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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盛宠:庶女为后-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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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说完不久,果然见到云昭仪的身影。
皇后也不过不舒坦那么一小会,随即差采桑搬了椅到云绾容跟前,朝贤妃冷笑:“贤妃明察秋毫,连太后的用心都敢揣测。不过你再厉害也不能赐座于你。由本宫上心的,必定是最最矜贵的人儿。”
云绾容一来,就感受到两人的争锋相对和满场火药味。
论矜贵,贤妃如今哪里比的上肚里揣着龙种的云昭仪。她朝云绾容腹中恨恨一瞪眼,心中嘀咕着能不能生出来还不知道呢。
皇后指使宫人找出了宫中所传迷昏了太监的炭盆,那屋里的床榻烧剩架子,炭盆就在床侧,上头落了少数失火时掉下的新炭,底下还有未燃尽的。
“中景宫当值的,都有何人?”皇后沉声呵道:“你们一处做事,别跟本宫说不认得人!”
那几人早早跪在一旁了,闻言上前小心磕头。有个二十来岁的太监答话:“娘娘,中景宫无主子入住,宫中上下人数不多咱都一清二楚呢。中景宫当值的都在此处,人数皆有记档,若皇后不信,不妨翻查。”
“你的意思是这人从天上掉下正巧掉到中景宫歇一晚?”皇后一听,冷道:“那你何不说说这炭火从何而来?”
贤妃嗤声:“许是偷的,不然岂会关紧门窗鬼鬼祟祟,结果直接把自己闷死。”
皇后警告地扫了贤妃一眼,贤妃暗地翻了个白眼。
“娘娘,妾身有疑惑之处,不知可否问问?”沉默半日的许汀兰说道。
太后叫来的人,岂能明目张胆遮她嘴巴,不过这语气已比贤妃好上千百倍,皇后淡道:“但说无妨。”
“妾身疑惑有二,一是起火的时辰。”许汀兰指着炭盆说:“此盆能装火炭的量并不多,无法燃足一夜,为何它是在卯时着火?”
众人不禁看向火盆。
“其二是火势之凶。”许汀兰道:“卯时已有宫人起身做事,那会天色未亮,火光却十分夺目的,为何无人立即扑火?就算没人看见,这火也不可能瞬间将屋梁烧断。”
许汀兰话音刚落,跪着的宫人里有一太监紧张磕头道:“娘娘,奴才有事禀告。入睡之前奴才曾闻到一阵火油味。那味转眼散了,奴才还以为谁不小心碰倒了油灯。”
“此事为何如今才开口禀告!”皇后沉脸呵斥。
太监紧张得声音发颤:“皇后娘娘恕罪,奴才是听许小主提到火势才记了起来。”
皇后脸色发黑。
静坐着的云绾容突然说道:“皇后娘娘,可否让人给臣妾取白纸一张?”
皇后从那太监身上撤回探究的目光,收住凌厉的表情,看向云绾容,缓声问道:“云昭仪想到什么了?”
云绾容微微一笑:“说来也巧,臣妾想起一人,待臣妾将他容貌绘下,许能派上用场。”
皇后随即挥手让人去办,贤妃打量起云绾容,良久哼了声,暗骂故弄玄虚。
昨日去乾和宫路上,那带火油的太监曾在侧道上看她,若不是他对上云绾容的目光,也不会那般慌张。
只是匆匆一眼,那人便一直低着头瞧不真切,不然云绾容早已绘下他相貌交给檀青,也不必檀青四处打听那般麻烦。
不过今日不一样了,倘若中景宫的人曾见过此人,就算她画得不完整也能辨出一二,不会平白冤枉了人。
云绾容等白纸拿来,随手在地上捡起黑炭作笔唰唰画着。
皇后敏修容等人静静等待,不服气的贤妃不时撇上眼,待见画纸人像渐出,逐渐收住轻视的表情。
她怎忘了云昭仪会做西朝画作,幸而方才没出声嘲讽,不然真是打自己的脸!
