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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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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被硬生生困在这个村子里,竟似要被困死了。
晓花婶最后走的时候,还给她拿了五个窝窝头,若是有志气,这种东西当然不该要,但是庞脉脉知道这很可能关系着自己能否活下去,所以还是拿了,而且只因此鄙视了自己三秒钟。
果然在生存面前,连尊严都要掉一掉价了。
她在吹得她摇摇晃晃的风里一步步朝着村子后面走。
村子的后面是山,郭铁匠家后面的后山就是这山的一部分,庞脉脉曾经探索过,她所能走到的距离就是山腰再往上一点,距离郭铁匠家有五六里距离,她知道那里有个山洞可以暂时栖身。
可能她本来就已经在琢磨离开郭铁匠家的退路。
至于御寒,她打算去偷点干草。
山上比较危险,可能会有过冬的野兽,自己虽然被无形的罩子所限上不去,人家野兽却大有可能能下来觅食,她的武器,仍然只有那一把杀猪刀,好在现在倒是锻炼出一把力气来,若真是有野兽,不妨拼一拼,说不定运气好能把对方变成食物。
对了,还可以挖点陷阱。
等到春暖花开,再考虑下一步。
也许可以自己在山上开点荒种点田?
庞脉脉就这样开始了她的穴居生涯,并且在第三天成功在陷阱里收获一只大野兔。饿得快死的她一点没嫌血腥,就把野兔利索地洗剥了,皮也没有放弃,被她简单洗啊揉啊模仿小说里鞣革的基本做法处理了一下,又跟认识的村民借了针线,最后做成了一双皮毛一体的短靴。
靴子要做得大点,以前的草鞋早已破烂,她虽然弄了稻草极力地学习着做了一双效果却不好,天气又日渐冷,她的脚已经冻得满是冻疮惨不忍睹,若是鞋紧了脱时就会血肉模糊。大部分时候脚都是麻木的,她甚至都会怀疑还有没有知觉,会不会以后要截肢了。
脱离了她熟悉的生活,生存艰难到可怖,好在她还是一点点熬下来,熬到树上枝头出现了点点新绿。
太好了!至少能挖野菜吃了!
这期间挨饿简直是家常便饭。
庞脉脉的山洞里现在有一堆干草当做铺盖,夜里她像老鼠一样钻在里头过夜,抵挡冬天的严寒,太阳好的时候还要晒晒这堆草,虽然冬天里头还不会生虫。
墙壁上挂着两条小鱼干,是昨天侥幸抓到的,她吃了两条,晒了两条,预备救命用。
还有一口石锅和一个木碗,是她帮村里一个儿子不在家的中年寡妇劈柴挑水干了一天活换到的,可以把山泉水煮开喝。
前些天又抓到的一只兔子,皮子正在晒干,打算做副露指手套,虽然春天已至,却也是春寒料峭的,何况还能多少保护保护手。
另外还有一把野鸡的羽毛,她之前捉到的一只山鸡,拔毛时留下的,打算夏天做把扇子用,实用又美观。
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摆脱这种困境,当然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或者换句话说: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饿死或冻死,活着的时候当然要尽量活得好一点。
虽然经常挨饿,虽然朝不保夕,但庞脉脉还是觉得比在郭铁匠家好多了,当然更比杀猪匠家好,她颇悔恨自己为什么早没有这样的勇气。
她找了一些荆棘在洞口遮挡,虽然这对于真正有危险的野兽的作用可能微乎其微。
夜间她总是保留好火种,也准备好一堆摆放得宜的干柴,并且都在她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以确保在危险时随时能点燃。
杀猪刀睡觉时一直放在头边。
这就是她唯三的自保手段。
也许真的遇上猛兽时根本没用,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填饱某只猛兽的肚子。
不过她没想到第一个强势进入自己岩洞的却并非猛兽。
那天夜里,她很早入睡——为了节约柴火,她几乎都是天黑不久就睡觉,天一亮就起床。睡得不很沉,耳边就隐约听到干枯的荆棘被拨动的声音。
她潜意识里等待夜幕掩盖下的危险异动已经很久了,真的等到这一刻,却头脑一下子空白。
飞快地去够到火种,投到干柴里点燃,然后拿起很粗的一节枯枝,去火堆里点燃简陋的火把。打算靠这个来吓退入侵的野兽。
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从洞口荆棘的动静看,是个大家伙。
这些行为能连贯快速地完成,几乎全部是因为平时脑海里演练熟了,实际上她手脚都是僵硬发抖的。
看到进来的黑影时,她却瞬间松了口气:不是野兽,是人。
虽然理智上也知道人也未必比野兽更不危险,但她还是出于人类的思维惯式松了口气。
进来的是一个看上去身材修长的黑衣男子,看起来身量颇高,头发高束,身上的衣裳是有些修身的,显得腰部纤长有力,背部笔直如刀,就身材看十分赏心悦目,充满力与美。
也因此令人觉得充满威胁感。
就像收藏在夜里不经意间在月亮下发出冷冷反光的刀刃。
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在火光之中,他的脸也看不清楚。
仿佛和黑夜融为一体。
她只是感觉到他很有力量,很年轻……很锋锐。
他站在洞口,隔着火堆,寒目灼灼盯着她,一瞬间她汗毛倒竖,似乎感觉到一种极致的深寒,如堕冰窟一般,这……是极度危险才会有的感觉……
这是什么人?
