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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医夫人-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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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陆太傅刚过了除服礼，便已官复原职。甚至陆府的二老爷还连升两级，去大同府，作了知府。
“你得了空儿，常去各府走动走动。特别是本王的外祖魏国公府。外公和舅父一向待我如亲子，只要魏国公府能站在本王这边，父皇一定会立本王为太子。”
张氏见夫君连提都不提自己的娘家，心中难免失落。可娘家父亲，虽也连升了两级，却仍外放为官。即便是有心相助于谷王，也无权在皇上面前替谷王美言。只得点头应下。
第四百零四章，储君之争（）
谷王穆玄炽也是急了，竟忘了魏国公的女儿徐竺英，正是嫁进了陆府。若是魏国公要出面支持，也不可能是支持他，而必支持穆玄阳为太子。
且在老魏国公眼中，这两个外孙，他其实更看好的，还真不是穆玄炽。而是与儿子同赴过战场的穆玄阳。
只是魏国公问过皇后，皇后一时也没有主意，毕竟长子、次子都是心头肉，皇后最不愿见的，便是他们兄弟相争，祸起萧墙。
所以魏国公这些日子，借口忙于朝政，两边都不见。
陆如雪倒是去拜见过徐太夫人和徐大夫人，不过不是以汉王妃的身份，而是以晚辈的身份去的，送上自己调制的补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因为她相信，有些话不必自己说，徐竺英也会说的。
果然，徐竺英在被诊出喜脉后，便有人去给魏国公府送信。徐大夫人来太傅府看女儿，徐竺英自然提起了陆如雪，提到了汉王和世子爷。
徐大夫人回府后，和徐太夫人商量了一夜，第二日魏国公又请旨进宫，去见了皇后。不过秘议了什么，却无人得知。
皇上也没有立即要立太子的意思，陆如雪猜测，魏国公和皇后仍没拿出妥善的办法。
不过坊间很快传出流言，有传说汉王居功自傲，结交功勋之臣，不把文臣们放在眼中。有传说汉王功高盖主，大放厥词，撺掇武将拥立自己为太子，对皇上大不敬等。
不过这些传闻，皇上都只是听听，不但未疏离汉王，反而对谷王的态度，越发的冷淡。
皇上登基后，即恢复了锦衣卫，任韩松为锦衣卫指挥史。要想打听出这些消息，出自何人之口，又有何难。
如今大局不稳，汉王每日上朝，与朝臣们议的都是政事，尽全力在为皇上分忧。
可谷王却一心只是想争太子之位，竟于此时闹起了内斗。也难怪皇上会对这个长子，颇有微词，甚至态度冷淡。
皇上对谷王态度冷淡，是想借机敲打这个儿子一番。
可谷王像是着了魔，根本看不出来皇上已恼了他。还以为皇上没听到坊间的那些传闻，竟撺掇着让言官御史上书，凭着捕风捉影来的消息，便参了汉王一本。
皇上因此大怒，罢免了上书御史的官职，贬出京城，三代内不得为官。
又下旨，借以办事不力为由，训斥了谷王。并下旨，将整个五军都府，全都交给了汉王。
要知五军督府，可是掌着京师内外安危，甚至若是汉王有意夺位，想要拿下皇城，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皇上如此倚重汉王，还训斥了谷王，朝中风向本就偏重于汉王，现下更是连以前支持谷王的一些文官，也都纷纷上书，改拥立汉王为太子。
可皇上仍留中不发，坚持暂时不立太子。穆玄阳也早早摆明了立场，他不主动拉拢朝臣，不结党不营私，一心只是辅佐皇上。也正是因此，皇上对这个儿子，才更为看中。
不过皇上这般反复，连陆如雪都有些看不明白了，正赶上穆玄阳下朝回府，拉了他入内相商。
“夫君可知父皇是何心意？即要夫君执掌五军督府，可又迟迟不立太子？”
“夫人可愿为夫去争那太子之位？”陆如雪不想穆玄阳会有此一问，她一直都以为，穆玄阳是想当太子的。
