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比天长-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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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云翼方注意到方家族人和堂客尽皆满脸愤慨之色，眼中的怒火几乎能燃烧起来，全在自己身上晃悠。他们什么意思？

　　　　“你们要做什么，为何要袭击他？”方元阵盯着涌来的族人，气愤的问道。

　　　　“族长？”一位族人一指云翼，“是他把灰翅雷鹰引过来的？”

　　　　“他？”方元阵看向云翼，呵呵的笑了两声，但随之脸色一寒，语气冰冷的怒喝道：“蠢货，都是酒囊饭袋。灰翅雷鹰不是你们的对手，指定对咱们的乡亲动手。这种简单的判断，你们看不出来？”

　　　　“雷鹰飞在天空之上还需要外人带领，你当它们是瞎子？我和老祖也在这，在你们眼中岂不也是引路的奸细？没脑子的乱指责，私自离开防守之地，我看你们已经傻到家了，还不给我滚回去？”

　　　　说到最后，他气恼的甩起了袖子。

　　　　方家族人在他训斥之时，已然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一个个低着头，难堪至极。此时听到方元阵的驱赶之声，一个个撒开丫子狂奔了。

　　　　混在人群中的方晴刚想跑路，就被方元阵喊住了，“臭丫头，你干什么去，给老子滚回来？”

　　　　方晴停住脚，缓缓转身，还带着羞愧之色。她偷瞄了族长一眼，见他还在生气，怯生生的喊了一声，“爹？”

　　　　这身腻歪的声音，差点让云翼坐地上。这娘们娇羞起来，也太吓人了吧？至于方晴的身份，云翼干脆无视了。区区族长的闺女，还不至于让他侧目。

　　　　方元阵瞪她一眼，“我之前怎么叮嘱你的？让你老实的呆在寨子里护着乡里，你可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真是越大越不知道轻重缓急。”

　　　　云翼瞥着这个老头子，只感好笑。方晴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像是教训小孩的样子呢？

　　　　“我知道了，再不乱跑了。”方晴低着头，跟犯错的孩子似的，乖乖听话了。

　　　　方元阵瞪她一眼，这才有闲暇云翼。他将云翼审视一通，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判断力很不错嘛？实力也算不错，还麻烦云兄多多照顾小女。”

　　　　说完走了。

　　　　云翼瞥着他的背影，心中生出一个疑问。这是让我照顾方晴啊，还是让方晴监督我的一举一动啊？这家伙绝对是老狐狸啊。

　　　　等方元阵走远了，方晴晃了晃头，再度斜着眼看人了，“你是胆小啊，还是真有判断力？”

　　　　这话明显是对云翼讲的了。

　　　　云翼冷哼一声，“作为修行之人，胆大就是找死。老子惜命的很，不做无谓之争。姑娘啊，只要有命在，才有一切的可能哟。”

　　　　说完，晃晃悠悠的走向了村寨，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

　　　　先前方家老祖所施手段，再度在他眼前回放。他不禁生出一个疑问，演相境就能创造出生命吗，跨度不可能这么大吧？若说幻境似乎也不像，断不可能这么真实。这到底是什么手段呢？

　　　　方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居然还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云翼侧目看她，“咱俩很熟吗？”

　　　　方晴被呛的说不出话了。

　　　　云翼当她不存在，琢磨。阅天境向演相境转变，必然是灵气依照各自的宏观和微观特性凝聚成世界的根基，可以是江河湖海，还可以是高山良田。至于生灵，也应该有机会出现。

　　　　那就得有花草树木，不然他们会难以存生。

　　　　只是将内世界的生灵置于这个世界中，他们会怎样维持的呢？这个世界的规则可比内世界繁杂的多，完善的多。

　　　　云翼猛然想到了自己，自己能从流放岛来到红叶世界，不也经受了规则的变迁，自己不也存活下来了。

　　　　以此去猜想，他隐约明白了方家老祖的手段。可再深入琢磨，他又心惊了。不对啊，若是演相境就能创造生命，那这个阶段的修行之人岂不是无敌于天下了。

　　　　可他们为何还在第八环呢？若说他们念旧，那纯粹瞎讲。第七环，第六环指定都是灵气浓郁之地，在那种地方繁衍生息，指定比这穷天僻壤要容易的多。

　　　　依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标准，第八环指定不是修行的极限，也就是说演相境的修行之人即便很强，绝对未达到修行的终点，也就等同于他们的内世界与外世界还有极大的差异。

