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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桐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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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钰一听着急起来,便直缠着老夫人道,“奶奶,奶奶,我不乱开玩笑还不行吗?求求你了,奶奶!”
老夫人被他摇来晃去,只得摆手道,“好了好了,我被你摇得头晕眼花的!”说着她笑着问雪照,“老身听着刚才这首曲子甚是好听,早些年老身曾听人弹过,此曲名叫阳春白雪,于姑娘就把这首曲子教给钰儿,可否?”
老夫人话已至此,雪照哪敢推辞,只得从琴桌旁站起身来说道,“雪照不才,承蒙老夫人赏识,钰公子又聪慧,愿试上一试。”
南宫钰听了,已经十分满足了,便喜笑颜开地向老夫人行礼不迭。
待雪照回到桌旁坐下,南宫钰在她旁边“师傅!师傅!”地叫个不停,又硬拉着雪照同他喝了几杯酒。因为老夫人独宠,南宫钰在府里便如同宝贝疙瘩一般,谁都让他三分。见他兴高采烈,其他人也不忍坏了他的兴致,至太阳西垂方才散席。
第六十九章 提亲不成心如刀割()
时已近正午,刘秩和井然按照林修远的吩咐,从福来楼打了最好的酒给林子业送来了。已到晌午饭时,林修远便向他父亲住的院子走来。
下了桥,便听到刘秩和井然二人在屋里陪着老太爷聊天。林修远入内,见午膳已经摆好,刚打来的酒已经温热放在桌上,林子业正红光满面地闻着酒香,嘴里说道,“好酒好酒!”
见他进来了,刘秩和井然都站起身来,二人向他拱手施礼时,都朝他挤眉弄眼地笑,随后便一同出去了,留他父子二人在屋内。
林修远看也不看二人,上前一步坐在他父亲对面,问道,“父亲,他二人打的这酒,可还合口味?”
林子业笑容满面,点头说道,“甚好甚好!来,修远,正好今日你陪着为父多饮几杯!”
林修远笑着点点头,拿起酒壶为林子业斟满了酒,二人叙话闲谈,无非是谈论一些林子业的身体状况以及桐和堂的近况。
酒过三巡,林子业说道,“修远,你前边大堂里事务繁忙,平时白日里也不得空闲,今日来找为父饮酒,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有求于为父,你便说了吧。”
林修远听了,起身向林子业叩拜,嘴里说道,“儿子确有一事,想请父亲大人成全。”
林子业问道,“何事让我儿为难至此?为父倒要听听。”
林修远说道,“儿子不孝,至今未娶,让父亲一直记挂于心。儿子早年曾立过一誓,今生若遇到意中人,便只娶她一人,否则,便终生不娶。儿子之前一直忙于桐和堂的大小事务,于此事并未上心,直到半年前,因为凤尾七的缘故,儿子遇到了雪照。”
林子业问道,“雪照?便是前面院里新来的丫头?”
林修远摇摇头,说道,“父亲误会了。雪照不是新来的丫头,她姓于,是已故去的于清源于老爷之女。于老爷生前欲将他许配给伦家二公子,后来伦二公子伦世青同我一起上凌山寻凤尾七时遭遇不测,伦世青临终前将雪照托付给了儿子。”
林子业捋着他的胡须问道,“这位雪照姑娘的父亲可是那位有名的斫琴大师于清源?”
