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之纯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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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无争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且不说程无嵘之前还想杀他，虽然现在是没这个迹象，但到底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对程无嵘还是会保持警惕。另外，程家不知道仇人是谁，他也不知道是谁，唯一的线索便是对方是大乘期魔修。再深入一些，从封澜这里得到的讯息透露，对方级别是魔皇级别。

　　　　纯阳众人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

　　　　“小哑巴，我想吃肉。”程无嵘离开后，封澜忠实的表达了他的想法。

　　　　肉，自是不远处犹如一座山的赤鱬。

　　　　赤鱬身形着实庞大，往那一卧，最高处得有两丈，人站在它面前是真不够看。出阮小含外，连神经很粗的孟尚明都没往它跟前凑，免得它一个脾气不好张嘴就把他给吃了。

　　　　“现在没……”裴无争想说现在没肉可吃，忽而想起他背包里还有小吃。九十五级的小吃，他看了下名字：＇佳·汉宫棋＇（名字好奇怪）＇佳·小天酥＇＇佳·御黄王母饭＇（更奇怪）＇佳·通花软牛肠＇＇佳·清凉月霍碎＇

　　　　量还很足，他背包里的小吃小药占了足足二十个格子，小药一组二十个，可想而知这分量是有多少，而且种类貌似还挺多，至于效果……无非是身法、根骨、会效以及破防。

　　　　只是不知道封澜能不能接受这些小吃味道，反正从名字上看，他除了一个小天酥，其他都没食欲。

　　　　犹豫了一会儿，裴无争捡了数量最多名字最奇怪的＇佳·汉宫棋＇和＇佳·御黄王母饭＇出来，拿到手上，香味登时就溢出了，封澜眼睛都瞪大了，小哑巴居然藏着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裴无争被封澜眼神看的顿时尴尬不已，不仅仅是封澜，同处大半年纯阳弟子们也被香味吸引，齐刷刷看了过来。

　　　　有多少天没闻到过饭菜香味了？自从朝宁小世界里再无生灵后，他们每日只能以辟谷丹维持所需，如今这喷香的菜端出来，即便才吃过辟谷丹，还是忍不住咽口水。

　　　　裴无争只能两耳不闻将两盘子的东西全塞给了封澜，顶着众人视线压力严肃开口：“是前辈数日前托我保管。”他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当即收获一堆同情目光。

　　　　众人很是同情裴无争。

　　　　原因之一：前辈之令，不得不听；原因之二：看得到吃不到，明知自己储物袋里有好吃的，却只能看着流口水，为生命安全着想，还不能吃，说不定一碰就没命。

　　　　裴无争被同情眼神看的尴尬恐惧症都犯了，还是封澜半点不介意众人目光，他已经吃上了！

　　　　非常美味，好吃的简直想把舌头给吃掉。

　　　　“嘎嘎嘎……”还有个不安分的赤鱬挪动庞大的“娇躯”往这边靠拢，也是被香味吸引过来的。

　　　　封澜瞪了它一眼，裴无争就看到那庞大的怪物委委屈屈的低下头，贴着凹凸不平的雪地，眼睛还一直往那边瞟，看着裴无争嘴角一抽一抽的。

　　　　“……好吃吗？”裴无争问他。

　　　　封澜嘴里塞着东西，听到他的问题一个劲点头，美味都让他忘记了裴无争“私藏”，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两盘食物，他感觉现在体内神力灵力澎湃，仿佛瞬间变强大了。

　　　　……不会有毒吧？

　　　　“没毒。”裴无争点亮了心有灵犀技能，读懂了他的心思，“不过有些其他功效，对身体无碍。”这一句是他密聊过去的。

　　　　封澜继续埋头吃，吃着吃着突然捡了一块塞进了裴无争嘴里。

　　　　裴无争：“……”味道是真不错。

　　　　“现在没材料，不然可以试试看做其他的菜。”时隔多月，再一次吃到香喷喷的东西，裴无争越发感觉肚子里没货，越发想吃。

　　　　“怎么没材料，那不是吗？”封澜指指赤鱬。

　　　　裴无争看到的是阮小含，好不容易才忍住了上手揍他的冲动，压低了声音道：“小含是我师侄！”

