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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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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给它们吃,到现在都整整一天了,我怕它们饿坏了。
乡下农村夜里普遍睡得早,九、十点钟大多都已入睡了。我将王校长全家人齐聚在老太太的住房里,包括王小欣。关闭门窗后各贴了一道避邪灵符,在屋外布了个**阵,吩咐她们在我未回来之前,无论外面发生什么情况——那怕是“死人倒屋”都不可以开门出来。我这叫未雨绸缪。我不在家里,有了如此布置,万一那“黄大仙”来反攻倒算也不怕。
我背上背篓,带着金钱剑,叫王校长扛上一把锄头,一起往村外的河堤上走去。
能不能找到并除去妖鼠黄大仙,或许成败就在此一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卷 夏荷 第十章 黄大仙(下)()
夜幕低垂,繁星满天。沉寂的村庄模糊成了一团黑影,田野里却有灯光点点。
田野里的灯光是社员们特地点上的,为的是整夜都上演一幕真实的“飞蛾扑火”。
正是田地里晚稻分蘖后抽穗的关键时期,二化螟三化螟稻飞蚤等害虫对水稻的危害极大,严重影响产量。社员们土法上马,在稻田里摆一张高凳(有打木桩的),凳上放一大盆清水,盆中央放一盏油灯。天黑后点亮油灯,那些个害虫看见灯光就前赴后继的往灯上扑,然后掉进水盆。早上去看,水盆里会有一层的飞蛾尸体。
王校长扛着一把锄头、提着马灯和我走在田埂上。路过一个亮灯的水盆,我瞅了一眼绕着灯光飞行和浮在水面上还在挣扎的飞蛾,对走在前面的王校长说道:
“王校长,这些飞蛾该有多蠢呀,您说它们为什么就这样喜欢灯火呢?”
王校长笑道:“这是由它们趋光的习性决定的,你看它们绕着灯光不停的飞,不烧死也给累得掉进水里淹死了,点灯灭虫,这可是古人的智慧。飞蛾扑火的成语其实就是这样来的。初中生物课有详细的讲解,你马上就可学到的。”
我饶有兴趣的呵了一声。大自然就是神奇,什么样的东西都有,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只是有些是我们人类不知道不理解的罢了。以如我踏入的这个灵异而又玄幻的行业,现在也许说是迷信,不定将来就有人破解出来它是科学的,这谁说得定呢?
田野里秋虫呢喃,小河水的哗哗流动声很是清晰。我们走上了河堤,星光下泛光流动的小河水并不宽,也不急,徐徐而来,缓缓而去。
王校长告诉我前面就到柳树林了。我看了看,也就一二十米的样子。我凝神敛气,摈弃杂念,仔细的感受着周围所有存在的活物。希望能找到能“黄大仙”的踪迹。
我有迥于常人的感知其实局限性很大,范围狭窄,始终在一丈多方圆,也就是五米左右吧。而且我只能感知到在地面上活动的东西,一动不动或者藏在地下的活物我一样感觉不到。
到了柳林,我让王校长停下来。我抽出杀猪刀递给他道:“王校长你亮着灯坐在这里等我,这把屠刀是我师父传给我的,能斩妖除魔,待会无论是什么东西向你靠近,你都可以挥刀斩杀,只要你有刀在手,它们就伤害不了你。记往了吗?”
王校长十分紧张的点点头,我看着他想了想,又拿出一张避邪符交给他道:“您不用怕,有这东西在手,没有什么妖邪能伤害你,你尽管放心,我不会骗你。”
王校长点了点头。拿着杀猪刀坐在了草地上。
我进到柳林深处,将背篓从背上放下,打开系着的旧衣裳,将大黄小黄放出来抱在怀里,试着用意念和它们交流,让它们去寻找同类的巢穴。
我不知它们能否明白我的意思,我无法感知它们是否有回应,事到如今,只有一试了。我将它们放在地上,两只小家伙“吱咕”一声,嗖地向前窜出。
我跟上去,打起十二分精神,专注的感知和捕捉着方圆四、五米内的一切动静。
前面已是柳林的边缘了,大黄和小黄停下来转过头看着我,我靠过去,一股阴寒隐约的透来,我精神一振,找到了!它们真的能明白我的意思,帮我找到了“黄大仙”,它就躲藏在这一块地下的洞穴里。
大黄和小黄在一个小泥洞旁探头探脑。那是一个很小的泥洞,有杂草遮掩,洞口倒是很光滑,露着黄色的泥土。这样的小泥洞田野里到处可见,多为田鼠和蛇的巢穴。如果不是小家伙的指引加上我感觉到的阴寒气息,谁敢相信这里面就藏着那只作恶的“黄大仙”?
