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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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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名止水军人奋力撕杀,没有武器,就用牙咬,用头去撞,甚至抱住对手的身体只为了能狠狠打上几拳。纵使被连捅数刀,也绝不放弃最后的抵抗。
然而,对所有人来说,这样的抵抗,就象遭遇强奸的妇女在最后时刻的扑打,软弱无力,难以回天……
天色微亮,曙光下,断壁残垣处处,六千止水守军或俘或降,尚在战斗的,已经寥寥无几,此时,老将军才发现原来攻击他们的敌人,竟只有大约一千还不到。
六千官兵啊!
整整六千士兵,竟然就这样毫无抵抗的任凭对手杀戮。
而对手,其实才不到一千人。
耻辱,莫大的耻辱感油上心头。
“你们……是天风军哪一营的士兵?”老将军颤抖着问。
“虎豹营第三卫,卫校大人浅水清。”一名战士高声回答。
“原来是虎豹营的人……”荆忠守慨然长笑,泪眼渐花:“今夜一战,虎豹营奇兵天降,以一千士兵灭我南门关守军六千之众,虽是虚张声势,却吓得我军胆寒,不战自溃。虎豹营战功彪炳,天下将无人不知。而我荆忠守则从此成为止水罪人,天下之耻。”
从人群中走出来,浅水清道:“大人过谦了,止水军长期避战,士气不振,积弱已久,我军施以奇袭,辅以诡道,胜利也是份属应当。荆大人尽忠职守,死战不退,甚至能在最后时刻给我们造成一些麻烦,下官深感佩服。我看将军也是一员将才,不如投降我军,也好免得一死。”
荆忠守冷笑:“你是谁?”
“虎豹营浅水清,见过将军。”
荆忠守伧然点头:“你就是浅水清?这支队伍的首领?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环顾四周,战场已经一片狼籍。昔日的手下弟兄,不是已成俘虏,就是成了对手的刀下亡魂,荆忠守心中难受,摇头道:“我身为将军,无力为国守关,已是该死。再要投降敌人,那么此生只怕都会活在耻辱之中。如今南门关已然易主,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今天,就让你知道一下,止水虽弱,却还有军人敢舍生求死,抱躯一战!”
狠狠地看了浅水清一眼,他记住了这张脸,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怒喝狂吼:“我是南门镇守荆忠守,谁人敢与我一战!!!”
那是南门关最后的绝唱,飘扬回荡在这片绝岭之上,绵延不绝。
浅水清长叹一声,后退了几步,沉声道:“是条汉子,雷火,成全他。”
雷霆战斧眩出斑斓的光影,在晨光薄蔼下倾泻出如山的霸气,劈天裂地,在这一刻挥舞出最灿烂的锋芒。
天空中升腾出血色的粉尘星雾,弥漫苍桑。
那个伟岸身躯倒下的一刻,浅水清仰首苍茫,知道这天,终于亮了。
第八章 南门关大捷
曾几何时,雄踞断龙山脉的南门关,一度成为强大的天风军人心中一道永不可逾越的天堑。
然而今天,却有人将这个天风人十年来不敢攻其一次的神话一举打破。
杀戮场就是名利场。
南门关沦陷,浅水清一战功成!
此刻站在南门关的城头向外眺望,远处,是连绵一线的盘山。
在那山脚之下,就是与止水人对垒了十年之久的孤星城。
此时此刻,鸿北冥若是听了李规的汇报,只怕还在跳着脚的大发脾气吧?
不知道当他听到南门关已落入天风军手中的表情又会是如何呢?
当李规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又会是怎样的神情?
想到这,浅水清有些开心地笑了。
两手放在南门关厚重的石墙上,轻轻抚摩这些巨大的石块,感受其中的那份粗砺,心中的豪情壮志也油然升起。
三重天!
这才仅仅拿下其中一重而已。
身后是方虎厚重的声音响起:“浅校,无双来了。”
出于对浅水清的敬重,方虎没再喊他浅哥儿。
身后,无双单薄的身影在山风中萧瑟凋零,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
浅水清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无双轻微挪步。
浅水清的眉头皱了起来:“走快点,怎么了?象个娘们一样。”
方虎嘿嘿一笑:“这小子知道对不起你,没脸见你。他说他要自杀谢罪呢。”
“扑”,浅水清的口中跳出欢快的声调:“自杀谢罪?那你怎么没死?”
无双的脸一红:“事情没做完,不能死。”
“哦?”浅水清的眉头扬起:“什么事情?”
