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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少爷今天入赘了吗(重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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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

    “停!”苏砚不可置信道:“你一直在关注我?”

    沈贞点头,“是。”

    苏砚慌了,“十二年前我才多大点?我怎么不记得一脚踹翻过你的破碗?”

    “那不重要了。”沈贞将竹篮从左手换到右手,“你让开吧,我该去忙了。”

    “不行,你不能走!”

    “我为何不能走?”

    苏砚灰头土脸,没好气道:“我知道!你忙着给臭小子送饭去!沈贞,你寡廉鲜耻还说我配不上你?我混到今天是谁害的?我从知道咱俩有婚约的那天就对你念念不忘,你呢!你明知有婚书,却还要放出招赘风声,是你对不起我!”

    “这会说这些有意思吗?”沈贞看了眼天色,“不早了,你让开,别逼我动手。”

    “你!”苏砚脸皮涨红,就在沈贞以为他要用强时,就听砰的一声,人跪在她脚下,“你可怜可怜我吧,给我十两银子,我今天的饭还没着落呢!”

    “……”

    好吧,是她高看他了。

    沈贞从袖口抖出三两银,“十两太多了,我身上就三两,你拿去吧。”

    苏砚抢过银子,既感激她没有痛打落水狗,又怨恨她当真不将他看作赘婿。五味陈杂堵在心口,他低声骂了句:“穷鬼!”撒腿跑开。

    从今往后,再没有苏少爷,有的仅仅是庶民苏砚。

    婚书毁了,她和苏家的联系彻底断了。

    往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祸不及妻儿,她会留苏砚一命,至于苏镇……

    定要他血债血偿。

    沈贞两袖清风,提起竹篮走出拐角,若有若无的往西南角方向看了一眼,信步朝着凤府走去。

    躲在房顶的阿木吓得差点露出身形,虚惊一场。幸灾乐祸道:“这个苏砚!废物!沈大姑娘要能瞧上他,那才怪了!”

    想着少爷在等回信,阿木脚尖踮起,迅速飞下屋顶。

    “姐姐来了?”凤律笑着迎接她。

    沈贞将竹篮里的饭菜取出,“都是你爱吃的,慢慢吃。”看了眼他头上裹的布条,问:“今天伤好点没有,头还疼吗?”

    凤律手指捏着汤勺,心道,我若说疼,必然会让姐姐担心,我若说不疼,意味着伤快要好了。

    伤好了哪能日日见到姐姐?

    如此,竟恨不得苏砚那一碗砸的再重点了。

    他望着满桌的佳肴和秀色可餐的姐姐,捂着头,“哎呀,有点懵。”

    脑子发懵总可以吧?

    懵?沈贞细细问了他症状,想着要不要再把老御医请过来,“你伤在头不能耽搁,我去找人。”

    凤律抓住她衣袖,“都说心情好是最好的灵丹妙药,用不着老御医,姐姐哄哄我,我伤就好的快了。”

    是……么?

    她狐疑的看着少年,罕见的浮出茫然。自打她放下心结认认真真当多养了个弟弟,阿律行为好像比往常更肆无忌惮了。

    “不可以吗?”凤律可怜兮兮瞅着她。

    沈贞微笑,“阿律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上天肯定会眷顾的。你看,旁人伤了头绝对会损三分威风,阿律伤了头,倒比往日更俊秀了。”

    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浑身上下冒着股柔弱美感。这要是女儿家,沈贞都不见得能艳压他。

    这话到底是好话还是在取笑他呢?

    凤律眨眨眼,心道,外人要敢说我柔弱,我绝对要打爆他的狗头。可话从姐姐嘴里说出来,我怎么觉得甚是熨帖?

    “姐姐这是在哄我吗?哼,我是男孩子,当然俊秀啦。”他理直气壮、带着十二分的认真,“姐姐别看我现在是男孩子,待我成年,保管是全盛京最具男子气概的好儿郎!”

