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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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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谢橒赶到,双方都是认识赵千行的,陆燧露出喜色道:“赵师弟,来得正好!”
而青梅剑虽然和他同是余芒峰的,却似乎不合,只是哼了一声。
谢橒把庞脉脉好好放下,二话不说开始开打。
青梅剑和陆燧这两人比起那两位金丹女修士要强不少,但是本就消耗颇大,也不是谢橒三合之敌。
庞脉脉刚刚跑到师父卢真身边,青梅剑就已经断了。
她听到陆燧的惊呼,青梅剑的怒斥,谢橒懒得浪费口舌地请他们“赶紧滚”。
最后青梅剑被陆燧拉走了。
庞脉脉才来得及问师父:“师父,你怎样了?”
卢真本来在微微惊诧赵千行居然会帮自己这方,听到女弟子突然出声,倒是一喜,连忙安抚庞脉脉:“脉脉?师父没事。”
又起身向谢橒道谢:“赵师弟,多谢你了,可是宁锐道君让你来的?他老人家可还好吗?”
谢橒淡然道:“他还好,已经离开了合一宗。”
卢真一惊,道:“这么说来,宁锐道君知道是怎么回事?家师……”
谢橒打断他的话,道:“启虚道君暂且留在合一宗无碍,赵一顾一时半会不会动他……待你们脱险再从长计议。”
卢真之前受了内伤实际颇重,已经吃了一颗灵丹,谢橒又拿了一颗通体乌黑的丹药给他。卢真是识货的,看了一眼,惊疑道:“这是崇真派的不传灵丹黑金乌砂琼灵丹!”
黑金乌砂琼灵丹,崇真镇派之宝之一,据说不论得了多重的内伤,只要有一口气,吃下此丹即可痊愈。
多少元婴修士重宝求此丹而不可得。
谢橒微微颌首,示意他快快吃下。
庞脉脉也在旁催促:“师父快吃啊,慢些恐又有追兵!”
而此刻姜胖子用了一个涤尘术,把身上和石甲上的乌黑都去掉了,也吃了一颗补充灵力的丹丸。
卢真不再犹豫,把丹药服了下去。
而他刚刚服下丹药不久,一个声音便响起来:“……找到了!咦?你怎么也在?”
听到这耳熟的声音,庞脉脉愤怒地抬起头来。
声音初起时离得还很远,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君无忌已经落在了她跟前。
君无忌看到她,突然有点讪讪的,说:“你怎么在这儿?谢小子找到你了?”然后抬头看向谢橒:“谢小子,快把流离剑交出来!”
谢橒冷冷看着他,气势如刀:“做梦。”
君无忌大怒:“你赶快交出来,我看你师父份上不为难你一个小孩子!”
谢橒眉头微微一挑:“你叫我小孩子?”
君无忌被他言外之意气疯了,怒道:“谢橒,别以为我就不会跟你动手!你这目无尊长的东西,还没成婴呢,就敢在我面前猖狂!”
谢橒冷笑一声:“没成婴也不会打不过你!”
