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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国[重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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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远十八之所以让宁远二十跟着他出来,便是做了重振宁远卫的打算。

    荣景瑄自己也是如此。

    要知两百年前,开国高祖皇帝四处征战,宁远卫的威名如雷贯耳。当年那些动人心魄的故事,早就成为传说,被老百姓口口相传。

    荣景瑄想要最大程度发挥军队的作用,首先就要把宁远卫立出来。

    一路看来,宁远二十对荣家自然忠心不二,能力也十分出众,荣景瑄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想着将来复立宁远,让他做年轻统帅也无不可。

    可今日一观,荣景瑄却动摇了。

    他不自己主动接触旁人,光靠听说来判别好坏,自然不是当统领的料子。

    宁远二十猛地听到这样训话,脸色顿时白了。

    荣景瑄这句话,直接否定了他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从他束发时被改名二十,便坚信这个名字会跟随他一生。

    宁远二十不自觉颤抖起来,他直接跪在荣景瑄面前,面色是前所未有的仓皇。

    他呢喃道:“陛下。”

    虽然荣景瑄不允许他们再呼陛下,可在宁远二十心中,他还是大褚的主人,还是长信宫中高坐龙椅的皇帝。

    就算如今国破出逃,这个想法依旧没有变。

    宁远卫从来都忠心。

    荣景瑄面色也很不好,但他已经惯于掩饰情绪,所以看起来还算平静。

    “二十,你知自己何处错了?”荣景瑄低声道。

    宁远二十抿了抿干涩的双唇,哑着嗓子说:“属下……属下不该讽议内臣。”

    钟琦作为荣景瑄身边的大总管,享正二品重臣禄,服紫色官服,外人皆称内相。

    他手段果决,却又知变通,能屈能伸,办事相当利索。

    这也是荣景瑄和谢明泽为何一直用他的原因。

    宁远二十叫他一声内臣,也算不公不过。

    荣景瑄一听,手中的折扇“啪”地收回,狠狠砸在条凳上。

    宁远二十满面是汗,他跪在狭窄的马车过道上,动都不敢动。

    荣景瑄身上散发出的威仪与压迫,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简直不像是从未出过宫的少年皇子应该有的,反而更像征战沙场多年将军,从鲜血中一步一个脚印踩过,才有那样的气势。

    谢明泽也不由跟着屏住呼吸,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坐在一边。

    这个时候,不需要他说话。

    他没有讲话,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不由自主攥紧拳头。这一段时间,荣景瑄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不过他的变化,身边的人虽然发现,却都没有觉得意外。

    无论谁遭逢大变,还能做到荣景瑄这样冷静,已经十分不易。

    可谢明泽却一直犹豫猜测,他想知道,是否荣景瑄……这个念头刚一闪现便被荣景瑄的声音打断,只听他道:“你错了!无论钟琦是什么身份,光凭他能把事情办好,你就不应该对他存有偏见。”

    这一句话,仿佛警钟一般,狠狠敲在宁远二十心中。

    他从小混迹民巷,听得多半是低俗荒谬的坊间传闻,对于太监这种人天生没有好感。

    宁远十八一直教导他要行正坐端,要顶天立地,所以方才钟琦私下里塞钱贿赂的行为,在他看来简直低劣。

    然而更叫他不爽的是,只凭这点银钱,钟琦却把事情办成了。

    他原本还满心愤懑,觉得世间皆是贪财之人,可现在荣景瑄一席话,却让他醍醐灌顶。

    “陛下……属下……”宁远二十茫然自语。

    荣景瑄这会儿却突然缓下脸色,他声音温和,透着些无奈:“二十,你是老师亲自教导长大,是个忠心又有担当的男儿,一路走来,我对你期望也很大。”

    他说着,仿佛特别遗憾一般,叹了口气:“可老师把你教得太过刚直,你没有容人之心,对人只凭出身便下了判断,这不是一个合格将领应有态度。你刚才那句话,我听了很失望。”

