有节制的人之一,这足以证明他的智商和谨慎了。介绍的人告诉她,三虎因为“能打”在县城里小有名气,她对此完全不在乎,区区一个凡人,“能打”在仙家面前算得了什么!
她看中田三虎的,是他没有跟脚,办事又殷勤,所以在发现有雷劫迹象时,他也是她带在身边的几人之一,等知道他是鸡鸣村的当地人,肖如韵就把鸡鸣村的恢复等事都交给他了。其他的,她则放任自流,在底下人看来似乎不可思议,在肖如韵来说,则是砍柴必须先磨刀。
两百年前双河县建城的时候,其实是它最为鼎盛的一段时间,根据她在县衙翻阅的记录,双河县在鼎盛时期拥有六万人口,现在却只剩下了三分之一,衰败的城区不止北门,整个县城里到处都有空无一人、沦为狐狸居所的庙宇与住宅,由于漫长的(相对于凡人而言)和平,县城的守卫制度已经败坏得差不多了。诚然,城里和乡间还有一些士兵,但是他们如今的职责不是守卫,而是收税和(为他们自己)收取好处。宵禁看似还存在,只是因为商业没有兴旺到夜间营业的程度。县衙的捕吏勉强维持着最后的秩序,而大户人家都雇佣了保镖。
这些情况有的来自于报告,有的来自于她的亲眼所见,一切的问题中,治安的不良是最容易展露在官府面前的,因为大户人家也会深受其害,其他营私舞弊等举隐藏得要深一些,当然肖如韵知道一棵树上不会只有一片枯叶。她对于如何治理城市并无经验,不过她在青州城里长大,那是一个模范的范本。
但是要做到起码的统治,她必须先正式就任。
然而她的就任失败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肖如韵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她的咒文与手势理应没有任何问题,本地的河流也回应了她的召唤,她的祭品选择得非常完美,最后一次甚至是她亲自到村里选的,四山为何不予她回应?
第二十章 生土()
关于祭祀失败的缘故,肖如韵猜想了很多,显而易见的原因是雷劫改变了双河县的山势水脉,但是就她所知,山河地形的改变确实能影响周遭的精灵与真气的运转,却改变不了古老的仪式,更改变不了影响范围之外的山川河流。在久未祭祀四山的双河,她原本可能会遭遇到一些不甚友好的挑战,她为此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一如面对河妖之时,然而她什么都没有遇到,没有任何显现,山川沉默如同凡人在祭祀。
是她的法术能力受到遮蔽还是她的仙官身份不受认可?
不可能!河妖明明回应了她的召唤,并给予了她正确的答案。在许多地方,河妖都以桀骜不驯著称,它们常常毫无缘由地要求当地人献上数量可观的童男童女,否则就以大水冲没州县。肖家的记录中,有许多镇压河妖的记录,所以,肖如韵在召唤河妖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山神并非如此。它们鲜少发怒,即使凡人错误地奉上了错误的祭品,它们也不大以为意,和易变的河妖不同,山神对时间和外界的感受非常淡漠,仙官们与山神的关系谈不上亲切,但是与山神的战斗……从未发生过,起码就肖如韵所看到的记载是如此。
在这个棘手的问题上,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县衙的记载,是否会有误呢?
每一个被开辟出来的州县,初领的仙官都要在真仙的指引下其境内的东南西北四座山脉上举行祭祀,他们会精心地根据山神的方位与喜好挑选祭品直到山神受祭仪式完成,后任的仙官们只需照样奉上祭品即可。在双河的档案记录里,肖如韵应当向北山献上黑犬,向东山奉献乌鸡,向南山献上白豚,向西山敬奉白鱼,每一样祭品都需要纯色无暇,没有肢体的残缺和传染上任何疾病,年龄在三岁以内,献祭时所颂唱的诗歌与咒文都是肖如韵曾经学习过的,这些东西全部记载在双河县建城时最古老的档案之中,纸张破碎泛黄,看起来就是纯然的古董。
而现在想来,这种仙家的典籍居然被记录在那么平凡无奇的纸张上,这事本身就显示了不好的兆头。肖如韵不知道这件事可能经过了谁的手脚,但是码头上众人迎接她的样子,实在不能说是亲切善良。
他们的恶意溢于言表。
在她脱离众人,单独行动的时候,所见所闻越来越触目惊心,如果说县城里还是泛着恶意的人类,那四面的乡野中的人众则隐隐显露了与野兽混血的征兆,村落中设立的仙家庙宇不是荒废,就是沦为了掷骰子以及一些更加恶劣之事的场所。富有的村民送子弟上学只为了写算账目,对最起码的仙家法度全然无知,他们对棍棒的热衷甚于历史,好像能靠拳棒打倒一切似的。
哦,这一百年来他们的确能靠拳棒打倒一切,仙官不至,夷人又早就避入了深山,只在一些最偏僻的前线村落还流传着吓唬孩童的传说,其他人则以为双河自古就是仙家故土,将玉带国的往事忘得干干净净。和平的日子一年接着一年,路旁白发的老翁都在叙说着荒诞的仙凡之恋,幻想着天上落下一个仙女,恢复他的青春与气力,给予他财富或更多。同样一个觉得自己能制住仙女的老翁,在面对最低阶的小吏时又诚惶诚恐,仿佛以为那个小吏能在仙家面前算得了什么……
双河县已经被仙家荒废太久了!肖如韵曾经以为自己要接掌的是一处贫瘠的薄田,需要的是多加水肥,结果她发现田地不仅瘠薄,还生满了经年的荆棘,坚硬如生土,非烈火钢犁不可。
这大概也是肖家对她的考验?