说着,他背上的紫电一闪,流离剑已经脱鞘而出,悬在半空,剑尖指着君无忌,剑气直冲云霄。
两人顿时战作一团,君无忌使出了一柄通体鲜红的鞭子与他对抗,一时半空中满是红色和紫色的残影,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庞脉脉只看了两眼,就胸闷气短,神摇目眩,不敢再多看。
第96章 群……雄会?()
修士间的战斗,大部分时候,无需像武林中人那样拳来脚往,而是人立在那里,武器法宝在半空中缠斗。
比如说现在,谢橒穿一身银灰色的长袍,衬着他一头黑亮的长发,背手而立,显得分外长身玉立。
而穿了一身红衣,宛如一个玉娃娃一般的君无忌,也是与他对面而立,并不用动手。
谢橒紫色的剑光如潜龙出渊,行动带着雷霆光芒,当者披靡,而君无忌的红色鞭子也颇为古怪,通常红色都是火系的,但是他的鞭子明显是某种很奇特的植物炼就,而且带着龙卷风一般的威力,似乎能把空气都撕破。
两人都几乎没有使用别的法宝。
理论上讲,君无忌是元婴初期修士,谢橒至多是金丹圆满——这还是他的修为之前作假的前提,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两年就从刚结丹到圆满。
而一个金丹修士不应该是元婴修士的对手。
但是谢橒跟他的战斗,却没有显示出任何劣势来。
他之前主动向君无忌挑战,也是丝毫不怵。
这,可能是谢橒的某种天赋异禀,也可能是因为流离剑的优势。
这把剑能引得琳琅宝山崩塌,能引得合道期高手紧追不舍,必然不凡。
只是庞脉脉境界太低,还看不出它的厉害。
而刚才,谢橒对付金丹圆满的厉害修士,也不过一二招而已。
这已经很可怕了。
缠斗的两件兵器初时还算势均力敌,但是庞脉脉终于发现了一点:君无忌的长鞭不敢跟谢橒的流离剑硬碰硬,而只敢发出龙卷风一样的灵力旋涡去阻挡它。
这样,渐渐就落了下风。
观战的卢真和姜胖子都松了口气,但是脸上也时时变化神色,大部分情况下,都有些不敢置信。
一个金丹修士竟然能令元婴修士避其锋芒!
君无忌越打越憋屈,小脸上露出愤懑的神色,最后终于凌空撒了一把什么东西,半空中构成一个繁复的闪光的图案,然后一下子把谢橒罩在其中。
然后他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
毕竟他是个阵法大师,这才是他的杀手锏!
而谢橒,就算懂点阵法,这方面也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谢橒的攻击果然停了下来,流离剑虚悬头顶上空,他自己浑身上下都泛出一种白金色的光芒。
这说明他不知道该攻击哪里,而转入了防守模式。
庞脉脉急了,仔细看了看那阵,是她没学过的!
但是!和她学过的其中一款很相似!
她一瞬间福至心灵举一反三,心中略作推算,对谢橒叫:“是坎位!攻击坎位!”
谢橒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就朝着坎位一剑刺了过去。
君无忌气得跳脚:“你这个死丫头!我好好教你的时候你跟榆木疙瘩似的,怎么都不开窍!这会儿怎么倒机灵起来了!连没教过你的都会了!”
庞脉脉不理他。
谢橒一剑刺向坎位,阵盘闪烁几下,就轰然炸开,散架了。
不过这点爆炸是对谢橒难以构成威胁的,而阵却就这样被破了。
君无忌气得要命:“别以为破了这阵有什么了不起!我本是想对付你这种对阵法半窍不通的,不用来厉害的……这会儿换一个叫你尝尝!”说着又要布置新的阵。
而谢橒才不会给他机会,剑光已经直冲他面门而去。
这时,却听到一声轻笑:“怎么,已经打上了?”
声音宛如在每个人耳边,人却离得还远。
过了一会儿,才看到天边倏忽而近的雪白小点,近了才看见是一人一骑。
硕大的雪白天龙马,雪白裘衣的男子,除了那镶嵌各色宝石的黄金鞍鞯,垂落肩头的如瀑黑发,就没有白色以外的别的颜色了……
王燕台这次出场很“低调”,没有八匹天龙马拉车,也没有十六姬跟随,只骑了一匹天龙马,带了两名姬妾。
庞脉脉发觉他骑的不是上回八匹里头的任何一匹,这一匹似乎格外高大神骏,额头上还有一颗泪滴形状的胭脂点。
庞脉脉忍不住看了谢橒一眼,心想,他既然是隐姓埋名来到合一宗,想来脸也不是真的,这额头上的朱砂痣恐怕也不是真的了……
而谢橒和君无忌,在听到王燕台的声音时,就很有默契地停了手。
王燕台的天龙马稳稳落到地上,巨大翅膀扇起的风令石块都纷纷被吹起滚动,众人的头发衣衫被吹得烈烈飞扬,不过,也只是头发而已,每个人都稳如磐石,包括修为最低的庞脉脉也是纹丝不动。
王燕台白衣如雪,依然那副慵懒的贵公子模样,没下马,居高临下看着众人,看到庞脉脉,突然一笑,“小橒,无忌,你们这是在争夺剑呢?还是在争夺小姑娘?”