找是找到了,它不出来我也是无奈它何。如何将它逼出来这又是一个难题。
黄鼠狼一般不会自己去打洞,多是住在现成的石洞树洞或别的泥洞之中。这并不是说它们不会打洞,它们一样会打洞。既然有现成的,它又何必辛苦的去掘泥刨土呢?
我找寻到黄大似,而且就守在洞口,里面的它肯定已经感知到了,垂死挣扎那是必然的。说不定此刻它正在拼命的打洞,寻找一个合适的出口以便逃脱。所以我们必须要速战速决。
烟薰火燎和灌水是最原始的办法,也是此时最有效的办法。我站起来大叫王校长过来。
片刻后王校长就过来了。提着马灯,握着杀猪刀,我将情况同他说了。我们没带工具,无法取水来灌,而且黄鼠狼本身就是游泳健将,用水灌也不知是否对它有用。
商量后我决定采用烟薰的办法将它逼出来。
王校长挥起锄头将洞口挖开,扒出一个大坑,我捞了一堆枯草败叶,用杀猪刀砍了几棵湿柳枝,堆在坑里,拧开马灯倒了一些煤油浇上,火柴一点就熊的燃了起来,浓烟随之也滚滚而起。
我掏出两张驱邪符烧化在洞口,大黄小黄窜到了一旁,王校长脱下衬衫对着扩挖了的洞口一阵猛扇,我左手持着金钱剑,右手祭起了五雷掌,站在洞口蓄势待发。
一会就听见里面有“吱咕”的叫声传出,我让王校长加紧又扇了几扇,然后让他拿了杀猪刀退到一边,就在这时,阴寒迫体,一团黄光从洞口暴出,我左手金钱剑虚指,右手五雷掌电闪般挥下,正中黄光。一声惨叫过后,一只偌大的黄鼠狼滚落在火堆旁。
这是一只棕黄的大黄鼠狼,和大黄小黄的父亲差不多大。它挣扎吱叫着爬离了火堆,双眼紧盯着我,我跨上两步,正准备一脚将它踢进火堆,却见小黄倏地窜过来挡住了我的脚,我怕误伤了它,连忙收回蓄势待发的右脚,大黄趁机窜过来叼了大黄鼠狼的脖子,将它拖拽到了一边。
小黄跟过去,大黄松口放下大黄鼠狼,和小黄一左一右的将那只重伤的“黄大仙”护在中间,三双豆豉眼一齐紧盯着我。
我大吃一惊,从它们眼里我读出了乞求,大黄小黄在为它的同类求情,求我手下留情饶过这只祸害王小欣的同类。
我彻底惊愕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王校长在一旁大叫道:“小孟小孟,这边还有,洞里又出来了二只”
我扭头看去,不是两只,是三只比小黄还小的黄鼠狼,我一眼就看出它们是今年才生的幼崽。可能是被烟薰的实在受不住了,行动迟缓的自洞里爬出,这一刻我忽地想到了当初的大黄小黄和它们的父亲大黄鼠狼,心中不由一窒,连忙叫住举着杀猪刀就要往下砍的王校长。
“王校长别砍!您退开。”
王校长不解的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放它们走吧,它们还是幼崽。”
三只死里逃生的幼崽并末逃走,一齐绕过火堆,爬到了大黄狼身边。
五六只黄鼠狼聚在一起,王校长心里发憷,不由自主的退避开去,远远的看着这边。
我叫了声大黄小黄,小家伙迟缓的走过来,盯着我的小眼里有了警惕,身子有些僵,我心中一痛,收了金钱剑,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轻扶着它们的脑袋说道:
“好吧,依你们的意思放过它们。但那只大家伙祸害小欣姐太久,我可饶它一命,却得破了它的修行,灭了它的灵智,不然小欣姐姐的病断不了根,再说我也不能让它再去害人不是?你们说这样可以么?”
