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勇者生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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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不好的？”冷哼一声，林月故作不满道，“还是说，我自己没喝，你觉得我有在里面下毒？”

　　　　说完，林月直接拿起一瓶果汁，自顾自地喝起来。

　　　　“这……”看到林月那幅模样，艾伦也不好推辞，只能顺势一饮而尽。

　　　　果汁入腹，艾伦只觉得有无数清新的暖流，正在滋补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原本连续锻炼半天所积累的劳累，瞬间一扫而空。

　　　　感觉到这果汁的强力效果，艾伦内心的愧疚，更加严重。一直以来，他信奉的是标准的骑士精神，有恩必报。创建社团后，因接受克莉丝的金钱资助，他心里原本就有点过意不去。现在，无端分享到林月的特殊果汁，更是觉得自己必须要回报点什么。

　　　　艾伦转头望去，只见林月在地上比划着什么。仔细回想起关于林月的事，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什么忙也帮不上。

　　　　日暮时分，社团活动室内，艾伦累得倒在地上，克莉丝正收拾着东西，至于林月，沉寂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分析着遇到的难题。

　　　　“这死灵系的东西怎么这么难懂？一个下午过去，连门槛都摸不到。”思索无果后，林月不禁摇头叹息，在心里感叹道，“果然，对于学习魔法的入门阶段，天赋非常重要。”

　　　　“我的众多亲和属性里，有木系，却没有死灵系。恐怕正是这个原因，才造成我学习死灵系进度，远落后于昨夜学习木系时的进度。”

　　　　望着林月那幅唉声叹气的模样，艾伦不禁眼前一亮。

　　　　“学长，一起走吧。”一把拽着林月的衣袖，克莉丝提议道。

　　　　“你先走吧，我想问题正想到关键时刻。”甩开克莉丝的纠缠，林月头也不抬地拜托道，“克莉丝，那些果汁，你替我带一半回寝室吧。剩下的那些，留在社团内，随便拿。”

　　　　“记住，这些果汁的保质期比较短，只有三四天。”

　　　　“好吧。”叹气一声后，克莉丝挥手道，“学长，寝室再见。”

　　　　话毕，克莉丝分出一半的果汁，塞进背包。提起背后，她直奔宿舍楼而去。与现在的林月相比，她在敏捷这点上，实在是超出太多。

　　　　克莉丝走后，整个活动室，只剩下林月与艾伦两人。

　　　　在心里演练数遍后，艾伦鼓起勇气，走到林月跟前，大声说道：“学长，能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吗？”

　　　　“啊？”这突兀的请求，弄得林月一头雾水。

　　　　不过现在林月的思维卡壳卡得厉害，而且艾伦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斟酌再三后，他还是选择点头。

　　　　“跟我来吧，那个地方距离这边有点远。”

　　　　开启别墅的警戒魔法阵后，艾伦便带领着林月，前往自己常住的那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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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僻的山脚下，林月盯着眼前的众多墓碑，沉默不语。

　　　　艾伦走到那些墓碑的前面，“轰”的一声，直接双膝跪下。一股悲伤的氛围，以其为中心，逐步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艾伦的身上，正在发生某种莫名的变化。原本，这只是直觉而已。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直觉来得愈加强烈，甚至到最后，可以直接用肉眼看见。

　　　　只见以艾伦为中心的那片区域，逐渐的转变黑白两色。白色充当背景，悬浮的黑色细丝相互缠绕，构成一幅幅生物轮廓。

　　　　“艾伦，这……”盯着眼前的场景，林月难以置信道。

　　　　由于优异的死灵系亲和性，艾伦能进入到某种特殊状态，这件事，他告诉过林月与克莉丝。可是眼前的情况是，并非是他自己一人进入，而是将那种状态下的世界，具象化出来，令身旁的林月也能看见。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这个能力一直在成长。虽然我已经在极力的抑制，但是依旧没有取得很强的效果。”向墓碑恭敬地磕头，艾伦解释道，“每次当我觉得极度悲伤时，这个能力就会爆发出来。”