　　　　封澜一脸古怪的看着他，“谁说吃那只兔子了？兔子有什么好吃的，当然是吃鱼。”

　　　　鱼？

　　　　赤鱬？

　　　　“你居然想吃它？？？”裴无争一激动，差点咬到舌头。

　　　　封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也能吃，吃了没病没灾。”

　　　　谢谢我没这个兴趣。

　　　　他现在总算明白过来封澜时不时看赤鱬一眼是什么意思，敢情不是想去看看它的伤势，而是想着……吃？

　　　　“会做吗？”封澜还问。

　　　　“……吃你的吧。”裴无争推了推两盘小吃。

第41章　意外（）　
阮小含的疗伤药无论是对人类还是赤鱬都是药到病除，没两天赤鱬就在自己在地上开了个大洞，钻水面下去了。

　　　　裴无争想到一个问题：“为何北海还有赤鱬？”这个问题他问的是封澜，估计也只有封澜能回答他。

　　　　他们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无论是从纯阳附近还是这一路上，都不曾遇见一生灵，可北海有赤鱬幸存，是侥幸还是那罪魁祸首有意放它一马？

　　　　“我也不知。”封澜在认妖兽异兽灵兽方面比较在行，这并不表示他就是万能通，裴无争问他也是白问，他哪知道为什么到了北海居然还有条活鱼？

　　　　不管北海是不是有活物，龙宫岛之行却是必须，程家众人想，这次有纯阳宫弟子随行，那怪物应当不会作祟了吧？

　　　　龙宫岛地处北海最北，从裴无争他们目前所在之地过去需得御剑或者使用飞行法器，再不然就像程家这样，用灵船以灵石驱使。北海还未被死气侵袭，灵气虽然也挺稀薄，但比起外面已是好的太多，裴无争很纳闷他们为何不直接程飞行法器过去。

　　　　然而，当裴无争上了程家的船，行驶在清澈微微泛白的水面上，他就知道为什么船比飞行法器更有用。

　　　　狂风呼啸，大雪纷飞，纵是修士，在这种地方神识也探不出多远，封澜这个异样存在另当别论。

　　　　同一条路程家已经是第四次走，可每次行进到一半就被“调皮”的赤鱬给赶回了岸上。这次也是一样，有纯阳众人在还是没避过那长相奇怪的赤鱬。

　　　　“嘎嘎……”难听的叫声。

　　　　程家有个胆子小的弟子看到破水而出的赤鱬还是忍不住腿软了，另有几个也止不住双腿颤抖，纯阳众人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除了让人视力受阻的天气外，还有个捣乱的赤鱬。下了水的赤鱬真心如鱼得水，而且它有水天赋，翻江倒海于它而言都不是难事。不过比起前几次，赤鱬这回温柔很多，大概是顾忌着船上有个不能招惹的大人物在。

　　　　“前辈，此妖兽一直阻我等前行，还请前辈……”程长老身上已然覆上了一层厚雪，而且他是看出来了，赤鱬是真跟他们过不去，不然怎么会一直拦在前方？

　　　　“嘎嘎！”像是在取笑他们，赤鱬还叫了两声。

　　　　裴无争已经再次换了上保暖的阳春套，其实也只是个装饰罢了，他们这一批人都是去雪原秘境的，身上所穿道袍有符文，抗寒。

　　　　“它为何阻止我们？”裴无争是看出赤鱬想阻止他们上前，而不仅仅是因为北海只它一直生灵，所以想找人玩耍。

　　　　“兴许是前面有什么危险。”封澜不冷不热的回答，他的神识也穿透不过前方风雪带，这一点让他很不满意。

　　　　“所以它不想我们过去，是怕我们遇到危险？”程长老一听封澜说话，耳朵竖的高高的，封澜说完他就接了话。

　　　　封澜连个欠奉的眼神都没给他，单手拎起裴无争后领，说了句“我们去看看”，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留下程长老站在原地神色复杂，他是除封澜外修为最高的人没错，外表年轻也没错，可那又怎么样？他已经将近三百岁，若是无法突破，寿元都没几年，容貌保持的这般好，也是驻颜丹功效。而那位前辈……年轻，修为远高于他，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再说那位被羡慕嫉妒又忌惮的“前辈”封澜，他正被人训着呢！