大黄小黄感知了我的善意,放松了身体,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吱咕吱咕”的叫了几声,又回到那只重伤的大黄狼身边,似乎在用它们的方式交流。
我走过去,闪电般的伸出左手拎住了大黄鼠狼的脖子,凝神聚气,将意念幻化成一束强光,切入到它的脑子里,右手虚画了一圈,起了个搜魂诀,右掌按在了它的脑门上,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叫,我似乎听到一声气泡爆裂般的声响,大黄鼠狼四肢抽动着,似乎很痛苦。我松开手,将它放在地上,它呼呼的喘息着,圆眼盯着我,有些湿润,我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颗亮伯伯配给我的疗伤药丸,掰成两半,药香立时弥漫开来。我将一半收好,另一半放在它的嘴边,它张口衔住,吞咽了下去。
我站起身子,将尚有余火的柴堆踩熄,准备叫大黄小黄过来,扭头发现它们不在这里了,而那只大黄鼠狼在几只幼崽的拥簇下,正缓慢的爬向柳林的外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卷 夏荷 第十十一章 伍先生庙(一)()
我站在学校侧旁的江堤上,看区美玉和区玉姣姐妹俩在鲜花盛开的芙蓉树间追逐嬉戏。我是放学后被她们拉来的。
江堤上一溜的野生芙蓉树,挨挨挤挤的犹如一把把的大花伞。灰褐的枝干拥簇着比我手掌宽大得多的多边形绿叶,颜色娇艳的芙蓉花一朵朵自绿叶中挤出来,一圈圈一片片织成绣球。秋风拂过,翩翩起舞,美得让人心醉。
她们十分喜欢芙蓉花,两个人蹦蹦跳跳的穿梭在花枝下,区玉姣折了几枝芙蓉拿在手里,边走边嗅着那淡淡的花香,高兴的又笑又唱。
女孩子天生爱花。家里姐姐晓玲和妹妹晓静也一样,总喜欢采些娇艳的野花拿回家里,插在空酒瓶里养着,枯萎了也不舍得扔掉。
区美玉喜欢画些花花草草,出来时夹了个画夹,不时的停下来画上几笔。我跟在她们身后,随手也折了一朵拿在手里,这种白的纯洁红的娇艳的芙蓉花我也喜欢,我感叹它的神奇,同一朵花,一日三变,早上洁白如雪,中午粉红如桃,到了夜里它却深红似血,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多年后我才在十万个为什么上弄清楚这是因光照和色素的关系。
江堤上不止我们三人,除了叽叽喳喳的男女学生还有一些区镇单位上的年轻人,当然大多都是我们学校的细妹子。不时有过来过去的人和我们打招呼。
李保长带着几个同学迎面而来,远远的就冲我打招呼。区美玉看都不看他,拉了区玉姣往前就走。
不是我吹牛,现如今我在学校也算是“小有名气”。李保长和我早已握手言和,他知道我喜欢看杂书,特地问他叔要了区图书室的钥匙,都带我进去看了好几回书了。
我们不咸不淡的瞎聊了几句就分开了。区美玉站在前面一丛大芙蓉花前站,正端着画夹画素描,待我走近了她合上画夹对我笑道:“你总吹牛看的书多,能念几首有关芙蓉花的诗给我听么?”
我怔了一下。我从老书先生家拿了好几本唐诗宋词的书,因为练功修炼,少有时间翻看,记得的并不多。我脑子里过了一遍,真还没有记忆,摇摇头说记不起了。区美玉揶揄我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偏要打肿脸充胖子说什么记不起,这样吧,我念几首给你听,只要你说出是谁写的我就信你,怎么样?敢不敢接招?”
