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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江湖:邪魅庄主,承让!-第5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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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戏子恢复了常态,夜舞这才松了口气。以往,他从未对她冷颜厉色过,刚刚着实把她吓坏了。
撅着小嘴,夜舞又好气又好笑,“难道,小舞不可以一起认吗?”
戏子阴柔俊美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只要小舞想,又有何不可呢?谁让你是老头的掌上明珠!”
莞尔一笑,夜舞低语:“戏哥哥,会帮助小舞的,对吗?”
“除掉夜元鸷,带你逃离皇宫,对么?”漆黑如夤的眸子深不可测,戏子直视她慧黠的双眼。
夜舞浅浅一笑,凄美的几乎让人心碎,“小舞确实想离开皇宫。至于皇兄,小舞恳求戏哥哥不要为难他,更不要夺了他的太子之位。小舞此刻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舅……不,是和爹爹,还有戏哥哥,生活在一起。为了这个心愿,小舞可以宁愿不要当什么公主。”
戏子看着她,冷静地听完她真挚的话语,突然笑了,“小舞啊,你真是太天真了。”邪眸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戏子负手而立,浑然天成的尊贵无与伦比,他冷哼,“尚有前车之鉴,小舞你就不怕你的皇兄重蹈覆辙吗?”凝视眼前一脸忧伤的少女,戏子的话语里透着无比真诚,“戏哥哥可以带你离开皇宫,但是夜元鸷,也同时必须除掉。”
舞愕然,“戏哥哥难道要杀死自己的弟弟吗?”这样的戏子太可怕,她实在想象不出自己和他会是同一个娘亲所生。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无情,自己却忍不住多情。
“你的戏哥哥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兄弟姐妹。”他的声音里透着无情冷漠,“这一点,希望小舞能够明白。”
夜舞从他漆黑如潭的眸子里看到一缕波澜,她深刻地感受到他对自己难以掩饰的认真和关切。她从心底感激上天让她拥有一个这么关爱自己的哥哥。可是,她始终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对本是兄弟的两人因为自己而互相残杀。倘若娘亲在天上看到,该会有多么伤心。
“阿弥陀佛!”一声喟然叹息,一袭金黄僧袍的绝尘默默走过来。
夜舞闻声心一悸,恬然一笑,倾身上前,轻唤:“爹爹!”
绝尘伸手宠溺地抚上她的秀发,笑容清澈,“小舞啊,有些事,只要天知地知,心知便可,无需挂于口边。”
没等夜舞开口,戏子轻蔑的笑声传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个被玩得家破人亡,一个被逼得走投无路,还都能如此淡漠,真是冥顽不化,枉费了我戏子白替你们操了心。”
不屑地斜睨一眼,戏子冷哼转身离去。
凝视那道颀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夜舞回首哀愁地看着绝尘,看着他攒紧的眉头,布满沧桑的脸颊和他本不该有的斑白胡须,心中有着无法言语的酸楚。
原来,父皇才是舅舅。
而舅舅,却是她的亲生爹爹。
当夜元鸷带着她偷偷走进东宫时,她惊愕地看到了一张完全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面孔,她就躺在重重的纱帘帐内一张金色软塌上,上面铺满了纯白的雪兰花瓣,一袭的雪衣舞袍,柔媚婉约又不失高贵典雅。她的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安详的宛如睡着了一般。偶尔,会有萤火虫般的荧荧光芒在她的周身闪耀,恍如仙祗。
她心心念念想要见的娘亲竟然就这样真实地躺在自己面前,夜舞瞬间惊呆了。然而夜元鸷的话更让她觉得自己像在做一场梦。
“小舞,你知道她是谁吗?不错,她是你娘。但同时,她还是我的姑姑。”
“你以为父皇不知道我对你的情意吗?他早就知道了,可是他不敢阻止我,因为他心虚,他曾经也跟我一样,爱上过一个自己不该爱的人。那个人,就是你的娘亲,我的姑姑!”
“为了时刻了解我的行踪,他甚至收买了一直跟随我多年的沈浪。可他老谋深算了一辈子,这一次却失算于我。沈浪跟随我这么多年,岂是他几张银票就能收买的?哼,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他,要不是他将沈浪收为己用,我也不会将计就计查到他多年前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
“所以,小舞,你看着我。我不是你的皇兄,充其量也不过是你表兄。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用背负着**的字眼在一起,你明白吗?”
“请你相信我,小舞。我夜元鸷向天起誓,此生此世只爱小舞一人,再未得到小舞真心之前,绝对发乎情止乎礼,若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
晴空万里,树上的几只鸟雀扑扇着翅膀直冲云霄。
百无聊赖的伏在树下的石桌上,夜舞双手漫不经心地勾起胸前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手指上,一双灵动的大眼却迷离地望着高高的蓝天。她真羡慕那些能够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可以交自己喜欢的朋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皇宫,离开夜元鸷,虽然心里有一丝丝的不舍。可是只有离开,她才能真正的获得自由。只有离开,才能让夜元鸷真正死心。
“小舞……小……小舞…………”
断断续续的呼唤令小舞登时回过神来,她蓦地回头看向来人,只见才子紧蹙着眉头,手里抓着一条血红色的长蛇,踉踉跄跄地跑来。
夜舞的心不由一颤,惊吓地站起来连连后退,顿时花容失色:“蛇!?”
