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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皇上万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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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心耳朵红红,对赵臻稽首道:“贫僧是来道歉的,阿弥陀佛。”

    赵臻伸手扶他,“小师傅不必多礼。”

    悟心还是不好意思,“贫僧天生急脾气,师弟莫见怪。”

    赵臻眨眨眼:师弟?

    见赵臻疑惑,展昭解释道:“寺里辈分最高的是师父。然后是福字辈的方丈,以及福广福善两位师兄。再下面就是悟字辈,悟心是悟字辈年龄最小的。悟心以下就是如字辈了。”

    展昭瞧着赵臻,“说起来你也是悟字辈,你我都是俗家弟子,不必拘泥,你就叫悟空吧。”

    悟空啊……

    没等赵臻反驳,小和尚悟心已经稽首道:“阿弥陀佛,悟空师弟。”

    赵臻嘴角一抽,“呃,悟心师兄好……”

    认了『悟空』这名字,赵臻忍不住开启脑补模式。

    某年某月某日自己被抓,众人齐声大喊:师傅,大师兄被妖怪捉走了!

    某年某月某日自己被抓,贼人抽出兵刃,自己大喝一声——龟派气功!

    (*/ω\*)画面太伤眼,简直不忍看……

    赵臻幽幽地看着展昭,“师傅,您的法号不会是三藏吧。”

    展昭笑眯眯地摇头,“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拜师后,方丈赐名福寿。”

    赵臻暗矬矬地想道:福寿,福受,你就做一辈子受吧!

    ***********

    告别了小和尚,三人去见方丈。

    师祖果然在方丈的禅房里。禅房门大敞四开,方丈坐在蒲团上专心致志地敲木鱼,师祖躺在供桌底下,用佛经盖住脸打瞌睡。念经声掺杂着鼾声,也亏得方丈好定力。

    方丈在念经,三人只好退出来。

    展昭白玉堂在院子里下棋,赵臻捣乱……被两人嫌弃,一脚踢开。

    一局棋下完,两人平手,方丈的经也念完了。

    方丈年纪很大,身体依然健朗,泡茶的动作流畅,手也很稳。

    听展昭道明来意,方丈呵呵一笑,“师弟啊……”

    赵臻和白玉堂都忍不住别开脸——方丈的年纪比展昭爷爷都大,居然是师兄。

    “的确是老衲叫师叔去的。”方丈没否认,“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最近十几年,每逢朝廷祭天,寺里便会出事。僧人们或是死亡,或是失踪,往年只有一两个,老衲等虽有怀疑,终不能确定。直到今年……”

    展昭皱着眉,非常不满:“方丈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老方丈道:“师弟年少气盛,说不得,说不得。”

    白玉堂忽然道:“现在怎么又说了。”

    方丈慈爱一笑,摸摸赵臻的脑袋,“今时不同往日。”

    赵臻道:“我听说今年遇难的都是如字辈,方丈有什么线索吗?”

    方丈叹了口气,“阿弥陀佛,这些年遇害的僧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年长的反而无事。几年前,悟通的族弟悟凡遇害,悟通一直在追查凶手,你们需要线索,可去问他。”

    展昭一愣,“去年听说悟通离寺出走,难道是为了追查凶手?”

    方丈点头,“一个月前,悟通重伤倒在山脚下,现在八苦崖养伤。”

第20章 话不投机() 
八苦崖地处偏僻,棚屋简陋,人迹罕至,据说是专供犯戒僧人思过之所。展昭虽然在寺里长大,但他从就小聪明懂事,性格讨喜,还是个武学奇才。像八苦崖这种地方,他还真没来过。

    未经人工开凿的山路,比想象中更崎岖,而且岔路多得数不清。

    白玉堂拿着方丈给的简易地图在前面找路,展昭抱着赵臻在后面偷懒+斗嘴。

    展昭戳戳赵臻:“学武多久了,连山路都走不好,你羞不羞愧!”

    赵臻反戳展昭:“你多大人了,有地图还会迷路,你羞不羞愧!”