她是不会认输的!
一念至此,她从耳边取下一枚白色半透明的云形掩鬓,粗看这掩鬓似乎和北门贫妇插戴的首饰一样以通草制成,只是妇人们插戴的通草往往制成桃、杏、柳、菊、海棠等色样,而这枚掩鬓则制成了云朵的形状,正好贴于她的鬓边。只有肖如韵的眼中才能看到它的表面上堑刻着细密的符文,在肖家的法印之下,层层金色云纹中掩藏着一轮金色太阳。
她对准手中的掩鬓,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浓密的白雾刹时间从她四周涌出,翻滚如波涛,她就在浓雾中失去了踪迹。
在她察觉一切的缘由之前,她决不会再在众人的眼前露面了——有人可能会因为她这段时间不参与理政而误以为她对双河县的政治不感兴趣,大错特错,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当然会立即抛弃这里的一切返回肖家修道,而在明知担任仙官是肖家给予她的最后机会的情况下,她再对双河县发生的一切听之任之,那她又何必来双河呢?就凭她的这身仙骨,奇云峰上还怕找不到收留她的人家?
所以,她此行必不辱命!
明了再行祭祀也不会得到回应后,她施行了掩藏形迹的法术,希望以此获得邪行的蛛丝马迹。
然后,一举予以歼灭!
第二十一章 闺语()
身处双河县城的华林对于仙官的此番遭际与打算全然无知,他最近才接触到了一些不那么荒诞的传闻——就对桃色新闻的喜好,县城里上流社会的夫人们与乡下的农夫别无二致,好在她们的丈夫不是在县衙当差,就是与官吏们沾亲带故,所以在种种匪夷所思的绯闻之中,总算还夹杂着一些扭曲得不太厉害的有用信息——只是华林要想把它们淘出来,就跟在沙砾里淘取真金那么困难。
他过去的导师热衷于小报,把读那些互相抄袭的拙劣怪谈当作一种修行,华林曾以为这仅仅是导师无数信口开河掩藏真相的一部分,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认识到这确实是真理。
雕梁画栋的戏台上演着一出荒诞异常的戏剧,大意是某个无脑的仙女在被一介区区凡人抢夺了衣物以后,忽然发现他善良又可爱,不但不计较他抢夺衣物的恶行,还自愿陪这个穷困到没朋友的男子一起生活,呃,基本是单方面的养活,仙女负责养家和貌美如花,主角负责……负责善良,直到仙女的家人过来逮捕这个衣物行抢者,错了,是逮捕那个无脑仙女,于是这个天年不足百岁的凡人在路人指点下与一众数千数万年纪的仙家大战,终于打败了一众仙家,带着仙女回老家种地繁衍一堆凡人子孙受凡人地主官吏盘剥去也。
戏文已经很荒诞了,比戏文更荒诞的是如今它居然还在上演。
在仙官莅临双河县的时候。
在嘉罗世界,所有胆敢演这种剧目的演员得到的最仁慈的处理就是默默无闻地在监狱的最深处拖着他们的长舌头腐烂,当然,他们在被抓到的第一时间就会被施以法术,确保他们的舌头能被硬生生地拉长到围绕他们在那里污蔑巫师智商的舞台整整三圈,然后他们就得带着这么长的舌头被浸泡在全监狱犯人的排泄物里,好让他们“尝尝他们造出来的那些狗屎的滋味”,一直泡到他们烂得能通过下水道的隔离网漏出去为止。
在这种严酷的一点人权也不讲的法律之下,即使某个女性巫师学徒外出的时候“忘了”穿衣服——虽然狂舞纪元已经过去了很久,仍然有一些,其实,是相当多的复古派女性巫师学徒在学院里是不穿任何衣服的——其他人也会在第一时间把视线转向自己的脚尖而不是试图通过一些违反法律的“传统风俗习惯”把她变成自己的私有财产。
现在华林觉得法律确实是对傻瓜们的保护,不管它们看起来多么违反人权,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戏剧的主角出现在嘉罗世界展示他的“善良”,将会遭遇到一些什么了。
