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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古刀谈-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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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烦你了，弥之助。”我点了点头，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后才转头面向一期大人和那个说话的少年。沉吟片刻后，我轻声道，“请问，阁下是什么人？”
“我的名字是物吉贞宗，只是把无铭的胁差而已，小姐可能不知道我。”他走到了我面前，却被一期大人侧身挡了一下，“但是我想如果我说我的主人是谁的话，小姐可能会知道哦。”
听他兴奋的语气，我忽然明白了他的身份。没等他报上主人的名字，我便开口道：“你的主人是德川……家康大人是吗？”听到他惊讶的声音，我的猜测得到了肯定，便忍不住微笑道，“德川大人攻破大阪城，能在这片废墟上如此愉快的，多半是德川军的人。而且你刚才提到一期大人时的语气，似乎并不太友好。我刚才也只是猜测，听你这语气，看来我猜得没问题呢。”
“唔哇小姐真厉害！”他语气开朗地称赞道，“能遇到小姐这么通情达理的人，真是我的运气呢！所以，不知道小姐介不介意——”
“介意哦！”和这么可爱的小弟弟说话，我也不好语气过于冷漠，便也微笑着用兴奋的语气回复了他。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但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哦，物吉君。”我伸出手抓住了一期大人的手臂，上前一步将他挡在了身后，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语气里的笑意也不由淡了许多，“一期大人这样的名刀，估计德川大人很想要拥有吧。但是抱歉，如果你们要以一期大人的本体为要挟让我将一期大人交出去，恕我难以从命。”
我强硬的表态令物吉君陷入了沉默，但在片刻后他便又开了口：“就算……一期一振这把刀会被毁掉，也无所谓？”
“……”我皱起了眉头，抿紧了唇，却没有说什么。
“一期一振这把刀被大火烧得很严重，我看这位一期大人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上的衣服也很残破，看得出本体受损对付丧神自身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啊，这话还真是废话啊哈哈哈！”物吉君以明朗的语气向我告知了一期大人本体的现状，“小姐您说，德川大人应该是修复他，还是直接毁掉他呢？”
我沉下脸，忍不住咬住了下唇：‘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沉默片刻后，我只好拿出自己的底牌，对他开口道：“物吉君这是要和我动手吗？”不等他回答，我便继续道，“不管您准不准备在这里动用武力，我都要事先提醒您一下——您要是敢动用武力，我可不会轻易原谅竹千代＇※注1＇的。”
“……诶？”身边的一期大人可能以为我会说出什么厉害的话语，在我说完那句话后，忍不住愣了一下。
站在我不远处的物吉君随之陷入了沉默，但在一阵沉默后，他开口道：“为什么……你会知道家康大人的小名？”
“诶？！”我身边的一期大人不由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我则抿了抿唇，心情大好地朝他笑着道：“算起来的话，德川大人可能要得叫我一声老师呢。”我给他时间思考了一下，而后又道，“所以，还请物吉君您一定要想清楚哦。啊，如果不麻烦的话，能请物吉君帮我带封信回去吗？偷偷放在德川大人桌几上就好。”
可能对我的话仍是半信半疑，他答应了我的请求。
“那就要麻烦您先跟着我回去一趟了，辛苦您了。”我朝他欠了欠身。
“啊啊，这个没什么的。”他的语气恢复了刚才的轻松明朗，“要是真的能带回家康大人的老师，大概也算是我为家康大人带去幸运了吧。”
听到这话，我沉默了一下，而后忍不住轻声道：“要是真的能和德川大人联系上就好了，这该是我的幸运才是。”
我低落的神情令身旁的一期大人伸出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我侧过头对他笑了笑。
“这样吗？那就太好了！”不知何时走到了我面前的物吉君有些惊喜地开口道，“要是能同时给家康大人和小姐带去幸运，那我就更高兴了。”
听到他这话，心情放松了不少的我也忍不住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就在我解决了物吉君这个问题之后，刚才离开的弥之助这才姗姗来迟。他走到我面前感慨道：“这里东西都烧得差不多了，你都不知道我跑了多远才找到人借凳子。”
“……”听了他的话后，我陷入了沉默，而后不大好意思地抬头对他笑了笑，“那个，我有个不情之请，可能会惹你生气。”
“……小姐你先说。”
听他这语气，本想说“我们先回去吧”的我一时间噤了声，想了想后才开口道：“我想写点东西，能麻烦您帮我找一下纸笔吗？”
“……”
我听到了他手里的凳子落地的声音，默默地低下了头。
“唉，那我们还是回去吧。”弥之助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跑着漫无目的地寻找，可能时间更长，我看还是直接回去更省力省时一些吧。”
听到他说这话，我抬起头朝他歉意地笑了笑道：“对不起啊，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薰既然派我跟在您身边，那我就应该帮您解决各种问题才是。”他伸出手在我头上揉了揉，我却因为他提到薰而忍不住拉下了脸，他顿时意识到了这点，便又急忙开口道，“那我们先走吧，正好赶回去吃午饭。”