他会伤害自己?
这个男人十分不同寻常。
绝对不是普通人。
她颤抖了一下,勉强平抑住肩膀,对自己说镇定些。
也许……客气一点,说不定对方就不好意思伤害自己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心中焦灼恐怖,身体都有点不听指挥,却仰起脸,微微一笑即收,一个再客套礼貌性不过的职业微笑,释放的只是她的柔软无敌意,而与任何愉悦无关。
她听到自己柔声说:“客从何方来?山洞简陋无以待客,请坐下烤烤火吧。”只有尾音微微发抖,泄露了她的紧张和恐惧。
除了她自己,别人应该都听不出来吧。
第4章 惊魂()
对面男子淡淡瞥她一眼,似乎根本不屑于跟她这个洞穴的原主人搭一句话,他浑身仿佛一把徐徐散发着杀意的森寒利剑,这种杀意是丝毫没有情绪波动的,没有仇恨更没有愤怒,因而尽管是杀意,也格外从容,漫不经心。
正因如此,也格外可怖。
他的目光掠过她,甚至没多看她一眼,似乎她只是这洞里的一只蚂蚁,他觉得碍眼,也许会顺便踩死,却不值得多看那一眼。
见到他似乎微微抬手,她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腿不知为什么有些发软,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领悟到自己就在这一刻命悬一线!
她猛地站起身来,脸色苍白,勉强镇定说:“阁下脸面都无法看清,想来不是常人。我也是偶尔借居这个山洞,阁下若是需要做什么,在下自当回避。”
仓促间她紧张得无法组织语言,好在把意思表达清楚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却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管,连你的脸我都看不清楚,你没有必要一定要杀我,我赶紧走就是了。
说着她低头快步往外走,什么都不敢带,也不敢多看那男子一眼,心中只怀有一丝能够存身的侥幸。
那男子还是冷沉沉如一把利剑站在洞口,没有出声阻止,她心里生出希冀,更加加快步伐,低头同他擦肩而过。
可是等她同他擦肩而过,快要把他抛在身后时,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卷住了她的腰肢。
她仿佛腰部被大头钉钉在标本页上的蝴蝶,无论怎样挣扎展翅,寸步也不得前进。
绝望弥漫上她的心头,她手脚冰寒,猛地抬起头,苍白着一张脸,绝望而愤怒地盯着他。
反正无法幸免,她不想再伪装礼貌和温和。
她的目光因为这即将被无故杀死的绝望和愤怒而有了力量,那男子却丝毫不回避,双目如剑,冷冷也盯着她。
束住她腰部的力量是无形的,就和那令她无法离开这闭塞的小山村的力量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
自己究竟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也或许不是人?
为什么离得那么近,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遮蔽,自己却依然看不清楚他?
束在她腰间的无形力量,慢慢把她朝男子拉近,她心脏急跳,仿佛在靠近一只极度危险的上古凶兽,这种危险的临近和那男子冷漠如剑的眼神相逼,她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攥住了,好不容易才能压住眼睛里不要流露出软弱和央求。
或许,已经流露出一丝了。
因为那双冷冷的,宛如死神的眼睛,也露出了一丝讥诮。
死亡却没有预想的来得快,她强迫自己不要闭目等死,至少要看清楚这个无情的凶手是怎么下手的。
尊严不允许她闭目待死,至少要亲眼看着死亡……
然而杀招始终不来,反倒有一种宛如实质的东西在她身上探究,仿佛扫描一般,能够透过她身上脸上的污垢,透过她褴褛的布衣,透过她的皮肉,直达内里,看清楚她的骨肉和五脏。
她忍不住发抖。
明明对方的眼神还在冷淡地对着她的眼睛,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五脏六腑都已经被他看透?
但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无误。
对方沉默了片刻,微微扬眉,开口说:“居然不是……”年轻男子声音如末冬初初解冻的山泉中残余的冰块相击,又如长夜寂寞的剑鸣,虽然寒冷,却意外地沁凉铿锵悦耳动听。
他的眉浓黑,修长如剑,斜飞入鬓,锋锐而美丽。
既然她明明能看到他修长浓黑的剑眉微扬,甚至能看到他薄凉的嘴唇翕动,星眸中寒芒闪烁,为什么却无法用这些组成一张脸在脑海中成像?
到底是什么啊?
这该死的诡异世界!
这该死的诡异男人!