　　　　“极度悲伤？”轻咦一声，林月的心底不禁浮现出一个不好的猜测。

　　　　“嗯。”轻抚着着眼前的墓碑，艾伦讲述道，“这些墓碑，正是村子里的那些人，还有那位骑士大叔的。在欢送仪式上，大家遭遇到一位死灵系魔法师的突然攻击。猝不及防下，近乎所有人都被杀死。”

　　　　“原来，村子里出现一位罕见的死灵系自然觉醒者的事，不知道怎么流传出去。明明，从查明真相到欢送晚宴，只过去一个下午。”

　　　　说到这最后一句，艾伦的小脸上，罕见的流露出一股杀意。与此同时，黑白区域的所占据空间，也瞬间膨胀。

第七十七章：我是这样活着的（）　
“晚宴上，当骑士大叔发现喝下的酒有问题时，一个魔法师率领骷髅兵袭杀而至。一边镇压着体内的异状，一边为保护村民与魔法师作战，没过多久，大叔便身负重伤。”

　　　　“无奈中，大叔带着我强行突围而去。在山林内乱窜一通后，他把我安置在一个隐蔽的山洞。作好掩饰后，他告诉我，他要去救其他人，要我呆在里面绝不能出声。临行前，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苦等一夜后，山洞里依旧只有我一个人。我能感觉得到，那个魔法师，就在山林里搜寻。可是，我还是走出那个大叔用生命替我搭建的藏身山洞。”

　　　　“因为，我想出去看看。大叔也好，村里人也好，我想看他们最后一面。孤零零地苟延残喘，我做不到。”

　　　　说道这最后一句时，艾伦近乎泣不成声。他那悲伤的情绪，甚至蔓延到一旁的林月身上。这使得林月的眼角，也逐步浮现一滴滴泪水。

　　　　“那个魔法师将我带回到村子。墙角下，小路边，酒宴上，那些历历在目的面孔，如今全变作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那个魔法师逼着我，拜他为师。”

　　　　“我怒吼着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他为这个决定后悔。学长，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话音一顿，艾伦的脸颊上划过两行泪水。他缓慢地道出，那个魔法师刻在他脑海深处的话。

　　　　“死灵系魔法师，是不需要人类的感情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怪物。自身的强烈死气，已经使得他不能与普通人在一起。你会在将来的某天杀了我，我知道，因为，我曾经也是这么做的。杀了我后，你会接替我的位置，变得一个更加强大的怪物。”

　　　　“这脱去人类情感的第一步，我已经替你完成。那酒中所下的魔法诅咒，根源正是你。若非如此，那个能力还算不错的骑士，怎么会那么掉以轻心呢？毕竟，死灵系的特殊波动，是很容易察觉到的。你的存在，帮助我混淆了那个骑士的视线。现在的这幕，也有你的一分。”

　　　　话到此处，周围那股悲伤的情绪中，开始充斥着强烈的自责。这股自责，也顺势侵染着一旁的林月。

　　　　在强烈情绪的感染下，在林月的眼中，世界的模样也逐步蜕变成黑白区域。这并非是单纯地由于艾伦的黑白区域扩张，而是林月与曾经的艾伦一样，暂时地进入到某种特殊状态。

　　　　“最后，我拜师了。我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对魔法师乱砍。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砍不死他。他提起我的脖子，俯身到我的耳边告诉我，我变成怪物的程度不够，只有努力地凭借自己的天赋，去制造更多的死亡，才能成长到足以杀死他的地步。”

　　　　“挣扎无果后，我趁着他不注意，用剑直接刺穿自己的心脏。既然杀不死他，也不想变成那样的怪物，那至少得令他所有的努力，全化为乌有。等到我再次醒来时，我发现，他死了。他对自己的心脏进行改造，移植给我。一同移植的，还有他所有关于死灵系的知识，以及一段留言。”

