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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江湖:邪魅庄主,承让!-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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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默默念了一声“朋友……”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化。
“是,朋友。”她坚定的望向他,像是做好了慎重的考虑。
“哦……”他漫不经心应了,却皱着眉,“不是,一直都是吗?”漂亮的桃花眼凝视她,潋滟波光,说不尽的缱绻温柔。
飞翼不由的心一动,如水的微笑就这样无声的绽放开来。空气悠悠浮动,逸着淡淡清香。许久,她柔柔低语:“谢谢你,戏子。”
看着她的笑容,戏子感觉心里压抑的东西蓦然间舒畅了。
“你我之间还需要谈‘谢’字吗?”他**的眨眨眼,笑得魅惑人心,“还不快吃?可别浪费了玲珑的一片心意,她的厨艺可是赛过宫中御厨呢!”
飞翼确实饿了,只是刚刚的气氛,实在让她难以下咽。可是现在,她莫名的感觉轻松了不少。再动筷时,已是满脸笑意。
“怎么样,身上的伤好些了吗?”他柔声问,眉间染上怜惜之色。
飞翼默默点头,浅笑不语。
“对不起,那样的情形,我别无选择。”他沉着脸,如果可以,他宁愿那个被鞭打的人是自己。
飞翼却笑的愉悦,“其实知道是你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怕了。那鞭子打在身上再痛,也不及这一个月来的折磨。我几乎绝望了,是你让我又看到了希望。可是我又怕……怕你斗不过南宫焰。”话到最后,她黯然垂眸,心里某个地方酸的难受。
戏子半眯着双眸,隐隐有危险的气息迸发,“呵,想不到我的飞翼和那个淡云步一样看不起我啊?真让人伤心哪!”说着,手已经不安分的搭上飞翼的肩。
“戏子!”飞翼又羞又恼。这个混蛋男人!嘴上说的冠冕堂皇,暗地里还不是变着法子占她的便宜!
可一对上那双莹莹闪亮迷人的桃花眼,她却笑了,心里微微的悸动,竟令她感觉美好极了。
动作轻柔的勾起她一缕青丝,在指腹盘旋,戏子丝毫不掩饰心内情感,炙热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离。飞翼半推半就,竟也由着他胡闹,饭菜吃得津津有味。而这一幕,却正好被走到门口的淡云步尽收眼底。
那一刻,他仿佛听见心里铁马冰河般轰隆隆一声巨响,所有的坚忍,瞬间崩塌。她不愿意他留在身边陪着,却甘愿被这个男人**。为什么?不知不觉,紧攥的拳头开始咯吱乍响。
当屋内二人循声望来时,他已愤愤然振袖而去。
飞翼陡然变了脸色,起身就亟亟往外奔去。
霎那间,心内情愫被生生搁浅的滋味令戏子不由得眉头聚拢,正犹豫着要不要追出去时,不经意瞥到屏风上挂着的白裘。大病初愈,海风这么大,她又穿的那么单薄,存心不给他选择的余地。
此刻大厅里稀稀落落的倒还真坐了十几桌客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东海的怪事。因为人手不够,玲珑直接勒令那几个喝闲茶的公子哥下厨房充当小厮。那阵容,简直是蓬莱客栈开业以来最隆重的一次营业。
“这个老五,跑得比兔子还快!早知道我也跟着他溜了。”慕容叁擎着个托盘,脸垮的比苦瓜还难看,嘴里咬牙切齿的念叨着。
源水影自得其乐的穿梭在桌子间,时而凑到他身边笑言:“哎,三哥,有点君子风度嘛!既然受人之托,就该忠人之事。况且老五有飞翼要照顾,我们就当体验一下当下人的滋味好了,过了这个村不见得有这个店哦!”
