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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嬴政萌萌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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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样东西接过来一看,铜镜小/巧/玲/珑,再看那根红线上面,果然绕着一根乌黑的发。
他迟疑地看了陆千金一眼,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小心翼翼把发丝取下来,往镜面上放。那头发丝接触到镜面,就像是被吸进去一样。犹如碎石入水,荡漾开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过往辗转不死,隔世经年不朽。
是谁的回忆跨越千山万水,再度来到他面前?
是楚玉。
刘楚玉在哭,她的眼泪一滴一滴,顺着她的脸滑落下来。她哀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分明就在面前,为什么她觉得,他们之间竟然隔了千重山水?
“慧景……”
回答她的,是何戢带着浓浓的失望和颓然的声音:“你别这么叫我,公主,你别这么叫我……”
“我如今竟然连这样叫你的资格都没了吗?何戢,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太残忍了点?!你要纳妾,我许了,你要纳的是宋向柔,我也许了。你心爱的妾室生了女儿,我也许了!你自去过你的日子就是,又来招惹我做什么?何戢,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公主,为什么不能尊重尊重我这个公主?!”
“你扪心自问自己有一点公主的样子吗?!”何戢怒而挥落桌上的茶具,那散碎一地的碎片就像在他们之间画下了鸿沟,谁都无法跨越。“你同皇上之间的事情,我装作看不见。你收那些面首,只要不闹到我面前来,我也权装作没有。可是你不该把心思打到彦回身上,你别忘了,他是你九姑父!”
原来,是为了褚渊。亏她,还以为他心里有她,才会开始在意!
她一步步走近他,眼泪分明还挂在脸上,却让人感知到一种决绝来。“什么男人,只要我看上了,就一定是我的。既然我看上了褚渊,那么,他就不再是我九姑父了。正如你,何戢,我再不愿意喜欢你了,那你也不会再是我的驸马。”
“刘楚玉,你们刘家的人都是这样的疯子吗?!”他猛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状若癫狂。他不敢相信啊,曾经藏在那层层叠叠荷叶之间的琉璃小人,怎么会变成这样淫/秽不堪的模样?“你那皇帝弟弟刘子业暴虐,甚至强纳亲姑姑在后/宫。而你刘楚玉不遑多让,养面首尚且不知足,脸自己的九姑父都不放过!刘楚玉,你真让人恶心!”
“你才恶心!”在他的桎梏中,她的肩膀疼得就像下一刻就要粉碎了,她却还是任性又固执地不肯松口。“你和宋向柔私通,何戢,你才恶心!褚渊虽然在我府中,我却从来没碰过他!何戢,我如今对你说了真话,你可愿意信我妈?”
何戢在这一刻愣住了,他没想到刘楚玉在这一刻用这样的姿态示弱了,本质上,他是不愿意相信刘楚玉的。
所以他无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眼中不相信的质疑,击碎她心底所有期许。她甚至笑了,原来伤到极致反而哭不住出来,“我就知道,你不信我。罢了,反正信不信,也没什么必要了。”
她伸手拔下头上的凤凰步摇抵在他心口:“放开我,否则我现在就让你死!”眼神狠厉。“步摇上有你淬的沉醉,何戢,你别忘了,永远也别忘记。”
何戢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想死。宋向柔还要他保护,他的孩子才刚刚出生没多久。如果他死了,谁能护他们周全?
所以他轻轻放开了手。
许多年以后何戢回忆从前,好像是从这时候开始,刘楚玉就不再对他有幻想。她后来总是让他放手,因为她也已经决定放手。
刘楚玉握着那只凤凰步摇出了门,打开门的时候刺眼的阳光照过来,映出她眼中一片潋滟的水光。她是在和褚渊喝酒讲话的时候被何戢拉过来的,来的时候还是阴云密布,等到推开门,却已经日光盛好。
她无声笑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不再对何戢心存眷恋了,以后的日子,也会云消雨霁?
“楚玉!”当她跨出房门的时候,何戢用尽全力喊了她一声。
她回过头,看见他眼带祈求:“别为难彦回,求你。他和你我之间的事情,原本并没有什么干系。你要报复就找我,不要加在别人身上。”
她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过一下头。
回到褚渊那里的时候,他正在弹琴。普普通通的古琴,在他指尖的拨/弄下发出悠扬静好的声响。很好听。
刘楚玉站在门口,微笑着看他把这一整首曲子弹完。看他抬起头发现自己,脸上露出一抹惊讶:“来了怎么不进来?”
“不舍得打扰这段好乐音。”她抬脚走进去,仍旧在还未开动的宴席上坐下来。她拎起酒壶,倒了两杯酒。褚渊起身走过去坐下,接过了她推过来的那杯酒。
她拿起自己那一杯,仰起头一饮而尽,手下衣袖生风,竟然带着几分释怀的豪气。
褚渊却看得心疼,“驸马为难你了?”
“他哪里敢?”她脸上仍旧带着笑,却未及眼底。又倒了一杯,看见褚渊没动,便道:“九姑父怎么不喝?”
褚渊抬袖,把那杯苦涩寒凉的酒慢慢喝下去:“酒我喝了,楚玉想说什么?”