　　　　“你的体质，比我想象得更加出色，普通人心脏根本无法作为替代。这自杀的决断，比我当时勇敢多啦，你比当时的我，更加脱离常人。你赢了，作为奖励，这村子里的另外一个幸存者，我并没有杀。带着那个小女孩走吧，这是为师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最后，我与嫣然辗转来到骑士学院。整个过程中，每当我抚摸到心脏处的伤痕时，便觉得那个魔法师还活在里面。那么多无辜的人，全死了；可我这个罪魁祸首，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曾经，我不止一次地拿起小刀，想要挖出这颗心脏，可是嫣然总是及时出现，阻止我做蠢事。”

　　　　“我想找回失去的一切，却怎么找不回来。我想要报仇，却根本不知道去找谁报仇。我所剩下的，只是一幅迷茫的躯壳。唯一能做的，便是成为一名骑士，与那位大叔一样，去拯救他人。”

　　　　“一直以来，我是这样活着的。”

　　　　话音一落，艾伦那强烈的情绪，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悲伤，自责，迷茫，一齐涌向一旁的林月心里，干扰着林月的意识。

　　　　在这强烈的情感共鸣下，林月眼中的世界，愈加黑白分明。原本那些关于死灵系的不解疑惑，全部迎刃而解；他所想的那些魔法阵的构造，瞬间全部理解过来。

　　　　这一瞬间的提升，直接超出林月一个下午的全部努力，甚至比昨夜的努力成果更加惊人。

　　　　此刻，林月的心里浮现出一股强烈的直觉：若他现在开始创造自己所需的那个魔法，一定可以成功。

　　　　这个直觉，来得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在自身安危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林月也忍不住尝试的冲动。

　　　　站起身来，艾伦回头望着林月，擦干眼睛的泪水，强颜欢笑道：“嫣然跟我讲过，这个黑白区域是具有侵染性的。学长，想必你心中关于死灵系知识的疑问，一定迎刃而解了吧。”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黑白区域会干扰人的情感。强行令你体验与我一样的悲伤，真是不好意思呢。”

　　　　说完，艾伦弯腰致歉，强压下心中的那些此起彼伏的情感。与此同时，四周的黑白区域，也在迅速地消散。

　　　　“艾伦，我真的很感谢你。”脸上绽放出衷心的笑容，林月恳求道，“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答应的。”

　　　　“我要自创出一个魔法。这个过程，相当危险。”话音一顿，林月一脸严肃道，“因此，我想拜托你在一旁守护我。若自创失败，我希望你能替我向最近的守卫队求救。”

　　　　“有多危险？按最严重的情况。”艾伦下意识地追问道。

　　　　“可能，会死吧。”苦笑一声，林月解释道。“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可是，我有种强烈的直觉。若我不趁着先前的感悟，放手一搏。那么事后，恐怕我得用无数倍的努力，才能再次达到现在的状态。”

　　　　“这……”

　　　　“艾伦，请相信我。”盘坐下来，林月一脸决然道，“这是我的抉择，我不想令自己的人生，留有任何的遗憾。”

　　　　“遗憾吗？”感叹一声，艾伦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得到同意后，林月立即闭上眼睛，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回忆着关于生机抽离魔法阵与死灵系各类魔法阵的知识，体会着那股特殊的感触，借此推算着属于自己的魔法阵。

　　　　半响后，林月的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一条条魔纹。这些魔纹肆意延伸，毫无规律可言。显然，他正在一边推算，一边尝试。

　　　　一旁的艾伦，则处在焦急的等待中。虽然他选择的是骑士，可对于魔法师的事，知道的也不少。这类直接浮现在身体表面的魔纹，可是对应着直接作用于魔法师本身的魔法阵。一旦此类魔法阵出现反噬，后果将会特别严重。