　　　　问题出在哪呢？

　　　　云翼沉思着瞥了放晴一眼，“你知道演相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方晴根本不做理会，起身向前走。约走出三丈远，她回头喊道：“你还坐着，不是去找老祖吗？他知道。”

　　　　云翼嘴巴一抽抽，只想骂人。这个傻女人，我是问你啊，我哪敢找方家的老祖啊。8

第399章　老祖授道（）　
云翼可看不懂方家老祖的虚实，对这种不明就里的高手，他一贯的主张是有多远躲多远。

　　　　即便心中很是想弄清出演相境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以小命为重，谨慎的不敢去招惹。

　　　　正是存着这种心态，他对方晴的招呼只能不加理会了。

　　　　方晴远远的看着他，嘴巴一撇，轻蔑道：“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你不会不敢跟老祖照面吧？”

　　　　云翼当即反驳，“谁怕他呀，我可是跟他对过眼的。”

　　　　“那你为何不敢跟我去见他，他可是能够帮你答疑解惑的。”方晴道。

　　　　云翼翻翻白眼。说得好听，他是你方家的老祖，又不是我云家的。我问他，他就老实的告诉我？他若看我不顺眼，霸道的动手咋办，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方晴又朝他招手了，“走啊，我也想问问演相境是怎么回事，你敢跟我一块去吗？”

　　　　敢？太小瞧小爷了吧？我什么不敢？

　　　　云翼噌的起身，快步走向方晴，临到近前，提醒道：“你是想问，可不是我，我只是陪你过去看看。”

　　　　放晴剜他一眼，低声念叨了一句，“胆小鬼。”云翼当没听见。

　　　　再次来到树屋，云翼当即发现此处的不凡了。似乎树木比别处长的更加茂盛啊，空气更加清新，似乎灵气也变的更加浓郁了。难道此地是风水宝地？

　　　　置身于方家老祖的地盘，云翼不敢造次，将心中的疑问压下了。

　　　　方家老祖仍旧坐在树屋前的藤椅上，仍旧看着书，似乎很爱似的。

　　　　方晴远远的就喊上了，“老祖，我来看你来了。”

　　　　方家老祖偏头看她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当即变成了纵横交错的沟渠，“你这臭丫头来干嘛，我这里可没好吃好喝的？”

　　　　听这口气，云翼有些愕然。方家老祖似乎对方晴很是宠溺呢。

　　　　“人家来看你，你还不高兴啊？”方晴委屈的凑上前问道。

　　　　方家老祖拿书本打她的头，“高兴，我哪能高兴的起来。瞧瞧我这两根胡子，都快被你拔光了。”

　　　　云翼冒出了冷汗。好家伙，方晴跟老祖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你怎么还记得呢，你太小心眼了。我给您揉揉肩。”方晴埋怨着起身站到了老祖的身后。

　　　　老祖连摆手，“你可别，我可担待不起。丫头，你带着后生过来，是不是又惦记我的宝贝了，告诉你没有啊，你可别痴心妄想了。”

　　　　方晴嘻嘻哈哈的不接话了。云翼却是听在了耳中，记在了心里，宝贝？什么宝贝？

　　　　没了方晴打掩护，他哪能失了礼，忙向老祖躬身致意。

　　　　老祖对他的态度可没有先前和善慈祥了。他严肃的问道：“小子，你从哪来，要到哪去？”

　　　　这问题把云翼问懵了。咋是这种问题呢，该不会是考较我的境界吧？

　　　　他慎重的回道：“我从天地来，要永存于天地，并无归处。”

　　　　“年纪不大，野心不小。”老祖的脸色当即布满寒霜，“我问你，要想无归处，首重什么？”

