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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心尖宠:丫头,你好拽!-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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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魂灵转过身来,一点点朝他靠近,凄惨惨地笑道:“如果你是心木,那我又是谁呢?”他一边如此说着,一边撩起了额前的碎发。
苍白的面容满是遮不住的憔悴,眼角一滴拂不去乌色的泪,若隐若现的淤青与还未愈合的伤痕无言地低诉着他定是吃过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咦?”他不由惊叫出声:“你是谁?为何我们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看来你是真的已很习惯作为我而存在了吗?只可惜你就是你,无论是侵占了身体也好拼命伪装也好,也不可能真的变成了我。”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取出一面晶莹剔透的镜子高举在他的面前:“看看里面那张脸,认清现实吧。”
本不过是照镜子而已,他却不自觉胆怯了起来,将头扭向了一边还硬着头皮冷笑道:“才不呢。你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不敢了?”心木将镜子向他的眸子移近了半寸。
“谁谁说我不敢的?”
他结结巴巴地说,但任凭他如何努力,仍是不敢直视镜中容颜。
“既然有这个胆子,干吗还犹犹豫豫的不肯转过头来?难道回身这种事还要别人帮忙不成?”心木漠然轻笑,强行将他的脑袋扭了过来。
清镜中倒映出的也许还算是俊逸却极其冷酷的容颜把他的脸吓得面无人色,他哆嗦着后退,跌倒在地,用手指着镜中的影:“墨墨夜为什么他的脸会呈在那儿”
“因为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啊。”心木把他掩住了双目的手拨下来,把他拼命摇动着的头按住,强迫他看镜中的回影:“怎么看到自己的脸,却和见了鬼似的吓成这副模样?莫不成是用别人身躯太久了,乍见到原来的容貌,一时之间还略有点适应不过来?”
他无论如何皆闭不拢眼,摆脱不掉心木的束缚,只剩下低低地呜咽:“不你骗我,我才不是墨夜我不是”
“难道你怕了?我还以为早就扭曲了心性的你不会怕呢。”心木伏在抖瑟的墨夜耳边道:“你所认定的主君苍默,也因为有我存在的一场幻境便被吓得昏厥哭嚎不止,甚至还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呐。照这么看来,你们俩倒真是绝配,都是外强中干的胆小鬼。”
第1410章 兼贝()
“苍默是谁?”墨夜脱口而出,略一沉吟问道:“难道是天界的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伪君子?”心木怔了怔,幽魅地冷冷笑道:“这形容由你这条他的忠犬走狗嘴巴里说出来,还真是别有一番意味啊。”
“谁谁是他的走狗?只有墨夜那种傻瓜才会意识不到可能落得的悲惨终局任他驱使,我我心木才不会和他那样的人同流合污”他的声音始终低迷微弱,最后一句话却猛然提高了嗓音。
仿佛从这份决心和心木这身份中得到了勇气,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挥手将镜子打到了一边,破碎成了一片片。失去的光彩的眼睛蓦的亮起,用不可逼视的眼神凌厉地瞪着眼前的魂魄:“我知道了一定是墨夜和苍默,还想要折磨我,才织出这么个幻境来扯谎骗我——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上这种当?”
他一跃而起,将心木推倒在地,狠狠地拧着他的脸:“墨夜,休想用这种手段让我怀疑自己,快点露出你的真面目来吧。”
只是无论他如何撕扯,亦不把那张脸撕下来——纵然对方的脸被他撕破,手指甲都嵌入了肉和血,那张清秀的容颜就是死死地长在他的颊骨上。
他的脸上被他镂下了深深的伤疤,却带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你你这不要脸的冒牌货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心木的唇角仍旧是微微勾起:“我是在笑你,我活着的时候拼命的想要抹杀我,可我死了以后,明明心木这存在已一无所有,所爱的人,所恨的魂,高高在上的位置,甚至连生命灵魂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副空壳——既然心木和墨夜同样是失其所拥的虚空,你又何必执着于究竟是何种身份呢?”
“既然你悟得这么透——墨夜心木现在全成了幻梦,你做墨夜,我来做心木,不就结了吗?那你为何要出来和我争和我抢?”他重重地向心木挥出了一拳,却被他躲开,手打在了地上,痛得他禁不住“啊”地一声,旋即被心木一把掀翻在地。
“只因为‘心木’是我的东西,即使成了空荡荡的壳,也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想让给你,让他被其他无关的人所侵占。”心木冷漠地道:“况且,原本被填充至满的‘心木’现在却化作毫无内容物的一具冷躯——也是因为你。你以为融入谁的身体,叫谁的名字,就能变成谁了吗?决定一个人真实的原本就是灵魂而不是躯体,我有着心木的喜怒哀乐,他的一点一滴都在我的记忆中存活。而你呢?你什么都没有,‘心木’的喜悦,笑容,泪水,情谊,他所珍视的一切,你通通没有。只有我这魂魄和它融合,才能化作完整的‘心木’。在你手中,不过就是个徒有名字的人偶罢了。难道比起真正活着,你更喜欢做个人偶吗?”