“夫唱妇随，我不会替你想，可却会全力支持夫君的每一个决定。”
“嗨~！”穆玄阳叹了一口气，拉了妻子的手，“为夫以前在京中为质，便觉得那个位子没什么好的。坐上去的人，心都会变硬，没有人情，少有爱意。”
原来穆玄**本不愿当什么皇帝，他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和妻儿安稳渡日。
“可如今，却由不得我了。那些拥立为夫为太子的朝臣，那些跟着为夫打天下的将官们，在我身后推着，就是我想退，只怕他们也不会应允。”
“当初许你清平安乐一生，为夫只好又失言了。”
原来当初的那些承诺，那些誓言，穆玄阳都还记得。陆如雪感动的眼眶泛泪，起身跪伏于穆玄阳的膝间。
“你心里有我，便已足够。承诺也好，誓言也罢，在经过岁月的洗礼后，便会成为一种回忆。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我不怪你。”
抚着妻子发间的珠翠，听着妻子温言细语的劝慰，穆玄阳只感觉心里满满的堆积的全是幸福。
他的妻子是懂他的，还有比这更能安慰他的吗？没有，所以他很庆幸，当初病倒在了怀远。更加庆幸，坚持己见，这才能娶到陆如雪为妻。
“今儿进宫去给母后请安，母后提起了舅父，魏国公府是支持我的。只是母后不愿看兄长伤心，这才将事情给压了下来。”
“母后可是问了你的意见？”
“嗯，我只回道，一切听父皇安排。”
皇后只说怕长子伤心，却并没反对魏国公的提议，看来在皇后的心中，也是中意三子为太子的。
想明白这一层，陆如雪也点了点头，“明儿我也要进宫去给母后请安。夫君放心，为妻会劝劝母后的。”
陆如雪不会向皇后提什么要求，这一点穆玄阳并不担心。他只担心妻子的身子，且两人成亲后，他从未因旁的事，多提醒过妻子一句。
不过因为他与谷王之争，还是提醒妻子，出府时要多带侍卫、护从。
之后，陆如雪叫来了陆峰，叮嘱他生意上的事，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不要给任何人可乘之机。这个时候，任何一点儿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影响皇上的心意。
想高祖皇帝在世时，多疑的性子，也不是登基之初便有的。不论是何人，只要在那个位子坐的久了，心性总会一点儿点儿的有所改变。
宫中选秀，定在了明年开春之后。自入冬后，徐皇后便只忙着新年祭拜。这是皇上登基的第一个重大节日，因为百国来朝相贺，新皇登基。所以办得十分的隆重，甚至出不得一点差错。
陆如雪这个汉王妃，和谷王妃张氏，以及赵王妃林氏，这些日子都是一早便进宫，帮着皇后主事。
第四百零五章，赐娶侧妃（）
整个腊月，陆如雪都在王府和皇宫之间，来回的奔波。直至除夕晚宴，这才按品着装，陪着汉王穆玄阳进宫赴宴。
正月初一，百国来朝，皇上将会大赦天下。所以除夕晚宴上，皇上特别高兴。不仅是将儿子们都聚到了宫中，甚至将京中四品以上的文武大臣，及三品以上受诰封有品级的夫人们，都请进了宫。
徐皇后衬兴，为安惠王求娶，刚被封为保定侯的孟善之嫡长孙女为妻。这原就是皇上的意思，自然顺了皇后的意，席间便下旨，赐婚孟氏，给安惠王为正妃。
陆如雪脸上挂着恭贺的微笑，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只怕皇上会想起穆玄阳来。
可怕也无用，皇上转头便看向了几个儿子。又接连下旨，将户部尚书郁新的嫡次孙女，赐婚给了汉王为侧妃。
户部掌着一国钱粮，皇上这是在为将来立汉王为太子，又添了一助力。
气得谷王，在席上便沉了脸色。皇上再没立太子前，自然也要顾全这个儿子。又下旨赐婚，工部尚书宋礼的嫡孙女，为谷王侧妃。
宋礼上前谢恩，可心中却并无欢喜。皇上中意汉王，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可自己一门，却和谷王结了姻亲，担心以后仕途多艰，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而郁新却是满面红光，他早有意将自己的孙女送进汉王府，只是几次暗示汉王，穆玄阳都没给予答复。
