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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楚姮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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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关雎宫,饶是罗绮哄了惠茜好一阵子,也不见惠茜的脸色有所缓和,楚姮忙道:“好了,惠妹妹如此,可是怪皇上当日禁足我时,罗姐姐未曾开口帮我,那惠妹妹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告诉罗姐姐无论那日情形如何,都不要让她为我求情的。”
惠茜略微惊讶:“姐姐为何这么做。”
罗绮接口道:“因为只有楚妹妹禁足,杨氏小产一事才不会有人怀疑到楚妹妹身上,妹妹当真以为我怕牵连自身,才不替楚妹妹求情的吗?若不是楚妹妹事先嘱咐我,我又怎会袖手旁观。”
惠茜依旧是一脸疑惑,略微沉吟,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难道杨氏小产一事与姐姐有关。”
楚姮抚着小指上冰凉的蓝珠护甲:“她既然苦心造诣的耀荣腹中腹中骨肉害我,我又岂能容她,何况她当日陷害我之处还少吗?”
惠茜惊出一身冷汗,眼前的楚姮似乎让她感觉到既陌生又熟悉,她似乎不信自己一直依靠和信赖的姐姐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楚姮看出惠茜的心思,握住她冰凉的手:“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狠毒,毕竟那也是皇上的孩子。”
惠茜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道:“不,杨氏和南宫贵嫔一直居心叵测,无论是姐姐得宠前还是现在,咱们都没少落入她们姐妹二人觉得圈套,妹妹不过是可怜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罢了,毕竟稚子无辜。”
罗绮长叹一口气:“其实当日楚妹妹心中也是万分纠结,杨氏若是真的没了孩子,伤心还有皇上,所以当日楚妹妹便决定若是杨氏肯安心生下这个孩子,那么之前的一切便一笔勾销,以后的事便是以后了,只是杨氏容不下咱们,你楚姐姐也是逼不得已,好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黄昏时分便会被处死。”
惠茜心中尚有几分疑虑:“可是姐姐被禁足了,那杨氏又是如何小产的呢?”
楚姮嘴角含了一抹冷笑:“想必杨氏心中也一定想知道她好好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的假孕争宠的吧!也罢,左不过她也要被处死了,倒不如让她死的明明白白。”
楚姮与惠茜走在通往冷宫的长街上,楚姮见惠茜一路都沉闷的低头,便道:“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话。”
惠茜犹豫着最终,开口问道:“姐姐,这件事情为何一开始不和我说。”
楚姮扶了扶惠茜被风吹乱的刘海:“我与罗姐姐没有告诉你,并非纯心瞒你,此事,我与罗姐姐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扳倒杨氏,若是万一事情败露,只怕会牵连你,到时候又有谁为我和罗姐姐想法子呢,况且你父亲一直与南宫将军不和,若是在牵连你们冯氏,只怕我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当日我与罗姐姐商议此事时,才决定将你瞒下,若是你真的气我和罗姐姐没有告诉你,那姐姐只好在这给你赔罪了。”
惠茜抬手笑道:“妹妹哪里是怪姐姐,只是怪自己帮不上你和罗姐姐什么忙。”
楚姮抬手敲了敲惠茜的额头:“怎么帮不上忙,若不是这几日,你天天跟皇上和皇后替我求情,让杨氏她们放松了警惕,只怕我未必能轻易的扳倒杨氏,好了,冷宫到了,你可陪我进去。”
惠茜望了望冷宫的大门:“算了,只怕我见到杨氏,想起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怕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楚姮道:“也好,那你在这里等着。”