慕容叁扮狮子状,气得直戳他肋骨,源水影眼明脚快,拔腿就闪人。
这厢,手脚最利落的就属楼适了,又勤快又能干,简直堪称“小二”楷模。薛。飞端着盘子往人家桌上放,眼睛却好奇的直往楼适的方向瞄。一碗热腾腾的香菜鲫鱼汤就这么哗啦啦的往某胖妇的胸口淌去。
只听“啊--”的一声霹雳惊吼,那场景,简直堪比东海海畔的惊悚一幕。
全场顿时混乱不堪,鸡飞狗跳。刚刚从东海归来的人们惊魂未定,人人自危,前赴后继的逃之夭夭。趁着混乱,淡云步的身影随着人流涌了出去。飞翼心下着急,也不管周围出了什么大事,一味的跟着那道身影跑出去。她不知道,戏子在后面跟着,同样不敢分神。
时值深秋,林子里凉风徐徐,落叶纷飞。
白靴纤尘不染,踏着枯枝残叶,步履匆匆。
身后的脚步更急,三两步追了上来,伴着急切的呼喊:“五师兄!五师兄!”
可淡云步仿佛置若罔闻,脚下的步子反而加快。
身上的伤到底没有痊愈,再加上这一路的穷追不舍,飞翼早已体力不支,能坚持到现在完全靠着她坚强的意志力,可眼看着那道身影完全没有回头的迹象,飞翼不免失望的瘫下去。
下一刻,一双温和的大掌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胳膊,只听身边男人一声怒斥:“淡云步!你发什么神经哪!”
前面不远处的身影突然顿住,他仰天而立,胸膛微微起伏着,背影透着孤寂冷漠。
看着怀里仿佛虚脱的女子,戏子满腔愤慨骤化为刻骨疼惜,忙不迭的用白裘将她瘦弱的身体裹住,这才怒瞪向前方的身影。
第212章 云步1()
淡淡的笑痕还凝固在嘴角,苍白的嘴唇嗫嚅着,似在唤着“戏子……戏子……”。
可传到众人耳畔的却是:“盟主饶命……饶命……”
最后一鞭终是没能落下,而南宫焰已经十分得意的站了起来,仰天大笑。
摊开双手,戏子默然了很久。
这双手白皙修长,纹络清晰,生命线长的不可思议,然而左手的线络却被一块腥红的印记生生割裂,触目惊心。
入了夜的海风森凉渗骨,他依然还是那抹清淡的身影,琼姿玉立于窗前,只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此刻却氲了深深浅浅的水雾,不由自主的流转着。
眼前又浮现飞翼惨白憔悴的脸庞,喃喃的话语利刃般剜着他的心,直痛的他蹙起眉。
门外传来侍从敬畏的声音:“莫统领,盟主召见。”
双手蓦地紧握成拳,他抬眸,愤怒的杀气骤闪。
在偏殿再次见到他名义上的主子时,那个男人已经摘掉了面具,褪了玄青四爪蟒袍,换了一身华贵的锦衣,竟隐隐透露着帝王的尊贵霸气。
戏子有一瞬间的怔忡,儿时的记忆碎片里似乎曾有过这样一张脸。
“参见盟主!”戏子俯首作揖,一如先前温顺淡然,不卑不亢。
南宫焰挑眉,颇有兴致的笑了,“少年才俊,又胆识过人。果然不愧为名门正派之后,叫我不喜欢你都难啊。”他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言笑晏晏,“这两天东海海畔来了很多不速之客,相信企图救风间妖女的人也不少。十五到来之前,你要看好那妖女,可不能出半点岔子。”
“不弃明白。”
南宫焰突然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弯唇邪笑,“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倚重你吗?”
戏子淡淡一笑,却笑而不语。
“因为你够狠。”锐利的双眸闪着邪恶的火光,他毫不掩饰心里迸发的热情,“在这世上,要想成就大事,必须够狠。”他负手而立,凝视着长擎灯跳跃的光芒,阴魅笑了,“你不会以为我大张旗鼓的建立血联盟,只是愚蠢的替武林除害吧?呵呵,如今我的血联盟已经凝聚了南北武林大半势力,要想扫平夜冥国,匡复河山,指日可待。”
戏子微眯的双眸蓦地明亮,“盟主想要造反?”