    三人中唯一比较靠谱的白玉堂,站在岔路口叹气:“走这边,就快到了。”

    虽然了解赵臻的性格,展昭还是忍不住嘱咐道:“悟通脾气耿直,以前就不待见朝廷中人,再加上悟凡的死又与朝廷有关,见了你想必没什么好脸色。若有言语不当之处,你别同他计较。”

    赵臻眯着眼睛看展昭,“人又不是我弄死的,迁怒可不好。”

    展昭挠挠下巴,“要不你就别去了,回寝宫等消息吧。”

    →_→喂,饭菜都上桌了,你让我回家等打包?

    赵臻有些不甘心,“我尽量忍,忍不住再走。”

    展昭和他击掌,“成交!”

    “到了。”白玉堂指着前面的石碑,石碑上刻有‘八苦崖’三个大字。随手把地图捏成粉末,白玉堂淡定道:“这张地图画的南辕北辙,东西颠倒,方丈不是老糊涂了,就是故意整我们。”

    展昭赵臻异口同声:“赌一个木鱼!他是在故意整我们!”

    *************

    三人爬上半山腰,发现禅房占地面积还挺大,就是年久失修外观惨了一点。房前屋后种了不少粮食蔬菜,犯戒僧人上山后,可以自给自足自取自用,还真有种隐居山林的感觉。

    三人来时,悟通没在屋里,等了片刻,才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展昭推门一看,正式悟通担着两桶水,赶紧上前帮忙。

    悟通辈分比展昭小一辈,年纪却比展昭大一轮,容貌更比展昭老两轮。身材健壮,眼珠漆黑,额头留下深深的川字纹,一看就是个苦大仇深的。出家人大多慈眉善目,这位却是金刚怒目。

    悟通大概很久没见展昭了,愣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脸色一冷道:“师叔怎么来了。”

    展昭笑道:“多年没见,听说你回来了,自然要来探望。”

    悟通脸色稍缓,又道:“这两位施主是……”

    展昭摸摸下巴,预感不妙,伸手示意白玉堂,“这位是白玉堂,我的至交好友。”点到赵臻时手一抖,“这是赵臻,我的徒弟,法号悟空,也算你的师弟了。”

    听了展昭介绍,悟通看赵臻的脸色越来越冷,“呵,不敢当。”

    呵?!呵你妹啊!(╬ ̄皿 ̄)

    赵臻总算明白展昭为何担心自己会翻脸了,这位悟通大师果然是‘耿直’,喜恶都写在脸上,半点不掺假,一见面就开群嘲模式。展昭虽然年纪小,毕竟是你师叔,我今年才七岁,又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你拉个大长脸冷笑给谁看呢!

    不仅赵臻看不惯他,白玉堂对悟通的印象也跌到冰点了。

    展昭心里那个悔呦~早知道几年不见,悟通的脾气坏成这样,他就自己来了!

    展昭小时候身体不好,悟通对他多有关照,展昭记着悟通的恩情,一直将他视为长辈,受几句冷言冷语倒也罢了。可赵臻白玉堂一个比一个傲,哪受得了这气儿,要不让他俩先回去?

    展昭赶紧打圆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多赖悟通大师照顾。”

    白玉堂勉强点点头,赵臻比他略强些,好歹给了笑脸,“悟通师兄好。”

    赵臻是想息事宁人,悟通却不领情,语气冷得掉冰渣儿。“皇上大驾光临,未曾远迎,禅房破旧,贫僧就不送了。”言下之意就是送客。说送客还是客气的,说白了就一个字——滚!

    赵臻眼神一沉,对悟通笑得更加灿烂。——展昭真的开始头疼了。

    赵臻直言道:“我们今天来,是为调查悟凡大师的死因。”

    悟通似乎早就猜到了,不为所动,依然臭着脸,“不敢劳烦皇上。”

    “你不想为悟凡大师报仇?”赵臻问。

    悟通恨恨道:“不见凶手伏法,贫僧死不瞑目!”

