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宫的后现代生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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酰�才是他一直需要追逐的最终梦想。

　　　　这童男女，阙斑衣当然也是知道是造孽的，可是，没有了这鳌久口里的药引子，那来的丹药？那来的新身份站在齐竟身旁？又那来的以后？阙斑衣想到这些的时候，便再顾不得什么造孽不造孽了，只一心等着第二日辰时去接那两个孩子转手送去鳌久家了。

　　　　然而，对于陈家庄来说，这作出决定的一日，真是每一个瞬间都是充满了眼泪和悲伤，每一个瞬间都那么的难过和煎熬。

　　　　众人回去村子后，乡老先去禀报了族长这件事情，族长便立即让人敲了祠堂里头的钟鼓召集了全村的人都到了祠堂跟前聚集。

　　　　年迈的族长看着祠堂前头乌压压一片自己村子的村民，其中不乏来得太急，抱了背了孩子过来的，此刻孩子们都一脸懵懂的跟着大人们聚集在这儿，昂着头等着。族长见着这些小脸们，心里也是阵阵心酸，一村子的安宁和平，年年的风调雨顺真的很重要，但是孩子呢？两个年幼孩子呢？他们的性命难道就真的不重要了？

　　　　族长想到这儿，也都觉得才刚得知这要献祭童男女的消息真是宛如几百斤一个橄榄压在舌尖上，好半响都说不出口，他无力的拿拐杖点点方才回来报信的年长乡老，示意乡老把这消息告诉村民们。

　　　　乡老也觉着说话艰难，甚至是连抬头去看夹杂在成年村民间的孩子的用气都没有，颤抖着哽咽着，将灵感大王现身要求献祭童男女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通。

　　　　村民们先是一片哗然，有年轻气盛的就立即嚷嚷道：“这灵感大王几十年不现身一次，为何如今就这样忽然现身了？况且这大王从来只受我等香火供奉，从来不是那等要吃人的邪神啊！别是假的罢？”

　　　　这话一出，倒是让许多人眼里带上了一点微弱的希望，如果不是真的灵感大王，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找人除妖，不必献祭两个孩子出去了？

　　　　可惜还是那个年老的乡老，低头难受的摇摇头，一句话将这些微弱的希望全击碎了：“我在年轻时候那也是三十四年前了，曾经也见过这灵感大王现真身，今儿来的这个，形体声音，出现的时候带着的香风，浮在半空那半隐半现的模样，无一不是当年的灵感大王，这，只怕是假不了……”

　　　　这句话说了出来，底下一众村民，忽然就呈现出来了整齐的死一般的静默，每个人都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谁也找不出话来说。最终，还是一个年轻的孩子母亲，用压抑不住的哭声打破了这片静默，在场的好些有孩子的母亲，都渐渐加入了这一片悲切的哭声中来……

　　　　族长听得也是难受不已，可是抬头看看那边金黄一片的丰收景致，再看看这乌压压一片的村民们，族长只觉得心里的天平也在反复震动不停，这么一大个村子，这么一大群的要靠天吃饭的村民……

　　　　就在这一片此起彼伏的哽咽声中，族长无奈却是坚定的声音，在他沉吟了半响后缓缓响起：“我知道，谁家都有孩子，谁家都舍不得自家孩子……可是！这灵感大王历来灵验，这是你们都知道的！祖祖辈辈也传下来的！如今，如今这灵感大王要咱们送两个孩子去他府上……去他府上奉承，也未必就是要这两孩子献祭……咱们陈家庄，两三千的人口，四五百户的人家，都指着这风调雨顺的好年景吃饭哩！这灵感大王若是真的为了两个孩子而动怒，明年的收成就指不定是什么样子了……那时候，也许就不止这两孩子是要拉出来牺牲了……”

　　　　哭声顿时也就因为族长这话停顿了一瞬间，乡老小心翼翼凑过去族长那边问道：“族长的意思是……明儿辰时送了童男女去灵感大王庙？这也是不得已之举！只是，要选谁家的孩子去……去侍奉灵感大王？”

　　　　族长非常沉重的点了点头，再扫一眼底下的村民们，便不忍再看，只合目答道：“指定谁家都不是个事，还是抓阄罢！生死富贵，就看天意了！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若是灵感大王明年甚至是以后不再庇佑，庄稼也指不定会收成如何，要是欠收个两年，只怕陈家庄这四五百户人家，也未必还能安稳在这通天河边度日了！”