我点了点头，也不想因为这个和他产生不快。再说就算说些难听话，也不可能将他拉到我这边帮我。
我跟在他身后低着头走着，身旁的一期大人可能是注意到了我低落的情绪，忽然伸出手拉住了我的。
“诶？”我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便又使劲回握了他。我面对着他，用口型对他说道，“我没事的。”
回到薰的宅子后，我便直接回了房间，写了一封信，交给了物吉君：“真是麻烦了，如果真的能够顺利离开这里，就真的要感谢您了。当然，就算没能离开，我也要对您说声谢谢。”
“交给我吧，不要担心！”物吉君接过信，开朗地向我保证道，“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的！”
我微笑着朝他鞠了一躬，便听到了他离去的声音。
送走了物吉君，一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令我不得不考虑去面对。我在榻榻米上正坐好，而后朝着一期大人深深弯下了身：“抱歉，一期大人。”
“小姐为什么要向我道歉？”被我这个行为惊到的一期大人有些无措地询问了一声。
“虽然您现在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德川大人毕竟是您的敌人。我眼下却要依靠德川大人的能力离开这里，真的非常抱歉。”我直起身，面对着一期大人，解释道，“但是只要能离开这里，我就会立即想办法让德川大人修复您的本体的。之后您要留在那里，我都会遵照您的意思的。只是现在，还请您容忍一下我的行为。”
一期大人在听完我这番话后并没有立即说什么，而是在我想着要怎么求得原谅的时候，却听到一期大人笑了起来：“我能理解小姐的想法的，所以小姐并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什么都不记得，听那位物吉君的话，我的本体情况大概也不太好吧。而小姐要想帮我，必须先取得自由之身才行。”他伸出手在我头上摸了摸，笑着道，“所以我并不觉得小姐做错了什么，小姐也不需要向我道歉。”
被他安抚了一番之后，理解他没有因此生气的我不由松了口气。
“谢谢您。”我低下了头，又考虑起要如何说服德川大人修复一期大人的本体以及帮我要回光君和阿朝。
‘得快些想好主意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竹千代：德川家康的幼名。德川家康曾在尾张织田氏作为质子长大，和信长是童年伙伴——虽然这个童年伙伴当得很憋屈，后来也是信长的下属之一。
小姐：想想我也是个有背景的人呢……虽然这个背景很不靠谱_：з」∠_
第167章 第一五八章（）
物吉君拿着信离开的第二天清晨； 德川大人那边便有了动静。
我刚起床没多久，外面便传来了吵闹声。没等我出门查看； 我又听到了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多时； 情绪焦躁的薰便拉开门、进入了我的房间。
“你这个女人！”他强压着愤怒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语气里带着一股被人背叛的委屈与恼怒； “这才短短两三天的时候便找到了依附的人吗？！你就真的不怕我会把你的孩子和阿朝给杀了？！”
“你被吓成这样，看来是不会把光君他们给怎么样的。”听着他近乎颤抖的语气，我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不管你再怎么有钱； 在掌权者面前果然还是软弱得像一条虫子呢。对于他们来说，大概动动手指就能把你碾死吧。”
他被我所说出的话给激到了； 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身边的一期大人起身，明白这是无用功的我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 难不成你现在要杀了我？”明白眼下他不会和我硬碰硬； 我扬起脸朝他微笑，恨不得把一直以来忍着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那你一会儿是要抬着我的尸体去见德川大人？你说这样的话； 他会不会觉得你是在挑衅愚弄他？”
“……”薰喘着气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的气息渐渐平复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语气再次和我开口道； “我不会杀你的，毕竟你死了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也不会把你孩子怎么样的，因为我迟早还是会把你夺回来的； 到那时候，他们还有用。”
“……”他的话令我渐渐沉下脸，说话时却还是不肯示弱，“你这语气，就好像已经想到要怎么做了似的。”
“没错，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顿了顿，心情似乎很不错地笑了一声，而后在我身边坐下，一把将我拽了过去，“刚才一时火气攻心，把你的脸都打肿了，这可真是失礼了。”
被他这诡异的态度给闹得心里不安的我意图远离他，却被他死死地摁在了原地。
他用案几上摆着的几盒梳妆用的小玩意儿在我脸上涂抹了几下，沉默了片刻后又道：“你一直素面朝天，我早先便觉得你要是好好打扮一番定然惊艳过人，可给你买来了这些东西，你从来不碰，真是可惜。”他将盒子“啪”地合上，闷笑了一声道，“也罢，等你过段时间回来了，我每天亲自帮你打扮。”
“……你怕不是被气疯了，不会有那一天的。”我沉着脸不愿意再搭理他，屋外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听着这声音，我迟疑片刻，起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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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德川大人是派人借我离开了，但是从始至终，我都没从来人口中听到德川大人有什么表态。虽然他能愿意带我脱离苦海已经算得上是大恩大德，但是我多多少少还是想要探一下口风，毕竟一直把光君他们留在薰那边是件很危险的事。