　　　　“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裴无争被封澜护着，是真护着，护在怀里的那种护，这也不是发展感情的前奏，而是裴无争被封澜带飞出来遇上了成型的龙卷风，裴无争是这么称呼的。

　　　　前世裴无争看电视说龙卷风黑乎乎的，但现在他看来完全是夹杂着雪花的移动炮台，力道究竟是有多大？反正裴无争坐忘无我一补上，就给吹散了，脸上身上尽是冰渣，他一点不怀疑只要在他脸上敲一下，一块肉就能掉下。

　　　　封澜是化成了之前裴无争见过的朱雀模样，有极漂亮的赤羽披身，因着他是神鸟，所以身体异常强壮，才能把裴无争给护在怀里，嗯，还得裴无争自己伸手攀住他。

　　　　呵呵，就是这么护着，不是人形用他那不比裴无争强壮多少的人形护！

　　　　封澜是很想反驳一句的，但他向来习惯了以身犯险，那时候他就一个人独闯那些大能遗府，也是天道气运加身，纵然大大小小伤有不少，却从来没特别严重。越是未知，对他的吸引力越大，譬如这处他神识查探不出之地。

　　　　可他忽略了裴无争的小身板，虽然比筑基修士可能还要强一些，到底还没脱离非人状态，被削一下绝对会要了他的小命。所以他理亏，只能紧紧把人给护着。

　　　　封澜能在无数的龙卷风之中扇动翅膀，可飞行速度有限，加上阻力大，一只还处于幼年期间的朱雀还是很吃力的，更头疼的是他们迷失了方向。如今四周皆是龙卷风，越往里灵气越是不足，如果只他一人，他或许还能拼一拼，现在多了个凡人，便加重了他的负担。

　　　　“前面似乎有出口！”裴无争连呼吸都困难，好在他现在已经半只脚踏进修行门槛，气海中所存储的灵气能让他对空气没那么多需求。他也没有坐以待毙，封澜盘旋穿梭于一道道龙卷风之间时，他也以他有限的视力四处查看，终于，让他看出了一些些特殊来。

　　　　封澜毫无理由的信任裴无争，裴无争指出方向后他立刻拍着翅膀掉头朝那飞去，完全不顾身上还“挂”着个人。

　　　　裴无争又被冰渣子糊了一脸，眼睛口鼻全是冰渣，他还腾不出手来处理一下。

　　　　一路疾飞，那犹如水龙般的龙卷风终于被抛诸身后，封澜还没来得及一喜，只听得“砰咚”一声，他撞上了一道无形结界。

　　　　结界噼啪闪烁出金色雷光。

　　　　“嗷，好痛！”封澜呼痛，却见本该在抓着他颈子的裴无争竟然松了手，直至往下掉，当即大喝一声：“小哑巴！”

　　　　裴无争是被雷击晕的，就是结界上的金色雷光，他甚至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大脑空，继而失去了意识。

　　　　封澜爪子刚抓住裴无争，他便听得一声重重的哼气声，一声“哼”就将他这堂堂元婴修为的朱雀给震的失去了所有力道。

　　　　“噗通噗通”连续两声，裴无争与封澜纷纷落入冰冷的水中。

　　　　封澜属性为火，厌水，一半水无法连他羽毛都无法打湿，可现在他被冰冷的水包裹，甚至有种寒气都渗入他了他的骨髓之中。

　　　　尤其让封澜惊愕的是，他竟然感觉到了来自水中与的神力，好似……四象之中某一象？

　　　　使不上力的封澜很快没空研究这神力究竟从何而来，他现在的状态不比被囚仙网困住挣脱后强多少，目前而言，他只来得及用仅剩的神力化作护盾，将自己与裴无争包裹进去，而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

　　　　又被成功的拍回了岸边，程家众人心累无比，赤鱬还有好几次想咬程无嵘，程无嵘也烦它，但阮小含护着，还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他也没出手。惹不起，他躲得起。

