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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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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望舒的决定,庄澄没办法反对。这样是在维护他的母亲郭英英。犹其是所有尸体都不是庄硕的情况下,庄澄愿意遵从。可母亲得以无恙的结果,却使他却没办法不为庄硕打算。握着女尸的手硬挤出两颗眼泪前,他问自己:硕儿回来了要面对什么?
庄澄心里的答案很简单。他几乎不需要细想,便知道庄家嫡女已死的消息一传开,硕儿回来了也不会获得庄家的认可。
以父亲的谨慎小心,他会在矢口否认硕儿之后把她灭口吗?
父亲在名议上已经让硕儿死亡,多半不容不下活着的庄硕!妹妹,你可千万不能回来犯险!
已有打算的庄澄赶紧挤出两颗眼泪,呜咽着掀开了女尸脸上盖着的白布。在室内只有自己和父亲的情况下,他故意把头埋在了不知身份的女尸颈边,提高声音的同时让双肩抖得厉害。
“你若不对硕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她还能做我的半个女儿。”叹了一口气后,庄望舒拍住庄澄的肩头,用自己都不知是庆幸还是沮丧的语气说:“活得太长未必是好事。她去了,不会再卷进腥风血雨之中,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好好难过几天,别再连累全家,让你母亲失智的心思了。”
好好难过几天?庄澄没时间。
他期盼庄硕能回来,却也害怕庄硕回来。庄澄知道,目前的自己无法在庄望舒为一家之主的宅院保住庄硕。
最想见到的身影出现在将军府大门前,也是自己亲眼目睹她消亡的时刻,这种感觉庄澄无法忍受。看着家仆们把白灯笼挂在墙角,他去找了被自己打得半边脸都紫肿的庄羽。
因将弟弟恋妹之事告知的父亲,庄羽对庄澄心怀愧疚。他不仅立即喝退了身边所有的丫环,还答应了弟弟的所有要求。当小厮无法叫来的人被自己的大哥强行带到跟前时,庄澄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平静了小小。
看着被死死绑住,一眼就能瞧出是练家子的男人,庄澄转头对庄羽说:“哥哥早些去睡吧。你房里的青莲还等着给你敷热鸡蛋呢。”
“一个丫头罢了,何必在意她?”瞪着费了不少力气抓来的男人,庄羽双手抱胸道:“他们太危险,我得一直陪在你身边。”
“大哥一早起来要去陪父母。妹妹没了,做父母的伤心欲绝,正需要长子在身边劝慰。”用庄望舒交待过的话劝走了庄羽,摸着茶杯下好了赌注的庄澄这才把脸伸向被绑的二个练家子。“两位几年如一日的窝在后院打探我妹妹,到底是何用意?”
他果然在二人的脸上,找到了很久之前见过的神情。那时,长居陇西祖屋的祖父不远千里前来看望三子与儿孙,祖父身边就跟着四个从不说话,满脸淡泊的练家子。眼前两个一字都不愿吐露的人,和祖父身这的四个练家子如出一辙。
“不说话?也好,我本就没指望从你们嘴里知道什么。”再三询问过眼前的人有足够多的机会伤害庄硕,庄澄笑着说:“要找的人丢了,对侠客们来说是不是未完成主家所托?”