云绾容画好之后,采桑将画像呈给皇后。画中之人模样寻常,五官顶多算的上周正,并无出挑之处,搁人群中谁会注意到他。
不过线索总算有了,皇后让跪地宫人一一相传辨认,道:“你们仔细回想,可曾见过。”
画像轮了圈,先前说中景宫人数多少都清楚的那太监登时变了脸色,不敢置信。
皇后立即沉色道:“你认识?”
“奴才记起有个人同画像相似,此人名行安,曾在中景宫当差。但娘娘,他一年前染上咳疾,久治不愈早被送出宫了啊。”
太监的话,如惊雷炸响,轰得众人脑子嗡响。
第330章 里头有人撒谎了()
“莫非是闹鬼了?”贤妃打起冷颤:“云昭仪,你在哪里见过此人。”
“昨日臣妾去乾和宫碰见过,当时他见到臣妾就跑,袖中揣的火油撒了,所以臣妾印象深刻。”云绾容说:“昨日太监去追却追不上,随臣妾出行的及宫道上遇见的宫人皆可作证。”
皇后见她说得条理清晰,不曾怀疑她话中有假。
“暂且不管他身份是甚,且说夜里宫门反锁,宫墙之高,若无人从内开门,他如何进去?”云绾容淡淡扫过跪地之人,平静的眸子暗含审视:“皇后娘娘,里头有人撒谎了。”
皇后的目光陡然凌厉,喝道:“你等不仔细交代,难道打算担了这条人命?”
几宫人身子瑟抖,更觉惶恐。
“既然不说,本宫将你们一块处置了,连门都守不住,本宫要你们有何用!”皇后冷脸,道:“来人,给本宫行杖三十,幽禁!”
棍棒之罚,伤了残了便罢,最可怕的是幽禁,他们没背景没身份,关起来恐怕永远别想再见天日。皇后命令刚下,有宫女颤音禀告:“娘娘,奴婢不曾见过那人,但奴婢有次夜里醒来见到莲子在外走动,如今想想实在可疑。”
“谁是莲子,给本宫出来!”皇后呵斥。
一个身子瘦小的宫女瑟瑟地站了出来,皇后冷冷瞪去,她双腿一哆嗦,扑通跪倒。
敏修容将小宫女上上下下打量,笑了笑:“你怕甚,难不成真的心中有鬼?做的了坏事的人不该是你这点胆量,就算编个夜起的理由应付也是好的。”
那叫莲子的跪伏在地上发抖,云绾容则将敏修容端详,往常敏修容从不插话,一插话,事情总能随着她暗中引导的方向走。
许是云绾容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敏修容侧首疑道:“昭仪娘娘为何这般看着臣妾?”
“敏修容的簪子歪了。”云绾容无害一笑。
敏修容明显愣住,随即扶扶髻边,出门前插上的金簪还真外歪了。
此时皇后朝那宫女说道:“你好好交代,若无错处本宫自然不会怪罪于你,看你年纪也差不多能放出宫了,别一时想岔,一辈子在中景宫当个洒扫的。你再不说,本宫多的是法子撬开你嘴巴!”
威逼利诱之下,莲子狠狠磕头,整个身子微微颤抖,极紧张不安:“娘娘,那人不是行安,奴婢不知道为何他在昭仪娘娘面前是行安的样貌。他叫术安,是奴婢放他进来的。”
“为何放他进来?”皇后追问。
“他说被主子赶出宫门无处可归,暂且收留他一晚上。”莲子始终不敢抬头:“奴婢瞧他可怜,外边天寒地冻的便心软了,没想到”
云绾容轻笑出声:“既然是行善,何须避着其他人?莲子,一个谎言出口,要的是漫天的谎言来掩饰,你打算继续欺瞒主子,可想好了下场?”
莲子浑身僵住。
“方才指证你的宫女,说你夜起的时间可不是昨夜,想必那叫术安的时常可怜被罚,你时常开门?”云绾容挑眉。
皇后面容寒彻:“本宫倒没料到你还敢说谎,既然不肯交代,来人!”