楚姮推开冷宫的大门,由于经久未修,冷宫已经破落不堪,况且这里面一般住的都是被贬黜的妃嫔,也无需动用大笔银子修葺,元直看到楚姮,忙打了千道:“娘娘怎么来了,这里面晦气,娘娘可来不得。”
楚姮示意元直起身:“无妨,本宫想送一送杨氏。”
元直忙道:“杨氏就在里面,娘娘进去便是了,奴才在这里守着。”
元直替楚姮推门,楚姮颔首:“有劳公公了。”
沛珊坐在椅子上,一身素服,褪去所有修饰,望着这样沛珊,楚姮不禁想到去年端午沛珊是如何以一曲波斯舞赢得永煊的恩宠,然而不过才一年的光景就已经呆在这冷宫里,沛珊眯着眼望着楚姮平静的说道:“你果然来了。”
楚姮随手拿起桌子上摆放着的毒酒:“怎么你知道本宫要来。”
沛珊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哼,你若不来,只怕我死都死不安稳,我没有假孕争宠,我能感受的这个孩子,为什么皇上却不肯听我解释,为什么。”
楚姮低头笑道:“为什么,你自己觉得是为什么,确凿的证据摆在皇上面前,由不得皇上信不信,况且每一位太医都为你诊过脉,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说皇上还会不会听你解释。”
沛珊抬头望着破落不堪的墙面:“是呀,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变成假孕争宠,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我一直都小心翼翼,所有的一切都叫人信心检查,可是后来我还是没了这个孩子,直到我来到了冷宫,心静了,一切也就看的明白了,孙云卿是不是你的人。”
楚姮望着沛珊干净憔悴的面容,心中难免闪过一丝不忍:“你能想到这一点,也算你聪明。”
沛珊怨恨的盯着楚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我的孩子,纵使我之前加害过你,可是那毕竟是个孩子,即便你不顾及我,也该顾及皇上会不会伤心,你这样做又是否对的起皇上,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我有多重视这个孩子。”
楚姮听完不禁冷笑连连:“你重视这个孩子?你若是真的重视这个孩子,又何必用他来加害我,若不是这样我又怎会有机会扳倒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孩子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只不过是你和南宫贵嫔用来扳倒我的工具罢了,你若真心疼爱他,又怎么会不顾自己腹中骨肉的安危来加害我。”
沛珊低头伏在膝上,不禁“嘤嘤”哭泣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是表姐,是表姐看不惯你把她的宠爱抢走,是表姐要置你于死地,我也不想伤害我的孩子,可是我又如何能拒绝表姐,毕竟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表姐帮我得到的。”
楚姮冷哼道:“那你现在下场,又完全是拜我所赐吗?你知不知道,我本想若你安心生下这个孩子,那我绝对不会动这个孩子分毫,要怪就怪你表姐太过狠毒,既然连你也不重视这个孩子,那我何必为你考虑呢?”
沛珊不禁自嘲:“是呀!我这个做娘亲的是有多重视我的孩子!现在我马上就要被处死了,你还是不肯告诉我,究竟是如何让我变成假孕争宠的吗?”
楚姮扶了扶袖口上绣着的樱花:“我来便是让你死的明白,你的的确确是有了身孕,不过在你小产那日,孙云卿替你针灸保胎时,便改了你的脉象,后来在他为你安胎的那几日又在安胎药里加了几味别的草药,掐着日子算,让你在月信之期有小产的迹象,然后内务府的记档上就会发现你小产之日,应该是月信之期,而孙云卿也会同皇上进言,说你月信迟迟未来不过是经血淤积体内,而你就利用这一点,用金针改脉的方法,改变自己的脉象,造成有孕的脉象,不论哪个太医把脉都只会是一个结论。”
沛珊冷笑道:“果然高明,用针灸改变我的脉象,这期间在让我小产,而我小产皇上也只会认为是我无法在十月之后生下一个孩子,才会假装小产,是不是,你好狠毒的心。”