　　　　这话一出，底下自然又是一片哭声迭起，可是既然族长已经话，大部分人家也还是会为了以后的庄稼收成，在那灵感大王面前低头，况且人都是自私的，谁不心存个侥幸，指望着这红签落不到自家头上……便是在这哭声的伴随下，一家家有合适年龄孩子的，便都颤抖着双手，上来进行这看天意的抓阄……

　　　　抓阄才到了一半，忽听得一声惨叫，族长张目看去，原来是村尾的富户陈澄和陈清兄弟俩中了那红签，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兄弟俩，正抱头哭成一团。族长以及在场所有村民，都不由得暗暗齐齐感叹一声：“冤孽！”。

第一百七十章　冤孽（）　
原来这陈澄和陈清兄弟俩，陈澄已经六十三岁，陈清也已经五十八岁，虽然家中富裕，兄弟俩却都是儿女上甚是艰难。陈澄只有一女，名唤一秤金，如今才刚八岁，陈清只有一儿，名唤陈关保，也才刚七岁。这两孩子，都是老兄弟俩四处求神拜佛，修桥补路做善事，好不容易才求得的，这一秤金的名儿，就是因为陈澄花在这做善事上头使费了三十斤黄金三十斤黄金称为一秤金才得来的……平素这来之不易的两孩子，就是陈家兄弟俩家里的宝中宝，肉中肉，看得比什么宝贝儿更宝贝！可如今偏生红签落在他们家，这不是冤孽是什么？！

　　　　陈家庄其他的村民们，在纷纷松口气后，都围上来安慰陈澄和陈清兄弟俩，有陪着他们哭上天不公的，有给出主意说先给孩子们做场法事打场斋的，还有商量着谁去帮忙宽慰孩子以及这老兄弟俩在家还不知情的女眷的……

　　　　族长看着这一团乱纷纷，皱眉叹气道：“黄梅不落青梅落，老天偏害没人儿！好了，大伙儿也都别围着他们兄弟俩了，赶紧送他们回家去，还有这半日，好好的都回去多看一会儿孩子们吧！”

　　　　众人都应了，渐渐散开来，有几家和这老兄弟俩亲近的，后头帮忙着搀扶的搀扶，前头跑着去报信的报信，都护送着哭哭啼啼的老兄弟俩回家去了。

　　　　这陈家兄弟俩的女眷们，收了消息后，也是大哭着出来相迎，众人旁边看着也甚是心酸。尤其陈澄家一妻一妾，一边拉着小女儿的一只手，相对哭着几乎是要哭得背过气去。陈家大娘子已是六旬往上，素来就把一秤金孩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就是二娘子这个生母，也是比不得大娘子这个嫡母上心的。

　　　　一秤金这个小女孩毕竟还只有八岁，又是一家子娇养着长大的，那里知道大人们是围住自己哭个不停是为了什么，只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跟着大哭起来。陈家大娘子也再顾不得什么仪态，搂紧了一秤金，才说了一句：“我可怜的孩儿……”便软软的顺着墙角瘫倒了在众人面前。

　　　　众人都大惊失色，这孩儿还没送去献祭呢，就要搭上陈家大娘子的一条命了？来帮忙的几家熟人女眷们忙忙的都上来帮忙，又是搀扶，又是倒水，又是掐人中，折腾了小半天，总算是把陈家大娘子救醒了来。

　　　　这边陈澄家乱成一锅粥，那边陈清家也是哭声不绝于耳，兄弟俩本来就相邻而居，这此起彼伏的伤心哭声，直直的闹到了夕阳西下还未曾消停。

　　　　族长也是觉得这事儿落在陈澄陈清兄弟头上实在是可怜，便让人请了几个邻近的和尚过来，给两个倒霉孩子做场法事。于是这陈澄家又开了个小小的水陆道场，钟鼓钵铙念经声，加上那断断续续的哭声，简直就是声扬十里。