林修远点点头,继续说道,“伦世青死后,雪照同伦家解除了婚约。从那以后,她失了伦家的庇护,屡次遭歹人追杀。儿子本是受人之托,保护她们周全,可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便对她上了心。再后来,我已经不是为了当初的托付才去保护她,我认定了她便是我一直想要找的那个人,我想和她共度此生。后来阴差阳错,儿子差点失去她,那段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幸亏苍天怜我,她终于回到我身边了,可儿子仍旧日不能安,夜不能寐,总害怕有一日她又离我而去。儿子今日来请求父亲大人,代儿子向于小姐提亲,以解我日夜忧思之苦。”说着林修远叩首拜了下去,言辞恳切,听得林子业不免动容。
林子业将他扶起来说道,“修远,你起来吧,为父竟不知这半年来你竟受了这些苦。怪道为父看着这姑娘举止优雅,气质端庄,为父心里甚是喜欢,原来竟是于清源之女。”
林修远听了眼前一亮,问道,“雪照才华出众,心地善良单纯,又对父亲极为孝顺,父亲既对她满意,何不遂了儿子的心意,父亲也可了却一桩心事?”
林子业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修远,为父隐居在这归心村有七八年了,对外声称是身体抱恙,将桐和堂交托于你,个中缘由你也是知晓的。当年符王爷看上了桐和堂的配药秘术,便威胁我和仁寿川配制延年益寿之补药按时供奉于他,可那符王爷荒淫无度,鱼肉百姓,他要用的药材皆是世间极品,每一种都能救许多百姓的性命,我桐和堂岂能为这种人配药?这种人活得长久于百姓有何益处?是以我对外宣称抱病静修,实是为了躲避风头,免除桐和堂的劫难。其实符王爷早就视桐和堂为眼中钉了,能按捺到今日不动手,一则因着桐和堂在百姓中威望甚高,他抓不到把柄;二则因我桐和堂家传的配药秘术,他仍虎视眈眈。我虽不问世事久矣,但那于清源我却是知晓的,因着他留下的那把瑶琴,他早就得罪了符王爷,他死后追杀他女儿的那些人,该是同符王爷脱不了干系。”他说着转身看向林修远,面色清冷,说道,“修远,不是为父不同意你们的亲事,咱们两家皆是符王爷的死敌,若是再结了亲,那岂非引火烧身?那符王爷旦夕起了恨意,非但桐和堂不保,于清源留下的瑶琴不保,你和雪照都有性命之忧,如此重大的利害,你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林修远目光沉稳,表情坚毅,丝毫没有半分惧怕。他看着他父亲说道,“父亲的苦心儿子都明白。只是我和雪照钟情于彼此,同心同德,力可断金,有朝一日定能为民除害,保住桐和堂和这一方百姓的周全!”
林子业看着他的儿子,神色凝重。他并非不相信他,在他退隐的这些年,他的能力他全部看在眼里。他有着完全超出他年龄的沉稳和老练,桐和堂被他打理得井然有序,风生水起;他重义轻财,在城中威望甚高,甚至城外凌山上的各大山寨里都有不少慑服他的人。然而这并不能成为他拿桐和堂来冒险的理由。
林子业的眉头紧了紧,沉声说道,“修远,我早已替你选好了一门亲事。城南阴氏乃本城名门望族,同符王爷素无纠葛。那阴老爷一直同我交好,他有一女名阴淮柔,乃大家闺秀,正待字闺中。她一直倾慕于你,这几日为父便上门定了这门亲事,你也可安下心来打理桐和堂的事务。其他的事,休要再提了。”
林修远听了便如万箭穿心,他伏身再拜道,“父亲大人,请恕孩儿不孝,孩儿此生,只娶雪照一人,若不能如愿,宁可终生不娶。请父亲大人成全!”
林子业转过身去,不再发一言,只背朝林修远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林修远见状,眼中尽是痛楚,他起身慢慢地出去了。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林子业怅然闭上了双眼。
林修远神色凝重地走出院门,等候在外面的刘秩和井然赶着上前来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林修远不答话,自顾向前走去,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问道,“于小姐回来了吗?”