　　　　“大师兄，小师叔和前辈什么时候能回来？”孟尚明今天怎么打坐都集中不了精神，一直心慌慌的，最后实在忍不住走到廖无忧身边，低声询问。

　　　　廖无忧是个不善言辞的，可孟尚明好歹也是玉镜峰弟子，比起徐墨然和凌煦，他自然是更亲近廖无忧，而且他是在表达他的担忧。

　　　　廖无忧又何尝不担心？虽然小师叔身边那位“前辈”的实力他们看不穿，可他就这么把他们小师叔给带走了……就好像一下子没了主心骨。

　　　　“嘎嘎嘎嘎嘎嘎……”各自忧心之时，赤鱬突然叫了起来，比之前短促的一两声长得多，很是急促。

　　　　赤鱬不仅叫，还很不安的在水里游来游去，一会儿冒出头，一会儿甩尾巴，那长着人面的脸还很人性化的表达出了“焦急”之色。

第42章　北海圣兽（）　
“小哑巴，醒醒，小哑巴，小哑巴……”

　　　　裴无争听到有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在他喊，不仅喊，还一个劲的戳他，除了封澜，没其他人叫他小哑巴，他明明都已经不哑了，这家伙就是改不了！还有，这粗暴的叫醒方式，让他着实想一个巴掌呼过去。

　　　　最终，裴无争终于睁开了眼。

　　　　此时的他却是置身于浓郁的灵气之中，这般浓郁的灵气……莫不是在做梦？

　　　　“小哑巴，你终于醒了？！”封澜一喜，语气都带上了些许高兴。

　　　　看到他这模样，裴无争心底也微微有些放软，纵然失去了宗门，朝宁小世界成为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身边终究有这样一个好友，也算无憾。

　　　　然而……

　　　　“小哑巴，可还有吃食？你前几日给我吃的汉宫棋和王母饭。”被视为“好友”的封澜尤其积极。

　　　　裴无争的脸登时黑如锅底，他决定无视封澜。刚坐起身便讶异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了“水面上”，也称不上是水面，因为这水的深度仅仅一寸。

　　　　“这可不是水，是液态灵气。”封澜看出他的讶异，“便是在灵气充裕的大世界，也难以找出一地可与此低相比。”他已经惊讶过了，所以现在挺平静的。

　　　　“为何这里会有如此多的灵气？”裴无争站起来，望着茫茫雪白一片，地上平坦无边，上覆一寸液态灵气，而周围也皆是灵气。置身于此，他便想到这情况与在现世时深处满是氧气的房间相似，是有危险的，他现在便觉不安。

　　　　封澜现在穿的是他原来那是红衣，因为之前护着裴无争落入水中失去意识时他身上那套衣服没了踪影。在整个雪白的世界里，他相当刺目。

　　　　“不止有灵气，还有隐隐神力波动。”封澜沉声道。

　　　　神力……那岂不是跟封澜一样？

　　　　他记得很久之前看小说时曾好奇过神和仙的区别，二者最主要的区分便是神为死后上达天庭封神，自然这一类人比较特殊，他们或许是多行善事之人，或许是受百姓尊敬之人，不介于非得是道士和尚之流；而仙则是肉身成圣，功德圆满之人，所有的物体也可通过仙人点化或者自行修炼得道。他就又好奇了，封澜为四象圣兽之一，这“神”又是在何处？

　　　　“自是血脉。”封澜很是骄傲，“吾等神物皆是血脉延续，仙不可下凡，故而本尊若是修炼至大乘期，人间便再无对手。”因为他有血脉中所含的神力，而其他生灵却不具。

　　　　裴无争觉得他们跑题了。

　　　　“封澜，你可知这是哪里？”裴无争想起了当时触碰到什么被雷劈的感觉，那一瞬间他是真感觉自己仿若灵魂出窍，连麻的感觉都没有。如今醒来，居然会跑来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是来找出路带着纯阳弟子们离开朝宁小世界的，而不是发掘新地图。

　　　　封澜实诚的摇头，“你昏迷期间我已用神识查探方圆百里，无一人踪迹。”

　　　　“我好似记得我们是撞上了什么？”裴无争眉头拧紧。

　　　　“嗯，是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