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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嬴政萌萌哒-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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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陆千金的声音很低。她低垂着眼眸,苍白的脸看起来显得特别美好,却又有种别样的苍凉。“既然决定了,你就自己走下去吧。”
终究人生是自己的,选择也只能她自己来。
其实说到底,卓文君相信的又岂止于司马相如?
心头火焰升起的时候,她更愿意相信的,是自己。
卓文君小心翼翼从屏风后面探出头,在她眼中,那么多文人雅士里,他是最耀眼的一个。举止文雅,谈吐有理。
大抵是因为他走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心笙摇曳,故而此时此刻,他在她心底,已变成完美的典范。
经年以后,世事周折。卓文君依旧会想起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他带着一身干净的清辉来到她面前,从此再也没离开。
他听见自己的父亲在席上说:“素闻长卿琴艺卓绝……”
后面的话卓文君有些听不真切,像是有谁在她耳边击鼓,那样轰隆隆地响着。
长卿。
原来他字长卿。
咬在唇齿之间,缠/绵和旖旎就这样扑面而来。
她紧紧扣住屏风,不知道父亲和他说了什么,婢女已经取了琴上来。
司马相如撩起衣袍起身,上前坐到琴台前。
他的十指是修长而又洁白的,轻轻抚在琴弦上,却并没有立时开始弹奏。
卓文君只当他没想好该弹什么曲子,却在下一刻,看见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卓文君几乎站立不稳。
他却朝她勾了勾唇,旋即就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拨动起琴弦来。
指腹轻挑,琴音如淙淙流水萦绕耳边,婉转不绝。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1'
卓文君听得几乎面红耳赤。
他这是,在向自己表达自己的内心吗?凤求凰,他是在求她吗?
一定是这样的。
她觉得自己听懂了他的琴音。
那一日宾客今欢,最高兴的却是卓文君。她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能够托付一辈子的人。
当天晚上她就找到了父亲,她太高兴,她想要嫁给那个人。她觉得,自己看中的人,父亲也会喜欢,何况他那样赞扬他的才学。
所以在她的预估里,没有父亲不同意这一种可能。
可是父亲当时就摔了茶盏,勃然大怒:“简直胡闹!”
热茶溅了她一裙子,她身后的婢女吓得跪倒在地,还要膝行上前替她擦拭裙子上的茶水。
她站在那里,没有被吓住,只是很不敢相信:“爹!女儿没有胡闹!”
“你是我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男子?”
他怎么能说他一无所有?难道父亲夸他满腹才学,竟然是假的?“他怎么会一无所有?方才爹还夸他满腹经纶!”
“有才华不假,却不能让你衣食无忧。他一人过已属勉强,怎么能照顾好你?文君,你是卓家的女儿!你就是一世不嫁人,爹也养得起你!却不能委屈自己去过苦日子。”
卓王孙想想自己的女儿要嫁给那个一穷二白,除了一身才学其余什么都没有的男子,就觉得心痛如绞。
自己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玉叶金枝也不及她。她是他的掌上明珠,他爱她如至宝。
怎能随随便便把她交出去?
上一回的事已让他悔不当初,这一次他怎么也不能重蹈覆辙。
卓文君却执拗得不肯听:“即使是苦日子,也是女儿自己的。我今日说了要嫁他,便说要嫁他,谁都不能叫我改变主意。”
“你若嫁给他,我一枚铜钱都不会再给你!好叫你见识见识,苦日子是不是能过下去。”
“别人能过,我自然也可以!”她一步步往后退,“就当女儿不孝。”
说罢,她转过身就往外跑。门外其实什么都没有,她却觉得,自己选择的明天,是很光明的。
司马相如宿在,不顾下仆的阻拦,越过他们,终于推开了那扇客房的门。
那一晚月明星稀。司马相如就着灯光看书,看得正起兴时,却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响。
因在别人家中,他也没管。
不多时,却听见喧哗声渐渐朝自己房门口来了。再下一刻,房门已被推开。
他愕然转头,只看见白/日里看见的少女气喘吁吁地站在房门口。许是一路跑过来的,她的发髻有些松动,步摇摇摇欲坠,下边坠着的明珠摇来晃去。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局促,却依然是娇俏的,甚至于眼中还带着一往无前的孤勇。
“我听见了你的曲子。”她缓了缓,才开口。
“住口!”父亲匆匆而来,用力抓/住她的臂膀,脸色难看得可怕。“跟我回屋去!”
“爹还请随我这一次,就当女儿求你!”卓文君扣住门框,不愿意离开。她看向已经朝自己走过来的的司马相如,烛光似乎为他镀上一层更美好的色泽,他步步而来,在她眼中,犹如生莲。
他已经走到自己面前,卓文君才发觉,他的身躯,竟然这样高大。简单轻易就能夺去自己所有注意。
他薄唇轻启:“卓姑娘,深夜造访……”
“我只是想要来问你!”她等不及他慢慢说下去,疾声道:“你今日弹奏了一曲《凤求凰》,是想要求我吗?”