“墨夜本来就是个看不到未来,不被任何人理解的悲哀魂魄,现在连寻到的唯一一条实现梦想,作为依靠的道路都已坍塌“
第1411章 光芒()
结界闪烁,消逝时化作翩翩飞舞的花瓣,优雅安宁。拂起的风,淡淡的香气,却是可以感知到的强大法力流。
清寂,除了呼吸,与耳边的清风,听不到半点旁的音。
他们的心,却斥满了不平静。
“缘落老弟。”松川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不知——你何时能织出灵力如此强大的结界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孤陋寡闻,就少开口,省得旁人发现你无知。”缘落冷冷地回应。
松川碰了不软不硬的一颗钉子,有些尴尬。
为了化解这种气氛,他爽朗地笑着:“缘落老弟说的也对,我”
缘落像没听到一般,根本不接他的话头,兀自走进了屋中。当身后的人想要跟进去时,却撞在了无形的丝线上。
“抱歉,我忘了。”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屋内罗网似的线断裂,落了一地的碎珠,融入砖石,不见了踪影。
松川被连噎住两次,甚为郁闷,又多少有些不甘心。强挤出笑容,没话找话地道:“缘落老弟,你说你也真是,你位阶高,又是自己的地盘,还能有什么危险?何必防贼似的,把自己的屋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就我一个人住的时候,我也不是如此。主要是此处添了大哥,他就是平常地在木羽居睡着,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贼大鬼,把他拖出去害得险些断了气。我不多颗心防备着,只怕是不行啊。”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在心虚的松川耳中听来,却也像是有意在敲打他一半有些许的阴阳怪气。
“你——你可不要没凭据乱说话,乱疑人啊。”
“我可不记得我指名道姓说过谁。”缘落冷冷的,松川打了个哆嗦,心知自己接话接的略微不合时宜。
好在似乎并没有谁追究他的言语,连缘落也不曾。他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极有礼貌地道:“殿下,诸位大人,请吧。”他想到了什么,指着陈设极其简洁干净的寝居:“我大哥在此处安眠。还望你们的脚步轻些,不要扰了他的睡眠。”
“你不是说,大哥昏迷着,完全醒不过来吗?那我们应该吵不到他,要是真能把他吵醒了,还是大功一件呢,你说是不是?”
松川逮到机会,就想要扳回一局,挽回无端丢失的脸面——同时也是想要速速把之前那露出的狐狸尾遮蔽过去,大声说这话,迈着大步子就要进去。
缘落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胸口,轻轻一推。
他用力并不大,松川却只觉眼前一黑,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疼,回过神来,早已被缘落推震出去老远。
腥甜的气味恹恹的在喉头,偏偏就是吐不出血来。
“你不也说了——绝情馆是我的地盘?既然我是主人,这里就我说了算。我说不让大声,你凭什么有异议?况且——”缘落斜睨着他,却很郑重地,向帝沙转过身去:“你现在位阶未定,不管不顾地走在殿下前面,算不算是大不敬?”
第1412章 未蹉()
松川被他的咄咄逼人惊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有了一种缘落知晓他的秘密,处处针对着他的感觉。
但现在还不定确定,不打自招未免愚蠢。他想要向冥王谢罪,冥王却摆了摆手道:“缘落,我明白你对他不拒绝接替心木那位置有些介怀。但他耿直忠诚,胸无城府,有什么说什么,你何必针对他?都是自家兄弟,未免太伤和气。”
缘落领会,微微向帝沙欠了欠身。
帝沙满意地颔首,轻手轻脚迈进了绝情馆。
冥族见冥王如此,便亦不敢造次,紧随着他的脚步,声音比他还要轻,步子比他还要缓,慢慢地入了居室。
心木躺在缘落那张铺得异常柔软的大床,身上盖着几层融着法力,散出暖融融气息的被子,闭着眼,安静地睡着。
腮边是一抹少见的,安恬的笑容。
松川本还抱着几分,或许缘落是受了刺激胡言乱语的心思。
当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真的再度出现在眼前时,他的拳头不由攥得紧紧的,恨不得把他的头颅打得粉碎——像他好容易实现的梦想那般,崩裂成灰,随风吹散。
但他不能这样做。
他只能忍。
如曾经逝去的,被亲手提拔起,旁人看来幸运非凡,对于他来说却是永远只能活在他人巨大的阴影下,最压抑的时光一样,默默地忍受着他的光芒,忍受着心中的不甘与苍凉。
他不断地眨眼,好容易才挤出了两滴眼泪,正要扑在心木身上大哭一场,帝沙已坐在了床沿,将心木的身子缓缓抬起来。
帝沙轻唤着“军师,心木军师”,他只是不知是否在回应他的呼唤,含混地“唔唔”了几声,并没有睁开眼睛。身躯失去了骨般,软软绵绵,在帝沙的臂膀中都支撑不稳,仿若随时都要滑脱开去。
帝沙将他向肩膀处靠了靠,挽起了他的袖。