无双这才说了出来。
赵二宝发出警告的那一刻,无双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他错在忽视了一个濒死的人所能拥有的巨大能量。
尽管他在第一时间里杀了赵二宝,却依然无法阻止警钟的响起。
不过在那个时候,无双的脑中反而是一片清明。
当营地那边杀声震天响起时,他立刻意识到浅水清已经带着人杀了过去,自己也该做点什么来弥补过失。
南门关的警钟,是用来提醒南门关守城士兵的,但在三座警钟之外,还有一座烽火台,是用来向外界传讯的。无双意识到,警钟一响,很有可能会有士兵去点燃烽火,所以立刻向烽火台奔去。在接连射杀了三名士兵之后,终于成功的阻止了对方的求救。
此外南门关城头守军大约有三百多人,在喊杀声响起的一刻,也派出上百人回撤救援。
他们不敢全部撤离城头,担心有敌人从城外掩杀而至。
但就算如此,天风军若是被一百多名敌人从后面再来个掩杀,也会面临极大的被动局面。
因此无双竟然一人一弓,挡住了城头守军的回救步伐。
他躲在暗处不断的向敌人射冷箭,一百多名救援士兵竟然被他一个人硬生生的拖住了前进的脚步,待终于杀到营地时,所剩竟已不多,被对手轻易解决。
浅水清听得一呆,忍不住大笑起来:“怪不得我派方豹在身后做狙击,竟然没等到几个回援的敌人,而且来得还这么慢,原来是你干的好事。不过烽火台的事嘛,我到的确没想到。唔,还是有遗漏啊。如今距离南门关最近的是北门关,两地大约相距二十里地,快马半日可到。烽火台没有传讯……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南门关已经失陷。”
他想了一会,眉间凝结成一条直线,看到无双还在自己面前站着,笑道:“将功折罪吗?干得不错。”
无双立刻跪了下去:“功不抵罪,还请浅校责罚。”
“如果我说你的功甚至大过你的罪呢?”
无双一楞:“这不可能。若是我早点杀了赵二宝,咱们卫里根本就不用死那么多人,几乎可以无损夺关了。”
“这一点是没错,不过我要说的是,我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而这个新的想法,恰恰就是建立在不能使用火攻的基础上的。所以,如果这个想法成立,那么你的功就可以抵罪了。”
挽住无双的胳膊,浅水清微一用力:“起来吧,小子。”
无双被这一搀,挺身立起。
拉着他走上城头,眺望远处山峦,浅水清剑指河山,豪气干云道:“身为一名战士,为国家建功立业,开辟疆土为我辈最大理想。战场杀敌,用敌人的生命换取我们肩上的勋章,是我们的本分。然而过多的杀戮,会导致人心沦丧,性格扭曲,最终可能会成为一个变态的疯子。我很高兴能看到我手下的士兵,还能保持一点基本的人性道德,虽然有些婆婆妈妈,却总比充满兽性要好得多。”
拍拍无双的肩膀,浅水清语重心长说:“赵二宝的事,我不想责怪你。不过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千万不要再犯那样的错误了。人可以跌倒,但永远不要跌倒在同一个地方。”
无双心中一阵感动。
赵二宝的事,令他几乎在卫里抬不起头来。
如果不是他的失误,大家也不用打得那么辛苦,并死去这许多兄弟。
然而浅水清却告诉他,他很高兴能看到自己的士兵还能保持一点清明的理智,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士兵在疯狂的杀戮中依然没有失去人的理性。
这令他实在感动莫名。
下一刻,他再次跪倒在浅水清的身前。
“浅校,无双犯了大错,责罚势在必行。倘若今天无双有错不罚,那么必定会降低浅校在士兵心目中的威信。这等于鼓励他们有令不遵,万不可行。不管无双立了多大的功,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不可混为一谈。所以……请浅校责罚于我,以平军心。”
没有豪情壮志的效忠宣言,惟有一腔热血的考量思虑,浅水清微微一个怔神,突然意识到,这个原本桀骜不驯的少年,这一刻却是真正为自己所折服了。
他点了点头,叹息一声,终于还是向着方虎说道:“无双违抗军令,致使我军奇袭之计败露,付出巨大伤亡代价。按抗命论处,本应取其人头,以惩效尤,但念其狙敌有功,暂饶其不死。改施五十军鞭,以观后效!”
方虎抱拳而立:“遵命!”
走到方虎的身边,浅水清轻道:“吊起来打,让大家都能看见。但是出手别太重。”
方虎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便押着无双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浅水清苦笑出声:“臭小子,也该成长了。”
一名士兵急急跑了过来:“浅校,伤亡人数已经清点出来。”
“报。”
“由于昨夜我军趁夜突袭,浅校指挥得力,敌人惊慌失措,根本没有组织起象样的反抗,所以仅战死一百三十二人,另有三十六人受伤,不过大都伤得不重。敌人被杀二千余众,被俘三千余人,我军以少敌多,大获全胜!浅校英明,领我们打了一场好仗!”
巨大的胜利面前,士兵的喜悦掩盖不住,连汇报时的话也多了起来。
浅水清看看那个士兵,突然走过去,狠狠地盯着他看。
那士兵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听浅水清缓缓道:“我的兵,个个都是好样的。死一个我都心疼。下次你再汇报我方伤亡时,如果还敢用那个‘仅’字,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听明白了吗?”
士兵吓了一跳,立正大喊:“是!!!”