“就算是吧!那么,我的莫统领,你会誓死效忠我吗?”
“就算不弃会,也不代表他们都会。”
“所以,我需要你。”回头的刹那,南宫焰对着戏子诧异的眸子,似笑非笑,“我需要一个够狠的人,来替我完成一件事。”
戏子笑不及眼,隐藏了许久的邪恶蠢蠢欲动,他轻描淡写的问:“什么事?”
“想办法在那些人身上下一种毒。”南宫焰同样不以为意,“这种毒名为噬骨散,毒发的时候犹如万蚁噬骨,生不如死。解药会减轻他们的痛苦,但也会让人产生依赖。到时候,他们就是想要背叛我,也没那个胆子了。”
戏子不动声色,淡淡道:“盟主英明。”
南宫焰的神色却奇怪的很,他漫步走到案几前,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回身直接递到戏子面前,冷冷道:“那么,便从你开始吧!莫统领。”
戏子面容冷淡,垂眸默然盯着眼前茶盏,狭长的剑眉微微蹙了蹙,慧黠的睫毛轻轻一颤,已默默接手茶盏。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他已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逝的嘲弄,举杯,他决然的将茶水饮尽,神态怡然,浅笑道:“甘醇浓郁,丝丝润喉。好茶。”他垂首,恭敬道,“多谢盟主馈赠。”
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南宫焰沉默半晌,突然大笑,“看来,本王真是没有看错你!”
戏子高深莫测笑了,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他是自称“本王”,而非“本座”。看来,事情要比他想像的有趣的多。
没有人会看到戏子微眯的双眼里闪烁的光彩,那是捕捉到猎物后的亢奋惊喜。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他不是没有差人调查过这个血联盟主的来历。可到手的情报只能证实他来自北荒之国,具体姓甚名谁根本不得而知。而此刻再将他的面容细细端详,戏子才恍然大悟。他从小便过目不忘,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也真奇怪,他似乎天生就和姓南宫的人有着深仇大恨,不把对方挫骨扬灰誓不甘心。二十年前,他只是个被父母遗弃寄人篱下的小小少年,虽然姑姑对他视如己出,但是他并不开心,随时都害怕有一天姑姑像父母一样将他抛弃。蝶恋谷美的不似人间,谷主蝶媚更是美艳如同妖精,因此常常会吸引很多不速之客。多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为一睹美人舞姿。
南宫焰当然就是其中一个,他贪恋姑姑美色,几次想要乘虚而入。幸好谷中的姐妹都非等闲之辈,他才没能如愿。可同时也让年幼的戏子记住了他的嘴脸。如果不是因为事隔那么多年令他一时忆不起来,他是万万不会轻饶了他。如今,这新仇旧恨,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绛红衣袍在夜色中飘飘扬扬,眼前是刻有“天牢”的厚重铁门。为首的年轻男子一扬手,冷声下令:“盟主有令,自今夜起,加强巡逻,严格驻守天牢内外,不容懈怠。”
话落,众人高声齐应:“是!莫统领!”
不消片刻,已分成两队人马将天牢团团包围。
戏子茕茕孑立,月光下的面色冷如寒冰,淡淡的薄唇紧抿着,半晌,玄色长靴悄然的迈了进去。
这是一条迂回冗长的漆黑走廊,每走十来步,左右便会出现一个凹槽,各站一名持剑侍卫,肃穆冷然,宛如雕塑一般。他每每走至,突兀出现的二人则恭敬屈身,以礼迎送。直到尽头的石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可戏子的步伐却蓦然的放慢下来,此时此刻,他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近在咫尺的女子。更从未想过久别后的重逢会在那样的情形下发生。潜意识里,他似乎与从前那个凡事拿得起放得下的戏子越来越远了。他开始踌躇不前,开始忐忑不安。
可不知何时,对面几丈远的女子却幽幽的飘来话语:“你是谁?”声音很小带着一丝虚弱的咳音,显然她还在承受着身体的不适。
戏子隐在阴影里,没有再向前一步,尽量心平气和的回答:“莫不弃。”
“莫不弃……”她低头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嘴角浮现一抹惨淡,“对不起,我不记得你了。”死在她手上的人已经多的自己都数不清,何况活着的人?