井然答道,“刚去前边问了,说是还未回来。”
林修远点点头,吩咐道,“你们准备车马,去南宫府门口等着,若是南宫钰问起来,便说于小姐既是桐和堂的人,我自是应该护她周全。快去吧,要把于小姐安然无恙地接回来。”
刘秩和井然领命而去,林修远则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七十章 酒醉情浓()
宴席已散,老夫人嘱咐南宫钰将雪照送回桐和堂,南宫钰欢天喜地地答应了,吩咐小厮们准备马车,自己和雪照依原路行至角门口。
出了角门,却看到有两辆马车在等候,除了南宫府的马车外,还有一辆桐和堂的马车老早就等候在那里。见他们出来了,那辆马车上跳下来两人上前来迎接,正是桐和堂少东家的随从刘秩和井然。
二人上前对雪照说道,“于小姐,我们奉少东家之命接您回去。”
雪照对他们点点头,说道,“谢谢二位。”
南宫钰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悦之色,说道,“难道林公子觉得我南宫府不能保护于小姐的安全吗?竟要费如此周折。”
刘秩对南宫钰拱手一拜说道,“南宫公子误会了,我们少东家并无此意。于小姐是我们桐和堂的人,少东家自是应该为于小姐的周全顾虑。”
雪照转头看向南宫钰道,“钰公子,请代雪照感谢老夫人盛情款待。今日多有打扰,雪照先回去了。”
南宫钰依依不舍地拉住雪照的手臂问道,“于姐姐,你什么时候教钰儿弹琴?”
雪照拍拍他的手安抚他道,“钰公子先把琴谱看一遍,后日雪照再来,我先走了。”说着她对南宫钰笑了一笑,转身随着刘秩和井然上了马车,车马辘辘,从南宫府门口远去了。
南宫府和桐和堂相距并不远,过了一会,车子就停在了桐和堂的门口。此时已近傍晚,雪照便不往大堂里去,直接往内院林修远的住处走去。
从拱门处进入内院,经过临水的亭台时,一阵凉风吹来,雪照喝过了酒,便有些头晕,她只觉走路轻飘飘地,眼前的走廊都在乱晃。
方才在席上被南宫钰让了几杯酒,初时并无感觉,可这酒的后劲极大,雪照被风一吹,此时有些醉意上来。她想到林修远正在房里等她,只觉得内心说不出的舒畅,想加快脚步,立即见到他,腿却越发不听使唤。
好容易扶着栏杆走到了院门口,大门掩着,她只得上前叩门,奈何手已经不听使唤,叩门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听到一个醉意迷蒙的声音喊道,“林大哥,照儿回来了!”却已经辨识不出是谁的声音。
门很快开了,她只觉双腿一软,便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鼻子里嗅到的都是那种熟悉又好闻的沉香。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照儿,你怎得喝这么多酒?”
接着她被搀扶着进了房门,坐在椅子上,那怀抱却要离开,她忽然觉得一阵害怕,紧紧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不放,只听那声音又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要!别走!”她依旧抓着他的衣襟,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嘴里低声恳求道。
那怀抱立时把她抱紧了,有声音在她耳畔说道,“照儿,我不走,你别怕。”
她神智已经不甚清楚,只觉身体和语言都已经不受控制。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有什么情绪被完全释放出来。此刻的她无所顾忌,有他在,她便什么都不再害怕。
她满眼醉意,伸出双手缠绕上他的脖子,笑语呢喃道,“林大哥,照儿好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林修远身躯一震,竟有些不知所措。此刻软玉温香在怀,又听到她带着醉意的情话,他像掉入如蜜的深潭,再无他求。
他将她的身体紧紧地拥住,说道,“好。”话音未落,雪照的樱唇已经吻上他的耳垂,脸颊,他身体僵硬,竟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略略闭上,享受着这一刻她赐予他的福泽。
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动作笨拙地可笑,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舌头。醉意朦胧,竟连他的嘴唇也找不到,却又逞强,双手紧紧地缠住他,不肯放松。