　　　　果真是考验啊。

　　　　云翼沉思着说道：“不被人惦记。”他想到了唐睿曾经的告诫，要想久存，首重保重自身。最好的法子就是解除生来就有的顽疾，也就是金蝉脱壳。

　　　　“不被谁惦记？”老祖续问道。

　　　　这可不能随便说啊。云翼苦闷的指了指天空。

　　　　“哦？”老祖惊奇的看他一眼，“你知道的不少啊。那你可有良策？”

　　　　云翼回道：“暂无把握，我曾听闻高人指点，在适当的时机脱壳重生。”

　　　　“嗯！”老祖不置可否的点头。稍稍沉默，他评价道：“并非易事。知人容易，知己难。”

　　　　“这不有她吗？”云翼一指方晴。

　　　　“哈哈哈！”方家老祖笑着拍拍方晴的手背，“丫头，他惦记的可不是我的宝贝，是你哟，你可要当心了。”

　　　　“老祖，他想问问演相境是怎么回事，能跟他说吗？”方晴问道。

　　　　“行啊。”老祖很干脆的回道。可不等云翼和方晴露出喜色，他又开口了，“他是外人，为何告诉他？他又不是我方家人。等他翅膀硬了，指定飞走了，我方家又得不到一丝半毫的好处。”

　　　　方晴笑着看向了云翼，像是在看他的笑话。

　　　　云翼很明白老头子的意思，这是让自己表态啊。可表什么态呢，总不能说要与方家寨共存亡吧？那显的太过虚伪了，更何况老头子所讲也未必抵得上自己的这条命啊。

　　　　犹豫间，云翼道：“若前辈能解晚辈心中困惑，晚辈愿全力相助方家寨脱困。”

　　　　老祖一摆手，“那用不着你，方家还有我呢。你只要照顾我晴儿，不让她置于凶险就成了。”

　　　　“这么简单？”云翼一惊，随之一乐，这要求太容易了吧？

　　　　“我是说你若能长久存于世的前提下，一直，明白？”老祖续道。

　　　　云翼哪能不明白，这不就是双宿**吗？好事啊，既能增长境界，还能有个俏娇娘，世间难寻这等好事啊。

　　　　“要有天道誓言，来吧。”老头子也不询问方晴的意思，又提了新要求。

　　　　云翼不等回应，方晴着恼的用力捏了捏老祖的肩膀，“老头，哪有你这样说媒的？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老祖未理会她，视线锁定在了云翼的身上，“我这丫头不委屈你吧。她从小到大从未下过山，方家寨又是多事之地。我看你也不像老实安分的人物，应该能避开世间的凶险。给我个明白话，此事成否？”

　　　　云翼高举手臂，“我云翼在此起誓，此生当竭力照顾方晴周全。若违誓言，天地共弃。”

　　　　随着誓言声落，一股微弱的气息萦绕在了云翼身畔，最终与他的肉身融为一体。这是天道誓言的符咒，会渗入到云翼的识海中。若他违背誓言，在修行之时，就会化为瓶颈缠绕心神。

　　　　心不静还想感悟天道规则，提高境界，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没有境界，就甭想窥探天地大道了。

　　　　誓言不可随便发，更遑论天道誓言了。

　　　　老祖看他一眼，说道：“演相境说来并无难度，在熟知灵气的微宏观特性后，终要给灵气寻一归处，这就是内世界，你可曾想到？”

　　　　云翼实没料到方家老祖居然会如此干脆。他忙道：“已经想到这点了。只是观您施展无上神通后，却又彷徨了。”

　　　　“不必如此。”老祖摆手道：“灵气在内世界的确需要最稳固的存在形式，但不要费心于此。想来你的内世界没有达到极限吧，应该是这样。我可以明确的告知你，内世界没有千万年的积蓄，是难以达到极限的。”

　　　　“这么久？”云翼曾经预判过，只是没有料到要把内世界扩张到极限会如此费工夫。

　　　　老祖点头，“不仅如此，不知你可能意识到，随着内世界的扩张，识念有些难堪重负？”