“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喝完这杯酒,等等我会让人送九姑父回府。”她一手捏着酒杯,眼中的神色,却是真诚的。“九姑父放心,你宁为玉碎也不愿意陪伴我的消息,已经着人传出去了。回府之后,你的声名不会有一丝一毫受损,子业也不会责……”
他听不下去了,猛然伸出手,捉住了她的手。像是被他手掌的温度烫到了,执杯的手猛地一颤,杯中的酒散落在桌上,沾染了桌面。
“楚玉,那你呢,你的声名,该怎么办?”
刘楚玉从没想过褚渊会喜欢自己,所以这时候,也不过看做是长辈对小辈的疼惜。因此她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只是不知,到底是在宽慰他,还是自己。
“我的声名?也就是这样了……”
第30章 留不住(十六)()
第二天,刘楚玉送褚渊回去了。世人都在赞扬褚渊宁折不屈的时候,没有人看见,他藏在眼底的泪光。
我心爱的小公主,为什么我不能替你疼?
目送褚渊离开之后,刘楚玉没有再停留,抬脚就往宫里去了。何戢站在她身后,看她的背影飘忽得像是随时随地都能消散的烟,有一种她再也不会回来的感觉。
宋向柔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女儿来了,把孩子交给下人,她伸手拉起他的手,他的手掌冷得半分温度都没有。“回去吧,她不会回头了。”
何戢没有动,还是看着刘楚玉离开的方向,木木地说:“她会回来的,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那是因为公主府里面其他的东西,她根本不想带走。”
剩下的话宋向柔没有再说下去,何戢既然想不明白,那么就永远不要想明白了。
在这个公主府里面,刘楚玉真正在意的,只是何戢。而何戢恰恰是她这一生永远无法带走的。
何戢跟着宋向柔回了她的房间,抱着女儿,她的笑脸天真又可爱,看得他心底一片柔软。这样温情的动作,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却都是阴谋和诡谲:“湘东王那里还是没消息?”
宋向柔坐在他身边,探身过去摸女儿的脸。脸上的笑意都是苦的:“没有消息便没有,我最怕的是有消息了,却是最不好的那一个。更何况,如今又何来的湘东王?被关在深宫之中日日受尽折辱的刘彧,如今已沦为猪王了。若不是表哥你纳了我做妾,只怕我的女儿,也是生不下来的。”
“你让他在等一等,褚渊今日回府,南郡献公主的忍耐只怕也到顶了。只消再过几日,便又是一番天地……”何戢原本不想做这种事情,只是刘子业和刘楚玉做得太狠,倘若再让他们这样胡闹下去,百姓就再没有活路了。
刘楚玉这样高高在上的女人,她不会知道,宋向柔被退亲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娶她。自然她也不会明白,宋向柔为了生存,爬上了刘彧的床,好不容易怀了生子,原本的湘东王却在刘子业的猜忌之中沦为阶下囚。
何戢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刺得他的眼睛有点疼。这是一场只许胜不许败的篡位,他们一定要赢。在赢了之后,他和刘楚玉身份持平,或许他会考虑一下,爱她……
刘子业这几年为了稳住皇位,做了不少铲除异己的手段。湘东王刘彧被他封为猪王,关了起来。她知道,子业想必已经查出了点眉目,知道父皇的死是刘彧动的手。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这样子关着。
刘楚玉进宫的时候刘子业正在小憩,他睡得很不安稳。因为他亲手杀了那个害死父皇的宫女,每每夜不能寐,梦回惊醒。她抱着自己才十七岁的弟弟,竭力让自己的肩膀看起来强大一些,轻声安抚:“子业别怕,那些都是假的。姐姐在这里,别怕。”
只有在她陪伴的时候,子业才会有一些安稳。
何戢在三天后/进了宫。
因为夜间不曾睡好,刘楚玉白日还在补觉。却听见宫婢叫醒她,声音还有些激动:“公主!公主醒醒!驸马来了!”
便是再大的睡意,也在这一声驸马之中,烟消云散。
不曾发生什么大事,他怎么会来?刘楚玉拢了拢头发,也不穿衣裳,只是歪在床/上,平静地道:“请驸马进来。”
她如今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只要他一个眼神,就叫她激动得不能自已。每每盛装,想叫他看见自己最美的模样。其实都是虚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宋向柔,便是她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
何戢从宫门外头走进来,还是初见时候那样颜色的衣衫,简单却高洁。他容色平静,一双冷淡的眼睛里面,今日却少见地蕴了柔情。
看见她懒懒的歪在床/上,他似乎愣了愣,不过一瞬间。“刘楚玉,”他轻唤了一声,“今日是我生辰,你不愿意跟我回去庆祝庆祝吗?还是你已经忘了?”