　　　　突兀地，林月表皮上的那些魔纹，开始沿着特定的轨迹延伸。这意味着，尝试与推理已经结束。下一步，将是正式的魔法阵运行。

　　　　与此同时，山腰上的一座别墅内，爱丽丝正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这里。她的目光穿透层层的障碍物，死死地盯着正在自创魔法阵的林月。

第七十八章：生死切换（）　
在爱丽丝的眼睛中，林月体表的那些魔纹，沿着各自的轨迹逐步延伸，相互汇合。由此，一个简易的魔法阵雏形即将诞生。

　　　　“这是在自创魔法，并且是直接作用于自身的魔法。”盯着林月，爱丽丝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若情报无误的话，林月在进入骑士学院时，是不懂任何魔法的。这才半个月过去，他竟然已经开始尝试自创魔法……”

　　　　“若是再这么放任他发展下去，恐怕末世战乱时的那幕，会再次上演。”

　　　　一直以来，爱丽丝并没有特别关注林月。当然，这并非是她轻视林月这个名义上的勇者，而是在骑士学院这个大环境下，她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任何出格的行为，都很有可能导致所有的布置功亏一篑。

　　　　可如今，在巧合下，爱丽丝撞见林月自创魔法的举动。眼前的这幕，令向来沉着冷静的爱丽丝，也不由地心生忌惮。魔王教会总部的阅历，使她看待问题，能高屋建瓴；对此次任务的要点，把握得更加透彻。

　　　　一旦自己这边的计划圆满完成，即使林月天资卓越，有幸在短时间内成就魔导师，也无济于事。甚至更进一步，林月在战争中逆流而上，踏入禁术师的行列，也无力改变战局。

　　　　可是，若是林月能如同曾经的那位异界勇者一样，实力以令人难以理解的速度持续飙升，那对日后的影响……原本，这渺茫的可能并不存在位于爱丽丝的考虑中，但眼前的这幕，令她看到这一丝可能。

　　　　一股无法压抑的杀意，在爱丽丝的心田里生根发芽。此刻，她是多么的渴望，林月自创魔法失败，直接死于这危险的尝试中。要知道，一直以来，她可是相当地鄙视机会主义者的；可如今，当她自己看到眼前的这幕时，她是如此的渴望，上天眷顾自己一次。

　　　　虽然爱丽丝已经在心里祈祷过无数遍，但林月自创魔法的过程，并未因此受到任何影响，依旧沿着既定的路线推进。先是魔法阵基础骨架的搭建，后是辅助魔纹的填充，最后是整个魔法阵的正式运转，所有的步骤，全部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突兀地，林月的周身上，一个多层次的环形魔法阵迸射出强烈的光芒，并缓慢运转起来。这标志着，林月这个自创魔法的举动，终获成功。

　　　　与此同时，那些一直压抑在爱丽丝心底的杀意，也瞬间爆发出来。自创魔法成功背后蕴含的那无止境的可能，令她忍不住想出手强行击杀林月。可在下一秒，她的心头立即浮现出某种莫名的直觉。

　　　　这突兀的直觉，倒是令爱丽丝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不少。斟酌再三后，她终究强忍住自己的杀意，蛰伏下来。

　　　　在爱丽丝杀意爆发的那刻，一直暗中保护着林月的茉莉，立即捕捉到这轻微的意识波动，面露不屑道：“有人要忍不住了吗？”

　　　　虽然茉莉对林月一直颇有点不予理睬的意味，但不管是来自夏洛特的拜托，亦或者是对自己研究的重要性，她是不可能放任林月任人宰杀的，至少目前如此。

　　　　顺着这股杀意波动，茉莉信心十足地探查开去。可反馈的结果，令她不禁严肃起来：她竟然追查不到先前那股杀意的来头。

　　　　凭借自己特殊能力的优势，茉莉自信在侦测领域内，自己独占魁首。即使是夏洛特，在这方面也远不如自己。可这次侦查的结果，给她的却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怎么会这样？”惊疑一声后，茉莉直接放开手脚，全力探查，可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