　　　　云翼忙附和，“已经察觉到了。现在我的识念仅能延伸出八丈远，而内世界的这片空间已经没有尽头了。若不是有意志镇压，早就暴乱了。”

　　　　“问题很明显了。”老祖看着云翼，“你需将识念增强，再考虑内世界扩张的事情。内世界该演变成什么形态了，仿照天地即可。只是你要切记，现阶段切不可创造生命。”

　　　　“不可创造生命？那您先前？”云翼可是见识过方家老祖的手段，他制作的村落跟实景一模一样，绝不是幻阵，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那是拟态，演相境只能模拟，不能创造。若是你提前创造了生命，那你大限也就不远了。”老祖解释着还慎重的提醒一声。

　　　　云翼颇为费解，“为何会如此呢？”

　　　　“规则不完善，生命都会陷入紊乱姿态。你疲于对付，且大伤元气。”老祖解释道。

　　　　听着这番经验之谈，云翼重重应下。

　　　　方晴听着两人的交谈，似乎未能想明白，眼神中出现了迷茫。

　　　　老祖将她唤醒，摆了摆手，“你们去吧，不要过多在山上逗留了。这片天地太小，即便修行有成，也是有限的很。小子，记得誓言，也记住四个字，厚积薄发。去吧。”

　　　　他理会云翼和方晴，闭上眼假寐起来。

　　　　云翼和方晴对视一眼，齐齐躬身，悄声退下。

　　　　直到走远了，方晴的脸色仍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云翼瞥她一眼，“很舍不得？”

　　　　方晴点头，“真跟你走了，我身后就没依靠了。你若欺负我，我该向谁诉苦啊？”

　　　　云翼颇为诧异，我还以为你难舍故土呢，合着是担心实力不济啊。他没呛她，宽慰道：“无论你走到何处，方家寨永远存在。想回来就回来嘛。”

　　　　“可我真想到山下看看啊。”方晴终于表露了心声。

　　　　得，还是没底气啊。

　　　　有方家老祖发话，云翼想离开倒是随便多了。只是他还惦记着灵脉，他就跟方清商量，“再到中浪峰走一遭吧，有了实力才能纵横天下不受欺辱。”

　　　　方晴摇头，“还是及早下山吧。只是山下有强敌，想下去也不容易啊。”

　　　　云翼自告奋勇的说道：“这事简单的很，咱们滚下去，指定把他们吓跑，无人敢拦。”

　　　　“那就快走吧。”方晴拉扯起他的衣袖。

　　　　云翼指指中浪峰，“再去吸收点灵气吧，没实力容易被欺负的。”

　　　　“吸什么吸啊，我听说第七环距离这里不远，里面的灵气更充裕，想要积蓄真元，还不是简单容易的很？”方晴傲然的蛊惑道。

　　　　第七环？云翼倒是听说过，只是一直没底气过去。那边的修行之人好像实力更强，自己如此弱小，真若过去，还不是当小弟的命？在这里当个大爷多舒服啊，真的实力极强了，再过去也不迟啊。

　　　　他把心中的想法告知了方晴。

　　　　方晴横他一眼，“你真胆小，可有什么打紧的。那边的人也需要吃喝吧，指定有普通人，咱们混在其中，老实点不就能保安生了。你想想，在哪里比较省时省力？”

　　　　还用说吗，指定是第七环啊。

　　　　云翼一琢磨她的说法，一咬牙，过去就过去，谁怕谁啊。

　　　　他豪情万丈的挥手，“咱们走着。”

　　　　方晴欢呼雀跃了。她从未下过山，似乎对山下的一切都感兴趣。

　　　　两人赶向了涟漪外山的西侧，山下围困的是坊。驻守的方家族人见到他俩，很是热情。

　　　　只是方晴故作冷傲，板着一张脸，还说是下山有事，这让族人吃惊不已，纷纷劝说。

　　　　可方晴心念着下山，哪顾忌凶险啊。

　　　　两人来到山前，云翼给方晴出主意，“咱们放出界域，躲在里面，直接从山上滚下去，应该没人敢拦。”

　　　　方晴看他，“若是他们用巨石拦路，咱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应该不至于吧？”云翼也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