想着也许是皇上早有此意，汉王为了避嫌，这才刻意疏远，便也不再介怀之前的事。
看着上前来向自己道喜的诸位夫人，陆如雪强忍心中伤痛，笑着和夫人们周旋。甚至不敢去看穆玄阳，怕在他眼中看出一星儿喜色。
一顿宴席，陆如雪吃的食不知味，皇上之后又说了什么，她也毫无印象。直等回到王府，这才忍不住，默然落泪。
穆玄阳沐浴出来，正看到妻子对着灯烛发呆。想也知妻子的心里，一定很失落。
小心靠近，将妻子搂进怀中，轻言安慰，“那郁氏进府，不过是父皇为日后立我为太子，而添的一个助力，你别往心里去。”
“侧妃也是妾，对你这个汉王妃，也要执妾礼。你若不喜，便让她在院子里呆着，不见就是。”
“席上听夫人们说起，那郁氏长的美若天仙，且颇有才华，又才过及笄之龄。为妻一病经年，容颜不再，又怎能和年轻的侧妃相比。”
女人永远都是口是心非的，要的不过是男人一言片语的安慰。陆如雪再理智，也不能免俗。
穆玄阳一点妻子的鼻尖，“那郁氏就算真是天女下凡，也比不得我的爱妻。”
其实陆如雪本就长相出众，虽病了两年，可她善于保养化妆。所以若是单论相貌，满京城怕也找不出能与之相比的女子。
且她与穆玄阳，同甘共苦，又多番历经生死，穆玄阳对她更是情有独钟，怎会去在意区区一个郁侧妃。
不过陆如雪还是怕，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男人的心，却是博爱兼济的。说不准等她容颜不再，或是两人因为什么事，而产生了嫌隙。穆玄阳便会借口，去找了郁侧妃。
只要这女人进了府，便是汉王的人，任谁也不能说汉王做的不对。且若她真的有意去为难郁侧妃，一是会对穆玄阳的谋太子位不利，二也会引出善妒的传言。
所以这个女人进门，只要她不做错事，那自己便只能看着。
且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今天是郁侧妃，明天便会有另一个侧妃进门，这种日子，陆如雪真不知自己能否撑得下来。
可这些都只是自己的担忧，她不愿说与穆玄阳听。在他面前，她想尽量的表现得大肚些。只是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过日子，真的很痛苦。
因为有了圣旨，所以等到百国来朝之后，皇上又下旨赏赐四个儿子府第，汉王、谷王便依旨迎了侧妃进门。
安惠王因为是娶正妃，所以钦天监算了吉日，定在了端午节之后。而至于赵简王，皇上像是不记得还有这个儿子，并未下旨赐婚。
迎娶郁氏进门的前一天，陆如雪心里难过，不想再呆在汉王府，而是借看望徐竺英和沈含烟为由，回了一趟娘家。
云氏正好出门作客，不再府中。唐氏和杨氏拉了侄女，在内院说话。
“如雪，伯母知你心中难过，好在汉王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你一定且记，万不可恃宠而骄，在汉王面前摆什么正妻的脸色。”
“这男人啊，最是好脸面。你表现的越是大肚，便越能得夫君敬爱。且看你婆母徐皇后，便是你的榜样。”
唐氏的话，陆如雪听进去了，可仍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这个时候，她更怀念祖母的怀抱。如果祖母在，不知会对她说些什么？
杨氏也出言安慰，“那郁尚书府的小姐，伯母见过，长相比不得如雪你。且还有些娇气，不如你识大体。就算汉王一时贪了新鲜，也必不会长久。”
唐氏和杨氏还不知道，穆玄阳曾对妻子许下过承诺，无论何人进门，都不会碰她们一下。若是知道，只怕还会多劝侄女两句。
“侄女心里是不好受，可也知这是皇上的旨意，侄女只能认命。”
陆如雪不敢去想，若是穆玄阳真的与别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她会否能原谅他。
在娘家用过午膳，又为徐、沈二人把了脉，这才回府。郁侧妃进府后，会被安置在“紫荆园”。