9。 庄家()
拖着满身的泥泞,刘婷来到了笼罩在重重迷雾中的忠武将军府门前。
雾气很重,重得让她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可悬在门上的大匾却清晰可见“忠武将军府”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走到大门位置,刘婷才看清永远立在门前的六个驻兵。他们穿着边关驻军的盔甲,一左一右的正立在大门两边,仿佛根本没见到刘婷。而立在他们附近的几个家丁,也只顾低声交流,对走进大门的刘婷视若无睹。
刘婷凭着记忆,走进了府内最大的厅堂。这间坐落在将军府中轴线上,划分出前后院的正屋,刘婷只来过一次。上一次,她跟在郭英英身后,在几十个丫环的簇拥下坐进了旁边的花厅,等待着巡防归来的忠武将军庄望舒。可这一次,她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庄望舒。
庄硕的父亲穿着便服,打开了手中木盒。
“关外带回来的,给硕儿把玩。”不怒自威又不失俊朗的庄望舒打开木盒,略带得意的自言自语:“其他世家小姐有的东西,我们硕儿也不会缺。”
“父亲……”刘婷抽泣着走上前轻唤,却没得到任何回应。见庄望舒已经眯起了双眼靠在了太师椅上,她只好一步三回首的向后院走去。
进了后院,即便浓雾环绕,刘婷也能寻到她的小院。顺着弯弯曲曲的小道走到院门前,她看清了正立在院门口的男子——庄硕的长兄,同出一母的庄羽。
年仅十五岁的庄羽收拾妥当,微微低头向着院门内道:“妹妹可好?为兄要出门了,妹妹若是有事,只管让小厮给大哥捎话。”
刘婷去抓庄羽的手臂,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庄羽的身体。她只好对着一无所知的庄羽大喊:“大哥,你不该离开盘山庵。你一走,害我的人便闯了进来。”
庄羽的回应是对着院内行了个平辈礼,领着身后的小厮匆匆而去。整个过程,他都没向刘婷的方向看一眼。
刘婷走进了自己的小院。
庄家嫡小姐的院落,从来不缺名贵的花草点缀。浓雾之下,熟悉的小丫环来回穿梭。她们仿佛与浓雾处于不同的世界,行动间,空气中的水气依然静止不动。刘婷看着端着托盘的小丫环直冲自己而来,穿过她走向另一侧的小厨房。
我真的死了吗?问自己的同时,刘婷踉跄着冲向正屋,直直撞在了庄澄身上。
不,不是撞到庄澄,而是直接穿过了庄澄!她转头诧异的打量庄硕的二哥,看着英气逼人的庄澄对着里屋的方向扬起了下巴。“妹妹再不起来,我就撞进去了哟。”
年仅十三岁的庄澄正打算推门,李菊却先他一步走了出来。
“好少爷,小姐昨儿看书看得太晚,才醒呢。”已离世的李菊活生生的站在刘婷几步之遥,脸上挂着刘婷再熟悉不过的慈爱笑脸。她说:“夫人也在里面呢,二爷若要进去便进去罢。”
庄澄皱了皱眉头,坐在了最靠近里屋的椅子上。他后面说了什么话,刘婷完全没有留意,直冲里屋而去的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榻边的“母亲”——容貌秀丽,举止端庄的郭英英端着一碗燕窝,笑盈盈的对闯进来的刘婷说:“好孩子,喝了它。”
“不!我不喝。”连连摇手的同时,刘婷惊恐的往后腿去。可她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郭英英施施然起身,举着燕窝一步步接近自己。
“母亲特意为你准备的,怎么能不喝呢?”郭英英笑得更深,整张脸都开始扭曲了起来。梦境留给刘婷的最后一幕,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蒋嬷嬷迎上前来,掰开了她的嘴。而郭英英握在手中的汤勺,则畅通无阻的伸进了她嘴里……
刘婷尖叫着醒来。当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揽在了怀里时,总算听清了对方说的话。
“姑娘别怕,这是我们家,没有歹人。”
略带沧桑的女声有种说不出来的慈祥感,一直轻轻拍着后背的手,也让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微微抬头,看清了抱住自己的老妇。眼角眉梢间皆是慈容的妇人低下头柔声安慰:“好孩子,你得好好躺着。不然敷好的药要弄没了。”
刘婷睁大了眼睛看向周围。
斑澜的层顶和简陋的陈设被一一扫过,妇人身上淡淡的油烟味被她捕捉。身上越来越重的痛楚感让她明白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躺在了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里。现在,面目慈祥的陌生老妇正轻柔的帮她继续躺下。
刘婷避开了妇人的眼光,顺从的躺在了还算柔软的床上。空气中,有肉香味弥漫,让她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鼻子,惹得妇人点头直笑:“饿了吧?很快就能吃了。你喜欢加辣子还不是加辣子?”
