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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心尖宠:丫头,你好拽!-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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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解释的困惑快要将他的头脑挤爆,他无力地喘息,恼恨却无奈的嘶哑回荡着:“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再努力,也有洗不掉的痕迹——为什么我要被人看不起——为什么都没有啊——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眼泪决堤一般冲刷他苍白扭曲的脸,他终于把自己喊醒了。

    头很痛,一片混乱,浑身无力,连动一动都很费力。

    白茫茫的雾散开,他认出了这是自己在冥界被安排的住所。

    被逼到角落,强迫划开手指的情形也回到了脑海中。

第1320章 月镜顾() 
他不由哆嗦了一下,冷淡却很温柔的声音在耳畔:“醒了?”

    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张疯狂到近乎扭曲的脸,而是天边的那一轮悠然的碧月。

    苍默长舒了一口气,虚弱地问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月无痕手中转着那把玉箫,撇了撇嘴道:“和你算计的一样,你们军师一捡到了它,就把我叫来了。”

    “和我算计的一样?”苍默惶惑地望着月无痕,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本惨白的脸更是血色全无:“散羽来过这里?那岂不是”

    “我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哪能让你暴露呢?放心好了,你的那些吓人的鬼叫,你们军师一句都没听到。”月无痕淡淡地道,随即叹气:“说实话,你也真有够狠,做戏做全套竟舍得把自己伤成这副样子。要是你们军师没按照你想的时间及时赶来,你很可能就玩脱了。”

    “阿痕,从刚才开始,我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了。”苍默难得诚恳地开口。

    月无痕惊诧,细细窥听着他的心脉,却混沌一片。

    “喂,阿苍,你该不会是为了演戏,把脑子也伤着了吧。哎呦,要是这样的话,即便解了你们军师的惑虑,不是也有点得不偿失嘛”月无痕略带些幸灾乐祸地道。

    苍默仍不能起身,脑袋中仍是剧痛,却已经开始不自觉迅速将整件事梳理了起来。

    在他思索的过程中,月无痕将手指放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阿苍,你的心脉怎这样静?该不会真伤重了吧?阿苍?”

    “你说——我的心脉很静?”

    “是啊,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明明是思绪万千,她却半点也没有听到。

    夜凉音的药,是根据法力高低来判定生效范围的,他的法力绝不可能比月无痕更高,除非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他想到了那个拢住了他的膝盖,就让他半点动弹不得的疯子。抚摸着食指,他的刀刃留下的伤痕,倏然问道:“阿痕,你和观测者,谁的法力更高?”

    月无痕一愣:“怎么问起这个?”

    “我我在摆弄水镜和玉箫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你们冥界人人俱有清水镜,你却不把你自己的给我,而特意借他的过来,所以这是不是说”

    “啊,原来如此。是的,你想的不错。”月无痕笑道:“念剑夫妇自己的法力虽然很一般,但调教徒弟的确有一手。阿淇,还有他那不着调的师弟墨夜,是为数不多可以和实力全开的我打平的冥族。”

    “他的性格是怎么样呢?像不像——”苍默顿了顿:“像不像个疯子?”

    “是因为那水镜实在太清透,灵力太强,以至于你对他的主人这样感兴趣吗?”月无痕柔声笑道:“怎么说呢?阿淇这人是有点痴病不假。但比起疯子,却更像个呆子。”

    苍默一语不发,静听下文,月无痕就继续讲了下去:“他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板一眼,容不得一点差错。曾因为漏看了一个入冥的蚊蝇魂灵,自罚入冥牢,谁劝也不行,心木大人抓耳挠腮,想尽办法,连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他也不听。最后连我父王都站出来无奈宣他无罪,让他别胡闹了赶紧出来,他却执意说自己玩忽职守,直呆满一个月才肯离去。当然,即便在牢狱中,他也不忘了观测。”

第1321章 悬空() 
月无痕说着,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在那之后,他和心木的梁子算结下了——心木大人每次看到他都一副愁得不行的表情,忍不住数落他两句。他这人一向不肯吃亏,便也伶牙俐齿回敬,俩人矛盾就越来越深。他却到现在也完全不知道心木是为什么找他麻烦,还一直以为是因为他追求不到你们军师找茬乱发脾气呢。”

    她的笑靥实在是清秀动人。苍默暗想,连失去情感的假笑尚且如此,原本的容颜该是何等的美丽呢。

    但他的目光没有在这让他的心乱蹦的脸庞停留太久,立刻挑出月无痕言语中的不和谐之处:“如若他是个连蚊蝇都不肯放过的观测,那赤焰与芷的交谈,我的阴我的计策,岂不也应该逃不过他的眼睛?”

    “照理来说,是这样的。”月无痕十指交叉,柔柔笑道:“但因为我虽未见过你的人,却对你的狠辣心思很感兴趣,于是那些画面在半道便被我用法术截断篡改了,一件也没让阿淇看到。”

    “那有没有你稍稍失手,被他发现的可能?”