谢橒还没说什么,君无忌脸一红,说:“王燕台,你胡说什么?”
王燕台一笑:“怎么,你只知道说小橒目无尊长,你自己就知道礼数了?”然后又朝着谢橒一笑,温和地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来。
谢橒冷冷说:“不给!”
王燕台叹了口气:“小橒,你怎么这么小气?亏得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到大,我也没少送你东西……现在不过跟你借剑一用,竟然不给……”
谢橒还是冷冷道:“要借跟我师父说去。”
王燕台头疼地抚了抚太阳穴:“郭深要是肯给,我还用现在来追着你吗?”想了想,又道:“小橒,你还是先给我保管,我保证一年后就给你亲自送回崇真,可好?”
谢橒再次冷冷地直说了两个字:“不好!”
王燕台再度叹气:“再拒绝我只好动手抢了……到时候别跟你师父说我以大欺小……你之前一个人,能用千里一步逃走,现在你有女人在这里,还有一帮杂七杂八的师门亲戚……你就算不管这些人吧,好不容易挑中一个女人,你就舍得让我带走?”
谢橒冷冷看着他的目光里出现了杀意。
王燕台更加头疼地扶额:“哎呀,你这倔强小样子跟你娘当初还真是一模一样……我都不好意思动手……你还是自己把剑给我吧,不妨说说要什么条件,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行不行?”
谢橒目光中跳跃出怒火,冷然低声而迅速地叱道:“不许你提起我娘!”
王燕台闭了闭眼睛,声音低下来,苦笑一声:“你不用恼火,我对你娘哪里会有半分不敬的意思……小橒,你就是把剑给我琢磨一阵子又有何妨?我不会贪图你的剑拿着不还,有的人可不一定。我替你保管一年,一年以后你成了婴,估计也没人能抢走,岂不两全其美。”
他平时谈笑杀人,举止何等洒脱,耐心二字,似乎在他身上已经消失了上万年,而现在对着谢橒,他却似乎有无穷的耐心,始终好言苦苦相劝。
谢橒却是冷笑一声,从背后拔出剑,第一次握在掌中,冷冷傲然说:“现在,我也不信有人能从我手中抢走我的剑。”
王燕台看着流离剑,看着握剑的手,犹豫很久,竟然真的没有动手,眼神极为复杂,最后道:“罢了,大不了我等到你自己动手那天!这么久都等了,也没什么稀罕……”
旁边突然传来很疲倦的声音:“王燕台,你不动手是对的,这剑如果别人沾了手,恐怕又是一道紫雷,形神俱灭……何况,你也没到需要用到它的时候。”
突然响起这近在咫尺的声音,众人都一惊,往声音发源处看去。
庞脉脉又一次看到了小人变大的全过程。
还是那个神秘人……还是一身灰衣……还是那懒洋洋的模样……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在叶子上躺着睡觉,还是坐在一朵雪白的梨花里头,把梨花当成躺椅半躺半靠,有一只黄蜂恰好看中了这朵花,对他发出愤怒的嗡嗡声,他懒洋洋挥了挥手,那只还在扇动透明翅膀的大黄蜂就全部化为灰尘。
然后他便一点点从小变大,站到了地上。
谢橒本来在王燕台出现时都没动过一点声色,此刻看到他,却脸色变得很难看。
而王燕台也突然从对着谢橒的无限耐心温和里突然一下尖锐起来,怒气冲冲道:“姓霍的,我没到时候,难道你就到时候了吗?”