不妨她问得这样直白,司马相如一怔:“卓姑娘……”
“是这样吗?”她仰起头看他,目光之中带着期许,那光芒太过热烈灼人。
在她的目光之中,他不由自主点了点头:“是。”
她如释重负,露出微笑。
父亲想必失望极了,他已经缓缓松开了她。
她微笑地看着他,在这一刻她只看着他。她朝他伸出手去,这一瞬她没想过礼教和流言,她所想的,只是能够握住面前这个男子的手掌。
“现在你求到了,带我走吧。”
司马相如看着她白/皙生嫩如青葱的指尖,许久才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去,缓缓握住了她的。
这一刻他大抵握住了从今而后,所有的欢喜。
其实一开始,他没想过,自己真的能拥有她。只是四目相对的那一眼太过令人心往神驰,她美得令人目眩神迷。鬼使神差,他奏了一曲《凤求凰》。即使求不到,也想让她听见。
却没料到,她竟然漏夜而来,带着所有的光明与美好,轻声说,他已经求到了她。
卓文君轻声说:“咱们走吧,即刻就走。”
他并未立时答应,只看向一旁的父亲。
父亲像是真的被她伤了心,脸色颓然,声音都有些沙哑:“文君,你想好了。若是你跟他走了,就永远不能回到卓家。你不听我的,不管今后过得怎样苦,都别回卓家要一文钱。你就是后悔,也没退路走了。”
卓文君傲骨铮铮,不让须眉:“爹放心,我绝不后悔。”
第127章 凤求凰(五)()
文君夜奔,然而后当垆卖酒。这千古流传的佳话,陆千金早已经看过一遍了。
卓文君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当晚月明星稀,夜凉如水。陆千金站在那里目送她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离开的时候卓文君的背影稍稍顿了顿,她大抵想和千金说一些话,却知道别人看不见千金,于是又收了回去,最终什么都没说。
陆千金觉得有些冷。
一双手覆上她的肩膀,“戏散场了。”
她没回头,“所以呢?”
“咱们也应该回去了。”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苏城的黄梅季要来了,再不把那些奶粉吃掉会返潮。”
千金以为自己会哭,却笑出声。“你觉得……”她吸了吸鼻子,“这种时候是应该卖萌的时候吗?”
他的手慢慢收紧,紧紧握着她的肩膀。“是应该做什么的时候都无所谓。千金,你身体还没好透,长时间待在异时空对你不好。听话,跟我回去。”
“卓文君一开始选择了跟司马相如走,最后却选择了自己一个人走进千金楼。那些故事的结局总是大同小异,你觉得我最后……”
“住口!”他跨步到她面前,双/唇抿得很紧,死死盯着她。他看起来像是很愤怒,眼中却有些狼狈。“别说那种话。我们怎么会和他们一样?”
他这么了解她,已经抢先一步知道她还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她微微抿唇笑了笑,没再说下去。拂落他的手,她轻声说:“我见过司马相如在外的那个女人,其实她一点都比不上文君。”
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夜奔之后,当垆卖酒。卓王孙心疼她,才以千金相赠。
她对着卓府卖酒,是因为她一早就已经想明白了,父亲不会对她视而不见。他那样爱她,他绝舍不得她吃苦。
这大抵是她赌得最好的一次,赌注是父亲的父爱。
只是赌场有输有赢,她为了司马相如走进这个赌局,最终满盘皆输也是因为他。
一卷竹简千里传来,他在上面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这样多的字,独独没有她想要的那个忆。
对妻无忆。
卓文君坐在窗前,对着熟悉的字迹,忍不住露出讽刺而自嘲的笑。
原来是真的,她以为逃过了那个预测,其实并没有。经年以后,陆千金那句纳妾,终于穿越重重时光,来到她面前。
他要纳妾。
听说那个女子生得很美,而她却已经渐渐苍老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听见晚风吹过窗外的树梢,闭了闭眼,就有眼泪快速滑过脸颊。
身后传来声响,房门被推开又合上。
脚步声很细微,还夹杂着衣料摩挲的声音。
卓文君微笑:“你来了。”
“是。”陆千金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我来了。”
她依然穿着那身浅青色的曲裾,抬手递过来一样东西。卓文君低头一看,是一支笔。盈满了墨,像是下一刻就要坠下墨迹。
“做什么?”