    赵臻笑得灿烂,“这就对了,只要朕从中作梗,别说枉死一个和尚,就是枉死一百个和尚、一千个和尚、一寺的和尚都死光了也白搭。朕想弄死你,连手都不用脏,无数人哭着喊着为朕分忧。人死百事空,包管你永远看不到凶手伏法那一天。”

    悟通根本没把赵臻的威胁放心上。案件已经移交开封府的事儿,在寺里都传遍了,他自然也听说了。他猜到展昭会来找他,却没想到赵臻亲自来了……看着赵臻,他实在忍不住怒火!

    悟通虽然排斥朝廷,对包大人还是信服的,所以他不怕,他断定赵臻不敢杀他!

    赵臻继续笑道:“朕知道你不怕,因为你断定朕不敢杀你。你知道朕是个讲道理的人,你知道朕要给师傅面子,你知道朕不会轻易得罪镇国寺,你甚至知道,朝中文武百官都不会看着朕滥杀无辜。所以你不怕,你一点都不怕……”

    悟通被猜中了心事,神色剧变,惊疑不定的看着赵臻。

    “是什么撑着你的傲骨呢?”赵臻冷笑,“是朕的仁慈让你得寸进尺,是师傅为你赔笑脸,是镇国寺枉死僧人的冤魂,是你最瞧不起的朝廷!若没了这些,你是什么东西!”

    “得寸进尺,挟恩图报,是非不分。”赵臻淡淡道:“你也不过如此。”

    赵臻绕了一大圈,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觉得非常解恨,愉快地滚了。

    白玉堂也站起身,“大师口中无佛,心中也无佛,不如早日还俗吧。”

    **************

    赵臻白玉堂走了,屋里只剩下脸色铁青的悟通,和松了一口气的展昭。

    悟通心中惴惴。本以为赵臻是个小孩,刺他几句,顶多回去哭一场,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看来,赵臻简直是个小妖怪,这样的心机手段,就算明面上不能动手,谁知会不会暗中使绊子。

    悟通是不怕死的,他只怕凶手逍遥法外,只怕有生之年不能亲眼看到凶手伏法!

    悟通沉默良久,问展昭:“他会不会赌气包庇凶手。”

    “不会!”展昭坚定地摇头。赵臻只是嘴上不饶人,心胸气量没那么小。

    “唉……”悟通叹了口气,“是我鲁莽了,师叔见谅。”

    展昭也无奈,“你平时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有苦衷。”

    悟通脸色一沉,“我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展昭一愣,“是谁?”

    **************

    从悟通处出来,展昭揣了一肚子疑惑,心情很不美丽。

    来的时候三个人说说笑笑。(难道不是你们师徒俩说笑,白五爷肩负导航重任?→_→)

    走的时候一个人形单影只。(这么可怜就不吐糟你了~)

    展昭垂着脑袋,背着手,一路踢着小石子,背影那个郁闷呦~~

    “猫儿,你低头捡钱呢。”

    诶?!展昭一愣,就见白玉堂在远处看着自己,那表情,貌似是忍俊不禁?

    展昭心情‘呼啦’一下就明亮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原来你没走呀!”

    白玉堂控制地不住牵起嘴角笑。展昭的反映真有趣,刚才还拉耸着耳朵,像只垂头丧气的猫,一转眼又精气十足了。白五爷点点头:活蹦乱跳的猫比较顺眼,可怜巴巴的猫偶尔调剂。

    站在白玉堂两步外,赵臻长叹一声,默默敬上一个鄙视的眼神。

    什么叫‘原来你没走呀’,明明是两个人在等,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师傅啊,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究竟要重色轻徒到什么地步啊?!

    (╬ ̄皿 ̄)>;>;>;>;>;>;>;>;心好累,感觉再也不能爱了!

    **********

    三人回到赵臻的寝宫,包拯公孙已经等在里面了。

    公孙拿出仵作的记录,“由于案件时隔太久,我只检查了最近几天的遇害者。”

    “尸体大多呈现意外致死的症状,第一死者如尘是坠崖身亡,第二死者如空死于野兽袭击,第三死者如慎是摔死,第四死者如锦是溺死,第五死者如诚同样死于野兽袭击。”公孙拿出一张表格,“我向寺内僧人询问过以前死者的死法,画出这张表格,发现所有人都是意外身亡。”

    包大人皱眉,“尸体情况如何。”

    “死状极惨。”公孙顿了顿,“护国寺三面环山,常有野兽出没,所有尸体均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有些内脏被吃了,有些面部严重损毁,若非僧衣上绣着名字,恐怕连尸体都无法辨认。”

    赵臻忽然道:“脸都毁了,会不会有人冒充?”