“还有,以后汇报就是汇报,那些马屁都给我收起来,老子没兴趣听。”
“遵命!”士兵兴奋大叫。
此时,浅水清已经在军中建立起了无上权威,再没有人敢置疑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又有士兵跑过来向浅水清汇报:“报,已清点战俘人数,总计三千八百九十六人,余者皆已阵亡。由于南门关牢狱不足,因此已全部囚禁于操场之上。一些军官级人犯则关于牢中。不过我们在牢里还发现了一名奇怪的囚犯,看他的衣着,应该是原止水士兵。令人不解的是,那名士兵竟然是重兵押解,他身边足有二十名死士。我们冲进去的时候颇费了些功夫,结果战事结束前,有名死士想杀死那个囚犯,幸好被我们及时干掉。”
“哦?那名囚犯是谁?”
“名册上的名字叫易星寒。”
浅水清挑起了眉梢,竟然是他?
……
虽然牢狱里已经关满了人,但是浅水清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名囚犯。
易星寒,那个草原上最后的战士。
他终于还是从那片茫茫草原中走了出来吗?
唯一不同的是,当初那个追击他和云霓,意气风发,武功高强的少年,如今已是浑身的伤痕。严刑拷打的痕迹在他的身上如密布的蛛网,狰狞恐怖,令人望而生畏。
这样的伤,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早就已死去,而易星寒,却依然活着。
他甚至能在看见浅水清的时候露出一线笑容,牵动嘴角的烙痕,显得分外的诡异。
快步走到易星寒的身边,浅水清皱眉问:“你犯了什么事?竟然被人这样折磨?”
“谤言君心,动摇国本。”
这八个字,就这样从易星寒的口中冰冷地跳出。
诧异在那刻浮满浅水清的心头:这可是灭九族的重罪啊。
“我还以为你是最忠心于止水的军人。”
易星寒傲然回答:“我始终都是。”
“那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
易星寒的眼中倾泻出如潮般的愤怒:“你休想知道。”
浅水清微微笑了起来。回首看向身后,那里,还有着数十名被关押的将官。浅水清扬声说道:“有谁能告诉我这名囚犯的情况,我就把他从牢里提出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这一招,他到是跟李规学的。
第九章 北门关
草原一战,易星寒受制于浅水清,他历尽艰辛才得以回到止水,一路所受辛苦难为外人所道。
这其中几多滋味,因那份拳拳爱国之心,到也忍受得下,惟有一个问题徘徊心头,始终却之不去。
那就是浅水清在离开时对他说过的话。
他说:大梁三分,皆因止水开国君主羽沧为一己之私,害天下以谋私利。最终导致曾经强横一时的帝国四分五裂,至今还战乱不休。
对他这样一辈子受忠君爱国教育的人来说,这样的侮辱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
回到京远城后,易星寒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他出身书儒之家,对止水历史也颇多了解,每次痛恨浅水清之余,就忍不住想,如果事情真得象浅水清所分析的那样,又会如何?
这个念头在心中徘徊绕去,竟始终散不掉,最终他克制不住心中的狂想,开始调查所有的历史书册,以期从中找到答案。
对他来说,他一直想找的,或许是自己的国主并没有这样做的证据,可最终的发现却令他大吃一惊。
从大梁旱灾,赈灾粮被劫,到羽沧鍪海起兵,其间可查的时间,地点,发生的各种事件,结合当地的生产状况和生活情况,几乎都可以分析出这样一个结果,当年所发生的一切,其实正是羽沧的阴谋。
他借大梁国内草原王苍黎与阳泉公争权,内争不休之际,悍然起兵,明为靖难,实为谋反,最终使得大梁帝国崩溃。
大梁内乱后,各地争战不休,其中最强的势力就是草原王苍黎。
最终,苍黎几乎拿下了原大梁帝国的一半国土,建天风帝国,而羽沧和阳泉公则各得了止水领土与惊虹领土,各自依仗地势天险,据天风人于重关之外。
易星寒是个聪明人,但显然太年轻不懂时事政治。
在他发现了这些问题之后,他竟然没有将其埋藏在肚子里,而是借着酒醉之机,说给了自己在军中的几个好朋友听。
结果消息竟传到了三重天总领军抱飞雪的耳中。
抱飞雪惊得差点成了抱飞魂。这件事后果实在非同小可,严重起来甚至可以毁灭掉整个国家。
作为一个国家的开国君主,其形象通常总是被神化的。一旦这种形象被打破,碾碎,被人踩到了污泥之中,那么对一个国家带来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整个国家的国民意志,战士们的战斗精神,被灌输过的忠君爱国的思想,都会受到极大的威胁和动摇。
而如今,一个可以用史书上的分析来打破其形象,并被证实不是谣言的故事,就在这个战火纷飞,受到敌国重兵威胁的时候,出现了从内部散开的萌芽,并最终可能彻底地颠覆这个国家。
多年来,天风帝国多次攻打止水,都声称此为大梁内战,要求三国重新一统,所谓侵略止水一说,从不存在。口号永远都是:收复止水,或大梁五省——尽管他们自己都不再以大梁自居。
如果不是周边各国害怕再出现一个强大的帝国,对自己有威胁,屡次出兵干扰天风,不许他们重兵进攻,只怕止水人早被灭了无数次。
而现在,易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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