这会儿正值紫荆花开的季节，院子里处处开满了紫荆花。新房内外已布置妥当，采月请了主子去验看。
看着新房里挂上了粉色的喜幔，陆如雪只感觉一阵阵恶心反胃，心里堵的难受。见东西齐备，便紧着步子回了自己的上院。
“王爷可回府了？”进府有一个时辰了，尚未见穆玄阳进院。
“回王妃，王爷在外院和几位客卿议事。今儿还召了剑锋回府，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采月也只是听了个消息，王爷的外院书房，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第四百零六章，侧妃进门（）
明日便是郁侧妃进门的日子，虽有穆玄阳的亲口保证，可陆如雪的心情，仍跌到了谷底。
可又不愿让人查觉，听说剑锋进府了，便想起了采星，叫来采莲吩咐道。
“去准备晚膳吧，王爷应该会留诸位先生用饭。传话给剑锋，让他议事后，来内院见我。”
“是。”采莲领命退了下去。这些日子红苕、红棉、红桑、红青，都跟着采莲等人学习。而安妈妈依着王妃的意思，从外面又买了四个十岁左右的小丫鬟，正调教着。
剑锋来时，已过了晚膳时分，汉王刚下令传膳。
采星自出嫁后，陆如雪便只准她逢年节时，才能进府来请安。就是怕有人会说三道四，说剑锋是靠了裙带关系，这才得以扶摇直上。
倒也不是陆如雪多心，那些爱背后议论事非的小人，总爱抓着这种事造谣，这久而久之，总会在剑锋心里留下阴影。
剑锋对于王妃处处体谅着他的难处，也很为感激。所以，对采星也更为敬爱。不过陆如雪也看的出，剑锋不是那种会守着采星过一辈子的男人。在这一点上，剑锋还是比不得陆峰。
所以，采月的地位虽不如采星。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两姐妹说不上，谁更幸福一些。
送走了剑锋，陆如雪便坐在窗前，对着夜空发呆。自打除夕晚宴后，她便常常这样，有时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采月看着难过，可劝了几次，王妃不但心结未解，反而随着侧妃进府的日子渐近，话也变得越来越少。
外院席散，穆玄阳进门时，正见妻子对窗发呆。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见妻子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每见一次，心中便会更痛一分。可该说的话，他都说了，该许下的承诺，他也许了。妻子的心结仍无法解开，他也没有办法。
叹了口气，这才近前。陆如雪感觉有人靠近，下意识的转头。正对上穆玄阳温柔关爱的目光，眼神中还夹杂着不忍。
陆如雪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掩饰的不够好，可好真的已经尽力了。强忍下心疼，硬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并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是汉王府，如雪是府里的女主人，想笑便笑，想哭便哭，别勉强自己。”
陆如雪收起了笑容，不论她如何努力，终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神，穆玄阳太了解她了。
可嘴上却又不愿认输，“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岔开了话题。
剑锋自打出府任职后，为了避嫌，穆玄阳很少召他进府。固而陆如雪会有此一问。
妻子骨子里，有着不输男儿的倔强。他爱惨了陆如雪，所以绝不会勉强她，顺着妻子的话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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