才子将手里的蛇狠狠地往地上一甩,那条通体绛红的毒蛇又抽搐了几下,再也没有动弹。与此同时,才子咬牙吃痛地捂住了右腿,冷汗直流。
第759章 清淡1()
淡淡的笑痕还凝固在嘴角,苍白的嘴唇嗫嚅着,似在唤着“戏子……戏子……”。
可传到众人耳畔的却是:“盟主饶命……饶命……”
最后一鞭终是没能落下,而南宫焰已经十分得意的站了起来,仰天大笑。
摊开双手,戏子默然了很久。
这双手白皙修长,纹络清晰,生命线长的不可思议,然而左手的线络却被一块腥红的印记生生割裂,触目惊心。
入了夜的海风森凉渗骨,他依然还是那抹清淡的身影,琼姿玉立于窗前,只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此刻却氲了深深浅浅的水雾,不由自主的流转着。
眼前又浮现飞翼惨白憔悴的脸庞,喃喃的话语利刃般剜着他的心,直痛的他蹙起眉。
门外传来侍从敬畏的声音:“莫统领,盟主召见。”
双手蓦地紧握成拳,他抬眸,愤怒的杀气骤闪。
在偏殿再次见到他名义上的主子时,那个男人已经摘掉了面具,褪了玄青四爪蟒袍,换了一身华贵的锦衣,竟隐隐透露着帝王的尊贵霸气。
戏子有一瞬间的怔忡,儿时的记忆碎片里似乎曾有过这样一张脸。
“参见盟主!”戏子俯首作揖,一如先前温顺淡然,不卑不亢。
南宫焰挑眉,颇有兴致的笑了,“少年才俊,又胆识过人。果然不愧为名门正派之后,叫我不喜欢你都难啊。”他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言笑晏晏,“这两天东海海畔来了很多不速之客,相信企图救风间妖女的人也不少。十五到来之前,你要看好那妖女,可不能出半点岔子。”
“不弃明白。”
南宫焰突然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弯唇邪笑,“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倚重你吗?”
戏子淡淡一笑,却笑而不语。
“因为你够狠。”锐利的双眸闪着邪恶的火光,他毫不掩饰心里迸发的热情,“在这世上,要想成就大事,必须够狠。”他负手而立,凝视着长擎灯跳跃的光芒,阴魅笑了,“你不会以为我大张旗鼓的建立血联盟,只是愚蠢的替武林除害吧?呵呵,如今我的血联盟已经凝聚了南北武林大半势力,要想扫平夜冥国,匡复河山,指日可待。”
戏子微眯的双眸蓦地明亮,“盟主想要造反?”
“就算是吧!那么,我的莫统领,你会誓死效忠我吗?”
“就算不弃会,也不代表他们都会。”
“所以,我需要你。”回头的刹那,南宫焰对着戏子诧异的眸子,似笑非笑,“我需要一个够狠的人,来替我完成一件事。”
戏子笑不及眼,隐藏了许久的邪恶蠢蠢欲动,他轻描淡写的问:“什么事?”
“想办法在那些人身上下一种毒。”南宫焰同样不以为意,“这种毒名为噬骨散,毒发的时候犹如万蚁噬骨,生不如死。解药会减轻他们的痛苦,但也会让人产生依赖。到时候,他们就是想要背叛我,也没那个胆子了。”
戏子不动声色,淡淡道:“盟主英明。”
南宫焰的神色却奇怪的很,他漫步走到案几前,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回身直接递到戏子面前,冷冷道:“那么,便从你开始吧!莫统领。”
戏子面容冷淡,垂眸默然盯着眼前茶盏,狭长的剑眉微微蹙了蹙,慧黠的睫毛轻轻一颤,已默默接手茶盏。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他已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逝的嘲弄,举杯,他决然的将茶水饮尽,神态怡然,浅笑道:“甘醇浓郁,丝丝润喉。好茶。”他垂首,恭敬道,“多谢盟主馈赠。”
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南宫焰沉默半晌,突然大笑,“看来,本王真是没有看错你!”
戏子高深莫测笑了,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他是自称“本王”,而非“本座”。看来,事情要比他想像的有趣的多。
没有人会看到戏子微眯的双眼里闪烁的光彩,那是捕捉到猎物后的亢奋惊喜。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他不是没有差人调查过这个血联盟主的来历。可到手的情报只能证实他来自北荒之国,具体姓甚名谁根本不得而知。而此刻再将他的面容细细端详,戏子才恍然大悟。他从小便过目不忘,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也真奇怪,他似乎天生就和姓南宫的人有着深仇大恨,不把对方挫骨扬灰誓不甘心。二十年前,他只是个被父母遗弃寄人篱下的小小少年,虽然姑姑对他视如己出,但是他并不开心,随时都害怕有一天姑姑像父母一样将他抛弃。蝶恋谷美的不似人间,谷主蝶媚更是美艳如同妖精,因此常常会吸引很多不速之客。多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为一睹美人舞姿。
南宫焰当然就是其中一个,他贪恋姑姑美色,几次想要乘虚而入。幸好谷中的姐妹都非等闲之辈,他才没能如愿。可同时也让年幼的戏子记住了他的嘴脸。如果不是因为事隔那么多年令他一时忆不起来,他是万万不会轻饶了他。如今,这新仇旧恨,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绛红衣袍在夜色中飘飘扬扬,眼前是刻有“天牢”的厚重铁门。为首的年轻男子一扬手,冷声下令:“盟主有令,自今夜起,加强巡逻,严格驻守天牢内外,不容懈怠。”
话落,众人高声齐应:“是!莫统领!”