    “这我倒不能完全否定。毕竟阿淇大人从来没显露过全部实力,他的法力到了怎样的境界,我并不知道。”月无痕顿了顿道:“不过我想即使看到了些许,也不足以没发现你是幕后黑手罢。否则以他那正直性格,即使不告到我父王那里绝你冥途,要你的命,也不可能借水镜给我。”

    苍默自觉已经把真相握在手心中了。

    这位看起来毫无存在感,以自己的细心获得了每个冥族信任感的少年,是另外一个,披着虚伪的外衣的自己。

    被保护色所保护着,孤单一人被无聊的生活包围,早已厌倦却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众所周知冥界的制度是残酷的,即使是现在连他的王都松懈了些许,若是一个一点点纰漏都要责罚的人,怕是承受,也容忍不了动偷懒的念头。

    无趣的,犹如机械般的生活着。

    让他崩坏的引子,苍默也自以为已经知道答案——药。

    他知道,现在,是他生命中的转折点。

    选择把淇水的事情告诉月无痕,或是接受了偏执的忠心,将会把他的命运引向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覆九天,或者逆天地的区别。

    信任她,还是利用她的差距。

    他抬起了头,定定地注视着月无痕。

    犹如月光,像是水中最纯净不染的月光的倒影。

    她的确很美。

    比她还要美,还要高不可攀。

    他的心有些醉了,却也有些冷了。动了的嘴唇合上了。

    梦中的那声嘲讽犹在耳畔。

    我讨厌卑微,讨厌弱者,却被你占全了。

    他刹那没有了勇气,他知道脆弱的自尊,无法再忍受一次这样的侮辱。

    对啊,只有做人上人,才有资格谈爱与恨。她不是也早已说好了,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我却在妄想些什么呢?

    我不能对她动心,因为会受伤。

    她不会对我动心,因为我还完全不够格。

第1322章 莹() 
他痛苦地绞着手,半晌,终于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谢谢你为我隐瞒,还救我性命。”

    月无痕定了定,浅浅一笑:“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苍默说不清自己的纠结,低下了头,失了神地喃喃:“嗯,我也是。就这样保持着合作的关系吧。”

    月无痕没有多想,回了声“好。”

    为何——人生来不平,我向来一无所有。

    指尖狠狠按着那不再流血的伤口。

    我要靠着自己,把这茫茫尘世,哀哀宿命欠我的,讨回来。

    到了那时,就可以自由地哭,自由地笑。

    放手去爱,放肆去恨。

    当刚刚听到脚步声,淇水早已从宽大的椅子中一跃而起。

    原本有些忐忑,但他没让他失望,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淇水的心是火热的,有着顺遂了心愿的激动。

    眼睛是明亮的,灼灼地注视着如思而至的人。

    双膝抵地,没有抬首。

    “王,我的王大人,您来了,您还是来了。”

    声音嘶哑。

    汹涌的喜悦,让他的声音嘶哑了,绞压似的嘶哑。

    苍默点头,却惨白着脸,还沉浸在他疯子般样子的恐惧中。

    淇水猛然间意识到了这点,轻轻抬首,化作了清水般的柔和。

    “对不起,我的王,或许我之前是太突然,吓到了您吧。我以后再不会那样失控了。”

    声音不再是那般偏执的剧烈,淡淡的杨柳风拂。

    不算动听,却很舒服。

    苍默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不过依旧虚弱。

    淇水缓起身,将手搭在苍默胳膊上的一瞬间,他就像是被电击了般哆嗦了一下,但那只手却是很温柔地挽住了他的臂弯。

    他稍稍放下了心,就这样被淇水搀扶着,坐在了他那张椅中。

    “在下的卑座,未必衬得上您,但是您刚苏醒,一直站着也不大好,就稍稍委屈一下吧。”

    他微微笑了笑。

    腮边竟现出了小小的酒窝来,为他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平添了一抹让人安魂的婉意。

    苍默甚至怀疑,他只是恰巧和之前那个疯疯癫癫的长得一样的罢了。

    淇水有意无意将自己的手抬起,放到唇边,指尖的白纹若隐若现。

    与自己立下誓约的刻印。

    他在向他证明——他无疑就是之前横冲直撞的人。

    “王,我知道,可能两种样子不大相符。但您也知道这种矛盾——毕竟装得久了,也就成习惯了。即使料想着好好展现真实的自己,却恍然觉得这所谓的真性格还不如假的来得舒坦。”

    苍默思忖,颔首表示理解。

    确实如此。

    若日日夜夜戴着面具,躲在黑暗的角落,得见光明刹那,脸说不准会蜕皮,眼睛也跟着被刺瞎。

    从主动,转为一种被动。

    从被迫,融成遗忘的习惯。

    淇水窥听着他心脉中点点颤动,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啊啊,真好,我没有走眼。没有走眼”他双掌抵于心口:“您果然,是最棒的王。为了等待灵魂同音阶的悲泣。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下,我害怕,恐惧,甚至奇怪为何要降诞到充满与我格格不入生命的类群。直到看见了您——我才发觉,或许我生于这可笑的三界,是为了和您相遇。受到那么多不平的待遇,大概也是为了更好地辅佐您。”