    公孙摇摇头,“我也这样怀疑过,询问了死者相熟的僧人,证实死者就是本人。”

    “野兽啃咬,或许是为了掩饰其它伤口。”白玉堂道,“有些江湖人,杀人后为了掩人耳目,都会毁掉自己兵刃留下的特殊痕迹,或是干脆毁尸灭迹。”

    公孙一笑,“还真让你说到点子上了,这些尸体曾受过刀伤,而且不是普通的刀,是仵作专用的验尸小刀。这些刀痕都是死后造成的,可惜刀痕被野兽啃咬过,无法看出下刀者的意图。”

    “是心脏!”展昭忽然接话,众人都看他。

    “悟通告诉我,他几年前在枫林里发现悟凡的尸体,当时悟凡尸身温热,显然是刚死不久。悟凡身边没有猛兽,却被开膛破肚,心脏也不翼而飞了,因此悟通才不相信是意外。”

    “他有怀疑对象了吧。”赵臻挑眉,“第一次见面就对我有敌意,难道凶手跟我有关?”

    展昭苦笑一声,“悟通怀疑先皇。”

    ************

第21章 峰回路转() 
嫌疑人是先皇?不会那么巧吧……

    先皇那个深井冰,赵臻还真说不准,这里最了解先皇的人,还得是胖太监福泉。

    赵臻招招手,“福泉,你怎么看?”

    福泉想了想,“祭天期间需要斋戒沐浴,先皇一般都躲在屋里吃喝玩乐荒淫无道,没听说弄死过和尚。倒是有几个小和尚长得眉清目秀,先皇上前调戏过,后来和尚们一传十,十传百,都对先皇敬而远之,也就罢了。而且先皇从不吃肝脏,他嫌脏。”

    众人:→_→在寺庙里调戏和尚?果然是个老流氓!

    赵臻揉揉额角,“悟通怀疑先皇,可有证据?”

    展昭从袖中掏出一块腰牌,“悟通在遇害僧人尸体附近,捡到这个禁军腰牌,因为尸体都出现在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禁军没理由出现的地方,悟通觉得可疑,就捡了回来。”

    赵臻摸摸下巴,“福泉,你拿上腰牌,去查查禁军名册。”

    展昭将腰牌递给福泉,又道:“禁军腰牌上有编号,悟通根据编号找到这名禁军家里,谁知禁军已经死了。家人说他犯了军纪,被上官逐出禁军,回家后一直郁郁寡欢,很快就病死了。”

    包大人皱眉,“此人犯了什么军纪,家人为何不报官?”

    展昭摇摇头,“这名禁军似乎刻意隐瞒,临死前还叮嘱家人不要深究。”

    公孙奇怪道:“仅凭一块腰牌,一个死去的禁军,怎么会联系到先皇?”

    展昭无奈道:“悟通冒充这名禁军的好友,查访两年多才打听出,这名禁军的死,很可能跟先皇有关。悟通将详细经过都写下来,托我转呈大人。”

    白玉堂看先皇不顺眼,看悟通也不顺眼,“仅凭这些,不能认定先皇就是凶手吧。”

    展昭一摊手,“悟通那性格你们也瞧见了,说好听是耿直,说白了就是一根筋。但凡他认定的事儿,谁劝也不改,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一旦有了怀疑目标,他必定会迁怒,会臆断,调查结果也就不准确了,所以后面的事儿我就没细问。”

    赵臻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果然,都是迁怒惹的祸。

    这时候,福泉拿着腰牌回来了,面色如常,看不出结果好坏。

    福泉拿着一本名册,“奴婢方才翻看了禁军名册,这腰牌的主人名唤薛贵宁,只是一个普通的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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