    沈贞禁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温声道:“好啊,我等阿律长大。”

    “等我长大?等我多久?”凤律鬼使神差道。

    阿木听不下去了,听了半天,这到底是谁勾引谁啊!貌似少爷的可能性更大点!天啊,你才十四岁,想什么呢!

    阿木张开嘴,声没从喉咙发出来,就被少爷那双眼看的一哆嗦。

    好嘛,不打扰你们。

    乖巧退到一边。

    咔嚓!

    一声脆响。

    沈贞细长的手指捏碎核桃壳,取出一半核桃仁喂到少年嘴边,“阿律,活好当下吧。”

    未来注定充满变数和危机。

    你问我等你多久,那你说,当姐姐的能等弟弟多久?

    凤律恍惚从她眼里看清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张开嘴,慢慢咀嚼着核桃仁。

    想着前世沈贞冒险剑诛天子,想到风雪漫天她毅然决然的踏上断头台,想到他生不如死拔刀的一霎那,想到他冻死在寿康宫前。

    他眼里有泪,固执道:“你究竟当不当我是靠山?我能为你解除后顾之忧,成年后的我能做更多的事,你是我姐姐,我护着你,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等我长大,看谁敢欺负你,我扒了他的皮!”

第34章 恭喜() 
第34章

    在少年信誓旦旦的承诺声中; 时光走的飞快。六月的天,空气带着闷热; 蝉鸣在午后响起,沈贞在家捧着一碗酸梅汁,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天要人死; 谁能独活?

    苏家父子被贬为庶人; 脱去锦绣华裳,穿着粗布麻衣,为了讨生计干起街边卖艺的行当。苏砚伤了凤律,皇上虽没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却用冷漠证明了他的态度。

    苏镇为救苏砚; 也为自救,在边关将士弹劾的奏章抵达御书房前,率先自请降罚。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有心打苦情牌,算准了皇上不会明面闹得难看; 家产没了; 富贵没了,儿子保住了; 他能求的就这么多。

    他自私自利机关算尽了大半辈子; 仅剩的热情与爱都献给了唯一的儿子。

    说来可笑; 身为亲生儿子的苏砚并不承他的情,地牢多日所受的苦成了横亘在父子中间的误会。

    直到苏镇在夜深人静的长街被突然窜出来的数十壮汉拿石头砸死,人没了; 苏砚才意识到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死讯传来,宁管家看着大小姐静静饮着酸梅汤,听着院子老树传来的蝉鸣,浑身紧绷的那根弦缓缓松开。

    害了大将军的奸人终于死了。

    清脆的杯盏声打破沉静,沈贞问:“苏砚呢?”

    “苏砚跪在街边乞讨,打算卖身葬父。”宁管家犹豫道:“大小姐,这样的人咱们可不能帮啊。”

    好容易摆脱苏家的纠缠,再凑上去,岂不自寻烦恼?

    沈贞笑了笑,“宁叔,我心里有数。”

    “那大小姐是要……”

    “你说,苏砚沿街乞讨打算卖身葬父?”沈贞若有所思。

    “是呀,不是老奴说,得亏婚事没成,苏砚那么大个人了,文不成武不就,竟然想出卖身葬父的法子,他不嫌丢人?”

    “他没什么本事,这点宁叔你是知道的。”沈贞抚摸着戴在手腕的白玉镯,“人在最艰难的时候,莫说尊严,能活着就很了不起。你去找人一脚踹翻他用来乞讨的破碗,他要能忍下这口气,就再给他十两银子。”

    “他要是不能忍呢?”

    沈贞眸光转凉,反问:“他要连这口气都忍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宁管家明白了。“好,都什么时候了他要敢继续耍横,老奴就送他和他爹团圆去!”

    “你去吧。”

    沈贞继续端起酸梅汤,汤色鲜红,似血。

    苏镇死的不冤。

    她步步算计,以苏砚为饵,以凤律为刀,以边关将士那道奏章作催命符,一开始就没想给苏镇留活路。

    她不仅要他死,还要死的如儿戏。

    堂堂国公,半生驰骋沙场,没死在保家卫国上。他自诩英雄,英雄末路,老马不识途,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他。

    孤魂野鬼,凄凄惶惶。

    一辈子的心血倾注在苏砚这个儿子身上,可惜,烂泥扶不上墙。

    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若她心再狠点,苏砚绝见不到明日太阳。

    可这有什么意思?