不消片刻,已分成两队人马将天牢团团包围。
戏子茕茕孑立,月光下的面色冷如寒冰,淡淡的薄唇紧抿着,半晌,玄色长靴悄然的迈了进去。
这是一条迂回冗长的漆黑走廊,每走十来步,左右便会出现一个凹槽,各站一名持剑侍卫,肃穆冷然,宛如雕塑一般。他每每走至,突兀出现的二人则恭敬屈身,以礼迎送。直到尽头的石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可戏子的步伐却蓦然的放慢下来,此时此刻,他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近在咫尺的女子。更从未想过久别后的重逢会在那样的情形下发生。潜意识里,他似乎与从前那个凡事拿得起放得下的戏子越来越远了。他开始踌躇不前,开始忐忑不安。
可不知何时,对面几丈远的女子却幽幽的飘来话语:“你是谁?”声音很小带着一丝虚弱的咳音,显然她还在承受着身体的不适。
戏子隐在阴影里,没有再向前一步,尽量心平气和的回答:“莫不弃。”
“莫不弃……”她低头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嘴角浮现一抹惨淡,“对不起,我不记得你了。”死在她手上的人已经多的自己都数不清,何况活着的人?
黑暗中的身影怔了怔,淡淡笑道:“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够了。”
眼底陡然闪过精芒,遥远的回忆突然就呈现在眼前。那应该是个同她年龄相仿的少年,几次不知死活的偷袭她,每一次她几乎都有机会将他杀死,但是她没有。
白衣胜雪的身影和衣衫褴褛的乞丐少年,形成强烈的对比。她极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轻轻道:“没有参与过屠杀风间家族的人,我没有兴趣。更不会记住你。”
那少年却冷冷笑了,视死如归:“没关系,我记住你就够了。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从回忆里清醒过来的飞翼恍惚笑了,释然叹息,“那么,你是来杀我的?”
半晌,没有人回答。
飞翼闭了闭眼,幽幽道:“我知道了。其实你才是这个世上最恨我的人。”她想起白天在大殿上挨的鞭打,一鞭一鞭,直抽到她的心里,却只能心甘情愿的受着,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心伤。
戏子仿佛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难道她认出了自己?可是他已经很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脸还是莫不弃的,她何以认出自己?
石牢里的光线有些黯淡,绛黄的烛火跳跃着,映着墙壁纤弱的身影。她微侧着脸庞,大半的容颜隐进黑暗,清癯的锁骨间还残刻着鞭打后的痕迹,暗红色的血肉凝固成一条弧线,直划下去。
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流转着,流转着,终是化作一颗透明珍珠悄然坠落,悄无声息的渗进了那条暗红的弧线中。她的秀眉轻轻一皱,戏子的心蓦地一紧,熟悉的痛楚深深的袭上心头。
他下意识的转身,脚下一个踉跄,手慌不择乱的撑住一侧墙壁。
这一路竟走得步履维艰。接近门口的时候,身后蓦然传来冷冷的笑声,和着愤怒激昂的话语:“回去替我告诉你们盟主,我风间族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戏子紧攒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曜石般璀璨的眸子闪过自信冷芒。他笑不及眼,默契的回道:“真是对不住,本统领今晚会很忙,可能没时间帮你转达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向大门,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温柔低语:飞翼,相信我。明天天亮之前,所有的苦难都会结束的。
他终于可以放手一博了,无论结果如何,只要她平安,即使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出了天牢大门,立刻有侍从迎上来,低沉的声音打破了静夜:“禀统领,酒已备足。”
戏子眸光刹时炯亮,熠熠闪耀的光辉将平静的夜色点缀的扑朔迷离。
下毒这件事在他的计划之外,却是老天爷帮了他一个大忙。南宫焰老谋深算,欲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住那帮死士,可却低估了戏子的狠。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可以当着所有仇人的面狠心鞭打,难道还指望他下了毒之后会大发慈悲的给他们送上解药?
淡淡一哼,戏子藏起满心邪恶,换上一副晚辈殷勤之态,亲自领人将酒送往海边,远远便听得觥筹交错,夹杂着一阵阵哄然大笑。
极目望去,大大小小的篝火旁三五成群,煌煌焰火几乎照亮了半边天。明天便是十五,今晚则是血联盟最为紧张的时候,而往往越是紧张的时候越要做些放松的事情。聚饮庆祝自然在意料之中了。
戏子的突然到访令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不消片刻,大部分的人反应过来,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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