年轻黑衣男子突然伸指,在她眉心轻轻一点。
她下意识躲闪那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却只换来一声轻轻的嗤笑,无论她如何躲,那根手指依然凉凉轻轻地落在了她眉心。
她浑身一颤,等着自己生命终结。
然而却什么痛苦也没有,只是似乎有股细而锋锐寒冷的力量,从眉心一透而入,在她身体里隐没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怔住。
那男子又轻轻嗤笑着“哼”了一声,说:“走吧。”
她腰间力量徒然一松,然后一股更加大面积却温和无害的力量猛地把她往山洞外一推,她被送出了洞,低低闷哼一声,摔倒在地,膝盖火辣辣地痛,简陋版火把掉在地上,熄灭了。
周围漆黑的山野,只余漫天的星光。
她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却咬牙一声不吭。缓了很久,才慢慢摸索着爬起来,有温热的液体慢慢顺着膝盖伤处流到小腿。
她顾不上看伤口,缓缓转身。
身后的山洞居然不见了!
她浑身一个激灵,揉揉眼睛。
真的不见了。
其余一切都如常,甚至那丛荆棘都在,唯独那山洞,好像本来是大山的一处伤疤,突然就长好了,又好像本来这里就只是一块山壁,以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她迟疑着伸出手,去轻轻触摸那石壁,触手坚硬寒冷,粗糙不平。
是真的。
第5章 修真招募小分队()
事后几个月过去,庞脉脉依然在夜深人静时想起这件事,不寒而栗。
她简直不敢回想,自己是如何在一片漆黑的大山里,忍着山风的严寒,也顾不上腿上的伤和流着的血,抖抖索索缩在那里,苦苦熬过一晚上的。
她很怕那个冷酷的男子改变主意,出来把她杀了,甚至想他是不是什么精怪,自己出不去村子是不是因为他。
这种超乎自然的力量,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她还是不敢摸黑下山,这么黑,她滚落下去的可能性太高,如果遇到野兽,也是非常危险,这里虽然没了山洞,好歹还有荆棘可以躲避。
太阳出来时,她简直觉得是熬过了漫长的黑暗,重获新生。
差点儿喜极而泣。
山上她是不敢住了,她想了很多办法,作出很多努力,才让上次雇她干活的老妇人同意她租住一间屋,平时替老人干活挑水来抵房租,而吃食穿戴仍然要自己解决。
她到处设法帮人打短工,上山砍柴,挖野菜,摘野果,下河捞鱼,山里设陷阱兽夹,竭尽所能,总算没饿死。
甚至还想法自己也喂了几只小鸡,还攒下些米粮,总算摆脱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不用天天担心饿肚子。
她必须赶在第二个冬天来临之前,攒下过冬的口粮和柴火。
这样才有希望平安度过一冬。
有时候上山时,她会绕过去看那个洞。
什么都没有。
没有洞,没有她的野鸡毛,没有她的兔皮手套,仿佛一切只是她的幻想或一场梦,她没有在山上住过,也没有遇到过那样一个凶狠神秘冷酷的男人。
每次她都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面不敢深究,一面也知道恐怕就要着落在那男人那种人身上,才能解决自己被困在这村子里的问题。
不过一直到冬天降临时,她仍然没有任何线索,好像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庄,除了那诡异的无形罩,一切都和种田小说一样正常。
她在这里已经居住一年多了!
青春岁月,郁葱年华,竟这般在这里苦挨着度过,每天挣扎在生存的底线,除了把自己弄得手越来越粗,脸越来越黄,皮肤越来越粗糙,头发越来越干枯,毫无所得。
没有了香香的洗发水沐浴露,没有各种保养品化妆品,没有像样的衣服,她和这里的农妇外表越来越接近。
有时候,甚至会绝望地想,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摆脱这个村子,难道要在这里终老?
就是能活下去,意义又何在?
特别是疲累不堪的时候,简直想要放弃,甚至想,说不定我睁开眼睛不再醒来,等醒来时就会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然而可能是她潜意识里知道这真的不是一个梦,自己一旦闭眼大概就再也没有机会睁开,求生欲战胜了一切,她还是继续努力着。
日子倒是慢慢的好了一些,自己努力总是会有点回报,她开始融入这个贫穷闭塞的小山村。
再一年的春天如期而至,漫山遍野又多了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新绿,然而这些绿有些对她来说真实无比,触手可及,而有些只不过略远点,却是被挡在无形护罩之外,对于她,也不过就是个视觉背景了。
这种感觉……真是奇特又无奈。
不过,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背景竟然突然间多了点什么。
庞脉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天边那几个黑点逐渐近了,可以看出不是飞鸟。
她蓦然睁大了眼睛:
竟然是人形的!
她本来就知道这个世界是玄幻的。可是毕竟除了那无形的保护罩和山里那做梦般的一晚上,她还没有接触过其余的超现实力量。
总之是没有青天白日看到有人在天上飞这般**和震撼。
来人数量不少,速度惊人。
不过眨眼间,她已经看到那清楚的广袖大氅临空飞舞,铺天盖地看不出材质的天青色月白色衣裾长袖,间或也有黑色暗红色普蓝色金色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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