“你这时候,大抵是想要写点东西的。”陆千金温和地看着她,眼睛里带着清浅的宽慰。
司马相思写了一份纳妾书,容与不容,总要写封信回他。
卓文君接了过去。
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备好了竹简。她举起了那支笔,在竹简上轻轻写下去。
原来一首《诀别书》写完,竟然是这样简短而又急促的。甚至来不及让她把自己的前半生都回忆完。
墨迹未干,她对着那卷竹简轻轻吹了一口气,才轻声问:“悔字怎写?”
“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了,你却不肯写。”早在这一切的最开始,她就已经告诉过卓文君,一切的最终结局。
可惜比起命运,她更愿意相信自己。
“其实这样也好。锦水汤汤,与君长诀!'1'世人总喜欢将女子的命运寄托在男子身上,却不知道任何情爱都是靠不住的过眼云烟。唯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依凭。”
卓文君像是已经想通了,看向陆千金的眼中带着麻木的冷静和清醒。这是只有真正绝望才能拥有的眼神。
“说得很好。”她伸出手替她正了正发间的步摇,“文君,你想要离开吗?永永远远地离开。”
“什么意思?”
“这人间,有许多你难以想象的东西。比如说人间有一座千金楼,只要你用两年的寿命和它交换,它就会满足你一个愿望。包括生老病死,爱憎别离。你做不到的,它都能完成,你想要去那个地方吗?”
司马相思喝醉了。
他举着酒壶从屋内踉跄着出来,看见天上皓月当空,一切都宁静而又澄澈。
微风吹过,带着略微的花香。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喝得有些多,不然怎么会看见不远处的花丛前,有个女子的背影。
他以为是幻觉,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却发现她还在。
微风吹起她身上的衣袂,她的腰/肢看起来纤细柔软。司马相如想看看她的正脸……
像是听到了他心里的话,那个背影慢慢转过身来。
那张脸在月下美得几欲倾城。被人称为绝色的陈皇后曾找他写过《长门赋》,他在其中竭尽所能描写陈后美貌。可是和面前这个女子比起来,陈皇后的容颜,在这一刻却被衬托得十分寡淡了。
这女子脸上像是覆了一层冰霜,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月光却像是全都落进她眼底,即使冰冷,也还是诱人的。
“你……”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急促,“你是谁?”
她的声音如清泉击在玉石上,发出清越而动人的声音:“听闻司马大人一字千金,民女小字千金,是司马夫人闺中密友。”
司马夫人?司马相如浑身一凛,目光也变得清醒了一些:“你认识文君?”
千金没再回答,只抬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卷竹简,递到他面前:“鸿雁难托,我今来茂陵,夫人闻讯,特托我送来回书。”
那晚的月光太朦胧,一切不合理都被模糊了。所以司马相如也就没想过,为什么卓文君的回书,会来得这样快。
他近乎恍惚地接下了那卷竹简,没来的时候,很期盼她的回复。可是真的到他手上了,却又有种胆怯了。
文君会在这里面写什么?她会许自己纳妾吗?还是会对自己很失望?
她一定……会同意的吧……这么多年了,自己做的事情,她总是很支持的。
看他握着竹简不打开,千金问道:“不打开看看吗?”
司马相如这才解开了竹简,轻轻将之摊开。月光朦胧地照下来,字迹却很清晰。
“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看到最后一句,司马相如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变得干涩而疼痛。是谁举起了刀子,一下下割着他心头的血肉,不动声色疼得鲜血淋漓。
“她……”司马相如说不出话来,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千金替他说了:“这是她想要的,这或许是你们之间比较好的结局。”她不在多说,转身往外走。
“文君在哪里!我要和文君说话!”
她脚步不停:“我把她带走了,你好好想想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或许有一天,她会回来。”
只是回来的,或许已经不是真正的卓文君了。
陆千金是真的带走了卓文君,那是她想要的。
卓文君的人生,是这屈指可数的几十载。曾鲜明灼热如火焰,轻易炙痛人眼球。
她放弃玉叶金枝的生活,只因那一曲《凤求凰》打动了自己。所以她不远万里跟他离开,到最后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就觉得,他是人中龙凤。因为爱他,所以她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他身上。
然而他终于功成名就,他却想要把短暂的别离变作永久。
色衰爱弛。他还记着从前的事,却已经忘记了当初相濡以沫的心。
赵幻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她身后,他们一路行走,踩碎了一地的月光。
“卓文君写这首《诀别书》,本意不是诀别,而是让他回头。”
“你错了。《诀别书》想表达的就是诀别,即使真的唤他回头,这份感情也早已经变质,与她而言还有什么价值?”陆千金抬起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月明如旧,千年不变。“只是这诀别二字,别的不是司马相如,而是自己。”
其实卓文君看见那卷家书的时候,就已经做下了所有决定。她一直是很有主见的女子,谁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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