复古派女性巫师学徒,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是些极端狂热分子,在酒月大典里——她们一直设法恢复狂舞纪元时代的律法,起码在学院里的某些时候得到了准许——她们会模仿狂舞纪元的巫师风范,在舞蹈游行中一边喝酒一边像测试学院防护似的尽情释放各种强力的攻击巫术,也幸亏如此,其他人一般都能及时地闪避,不至于当众被这些疯子拉去发生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而华林十分肯定,任何一个女性巫师学徒发现自己的装备不翼而飞的时候,她向四周投掷的巫术决不会比酒月大典里她投出的少,而那个倒霉的“善良人”可没有学院的防护。
而现在,这些卑微的演员都没发现吗?他们正在无以伦比地放肆嘲讽一县的正官,一个据说能够腾云驾雾、移山倒海的仙人,一个近在咫尺的审判者。
也许没有近在咫尺。
华林开始相信仙官确实是失踪了——他尽量不去想有关于她被一个低贱的小吏金屋藏娇的传闻,这指引向一个可怕的方向,倒不是因为他间接基本全灭了田家,而是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女性,是否都被传染了一种蛀空了脑浆的疾病,连修仙者也不例外——幸而王招娣肯定不是其中之一,否则他真的得考虑给自己配几服脑残片了。
他更相信另外一种可能,她故意在凡人们面前展示他们以为她会有的软弱而愚昧的姿态,等到时机到来,毕竟双河县再小再偏再穷,它也还是百眼国的州县之一,朝廷并没有正式放弃对这里的统治,肖家仙子的意外下降可能代表一种整肃的意图。他已经从某个佐员的夫人那里听到了一些对于任职的抱怨,她的娘家四代以前同州里第一的姜家结过亲,虽然对方只是个凡人,她家还是靠着这层关系谋取到了不少好处,现在肖家的人“连双河也不放过”着实让她提起“姜”字来也没往日那么兴高采烈了。
华林一边冥想一边整整听了她一个时辰的抱怨,然后给她开了一剂主要成分是黄连和大黄的“泄毒丹”,用来祛除她坚信的,由于吃了金函堂卖给她的假药所中的毒。
大概因为这座偏远的县城实在太久没经历过炒作活动吧,芳杏堂的生意一飞冲天,大大超过了华林的预料,眼药几乎供应不上,伤药更是早已告罄,不过众多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因而相信自己中毒的贵妇倒都排队等着他安慰,所以芳杏堂近日基本毋须卖药,仅靠他上门诊疗生意就胜过往日十倍,别的药铺就是眼红也插不进来,他们没有女性学徒啊!
除了利润丰厚外,上门诊疗也使得华林进入了原先不可能进入的县城上流社会交际圈,从而接触到了更为真实的信息——尽管这些信息对他还是犹如迷雾一般。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第二十二章 马放南山()
现在他已经对双河县有了更多的了解,这座城池早先肯定是仙家为了抵御夷人可能的反抗而建立的,它坐落于这一带平原的中心,扼守行船码头,只要县城没有沦陷,夷人不管是想掠夺四周的平原还是想夺取船只顺水而下攻击下游那些更为富庶的府县都不会顺利,而要打下这座城池又是多么困难啊!双河县的城墙极其高大,在城内没有任何凡人的建筑可以与它比肩,这使得任何使用投石机等远程攻击武器的外来者几乎不可能查看自己的攻击成果,那些企图攀爬城墙的进攻者则会发现在爬过一段垂直的城墙后必须面对向外倾斜的顶端,那是任何攻城梯都不可能给予帮助的角度,而他们头上的一些石头明显可以移动,好让热油和其他东西浇到他们头上。
城墙之后的防御设施从北门就可见一斑,那里的布置在和平年代是不受欢迎的,沿街没有铺面,街巷又太过弯曲幽深,住户们必须走很长一段弯路才能到达街道,如果没有走街串巷的小贩,他们想买什么东西都得再走过一条更加漫长的巷子,才能到达商铺集中的市场。夜间,巷口会关闭落锁,有急事必须外出的人得折腾很久才能拿到钥匙。贸然突入城中的军队会发现他们被现成的街垒包围,不经过漫长的战斗他们什么都抢不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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