忘了?她自然是不曾忘记的。关于他的一切,都像刻在肌理之中,提起就能说出来。
刘楚玉知道他在骗自己,他或许有什么计划,但是她跟他回去了。
她只是想要一个让自己彻底死心的理由,却没料到,回来的时候子业就已经躺在血泊里,以气息奄奄的姿态。
半夜里子业梦魇惊醒,刘彧让刘楚佩'1'扮演她,陪子业去林间射鬼。将子业引到那里,刘楚佩便跑了,然后就是普天盖地的箭雨。
她可怜的子业,是这样死的,就像一只刺猬。
刘楚玉陪何戢用了一顿晚膳,何戢那一日心情看起来很好,他握着酒杯说:“看过北方的大雪吗,铺天盖地一片雪白,好像一切脏污都能被掩埋一样。”
从来不曾拥有过的柔情,如今就在她面前。可是她总觉得心里有点忐忑,像是要发生什么一样。
她刚起身,便听见何戢在身后凉凉地道:“担心刘子业梦魇?放心,他往后都不会再梦魇了。”
她猛然看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目光冰冷,“他死了。”
她提起裙摆就跑。宫里找不到她的子业,她可怜的弟弟。是楚佩,刘楚佩告诉她,子业在林间。她跑过去,子业果然在那里。
他浑身是伤,遍地是血。她走过去抱住他,他竟然还活着,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熬着,等她来,见他最后一面。
刘楚玉想哭一哭,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哭不出来。
到最后死的不止刘子业,还有刘楚玉。
这一切发生在褚渊沉沉入眠的时候,一觉醒来尘埃落定。他名义上的妻子因为所谓的爱情,想要除掉楚玉。
要除掉楚玉,就要先杀死刘子业。南郡献公主挑中了刘彧,暗中让宋向柔爬上了刘彧的床,怀了刘彧的孩子。刘彧被刘子业关起来之后,又顺理成章让宋向柔以楚楚可怜的模样去找了何戢。她知道,以何戢的品性,绝不会放着自己的表妹不管。
她想要处死的不止是刘楚玉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她算计了一切,却没算计到褚渊的心。刘楚玉死前他不肯爱自己,死之后也是一样。或许是因为知道了真/相的原因,那种冷漠更变本加厉了。
南郡献公主死在一个阴风阵阵的清晨,这么多年不得已的生活,她已经形同枯槁,枯瘦的手掌伸出,像是一节干枯的树枝。她竭力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一下褚渊的手。
他就坐在自己身边,却连握一下手都吝啬。
她含/着眼泪:彦……回……你抱……”彦回,你抱抱我。
褚渊冷冷盯着她,那双眼睛里面从来没有爱,从前或许还有怜惜和愧疚的,到了今日,也都统统没有了。“我不。”
他绝情地说,我不。
“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我负了你,但是我一点都不抱歉。”所以他不要她原谅,宁可她含/着怨恨死去。
她的手颓然掉落,眼睛也不甘地慢慢阖上了。耳边的声音低下去,就连他的脸都模糊不清。他说他不是个好丈夫,其实她也不是个好妻子。
因为她一生都活在怨恨里面。
幻象模糊,那些曾经或伤悲或残忍的爱恨,也渐渐远去了。
陆千金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神色起伏的褚渊:“你放了自己的头发进去?”
“是。”褚渊还是盯着那面小镜子看,唇齿之间都是苦涩的血腥气。“有些事情,楚玉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既然你们来找我,肯定是有想要知道的东西。既然说不清楚,不如一起看完。”
在这一瞬间,陆千金觉得刘楚玉当年眼瞎得不轻。
褚渊看事情的通透程度,何戢及不上他一分。至于感情,更没有可比性。
陆千金站起身,抬手把小铜镜拿回去,看了看镜子,放进袖子,而后朝褚渊扯了扯嘴角:“你妻子死了,在这边想必没有什么需要你负担了?”
褚渊跟着她站起来,他眼睛有点疼痛,却没有流泪。“再没有了。”
“那要跟我走吗?去找刘楚玉。”
褚渊眼中一瞬间是迷茫的,片刻之后波澜起伏:“你能把我带回去?”
“你的寿命已经到底,我可以带你走。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先去见一个人。”
他了然道:“他不再住公主府,我带你们去他府上。”
陆千金和嬴政跟着褚渊到了何戢府上。
何戢从前是很喜欢奢靡的东西的,如今住的府邸却简朴许多,不复从前公主府的金碧辉煌。开门的人想必认识褚渊,立刻请了他进去,一边派人去请何戢出来。目光却不停地扫他们三个,褚渊的妻子昨天刚死,怎么今天他就有兴致来他们府上了?
注意到了那人的目光,三人却都没有在意。陆千金跟着走了一段路,才想起来:“宋向柔和何戢还在一起?”按那段回忆看来,宋向柔的孩子大概根本不是何戢的,而是刘彧的。
如今刘彧已经被逼退位,宋向柔身为他的女人,现在又在哪里?!
第31章 留不住(十七)()
仆役不曾料到她竟然会知道宋向柔的存在,略带惊讶地道:“柔夫人多年前就已去世,如今是我家大人一人带着小姐过活。”叹息一声,“如此义重情深,何等难得。”
义重情深?陆千金忍不住露出嘲弄的笑意,或许是有的,只是他这份情深,给的又是谁?
三个人走了许久才走到里面,何戢坐在庭院里的石凳子上,抱着一只琵琶在弹。那琵琶声淙淙,如流水将断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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