林修远不由得轻笑了起来,他双手捧起她的脸,略微将她急切地吻分开,帮她找清方向,便又闭上眼睛等着。果然她像只蛮横的小野猫一般又凑了上来,一下子便吻上了他的唇,却不防被他抓了个正着,只得反攻为守,却一步步地失了地盘,最终丢盔卸甲,被全盘占领。。。
林修远横着将她抱起来,放在床榻之上,他的身躯覆盖在她的娇躯上,想要再次拥吻她,却发现她已经杏眼紧闭,脸颊绯红仍未消褪,竟是太累睡着了。
他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伸出手抚上她的精致的脸庞,英俊的眉宇间全是心疼,轻声说道,“照儿,还是把你最美好的完璧,留到我们成亲的那天。”
怀中的人仍旧睡着,轻微的鼾声听起来极为安详。林修远怕她明日酒醒尴尬,想要抽身离开,回到西边厢房去,可这只小猫竟是极为敏感,他的身体略微一动,她便皱眉欲醒,最后竟揪住他的衣襟,将头枕上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却兀自睡得香甜。林修远无法,只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覆在身上酣睡。
俩人便这样相拥着睡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早上,林修远先醒了,雪照仍是睡得香甜,他怕惊醒她,便仍旧躺着不动。到了他该起床练武的时刻了,她还未醒。又到了他该向他父亲请安的时刻,她只动了动,轻轻挠了挠头,又睡着了。直到他平日里已经为她准备好早饭,该叫她起床的时候,她终于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天光大亮,有一丝光线透过窗户打在她的眼睛上,她想睁眼,却被光线刺到,只能努力地眨了眨复又闭上了。少顷,她感到面前一阵清凉,便放心地把眼睛睁开,偷眼一看,原来有一只手挡在她面前,为她遮挡住了刺目的晨光。她终于把眼睛睁大了,突然感觉不对,为什么这个怀抱的感觉极为熟悉,却又像不该出现在这里,这明明是清晨,为什么她却躺在这个怀抱里?
想到这里,她吃了一惊,却没有立即跳起来,只是转头偷眼瞧着头顶上的脸孔,那英俊潇洒的面孔也正温情脉脉地看着她。犹如无数次渴盼的梦境,却又如此不真实,她是不是仍在睡梦里没有醒来?
她怯怯地看着他,伸出一只手去捏他的脸,是真的,再捏自己的脸,手却一下子被他抓住了,低沉的声音轻笑道,“已经捏过我的脸了,是真的,就别再捏自己了,捏坏了我多心疼。”
原来不是梦,她一下子坐起身来,脸羞得像块红布。她支吾道,“林大哥,我怎么。。。你怎么。。。”她又低头检查自己的衣物,整齐没有一丝凌乱,便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只见他伸出手来抚着她的脸庞,轻声说道,“照儿,你放心,我什么也没做。我会等到我们成亲的那日。”雪照脸更红了,她又问道,“那你怎得还不起来?”
林修远冲她眨眨眼,笑着说道,“我整个左半身都被你压麻了,一时半刻动弹不得。”
雪照脸上更烫,只得小声说道,“对不起,林大哥,我昨日喝得多了些。”
说着她轻轻地用手帮他揉捻左侧胳膊和小腿,林修远看着他说道,“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不许同别的男人饮酒,答应我。”
他声音冷肃,不像是征求她的同意,更像不容她反驳的命令。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照儿知道了。”
第七十一章 挥泪断情()
吃过早饭,林修远说道,“照儿,今日你同我一起去我父亲那里吧。我请了安便走,你再多陪他一会。”雪照点点头,眼睛里亮晶晶的看着他,林修远低头吻了她,拉着她的手向里面院子走去。
台伯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他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林修远牵着雪照的手走下桥来,微微愣了一下,便说道,“修远少爷,老爷在屋里。”
林修远点点头,拉着雪照往屋里走去。到了屋门口,雪照停了停,想要把手抽出来,无奈林修远握得很紧,一下竟没有抽出来。林修远停住脚步转身看了她一眼,雪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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