楚姮望向远处:“我狠毒?若不是你想加害我,孙云卿又如何能到你身边为你安胎,这一切归根究底还是在于你,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沛珊仰头大笑:“对,是我,是我错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何那日我险些小产时,你没有这么做,而是偏偏等到现在。”
楚姮道:“因为那日孙云卿刚为你针灸过,而脉象改变也需要些时日,若是皇上命别的太医诊脉,只怕会觉察出什么,反到适得其反了,之后的几天你的脉象再无喜脉,即便所有太医为你诊脉,也不会发现什么。”
沛珊不禁摇头道:“我果然还是斗不过你,难怪那日皇上将你禁足,你却不曾为自己分辨半句,你一禁足,所有的一切你便全都撇清,而孙云卿,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太医,素日里又与你没有什么来往,一切都不会疑心到你身上,亏了我和表姐这般信任她,枉表姐一番心思,最后却只为别人做了嫁衣,原来我们早早的落入你的算计之中。”
楚姮叹道:“实情我已经告诉你了,说到底,终究是我亏欠了你,毕竟那是一个孩子。”
楚姮转身离开,那一刻,沛珊大声哭喊道:“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我没想害我的孩子,那一日我根本就不知道手钏上沾染了红花,我本想只是羞辱你一番,也许这一切是表姐安排的,可是表姐说过她没有,我信她,我信她,也许咱们都掉入的别人的算计之中,若是这样咱们不过只一枚棋子罢了,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楚姮不在理会沛珊,直接走出了冷宫,望着如火烧般的天空,心中不由泛起了几分酸楚,惠茜上前拉住楚姮的手:“姐姐在想什么。”
楚姮摇头道:“没什么,不过是再想,会不会有一日我也会沦落到这般下场,毕竟现在我的手也不是干干净净的。”
惠茜堵住楚姮的嘴:“姐姐切莫乱说,姐姐是福之人,再说这一切姐姐也是被逼无奈。”
楚姮苦笑道:“被逼无奈?这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找个理由罢了,算了,回宫去吧!”
楚姮回到关雎宫,莫挽欠身道:“娘娘回来了,孙太医来了,在殿外候着呢?”
楚姮道:“好,传他来见我。”
楚姮端坐在贵妃椅上,孙云卿进殿请安:“微臣给娘娘请安。”
楚姮道:“起来吧!难为你了明明是一双治病救人的手,却为了本宫终也染上了血腥。”
孙云卿无奈笑道:“是呀!那几日微臣也在想这么做对不对,可是微臣知道救一个好人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可是救一个坏人却可以害死更多的人。”
楚姮不禁对孙云卿大为赞赏:“好在你想的明白,若是你心中有结,只怕本宫的自责便要多了一分,这一次本宫能成此事,你功不可没。”
孙云卿撩袍跪道:“娘娘严重了,今日微臣过来是有一事要同娘娘禀报,那日微臣替杨小主把脉时,发现小主体内红花的含量颇大,若不是微臣尽力,只怕那日这个孩子未必能保住,微臣想,若是小主真要借此加害娘娘,只需服用一点便可有小产的迹象,何必服用如此大量的红花,若是保不住这个孩子,岂不是因小失大。”
第三十章 爱恨()
楚姮猛地起身,想起沛珊在她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孙云卿说的没错,若是沛珊真想加害她,又何必服用这么多红花,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她所有的荣华富贵不也就烟消云散了吗?这样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会做,难道她们真的掉进别人的算计之中。
孙云卿走后,楚姮便一直低头沉思,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直到永煊的到来打断了一切思绪:“在想什么,那么认真,朕来了都不知道。”
楚姮起身欠身道:“臣妾给皇上请安,为能及时迎驾,还请皇上恕罪。”
永煊将楚姮扶起,笑道:“朕不过是跟你玩笑一句罢了,朕哪舍得罚你。”
楚姮别过头,佯嗔道:“皇上就知道取笑姮儿,对了皇上今日不是要去看温瑰帝姬的吗?怎么又跑到姮儿的关雎宫来了。”
永煊刮了刮楚姮的鼻子:“怎么,难道你不想看见朕。”
楚姮想起今日甄暮清在昭阳宫时对她说的话,不禁笑道:“皇上心里有姮儿,姮儿又何必在意这一时半刻,况且帝姬若是许久不见皇上只怕快忘了皇上这个父皇的样子吧!”