“娘娘!娘娘饶命!”莲子嘭嘭磕头,额前磕出一片淤青,惊慌求饶:“奴婢说,奴婢都说,求娘娘不要将奴婢幽禁。奴婢曾摔破了外邦进贡的玉壶,正巧被术安瞧见。他以此为威胁奴婢,每次都让奴婢悄悄放他进中景宫。”
“玉壶?本宫说皇上赏下的玉壶好好的怎地坏了,原来是你!”贤妃蹭地一下好似点着了火。皇上赏的东西贤妃都舍不得碰,此时难免大怒,记得她当初还发作了一人,敢情是冤枉的!
皇后见贤妃突然插话,问的还是和案情无关紧要的东西,不由得蹙上眉头让她息声,又问莲子:“他为谁做事,为何要进中景宫?”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莲子脸色灰白,眼中尽是惊慌泪水:“娘娘,奴婢只晓得他叫术安,有次他喝醉了奴婢才知他还有个叫刘梅香的同乡在宫中,两人是近邻。”
“娘娘,术安恐怕也是假名罢?如今能入手的是他同乡,可要让人去查查哪个宫女进宫前叫刘梅香的。”敏修容道。
皇后点头一边让太监去查册子,一边又派人四处打听,之后得知,有个宫女桑榆,主子改名前正唤作梅香。
如此一来好办了,皇后查到此人在华琼殿做事。往常节日里,戏台子便是搭在华琼殿的,说起来那里也没需要伺候的主子,算是半个空殿。
不过有一事异常,此宫女年前四处托关系想调到江充容身边做事,原本江充容不肯,近日却成了,皇后蓦地想起江充容到她殿中求人的情景。
原来求的是桑榆?
皇后正想召见江充容,但见此处一片焦黑,不愿多留,便领人浩浩荡荡往江充仪宫中去。
一路畅通无阻,走至殿外却突然有奴婢相拦,说江充容偶感风寒怕染给各位主子,不便迎驾。
皇后道:“都是姐妹,江充容生病本宫自然要探望,哪有绕道回去的道理。”
越不让见,皇后就越好奇,几乎认定江充容有什么秘密怕她得知。那拦驾的正是湘枝,江充仪最贴身的宫女。此时她面露难色,最终无奈请几人进殿。
云昭仪由檀青扶着,檀青怕主子被人磕碰到,一路谨慎,这会却突然止步。
云绾容停下,侧首看她凝住的神态,问道:“怎么了?”
“娘娘,奴婢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在那边。”
檀青所指乃宫女歇息的住所。
皇后见云绾容不走了,不禁跟着停下:“云昭仪,你俩怎么不走?”
檀青会武功,听觉比常人敏锐些,云绾容知道寻常声音檀青必不会突然告知她,于是道:“皇后娘娘,既然您来寻那宫女,何不直接过去?吵到江充容休息总归不好。”
湘枝一听,急了:“昭仪娘娘哪里话,主子只是担心各位娘娘。”
檀青道:“你倒提醒了奴婢。娘娘,您如今怀着身孕,万不可进去过了病气,不如奴婢先陪您去那看看?”
第331章 大皇子()
旁人想进湘枝拦着,如今说不进去看,她反倒急了。
皇后觉得屋里必有端倪,更想一探究竟。
这时候,江充容披着厚厚衣裳出来了,她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唇瓣微干面色憔悴,拖着嬴弱的步子朝众人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臣妾不知皇后到来,有失远迎,还请各位娘娘恕罪。”
那声音略微嘶哑,听着倒不像是装的。
皇后毫无预兆地伸手探上她额头,江充容来不及避,又被她拉住了手:“可请太医了?本宫瞧着倒像是烧起来了。”
“昨夜玩叶子戏结果忘了时辰,恐怕是那时候寒气侵体,已经吃过药了。”江充容咳了几声。
贤妃内心嫌恶,微微避开似怕染了病气般,不满道:“你这宫女不懂规矩,怎能将主子们拦在外头。”
“是臣妾教导无妨,还请贤妃饶了湘枝一回。”江充容低声认错:“臣妾隐约听闻皇后娘娘要寻人?不知臣妾能否帮上忙?”
湘枝跪地给各人请罪,皇后瞧江充容的表现,觉得无趣,云昭仪从始至终对进殿都没兴趣,皇后心思微转,指着一处道:“本宫听闻那边有异响,不知发生了何事?”