一语不发的刘婷没让妇人停下嘴。一边帮她理着被褥,妇人一边絮叨:“当家的把你带回来那会,我怕你没了。谢天谢地,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尽是些皮外伤。你好好休息几天,喝上几天的药也就好了。哪儿不舒服,想要些什么,只管跟强婶我说。俺家虽只是个猎户,吃喝好歹不缺。对了……”
妇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举到刘婷面前:“这是在你身上发现的银子。给你包好了。”
看了看被放在枕边的布包,又看了看妇人,刘婷无意识的向后缩了缩,依然一言不发。留一声悠长的叹息,妇人的脚步远去。没多久,一个混厚的男声在屋外响起:“一个年轻的姑娘家遇到夷匪,吓呆了也不奇怪。只要能吃得下东西,喝得下药同,时间一长自然就好了。”
“我这就去喂她!”
不过片刻,妇人端着碗站到了刘婷面前。依然冒着热气的碗让刘婷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她拼命的摇头抗拒,终是在妇人的柔声劝说和饥饿感之下开口说了一个“烫”字。
妇人喝了一口汤,笑着把勺子伸到了刘婷嘴边:“一点也不烫了。”
刘婷这才乖乖张嘴,将勺子里面炖得糊烂的肉咽进了嘴里。
10。 乳母()
从未经历过死亡,身边人却一个个死去。这样的阴影,要多久才能彻底走出来?
刘婷不知道。
身体的疼痛让她很难思考,也让她不至于完全被死亡的阴影崩溃。在不敢想,不愿去想的状态下,她顺从的吃下强婶端来的所有食物和药,也在外屋传来的交谈中知道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无论是搬到外屋住的老两口,还是前来串门的邻里,交谈时从不刻意隐瞒什么。在强婶家醒来短短半天,她知道自己被强叔救了回来。老两口一直把她当成从夷匪手中脱险的可怜人,敦厚的强婶更是感叹:“姑娘到现在还是呆呆的。只怕家人都在夷匪掳劫盘山庵时……”
“小点声!万一姑娘听见,想起那事又难过。”
刘婷通过声音便知道打断强婶的人是强叔。她木然的看着天花板,承受伤痛的同时,听到强叔稍稍压低声音说:“昨天的事,听说忠武将军府也有人遇难。这下好了,惹上了忠武将军府,可就不是塞点银子便能罢了的。”
“那可未必。”一个陌生的女声从更远的地方飘来:“夷族在马市上成交的买卖,难道光给镇太爷不成?源庆镇哪个忠武将军没有一份?夷族作乱的事这几十年来从来没有消停过,闹得再大,死得人再多,也没有哪个忠武将军舍得关了马市。若不是这样,又哪来那么多可怜的孩子命丧夷匪之手?我家那个和您两老的儿子们……”
强婶的抽泣声响了起来,说话者只好骤然收声。几声寒喧和沉重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外屋又回复了平静,只能听到碗碟交碰,木头磨擦的声音。窗外的光亮浅浅暗下来后,刘婷又闻到了肉香味。依稀可闻的切菜声中,刘婷听到强叔问了一句:“姑娘怎么样了?”
“看着还好,就是不说话。问她也不答。”强婶的语气满是担忧:“若是她还有家人在找,可不得急死了?”