永煊道:“无妨,朕明日去也是一样的,你刚解了禁足,朕本就来该来看看你,对了,朕听元直你今日去了冷宫。”
楚姮点了点头,轻声道:“是,臣妾去了,因为臣妾有一些事情想要问清楚杨氏。”
永煊皱眉道:“哦?什么事?”
楚姮抬眼望着永煊:“臣妾想问问杨氏,究竟臣妾做错了什么,要让她这般想置臣妾于死地。”
永煊叹了口气道:“其实,姮儿,有些话,朕也很想问问她们,究竟是为什么,可是朕知道,自己问不出答案,因为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朕,还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自己的母族,姮儿,不是事事你都能知道答案的。”
楚姮伏在永煊的膝上:“是呀,所以臣妾这一趟始终是白走了,但是臣妾知道杨氏和南宫贵嫔陷害臣妾,是为了皇上,也是忌惮着臣妾的身份,皇上知道刚才臣妾在想什么吗?臣妾在想其实这宫里面有多少人都受了臣妾的牵连,就拿惠妹妹来说,当日杨氏不过是除掉臣妾,却因为惠妹妹与臣妾交好,却也连累了惠妹妹,虽然现下杨氏已经有了自己应得的下场,可是那些时日的确委屈了惠妹妹。”
永煊扶着楚姮披肩而散的青丝:“姮儿,这宫里面许多人都是自私的,恐怕只有你会这么想,你说的没错,之前惠茜的确是受了委屈,不过,杨氏已被处死,事情既然已经尘埃落定,况且当日之事杨氏也并未说是由南宫贵嫔示意,不如这样,明日朕就封惠茜为正五品嫔位,封号为瑾可好。”
楚姮喃喃道:“瑾?怀瑾握瑜兮,穷不得所示。那姮儿就先替惠妹妹谢过皇上了,姮儿自从和亲到大周以来,在这宫里便是举目无亲,未遇到皇上前,幸亏有惠妹妹和罗姐姐偶尔陪姮儿说说话,否则姮儿岂不是真成了孤家寡人。”
永煊深深的叹了口气:“阿绮?朕记得从前阿绮给朕的感觉一直都是典雅婉约,只是有些事情过后,朕也发现原来她也有自己的孤傲与清冷,难得她竟然能与你说上几句,索性,明日朕一起下旨封阿绮为如嫔,可好。”
楚姮绕着一缕青丝,笑道:“皇上心里记挂着罗姐姐,罗姐姐若是知道心中一定欢喜的很。”
永煊轻轻抬起楚姮的洗尽铅华的秀脸:“姮儿,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无法挽回了,就像一块上好的翠玉,若是摔坏了,即使再好的工匠修补,也始终会有裂痕,对于阿绮,朕不知道究竟是对她有情,还是愧疚?不过朕知道,朕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意。”
这一刻楚姮稍稍有些晕眩,微微举眸,靠在永煊的怀中,永煊一把将楚姮抱起,屋内除了低低的呻吟和喘息之外,静寂无声,也许楚姮早已无法控制自己对永煊的情意了吧!
翌日,楚姮正在梳洗打扮,却见莫挽请安道:“娘娘,瑾嫔和如嫔两位小主已经在偏殿等着娘娘呢。”
“怎地来的这样早,赶紧为本宫梳洗。”楚姮匆忙梳洗过后,便赶来偏殿,惠茜满脸欣喜的一把拉住了楚姮的手,而罗绮便是一脸平和的坐在那里不停的绕着手中的绢子,楚姮拍了拍惠茜的手,轻声道:“罗姐姐怎么了。”
惠茜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罗姐姐怎么了,早上册封我和罗姐姐为嫔的旨意下来后,罗姐姐便是这个样子。”
楚姮走到罗绮面前,屈膝行礼道:“姐姐,妹妹自作主张,让姐姐也沦落到这后宫的是非之地中,还望姐姐莫要怪罪。”
罗绮慌忙起身,将楚姮扶起:“妹妹这是做什么,我并无怪妹妹的意思,即便皇上没有册封,这后宫中的是是非非我又如何能脱得了身。”
楚姮扶住罗绮的手:“姐姐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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