　　　　而孙悟空师徒一行四人，就是被这杂乱的声响吸引了来的。彼时天色已暗，一片零星灯火之间忽然出现这般大片灯火通明的宅院，又是声响异常，实在是不能不引人注目。那师徒四个本来就辛苦赶路了一日，正是饥饿疲累都满满的时候，见着有这样院落，别说是想吃东西想得口水都要流出来的猪八戒了，就是一向人前稳重的唐僧，也忍不住面露喜色念一声：“阿弥陀佛！可算是找到人烟村庄了！”

　　　　屋内大厅和院子里头一群正在做着水陆道场的和尚们，原本就念经念得有些倦意，偶尔听见外头有声响，几个和尚抬眼一看，却是见着性子最急的猪八戒正在门前影壁处，笑嘻嘻掬着自己的猪嘴巴，在那儿探头探脑的问道：“和尚们，你们且念的什么经……”

　　　　和尚们几乎被这个长嘴大耳，活脱脱野猪下山的货吓得魂飞魄散！随着一声“妖怪来了”的尖叫，和尚们扔了钟鼓，弃了钵铙，袈裟乱卷，僧帽乱飞，只跌跌撞撞的扔下这正做了一半的法事，一个这边，两个那边，前院跑了一半，后院逃了下剩一半，不一会儿，竟是吓得走了个精光。

　　　　沙僧还顾忌着师傅，忍着笑不敢抬头，只装咳嗽，扶着行李担子，肩膀忍得一耸一耸的，好不辛苦！孙猴子那里忍得住，拍着猪八戒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的，就差没满地打几个滚了。引起这般混乱的猪八戒也没一点客气，也笑得拍手拍脚，长嘴乱拱，看着那样子简直算是害眼睛！

　　　　唐僧气得拿禅杖直敲地，直接骂道：“你们这真是教化不善的孬货！这般上门吓人已是不妥，你们居然还在这儿笑笑笑！这是要把你们师傅我气死，还是要把人家施主家的人都吓死，你们才觉心甘？孽障！你们都是孽障！只会给我招祸的孽障！”

　　　　孙悟空见唐僧这样已经算是动了大气了，又怕唐僧气得昏头得念那紧箍咒，只好拉拉猪八戒，让他也看着唐僧动气的份上，收敛几分。猪八戒见大师兄都收了嬉皮笑脸，暗自嘀咕一句：“没意思，师傅忒小气，一点没意思。”不过猪八戒嘀咕完了倒是也不敢再造次，乖乖的站孙悟空旁边去了。

　　　　唐僧这边刚骂完，那边陈家就有几个仆人出来看看怎么回事，抬头猛然见着猪八戒和孙悟空两个齐齐站在那儿听训，“妈呀”一声惨叫，立即回身就走！年老些的两个仆人经的事情多些，还记得回身锁了月洞门，年轻些的那个，早连呼带喊的嚷嚷着：“有妖怪！有妖怪！外头来了妖怪了！”，就一径往内院冲了去。

　　　　孙悟空眼见着唐僧又恨得再度把禅杖敲地敲得震天响，便赶紧收拾出个正经模样，一边上前去拍那月洞门，一边大声喊叫道：“里头的施主们且不要怕，我们不是妖怪！真不是！我们是唐朝来的取经和尚！正经的和尚！”。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有猫腻（一）（）　
孙悟空便在这门外扯着嗓子，又敲又喊的，连着把才刚的话喊了三遍，才总算是把陈家里头的人喊了出来了。

　　　　前来开门的这个，正是带了家仆来的陈澄。陈澄是听了逃回来那个仆人吓得手舞足蹈的在那儿形容，什么长嘴大耳的野猪脸，什么毛脸雷公嘴的大猴子，又听见外头不停的敲门说自己不是妖怪，这才拄了拐杖带着人出来看个究竟。

　　　　等家仆战战兢兢的打开这月洞门，陈澄便现那仆人倒是没说谎的，只是漏了还有另外两个稍微正常的人在旁边。不过陈澄如今算是万念俱灰，唯一的宝贝女儿都要保不住了，他又都六十出头，大半只脚都在棺材里头了，还怕什么妖怪不妖怪？

　　　　反是唐僧见了开门的是这么一个老者，忙忙用禅杖不着痕迹的一边一下的把孙悟空和猪八戒都推开几寸，自己快步上前行礼问询道：“施主，贫僧这厢有礼了，方才小徒顽劣，吓着了施主家的家仆，又搅乱了施主家的法事，原是贫僧管教不严之过，真是罪过罪过！”