    死再多人,流再多血,终归意难平。

    沈贞抬头凝视着正堂忠君爱国的牌匾,想起苏镇临死前那番话,她的手指合拢,拳头死死握在一起。

    “我死就死了,你这辈子都报不了沈家的仇!沈贞,你放过砚儿,老夫不妨告诉你,沈家父子流的血,这笔债不该老夫一人背!等到了阴曹地府我见了沈兄自会忏悔求饶,不过你……呵呵,你想要的真相大白,难了!”

    ……

    “小姐?小姐??”明容端着糕点走过来,“小姐有什么心事?”

    解决了苏家,不该大快人心好好庆祝一番?怎么……

    沈贞回过神,见她一脸担忧,“无事,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小姐现在就可以去白家赴宴。”

    ……

    白家酒宴。

    白井一觉醒来,揉揉脸,开始细心打扮。

    日上三竿,外面人来人往,白染忙的焦头烂额。

    见了还在打扮的亲哥,怨气四起,“哥!你是不是我哥了,妹妹为你奔前顾后,你倒好,快来帮把手!”

    白井好脾气的从房间走出,优雅从容,人间君子。

    “哥,你看着真养眼。要我说,池家三郎也没你好看!”

    世人对君子的评判,往往最主要的不是那张脸,但话从白家人嘴里说出来,他家的人若真心夸你好看,那就是无一处不好了。

    白井淡笑,“事成了给你发大红包。”

    白染笑着点头,“好啊,沈大姑娘肯来,就说明有意,哥有本事,尽管将意动化为行动。”

    乍然想起一事,白染忧心道:“哥,沈家是招婿,不是嫁夫,你可得做好准备。”

    准备?

    白井傲然道:“我可不是池三郎,入赘又何妨?”

    池家规矩多,池野哪怕有心也难成。沈家一心招赘,别人怎样白井不在意,白家退回三百年前还是屠户,历经时光碾磨尚能从无数豪门世家崭露头角,不死守规矩活是首要因素。

    白家子女,尽心所求、尽力而为。

    爹娘没有非要让白染成为大家闺秀,他们要的,从始至终,就是她开心。

    白染如此,身为嫡长子的白井,亦如此。

    与寻常的小打小闹不一样,白家是认真的准备相看。酒宴请的人不多,白父特意休闲在家,为的就是做到心中有数。

    桃李杏花梅子酒,但凡能叫出名字的,白家都有。

    沈贞循着酒香来到白家门口,仰头,映入眼帘的是身姿挺拔面如白玉的青年。

    “有一句冒昧的话想问白公子。”

    白井笑的温柔,“沈大姑娘请说。”

    “苏砚被囚地牢,是你往他煤油灯下了毒?”

    “沈大姑娘怎么觉得是我?”

    沈贞笑意轻晃,“你不承认,那就不是你了。”

    白井睫毛微颤,“是我!在下没给沈大姑娘添麻烦吧?”

    添麻烦?

    沈贞想起为她挡灾的少年,笑意退去,诚然道:“的确有些麻烦。”

    “那……白井向沈大姑娘赔礼了。如果姑娘不介意,我愿意用余生补偿。”白井头戴玉冠,忐忑道:“可以吗?”

    和池家态度不同,白家所有事情都摆到了明面。

    从白染下帖邀请沈贞赴宴,从士子楼白井罕见的与人动手,从他敢贸然在地牢安插人手意欲为她解忧。满园的酒香以及亲自出门来迎的白井,都让沈贞切切实实感受到白家的郑重。

    年轻男女并肩走进门,白家爹娘早已等候多时。

    今日的沈贞,比参加荣华小宴时还要漂亮。

    说漂亮太过平庸,按照白染的话来讲,这就是个来人间历劫的仙子,浑身冒着神仙才有的金光。“娘,我就说吧,沈姐姐好看极了!瞧把我哥迷的,估计找不着北了!”