她经常念些诗词让我猜作者,逼我读唐诗宋词,我笑道:“就晓得你又要卖弄,你念吧,我听着。”
区美玉倚在芙蓉丛中,脸映芙蓉,巧目兮笑。她清了清嗓子,脆声念道:
“千林扫作一番黄,
只有芙蓉独自芳。
唤作拒霜知未称,
细思却是最宜霜
你说这首诗是谁写的?”
我心中默念了一遍,一点印象也没有,哪里知道是谁写的?故意逗她道:“能写出如此好诗的不是那个就是那个嘛,反正不是我也不是你。”
区美玉道:“你这人一点也不上进,吊儿郎当。那几本唐诗宋词你到底有没有读?你给我听着,这首诗是苏轼写的,他赞美芙蓉花傲霜而开,气质高贵,生气盎然。在严霜的摧残下一切花草树木都枯黄了,唯有芙蓉花独自芬芳,不是它不怕严霜,而是只有严霜才能显出它的本色”
夕阳映照下,她站在花丛中滔滔不绝,人花相映,貌比花娇,美的让人心悸。我看着她,心里忽地有了一种特别的情愫,书里面写的美若天仙大概也就这样了。我突然有了一种想快点长大的感觉。
“喂!你在发什么臆症?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也许是我木呆的看着她的表情让她察觉到了,区美玉气恼地叫道。
我惊醒过来,眼珠一错,嘻嘻笑道:
“我在想呀,你刚才的话有毛病。谁说现在一切花草树木都枯黄了?你抬眼看看,山上的松杉枯黄了吗?竹子枯黄了吗?不枯黄的树木多着哩!还有花,你不晓得山上的茶花也开得正旺吗?什么唯有芙蓉独自芬芳?茶花比它芬芳得多,花蜜比糖还甜,不信哪天我领你去看。”
我故意和她抬杠。她一时语塞,气得小脸芙蓉花样徘红,举手推了我一把,气恼地说:“死猴子你就晓得胡搅蛮缠,不和你说了。”
我退开两步笑道:“谁让你说那么绝对的?一切花草树木都枯黄,过话多没水平?不过呢你站在那里真好看,比花还漂亮,七仙女似的”
“你个死猴子”
她追过来要打我,我抬腿跑了几步,猛地站住问她道:“哎,玉姣呢?玉姣妹妹那去了?”
她停住脚步,抬眼四顾,确实不见了区玉姣。就在我们谈论诗句的这阵,她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学校侧旁的这条小江并不宽大,秋末冬初,不比春夏,江水瘦瘦浅浅的,水深不过膝盖。一眼看去,铺满鹅卵石的江边滩地上并没有人,倒是不用担心她独自一人去玩水。我扯开喉咙叫了几声,除了引人侧目,没听见回应。前面山嘴有个水湾,我们赶紧往上游去找寻。
转过山嘴,是狮子山侧的石山,树木稀疏,矮草枯黄。几间低矮的石墙瓦屋错落在石山洼里。
这几间石室是一座荒庙,叫伍先生庙。石壁上爬满尚存少量黄叶的藤蔓,因无人管顾,四周荒草丛生。草丛中一条小路直通庙门,显示庙宇不是无人光顾。
远远的看过去,荒庙外空无一人,区美玉高叫了几声,也不见人回应。正待转身离去,我发现了蹊跷之处。
这荒庙我来过几次。
前些时候为王校长女儿驱除“黄大仙”时我带去了大黄小黄,那晚废了“黄大仙”后,它们也溜走了,我久唤不归,估计不是去觅食就是和同类亲近去了,我无奈地返回王校长家里。第二天我去柳林两次都未见到它们的踪迹,直到夜里我再次去到柳林时它们才出现。回校后我将它们放在学校后院的空屋里,它们便昼伏夜出,自己捕猎觅食。有二次久不见归,我四下找寻,最后都是在荒庙这儿找到它们的。
每次我来到这里,这荒庙正门都是锁着的。一把偌大的老式铜锁生满绿锈,穿挂在同样是锈迹斑斑的粗大门环上,将厚重的大木门封得紧紧的。
可是我现在发现庙门竟然半开了。这很奇怪,听人说这庙门是老庙祝在临死前亲自封闭锁着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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