    一个很会撒谎的人,即使不用任何外力,也能比其他人更轻易窥破谎言。

    淇水对苍默如此,苍默对淇水,亦然。

    他的言辞情真意切,完全听不到半点的雕饰。

    那眼神,也与赤焰,与羽承凌完全不同。

    真像是生来的意义,仅仅只是为他尽忠而已。

    “你样子真像是”苍默踌躇一番,又把话咽了下去。

    “对,王大人想的形容很贴切,我就像是一条凶猛的猎犬。”淇水完全不在意:“虽说獠牙尖锐,恐怖非常;但在认定的主人面前,与那摇尾乞怜的土狗,却丝毫没有两样,随意指使,毫无怨尤,让我咬谁我就去咬谁。”

第1323章 雪琉璃() 
花甸,落梅片片,浅红的身影静坐在其间,分不清哪是花,哪是人。

    她就那样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喉咙的哽咽声却仍在这寂寞中回荡。

    蝴蝶的翩然双飞只是一瞬,转眼便是在花丛中寂寞流连,人们只能看到现时的明艳,却察觉不到那内心究竟在倾诉怎样一种悲言。

    所以,她一向是最喜欢她的——可以容忍她所有的冲动所有的任性的那温柔的魂灵,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守护那浮世蹁跹中最安静的笑容,大概也是在守护着她的依靠,她的眷恋。

    那份眷恋已经没有了,她便默默地将这份关怀,转到她此生挚爱的身上,只要他心未变,身体康健,透过他的平和笑容,仿佛就能看到消逝了的身影。

    可是,任凭她怎样努力,终究是无力去守。

    对她时是,对他时仍是。

    冥界时她冲动的愤怒,又何尝不是伤心的另外一种表现。

    真的压抑了太久了。

    从笙霰雨死后一直到现在,她仅仅在看到她尸体时,情绪失控眼泪决堤,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将心内的焦虑与悲伤皆化为怒与笑两种表情。

    没来由的发脾气,不断地诅咒着她根本无法奈何的魂灵,有一点点高兴的事便没心没肺地笑,热情昂扬的声调提得老高。即使能够听得见心音,也察觉不到她的心微微地抖,除非是住在她的心中,才能在被眼泪淹没时体味她的痛苦。

    在看到天机令的刹那,她不知道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所有的情感都汇聚在睁得大大的眼睛上——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她的惊讶,却看不出更深层次的东西。

    一种不甘心。

    一种任性小女孩的嫉妒不甘。

    尽管她劝自己,大概蜗牛那种既慢又稳的性子,比她更适合看着宝物。但她却仍然为笙霰雨竟有她不知道的秘密而阴郁泄气。

    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找笙霰雨理论——并不为天机令,只是想把自己的不痛快发泄出来,她的头发弄乱,让她安慰自己一下。

    蝶翼知道,虽然是她无赖耍小性子,她的好姐姐也一定不会在意,而会反过来安慰自己的。

    可是一迈步间,她突然想起,寻遍整个世界再也没有那么个可以任由她耍性子的姐姐在了,不然今日也不会在另外一个人手上看到那枚天机令。

    她怔了一瞬间,才决定改变方向,不去寝殿,转而把清泉押向厨房,想要通过教训他来忘却片刻的不愉快,最终却是他的无心之语戳中了心窝。

    她以为愈合了的那伤口一直在,不过是简单的蒙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粉,稍一触碰,鲜血还是会淋漓地滴落下来。

    沉重的步子,不自觉就让她踏入了梅林之中。

    这里是他和她回忆之处,却又何尝不是她的。她化作梅林中的一只蝴蝶,宁儿是梅瓣的一滴露珠,就在云海红梅的交界处,静静地守着,负责用引导之术将每个将来之人的步子引至别处去。

第1324章 是或非() 
或许是个简单的活计,她却不似宁儿一般能将心沉下来,常常叮嘱宁儿看紧,自己却去瞧瞧去看林中二人的情形。

    做为她心脉的一颗灵石,她的嘴角微扬,她的嘴角便也会不自觉扬起。

    那个时候,她总以为笙霰雨的生命,会极其幸福,像梅枝的花一般绚烂的开,绽放出最美的色彩。

    她没有想错,她的确化作了花,却是从枝条上飘荡,被泥雪埋葬。现在坐在此处,四顾花枝仍红艳,却更衬出了她的孤独,美好的记忆纵然沉淀在心海之中,可是风的寂静无声却让她想到了更多不愉快的当初。

    她的散漫,静水落石起涟漪,宁儿却仅仅是如常一句“一时疏忽”。

    她的世界总是简单,她的心中唯有黑白二色,非好即坏,非喜即厌,那时的宁儿在她心中是个好人,所以她便信了她的言语,却不知阴谋罗织成网,逐渐将其中的每个人束缚住。

    她以为笑容留给别人看,泪水留给自己,就能够成为支柱,一件件,一件件的回溯,她方才发现,她没能在当日在她身负无数蝶魂蝶血奄奄一息时出现自己眼前并救了她性命的魂灵生命扮演一个真正重要的,能够拯救她的重要角色。她无时无刻的欢笑,也终是没能流淌到她心底分毫。

    她倚靠着树干,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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