苍白的臂膀光滑异常,没有丝毫的痕迹。
帝沙将指尖点在他的胳膊,低低地吟念了一小段咒法,水蓝的光芒流过心木的躯体——依旧没有任何事物出现,一星半点也没有。
“冒牌货的身上有魔刻,我大哥的身上却没有。”缘落微微一笑道:“殿下这下可算是放心了?能否——”
“还不成。”帝沙乜了缘落一眼:“别当我看不出——你绝情馆的那结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织造出来的。这等实力,若是拼尽所有法力,说不准也能够使出能欺瞒本座的障眼法。”
缘落双手交叉,深深行礼:“殿下实在太抬举属下了。如果单是魔刻的烙印,不能让您信服,那就随您探视——直到您彻底明了了我大哥的耿耿忠心为止。”
“别的不说,有一件事就甚为诡怪,本座实在琢磨不透——你何必凭任冒牌货四处招摇,在他入了大牢也不见出现揭露实情。却偏巧在那所谓的‘冒牌货’无端端在冥牢中消失,我要给他定罪时,你才跳出来,说心木早就在你这里?没有合理的解释,这件事本身就很难令人不起疑罢。”
帝沙提出的,也正是其他冥族想问的,他们都把目光凝聚在缘落一人身上。
第1413章 踏()
“可是若只是想让他喝药而已,你没必要做到这份上吧”有冥族不解地问着,还不时偷觑着薰满了香气的裙的缘落。
“你们有所不知,我刚找到大哥的伤躯时,他非但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神智还尽皆失去,吃吃不下,喝喝不了,只剩下不停叨念着散羽的名字,呜呜直哭。让他吃药,也把唇抿得紧紧的,怎么也不肯张口。他已奄奄一息,我怕再拖下去,他就撑不下去了我便想到了这个主意——本是迫不得已死马当作活马医,谁知一试下可行,索性便用下去了——”
溯忆诀的口诀吟罢,他的指尖在心木的身上轻轻地一拂,彼时那惨不忍睹,浑身淤青的血色之躯落在了每个人的眸中——完全辨不出他的容貌来。颈项的深深勒痕,更加触目惊心。
“殿下且看,这就是当时心木大哥的情状。您叫他如何饮药?又如何背叛出逃?”
帝沙神情凝重,却仍执意自己从头念了一遍溯忆诀,定在相同的时刻。
直到看清他身上的伤痕仍没有退却,才将最后的疑心消却,眉拧成了一股。
随来的一阶冥族则尽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木这般模样,便让他们绞尽脑汁去想,都未必勾勒得出,可此刻,却真真切切地呈现在他们的眼中。
帝沙伸出手去,抚摸着鲜血恣意流淌的脸颊,手指却干干的——什么都不曾沾染,心木也没有吃痛地“哎呦”出声。
这不过是早已发生过,再无法拦阻之事的幻影。帝沙的表情,从阴郁化作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悲愤:“缘落,你说——心木军师究竟是被谁伤成这样的?”
缘落把心木的头放回枕上,朝他叩了一个头,转向帝沙,更重地一脸连叩了几个。
“这件事所涉及干系实在太大。属下先是答应了大哥,绝不会为难其中的某一位,剩下的——却是属下根本得罪不起的。虽然我也想替大哥出气,如果借以我的口说出来,背叛了答应大哥之托付不说,我也不得不畏惧思虑,后果我是否担当得起。”缘落顿了顿:“如果您实在想知,不若自己回影,属下也不算违背誓诺,更不用担惊受怕得罪了谁,受到不必要的迫害。”
“缘落,我知道,你一向不是个胆小怕事的。究竟是何许人犯下了罪责,竟能让你也变得如此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缘落维持着叩拜的姿势,再不发一语。
帝沙凝视脚边冥半晌:“看样子,你是决计不肯用你的口,说出真相来了?”
他的声音静静的:“望殿下能体谅属下之心。”
帝沙叹了一声,打了个响指。
安静良久,是更浓的静谧。
“观测者何在?”他的嗓音洪亮,却没有回应,唯有回荡。
“淇水!”他猛地转身,却没有看到这位随叫随到的下属的身形。
“该死,这小子死到哪里去了?我还想与他要水镜一用,结果没了影儿了。”
他咬着牙恨恨,手指轻扬,用自己的心脉凝成水镜,透彻如冰。
指甲锋利地划开心木的脉络,弹了几滴鲜血落于镜影。
想到接下来可能暴露于诸君眼前,昭然若揭的罪行,松川不断地一步步向后退着,几欲夺门脱逃。但仅仅只退了几步,他再也移不了身形。
他低下头,几根细细的丝线,在地上绵延,缠住了他的双足。
丝线的尽头,连结着缘落轻轻勾起的手指。
第1414章 牌()
他轻轻地抬头,朝松川露出了一抹恐怖而冰冷的笑意。极度的恐惧,让他想要惊叫——但他仅仅只能微微张开嘴巴,却发出不半点声音。
动不了,喊不出。
松川只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在冰天雪地中,被冻僵了身体的雪雕。
水镜上画面流转,他连看都不敢看——他生怕一抬头,就要面对整个冥宫的一阶冥族,用刀子般的眼神将他割碎。
可即使没有抬起眼,不断跳跃着,就要跳跃到喉咙的心——也觉绝情馆肃杀的气氛,全是冲着他一个人的。
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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