那姓霍的神秘人却没搭理他,盯着紫色的流离剑看了一会儿,最后叹息一声说:“不管怎么说,流离剑出世,也算看到了希望……”说着,又盯着谢橒看了看。
谢橒被他看得似乎很不愉快,脸色铁青快要发作了,王燕台也受不了,道:“你别老去烦小橒,他根本不可能是……!你那套理论就是荒谬之论!”
姓霍的神秘人也不怒,只轻飘飘看了王燕台一眼:“荒谬与否,日后自会有定论,即便是荒谬,也是我的执念,何须你多管?……你非要在这里维持你走马章台的贵公子纨绔风范,又何曾有人管过你?”
王燕台不怒反笑,最后森然道:“姓霍的,今日何不比个高低?”
没等那神秘人回答,谢橒抢先转身对庞脉脉说:“我们先走吧。”
君无忌自那神秘人出现就被晾在了一边,早已不爽,此刻道:“我也先走了。”然后对庞脉脉招招手,板着脸道:“你的阵法还没学完,要去哪里?跟我回去学完再说!”
第97章 再次上路()
听到君无忌这话,本来还要互相呛几句甚至动手开打的王燕台和姓霍的神秘灰衣人也停了嘴,都看了过来。
显然,对于他们来说,这是饶有兴致地观赏小辈争风吃醋。
庞脉脉则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谢橒身后。
谢橒本已经扬起的剑眉放了下来,甚至眼里带了一丝微笑,脸上却无表情地看着君无忌,冷淡道:“她不会跟你去。”
君无忌怒道:“她都答应做我徒弟了,为什么不跟我回去?!”
庞脉脉立即反驳:“我没有答应过!”她本来还想说“我只有一个师父,就在这里”!但是想想卢真在这里基本除了王燕台的侍妾谁都打不过,还是别给师父惹麻烦了,现在不但有个小变态君无忌,还有个以前也曾说过要收自己当徒弟的神秘人,说不定谁就要出手把师父杀了……
所以,她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又认真道:“我只是答应了跟你学点阵法,但是我强调过不能当你徒弟,是也不是?”
君无忌脸都涨红了:“你既然都要学我的阵法了,怎么能不做我的徒弟?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橒在一边冷冷说:“天下也没有非要强迫别人当徒弟的道理。”说着,还瞥了那姓霍的灰衣神秘人一眼。
对方摸了摸鼻子。
庞脉脉说:“你是不是拿了我的生发源珠?是不是说为了补偿我的损失,所以才教我阵法?既然这只是一种补偿,又谈何拜师?”
这话一出,引起了众人注意,王燕台首先“咦”了一声,道:“无忌,你得到生发源珠了?这次收获可不小啊!”
那姓霍的神秘人也懒洋洋道:“既然已是这样不公平的交易,你还要把人家小姑娘带走作甚?”
王燕台笑嘻嘻接道:“那还用说,肯定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图谋不轨……”
君无忌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谢橒的眉还是一点点扬了起来。
君无忌最后顿足道:“不带就不带,你们说得也太难听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谢橒的剑却已出鞘,拦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不准走!”
君无忌大怒,眉头竖了起来:“你还待如何?”
谢橒面无表情说:“你拿了生发源珠,就不让你拿出来了,但是你自己觉得教她几个破阵法,就能抵得上生发源珠了?”
君无忌再度大怒:“什么叫破阵法?”说到最后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理亏,声音软了下来:“你说还要如何?”
谢橒冷声说:“你再答应她三个要求吧。”
君无忌看看庞脉脉白皙的面庞和一双顾盼生姿的眼睛,心里也觉得自己确实占人家姑娘便宜了,若是再斤斤计较也有失风度,心一横,硬气道:“答应就答应!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就答应又有何妨?”
庞脉脉一听,立刻从谢橒身后钻出来,道:“甚好,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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