    白夫人是个容色严厉骨子里温和的人。

    白老爹看着儿子远远的朝他笑,一种养大的儿子要被人叼跑的郁闷环绕着他。

    白井带着她认人,“沈大姑娘,这就是我爹娘。”

    沈贞看了眼他挂在唇边的笑,看了眼他长长的睫毛和洁白的牙齿,看齐全了,便腾出功夫去看端坐在位子实则已经快坐不住的白家爹娘。微微一福,恭敬道:“沈贞,拜见伯父伯母。”

    凤律懊恼的将收集来的情报扔地上,“姐姐看中他哪里?”

    阿木擦了擦额头薄汗,“少爷,白家长子的确很好啊,不说别的,三公主至今不嫁,不就是在等他?”

    “白家酒宴结束了吗?”凤律从沮丧中抬起头。

    “没呢,估计……”

    凤律噌的站起身,“咱们也去!”

    “啊?”阿木懵了,“白家并没请咱们啊!”

    少年眼里闪过抗争神色,半晌坐回位子,“再和我说说白井吧。”

    前世的白井,是盛京无人不知的一朵奇葩。因着白家世代相传的看脸的老毛病,最后过不了自个那一关,冲着那张脸,愣娶了沐春坊花魁为妻,惹来盛京多少明里暗里的取笑。

    对于白井,他知之甚少,只知道此人情场失意,哪怕将那花魁娶进门,到最后还是闹得和离,直到他身死,也没听到白家有子嗣延续。

    阿木低头将情报捡起来,开始了漫长的口述。

    凤律听得认真,在阿木的叙述中,他看到了一个几乎没有破绽的完美男人。

    温柔、有耐心、有爱心、才华横溢、相貌出挑,时下盛京贵女最喜欢的那款。仅有的缺陷,还是白家世代相传的老毛病:看脸。

    单从看脸这点说起,其实免不了肤浅。但将白井所有的优点汇聚在一起,瑕不掩瑜。

    “池家那边怎么说?”

    “池家…不愿让池三郎做赘婿。”

    凤律伸手揽过肥肥胖胖的花猫,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猫脑袋画圈圈。“池家?池三郎不愿就不愿,盛京这么大,我就不信,姐姐找不到个好归宿。”

    正说着,下人开开心心来报:“少爷,沈大姑娘来了!”

    “嗯?姐姐来了,她怎么来了?快请!”凤律整敛衣衫,扭头问道:“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极了!”阿木道。

    少年唇角扬起好看弧度,风度翩翩出了门。

    丫鬟们为沈贞沏茶上糕点。

    “姐姐怎么这会来了,不是在白家赴宴吗?”话出口,凤律恨不得捂上自己的嘴,他提这做什么,万一让姐姐误会他窥探她行踪……

    “嗯?我不能来?”沈贞提着竹篮放在小桌,“你呀,该吃晚饭了。送完这一顿,我就算能好好歇歇了。”

    “累姐姐操劳是阿律不是。”凤律朝沈贞腼腆一笑,顺手将把玩手心的玉石递过来,“姐姐,送给你。”

    送到眼前的是一枚成色上好的暖玉。

    “拿着啊,姐姐再不接我就生气了!”

    沈贞无奈,只好接过来。

    凤律笑嘻嘻看着她,“姐姐,我伤快好了,你不送我个小物件,当做贺礼?”

    “你要?”

    “当然要啦!姐姐给的哪能和别人一样?你给我就要!”

    沈贞取出一枚玉石,精致可爱的兔子映入凤律眼帘,“给你的。”

    少年嘴唇微动,下意识想要甩开手,心道,你送我兔子什么意思?不该送只玉老虎、玉狐狸?

    身体的行动最诚实,凤律接过玉石兔子,眉梢淌出三分笑,“原来姐姐早有准备,我喜欢。不如姐姐再给打个流苏坠子?你看,光秃秃的一枚玉石,挂上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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