“我明天去盘山转转。若真有寻人的,总能问到些什么。”
强叔的这句话,让刘婷的脑海中又闪现出着端燕窝的郭英英。突然吞噬全身的惧意不仅让她差一点失声喊出“我不要再回庄府”,也让她耳边了响起挥之不去的幻音。这声音,来自于穿越后第一个给自己温暖的人,来自于昨天真真切切死在自己眼前的李菊。
她不停的重复着。她说,“好好活下去”“离开源庆镇”“离开庄郭二姓的人”。
乳母说的话要听吗?刘婷强迫自己思考,至少,她得决定是否要回到庄家。
在强婶将晚饭端进来之前的短短时间里,刘婷强忍着惧意,细细回味在盘山庵所经历的一切。
李菊喝下毒药死了,紧接着就是夷匪赶到。而本该在庵外守着的庄羽被蒋嬷嬷叫走了,他带着的驻兵不久后也离开……
她还想起云奇。那个只比她大几岁,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浮在嘴角边的姑娘;那个把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死前都在想办法助她逃离的爱笑丫头。
在盘山庵时,云奇说“匪夷们在数数”。而夷匪说的话,刘婷一个字都不会记错。他们说“东家给了人数,还差一个”。
是谁给了他们人数?又是谁指挥得动夷匪?感觉头痛欲裂的刘婷抓紧了身下的棉垫,把满脑的恨意压进了心里。眼角有泪水溢出时,她因害怕选择了听李菊的话。
虽身处大吴只有一个月时间,刘婷仍然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信息。她知道李菊对庄硕来说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李菊在庄家的处境。
每个孩子的乳母,都由亲母一手指定。因是要把孩子从小带到大,各家主妇都会在乳母挑选上慎之又慎,以防孩子受到不好的影响。这也使得嫡子嫡女的乳母身份在下人里面比较特殊。
用蒋嬷嬷的话来说“乳母把小姐少年们从小奶到大,虽说是个下人,却在世家子弟眼里有了一份哺育的恩情在,自然不是寻常下人可比。便是得宠的妾室们见到乳母,也得看在她们奶了小姐少年,又深受主妇赏识的份上,礼让三分呢。”
蒋嬷嬷的话,十分贴切的形容了乳母特殊的下人身份。在整个将军府,能请得动庄硕的乳母办事的人,怕是非郭英英不可。没有哪个主妇会让不信任的下人成为儿女的乳母,同理,忠武将军府里,除了郭英英,也没有其他女性可以指得动庄硕的乳母。
只有郭英英亲自下的毒,才能让李菊端到庄硕面前。也只有无法完成郭英英亲自交待的嘱咐,李菊才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如若非郭英英授意,她完全可以把一切都告诉郭英英,让出自世族,治理后院颇有手段的郭英英主持公道。可事实却是,李菊喝下了毒药,并求庄硕离开……
刘婷记得,自己穿越到庄硕身上的第一天时,李菊做了什么。
她乞求庄硕别把摔倒的事说出去了,为的是保住庄硕屋里的其他丫环不受处罚。
她说:“忠武将军府不是源庆镇寻常官宦人家可比,对下人宽待更是整个源庆镇都出了名了。可每每涉及小姐的事,夫人和将军都不能忍。他们把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又岂能再容害您摔伤的下人?外人不知内情,只会觉得连将军府都容不下的人,必是犯了大错。姑娘们若是被打发了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李菊把庄硕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更是心存善良!
得出结论的刘婷抓紧了身下的棉垫,在强婶的脚步声中抬起头。
“快躺下,快躺下。”强婶慌得把碗放在桌子上,便过来搀扶。“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就着眼内尚未干涸的泪水,刘婷扑在了强婶怀里。她大声嚎啕,把所有的委屈尽数哭了出来:“我父亲,我们家所有的人,都被夷匪给害死了!”
刘婷没想到这话让强婶也哭出了声来,抱着她的妇人全身直颤,抽泣着说:“可怜的孩子!我的三个儿子,也和你家人一样。”
谎言换来的安慰让刘婷脸红。把脸埋进强婶的怀里,刘婷惭愧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11。 死讯()
在赶来安慰的强叔面前,刘婷知道该把想好的谎言说出来。她不敢抬头,看着身下打着补丁的垫子,哭泣着说出了编造的谎言。
“父亲带着我来寻亲,本想在寺庙庵里打听,却不想遇到了夷族。”怕说得太详细漏洞过多,刘婷含糊的补了一句:“母亲在我小的时候便去了。”
“姑娘的父亲可是个教书先生?”强婶一边帮她拭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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