    荣景瑄这话说得不紧不慢,可那一字一句,却让宁远二十听进心中。

    他不由浑身一僵,神色仓惶起来。

    荣景瑄说合格将领,又说很失望,说明他原本对宁远二十便是抱了期望的。

    宁远二十弯下腰去,磕了个头:“属下,知错。”

    荣景瑄没有叫起,也没有扶他,只是淡淡道:“二十,今日这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钟琦只用十两银子便让我们几十人进城,不费一兵一卒,不用费心周旋,你说,可否为上计?”

    宁远二十熟读兵法,深知以最小付出获最大回馈才是上策,不见空城计为何千百年流传?只凭诸葛亮城门楼上弹奏一曲,击退司马懿数万大军,怎生不高明?

    今日之事若是他来操手,必要先拿文牒说事,后用丁凯腰牌出身讲理,一番嘴皮不休,到头来有可能还办不成。

    只是他从未想过,原来十两银子竟有这番用处。

    钟琦只消两句好话塞了过去,立马事成。

    原本他还只鄙夷钟琦是个无根太监,做惯了那下奴样子,如今让荣景瑄一讲,倒显得他狭隘心窄,眼界浅薄了。

    这前后一丝量,宁远二十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觉得自己实在难担大任,难怪荣景瑄要这样生怒。

    宁远二十仍旧爬跪在地,口中言:“陛下所言甚是,钟内相才智过人,属下以一己之见便猜度旁人,实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属下知错,求陛下责罚。”

    他这句话倒是说得端正。

    若是一味求饶,反而会惹荣景瑄不喜。再说他本就是刚硬性格,更不可能去做那痛哭流涕缠烦举措,倒是让荣景瑄心中不满散了散。

    见他认错,荣景瑄便不再纠结,只最后说一句:“二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各色人办各色事,只要能成便是能人,你且记得。”

    他年纪还比宁远二十小上一些,可却上座训起人来。

    然宁远二十听罢,却也心悦诚服又给他磕了三个头,依旧不起身。

    谢明泽荣景瑄闭目不言,只得出声道:“下去吧。”

    宁远二十又冲他磕了头,说着“属下告退”便下去了。

    马车列一下便只剩荣景瑄与谢明泽二人,荣景瑄这才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谢明泽。

    他目光沉静,淡淡然然,仿佛刚才生气骂人的不是他。

    谢明泽心中微动,叹口气说:“他到底头回出来,等历练久了,便知如何行事。宁远卫,还得要把他立出来才行。”

    这话是万没错的。

    荣景瑄从不驳他面子,只说:“可要看他自己立不立得住,如果还是今日这样行事,日后我们身边得用将领形形色色,他一个都看不上,宁远卫要怎复旧日风光,又怎么跟着咱们复立大褚?”

    他说罢,顿了顿又说:“阿泽,内乱万万不可,大褚走至今日落寞,不也是由内而外?北方乌鹤未动,令氏按兵,可大褚还是亡了国,天下已经变成陈顺天的了。”

    他这几句说得淡淡,可周身却涌动血煞之气。

    谢明泽看他目光炯炯,似有火光燃动,心中一紧。

    荣景瑄自己尚且不知,离开长信之后,他身上戾气到底有多重,眼中寒冰到底有多深。

    昔日仁德和善的皇太子,湮已随大褚一并死去。

第6章 。15() 
为了怕耽误其他百姓进城,守城的百夫长特地把右边城门洞打开,让顾家通行。

    旁边的百姓们看了,都议论起来。

    本来他们都是等了一天的了,又不比有钱人家有棉衣披风,这样在寒风里站一天实在太够呛,许多人手脚都肿了,也不敢有一丝怨言,只能干等着。

    顾家这一伙儿人有车有马,还拉着个那么大个的楠木棺,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

    一开始他们跟着队伍一起等,百姓们自然不会说什么,现在眼看城门要关了,却先放他们进了城,自然就有那好事人喊起来:“军爷,凭什么他们先进啊,是不是多交几个铜子俺们也能进?”