　　　　陈澄看着唐僧是四人中最为面善之人，又喊那三个面恶的叫徒弟，便也对他拱手回礼道：“高僧有礼！原也是我家这些人胆子不够，没看惯外地高僧们的不同面相，倒是在高僧面前大呼小叫的失礼了。高僧且和贵徒都进来用个斋饭罢。”说着就回头吩咐仆人们道：“里头告诉一声儿，就说是来了几位高僧，安排些斋饭送上来。”

　　　　唐僧合掌谢过陈澄，跟着陈澄后头进了大厅，方才做水6道场的和尚们跑得急，一水儿的茶果点心却是未曾收的，陈澄便顺带抬手请这几位先吃些点心点补点补。

　　　　猪八戒最是高兴，捞起来两个面食点心就对孙悟空和沙僧两人挤眉弄眼一番，乐呵呵的就开啃。唐僧只喝了口茶，又细细看过陈澄脸色，见他虽然没有什么恼色，却也是明显的愁眉不展，便问道：“施主家中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贫僧师徒四个真真是叨扰了施主了。”

　　　　陈澄勉强笑道：“这为难之事也的确为难，说予谁都是为难，高僧还是莫问了。省得我说一回又得伤心一回！”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猪八戒吃了面点后又捞了抓干果在手，吃得开心了，便是难得的不惫懒，主动问陈澄道：“施主这话，老猪倒是不爱听了，什么叫说予谁都是为难？老猪自跟了师傅这西天取经以来，倒是真没遇上施主说的这种都是为难的事儿就是有这种那种为难事儿，有老猪……有老猪的大师兄在，什么事儿不能解决？要打妖怪便打妖怪，要上天寻丹便上天寻丹，要下海寻药便下海寻药，那儿有什么为难！”

　　　　猪八戒这大话一放出去，别人还尤可，一旁悄悄儿的后宅里出来正偷听着的陈清，那里忍得住？陈清本来也伤心过度，不拄了拐杖都走不动道的，为着猪八戒这大话里头的那一点子希望，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把拐杖一扔，跌跌撞撞的进来，扑到唐僧跟前，几乎是撑不住就要跪倒在地了。

　　　　唐僧唬了一跳，忙忙起身伸手去扶陈清起来，陈清却是无力靠在那桌上，哽咽着哀求道：“高僧！高僧！我知道您必定是慈悲为怀的！且请救救我家孩儿吧！可怜我和我大哥兄弟俩，年岁百二，却是只有那么两个人种儿！这两孩儿都不上十岁，却是明日便要送出门去当祭品……这父子天性，教人真是心如刀绞！真恨不得拿自身去当这祭品才好！”

　　　　这下却是连孙悟空都忍不住大吃一惊，忙扔了手里啃着的杏子，湊过头来追问道：“施主且先别伤心，这事细细和咱们说说！这不是朗朗乾坤呢？竟是要拿小孩儿当什么祭品？！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是那家妖精想出来的胡招？”

　　　　陈澄也被陈清这番话引得掉了泪，扭头悄悄的拭泪后，才将如今的事情合盘托出：“长老们有所不知，我们这陈家庄往前而去不过两里地，那儿有个灵感大王庙。咱们这一村子的人，倒是几百年来世世代代去他那庙里烧香供奉的。从前这位灵感大王也算是个福神，起祥云，降甘露，驱虫害，这些都是他为咱们村子做过的好事儿，说起他来，都说风调雨顺的好日子都离不得他。”

　　　　“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儿本是乡老们带人去他庙里丰收还愿的，这灵感大王忽然就现身说了，要一对儿的童男女，不然日后就不保佑了。乡老们没奈何，回来和族长一说，族长便让家里有适龄儿女的人都来抓阄，我们兄弟俩偏生就倒霉中了红签……我已是年岁六十三，我兄弟也是年岁五十八，我只有一女八岁，他只有一子七岁……这岂不是在我们心肝里头挖肉？不瞒高僧们说，贱内为这事，都哭晕过去了两回，唉！族长也是无奈何，特地请了人来做水6道场，也是给我们孩儿预修个来世的意思……”

　　　　唐僧见陈澄说得伤心落泪，自己也免不得陪了几点泪滴，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