“眼下，也只能先等等了。”我被人送到了一间屋子当中，可是由于什么都看不见，我对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所以也不敢随意走动，“就是辛苦一期大人您了，见不到德川大人，也没办法询问您的本体的状况。”
“这件事，小姐不用这么急切。”一期大人轻声宽慰着我，但随后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被这奇怪的气氛所感染的我有些不安地朝着一期大人的方向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您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不，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应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而后语气有些别扭地解释道，“虽然您稍加装扮确实更加美丽，但是……但是一想到是那个人给您涂抹的，我就忍不住觉得……觉得不太好。”
一期大人这话说得过于突然，我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后便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头：“要不是您说，我都快忘了这个了。”我顿了顿，想了想又道，“一想到是薰帮我弄上的，确实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呢。一期大人，您看您能在屋子里找到清水吗？”
“我去看一下，小姐您稍等。”在房间里转悠了一下后，一期大人又回到了我的面前，有些无奈地开口道，“这间屋子里并没有清水，门外还有人看守着，我也不便出去。”
听了这话，我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就先稍微忍耐一下吧。”
“……唔。”一期大人有些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
听着他语气里的不悦，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怎么了吗？”被我这一笑给吓到了的一期大人有些茫然不安地询问了一声。
“没什么，不过……”我顿了顿，朝他身边挪了挪，而后仰起头凑近他，轻声道，“要是实在不乐意看到我脸上这些东西，您帮我用手指试着擦一下吧，说不定会掉呢。”
“这……我……”他一时间语塞了一下，片刻后才摘下手套、动作轻柔地伸出手指在我脸上擦拭着。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了手，端详了我的脸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好像只能先这样了，虽然擦掉的不多，但好在他也没抹多少，这样已经看不大出来了。”
“麻烦您了。”我忍不住伸手在脸上胡乱摸了摸，知道这是无用功便作罢了。随后，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便忍不住向一期大人询问道，“我擦这种东西，是不是很奇怪啊？您不要担心我生气，直说就好。”
一期大人似乎没想到我会忽然问这个，沉默了许久后才低声回答道：“不，非常适合您。”似乎是担心我会不相信，他又语气坚定地肯定道，“这并不是我顾虑您的心情说出的回答，打扮过后的您更加艳丽，这是真心的回答。”
“……”听他这样再三肯定着这个回答，有点愣到了的我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样吗？但是我看不到东西，也不好打扮呢。那么，下次能麻烦一期大人您帮我吗？”
“诶？”
“啊，如果觉得麻烦的话就算了，我是觉得这个无所谓的。”
“不不，并不麻烦，我愿意的。”一期大人忙应了下来，语气里还是带着点赧然，“这是我的荣幸。”
听着一期大人语气里的羞意，忍不住起了玩心的我正想再说几句打趣的话，却听到房门被人一下子拉开了，走进来的人对我开口道：“德川大人要见您。”
听了这话，我不由抿了下唇，点了点头。身旁的一期大人可能是看出了我的不安，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
其实说起来，我也不过就是在信君的时候见过德川大人而已。他的身份特殊，也只有信君这种“笨蛋”才会毫无顾虑地跟他一起玩。后来他又跟随信君、成为了信君的家臣，我也只是偶尔在他们议事的时候和他碰个面而已，说到底交际也并不怎么深。其实他会在看过那封信后来接我，我都觉得很惊讶了。
‘说不定，是有其他意图。’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后，我跟随来接我的人出了房门，拐过几个弯后来到了一间更宽敞的房间，如果这里就是目的地的话，那多半就是主屋了。
“月子小姐您直接坐下便可以了。”过了一会儿，一个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我愣了一下，意识到这个人大概就是德川大人了。
只是记忆中的德川大人也只是个壮年人而已，眼下听着这声音，我才真正有了他已经是个七十岁老人的真实感，同时也真切地感受到了年岁流逝的实感。
“虽然当年跟在织田大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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