    一个叫喊起来,其他人自然也随大流,不一会儿场面就乱成一团,兵士们不得不在城门口加了人手,这才没让他们推搡着破城而入。

    百夫长黑着脸,直接出来往人群前持枪而立。

    他本就生得高大威猛,一张脸还有些凶恶,百姓毕竟胆小,见这个是大官,也渐渐没了声音。

    百夫长声音十分洪亮,直接开口说道:“这边一队是顾大儒的亲眷,顾大儒为了气节自尽身死,他的家人扶灵归乡,难道我就让他老人家在城外等一宿吗?”

    百姓们大多都没读过书,却也知道顾振理,听了他的话都没了声音,有年长书生还遥遥冲顾家车队作揖行礼,连带着门口的百姓也跟着三三两两行起礼来。

    这场面,顾广博是全部看在眼底的。

    他没跟着车队一起往里走,而是站在城门口静立。等车队都进去了,他才缓步而来,认认真真冲大家再三作揖,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面容哀伤,行完礼后直接进了城。

    临近落日时分,整个丰城似乎都安静下来,姹紫嫣红的晚霞映红了青石板路上厚厚的积雪,让整个都城都温暖起来。

    从沧海吹过来的海风似乎还带着湿意,刮得人脸生疼。顾家并不在丰城城里,而是在远山脚下的定安县,他们要穿过整个丰城,然后转道往北而去。

    进城的顾家人并没有急着赶路,先找了一家医馆为荣景珩看诊。

    因为今天就要赶回顾家,所以荣景瑄便让其他人先去吃饭,他跟谢明泽一起陪着荣景珩。

    这家医馆是刚才钟琦跟百夫长问的,说是个医术很好的老神医,荣景瑄把弟弟背进医馆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要往后院行去。

    正是晚膳时分,医馆里也无别的病人,老大夫大抵是回家用饭去了。

    谢明泽赶紧叫住:“大夫,劳烦您给看看,我这弟弟白日里起了烧,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老大夫一听立马转身走了回来,赶紧让荣景瑄把荣景珩放到竹床上,过来先观面貌,再看舌根,最后才凝神诊脉。

    荣景瑄只觉得心都提起来了,他下意识握住谢明泽的手,紧紧盯着弟弟看。

    老大夫很快就松开了手,又换了另一边脉门摸了片刻,这才起身说:“这位小兄弟,是不是生来的时候身体里带了寒毒?”

    荣景瑄听他这么一说,竟松了口气。

    这段宫闱旧事连谢明泽都不知,如今老大夫一下子就诊断出来,说明他医术了得。

    “是,大夫好手艺。”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沉思良久才说:“这孩子说实话这些年吃的都是太平方,但用药精贵,平日里饭食也仔细,所以将养到现在算是不错,只不过余毒未消,所以现在遇冷遇热劳累心急,都易发热生病。”

    荣景瑄又点头。

    老大夫却并未马上讲话,只是立在原地沉默良久。

    荣景瑄跟谢明泽常年位居高位,气度威仪自是不一般,虽说此刻风尘仆仆,但面容干干净净,双目有神下盘稳健,一看就是勋爵子弟。再一个,这几位都是生面孔,他从未在丰城见过,老大夫有那么片刻是犹豫了的。

    最近不太平,说实话他是能少惹事就少惹事的,但病床上那孩子才十来岁,跟他小孙子一般大小,他既然摸了脉,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医者父母心啊……老大夫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他已经这般年岁,寒毒已经沁入肺腑,恐怕是拔不干净了。”

    他说完,见两个年轻人都面露悲苦,赶紧道:“你们莫急,就算毒拔不干净,老夫也会勉力为之,让他身体强健起来,不至于遇冷热便倒下,好歹能正常生活。”