黑暗中的身影怔了怔,淡淡笑道:“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够了。”
眼底陡然闪过精芒,遥远的回忆突然就呈现在眼前。那应该是个同她年龄相仿的少年,几次不知死活的偷袭她,每一次她几乎都有机会将他杀死,但是她没有。
白衣胜雪的身影和衣衫褴褛的乞丐少年,形成强烈的对比。她极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轻轻道:“没有参与过屠杀风间家族的人,我没有兴趣。更不会记住你。”
那少年却冷冷笑了,视死如归:“没关系,我记住你就够了。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从回忆里清醒过来的飞翼恍惚笑了,释然叹息,“那么,你是来杀我的?”
半晌,没有人回答。
飞翼闭了闭眼,幽幽道:“我知道了。其实你才是这个世上最恨我的人。”她想起白天在大殿上挨的鞭打,一鞭一鞭,直抽到她的心里,却只能心甘情愿的受着,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心伤。
戏子仿佛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难道她认出了自己?可是他已经很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脸还是莫不弃的,她何以认出自己?
石牢里的光线有些黯淡,绛黄的烛火跳跃着,映着墙壁纤弱的身影。她微侧着脸庞,大半的容颜隐进黑暗,清癯的锁骨间还残刻着鞭打后的痕迹,暗红色的血肉凝固成一条弧线,直划下去。
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流转着,流转着,终是化作一颗透明珍珠悄然坠落,悄无声息的渗进了那条暗红的弧线中。她的秀眉轻轻一皱,戏子的心蓦地一紧,熟悉的痛楚深深的袭上心头。
他下意识的转身,脚下一个踉跄,手慌不择乱的撑住一侧墙壁。
这一路竟走得步履维艰。接近门口的时候,身后蓦然传来冷冷的笑声,和着愤怒激昂的话语:“回去替我告诉你们盟主,我风间族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戏子紧攒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曜石般璀璨的眸子闪过自信冷芒。他笑不及眼,默契的回道:“真是对不住,本统领今晚会很忙,可能没时间帮你转达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向大门,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温柔低语:飞翼,相信我。明天天亮之前,所有的苦难都会结束的。
他终于可以放手一博了,无论结果如何,只要她平安,即使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出了天牢大门,立刻有侍从迎上来,低沉的声音打破了静夜:“禀统领,酒已备足。”
戏子眸光刹时炯亮,熠熠闪耀的光辉将平静的夜色点缀的扑朔迷离。
下毒这件事在他的计划之外,却是老天爷帮了他一个大忙。南宫焰老谋深算,欲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住那帮死士,可却低估了戏子的狠。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可以当着所有仇人的面狠心鞭打,难道还指望他下了毒之后会大发慈悲的给他们送上解药?
淡淡一哼,戏子藏起满心邪恶,换上一副晚辈殷勤之态,亲自领人将酒送往海边,远远便听得觥筹交错,夹杂着一阵阵哄然大笑。
极目望去,大大小小的篝火旁三五成群,煌煌焰火几乎照亮了半边天。明天便是十五,今晚则是血联盟最为紧张的时候,而往往越是紧张的时候越要做些放松的事情。聚饮庆祝自然在意料之中了。
戏子的突然到访令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不消片刻,大部分的人反应过来,却是若无其事般继续饮酒作乐,似乎并未把他放在眼里。戏子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后,是满脸礼贤下士:“盟主知道诸位英雄在此欢聚,特命不弃前来送上美酒,为各位助兴。”
几个疑心颇重的侠士窃窃私语了一番后,其中一人鄙夷笑道:“无事献殷勤,盟主他老人家怕是另有别的指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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