江充容随她所指看去,道:“那是宫女歇下的地方,皇后想找谁?臣妾宣她来。”
她见贤妃看她的眼神带着审视意味,虚弱笑笑:“若皇后不嫌麻烦,臣妾陪您过去?”
江充容的神态不像作假,云绾容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几人朝那走去,刚走得近些,先前听闻的吵杂之声愈见清晰。只听一道尖锐的叫骂声传出:“贱蹄子!让你再说泉姐姐坏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娼妇养的东西,以为娘娘留你便能爬上枝头!”
粗俗之言让皇后皱起眉头,外头眼尖的小宫女见皇后一行人朝她们来,吓得心口咯噔跳,慌张报信:“别打了!皇后娘娘来了!”
骂人的宫女手里还抡着坐墩,发丝凌乱,衣裳也扯破好几处。她闻言乍然愣住,继而看到坐墩上染上的血迹,脸色蹭地一下白透,惊慌失措地松了手。
受伤之人跪在榻前,半边身子靠着,鲜血滴滴落在青砖地面。
报信的小宫女暗道糟糕,扯住她道:“愣着作甚,快去迎驾啊!”
“可是可是”
“别管了,你就说你俩动了口角推搡间她没站稳往床棱上磕的!”小宫女三步并两步上前将血抹在榻上,又往伤者裙上擦了手,微微颤抖地拉她跑出房门,扑通跪下。
未当值的宫女疑惑皇后为何会屈尊驾临她们偏僻的住所,但没人能猜得明白,皆提心吊胆地出来迎驾。
“云昭仪,你宫女耳朵好使,寻常人可听不到这般远的地方。”皇后随口道。
“檀青耳目聪明,臣妾也着实羡慕呢。”云绾容抿嘴轻笑:“娘娘您方才也听到了,不知谁人声音如此嘹亮,四周安静难免衬得此处吵杂音高。”
说着说着,几人到了地方,宫女们跪地相迎,四处整洁,并无异常。
皇后双眼扫去,道:“你们这有个叫桑榆的,在此站着还是当值去了?”
江充容听闻“桑榆”二字,隐约感觉不妙,接话笑道:“自然是有的,桑榆还是臣妾去您那求来的。不知皇后找桑榆,可是她冲撞了您?”
“倒不是,中景宫失火江充容想必知道,本宫正查死者身份,听说他与桑榆是同乡。”
“若能帮到皇后,那是臣妾的荣幸。”江充容招来湘枝吩咐:“快将桑榆叫出来。”
湘枝应是,碎步上前,放眼扫过,疑道:“奴婢不曾看到桑榆。”
“是不是江充容你派了活儿给她?”皇后不动声色,若江充容顺势说是,企图搪塞过去的话,那可疑的就是江充容了。
但江充容眼中疑惑真切,答道:“今儿臣妾卧病在床没传她做事,臣妾先问问旁人,是不是她躲起来了。”
“皇后娘娘,臣妾倒好奇方才是谁在高声大骂呢,将六宫当作市井随口叫骂,着实难看。”云绾容突地插口。
话音刚落,有两宫女直接转头看向跪在最末处的宫女。今日难得主子发话,她俩在房内休息。
一起当差的,各人的声音记得真切,被指出的宫女颤抖磕头:“是奴婢,请娘娘责罚。”
“你们是多大的仇,连人家母亲都骂上了。”云绾容问:“被骂的是谁,一同出来。”
结果没人起身。
皇后面色渐沉,贤妃直接嗤笑:“云昭仪为你撑腰你都不敢出来?没用的东西。”
“算了,把桑榆找来。”皇后不耐,打算回头发落了这言语粗贱的丫头。
“娘娘,奴婢整日不见桑榆,想必她累极不知醒,还在房中罢。”湘枝猜测。
这句话直接让方才的宫女慌了神。
等到桑榆的房门咯吱推开,入目的不是困乏休息的人,而是一滩鲜血和凌乱的桌椅用具。
四周皆是惊呼声。
皇后绷紧了脸,声音凌厉:“江充容,你不打算给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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