    荣景瑄跟谢明泽闻言,都十分惊喜。

    那么多年了,太医总是跟他们说六殿下治不好,他生来病弱,根上就不稳,所以他们也只能撑着,用尽全力让他一日日捡命。

    可到了这个普通的医馆大夫口中,荣景珩的病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老大夫见他们高兴,自己也笑了起来:“老夫看你们不是普通人家,想必不差那点药钱,他这病不能大补,可平时补药却不能断,这药钱就有些贵了。还有你们平日里也要细心,待会儿老夫开个方子,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给你们列一下,咱们两头用力,争取今年便让他能好起来。”

    他的话,荣景瑄自然是认真听进耳朵里,等到老大夫开了药,又列了食单,他便把单子交给钟琦,叮嘱他务必要仔细。

    老大夫给荣景珩开了三天的药,他的身体底子太弱,用的药药性都很温和,所以三天后要还是不退烧,他再来改方子。

    荣景瑄自然千恩万谢地走了,只耽搁两刻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荣景瑄也顾不上跟顾广博细细说来,直接便上了马车赶路。

    终于,在月明星稀之时,一队人马到了定安县里。

    定安县以前是个临海的小渔村,但是随着陆运繁荣,海里鲜活有了销路,村子便越来越大,最终便成了如今规模。

    整个村子都是环海而建,呈扇形,顾家就在最外面的一条巷子里。

    顾振理三元及第之前,只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小儿子,他们家祖上是打鱼的,后来见贩鱼赚钱更多也不那么辛苦,便开始做起了小本买卖。

    因为知道商户不得科考,所以就算家中再难,他父亲也没有卖掉唯一的两亩葡萄地,这让顾家仍旧算作农户,顾振理才能继续读书。

    海边都是盐碱地,种不得小麦高粱。可是葡萄苹果却意外好养活。夏日里日头大阳光足,定安的葡萄和苹果个顶个的甜,顾振理的父母就是靠着那两亩葡萄地和一辆鱼车,供养出了他这个远近闻名的大学士。

    他三元及第之后,就带着妻子父母直接去了永安,老家的小院便空了出来,只每年清明回来祭祖。

    后来他父母相继病逝,他便把父母安葬回定安,顺便翻修了一下老宅。

    现在荣景瑄和谢明泽看到的顾家老宅,便是一栋朴素破败的二进四合院。

    由于地方小,第一进只做了一个角房,平时堆放渔具,里面则是做了三间大屋,围着中间那块小得可怜的天井。

    因为出了顾振理,他们家门前这条街,也改名为状元街。

    几十年离离合合,现如今住的大多是中等人家,整条街看起来倒也比海边的村中要干净得多。

    顾广博一路上忍着的泪水,终于在看到自家门楣上父亲亲笔所书的“顾宅”二字时倾泻而下。

    他怀中紧紧抱着顾振理的骨灰罐子,哭着跪倒在雪地里:“父亲,父亲,我们回家了,你要跟母亲团聚了。”

    场面一下子便哀伤起来,顾夫人也跟着泪流满面,两个孩子更是偎依在双亲身边,呜呜咽咽地哭着。

    荣景瑄和谢明泽恭恭敬敬对顾家人行了礼,这才上前劝说扶起他们,一起进了顾宅。

    这边只留了一家人守门,因为主家先前并未来信说要归来,所以一家人还没来得及清扫卧房,倒是院子里十分规整,花草都很精神,显然平日里是用了心的。

    此刻猛然见到顾广博一家披麻戴孝回来,又没见到顾振理,守门的老李顿时明白过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老爷,老太爷……”

    顾广博哑着嗓子:“老太爷已经仙去了,老李,你带着李嫂把几间厢房都收拾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老李忍着悲痛,诺了一声自去忙了。

    顾广博一家直接去了正堂安放顾振理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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