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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都是我前男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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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矜霄先用几重简单的乐音,适应了一下沐君候的节奏。心下不由叹息,江湖大佬果然厉害,普一交手就叫他差点没崩住要曲不成调,忍不住用弹摇滚的手法弹棉花。
他可以不要面子随心所欲,未来的极道魔尊顾莫问可不行。
顾矜霄指下凝神,专注思变,语气却仿佛很是百无聊赖,漫不经心:“不错,我要加快速度了,君侯可要跟上。疏花弄月,绰影重摇。去。”
沐君侯玉笛应对自如,出乎他意料,对面那位顾公子出手,并不像他给人的感觉那么危险难测,倒真像是只是试试。
然而,那句加快速度一出,只见一道内力凝成的青色音波涟漪一般分成两朵,往左右两侧开去。下一秒,音波湮灭处却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顾莫问。
原本清凌的琴音顿时变作三重合奏,却又各有起伏,回鸾跌宕。
沐君候只一人,却一支玉笛以一敌三,尚且游刃有余。
有了影子分散,顾矜霄终于不用弹棉花了。
他分神一面思忖着队伍后面,神龙和那些村民的亡灵盗尸计划进行到哪了,一面估量着打斗节奏,把两个影子又添作四个。
沐君候颇觉有趣,起了兴致倒也不再一味以笛音相抗。主动变曲,以守变攻,内力催发出幻阵,如烟霞山岚笼罩而去。
顾矜霄长眉压低,不高兴了。喂招喂得好好的,谁知对面大佬却不按节奏走。他哪里知道对方的大招是什么?
一个青霄飞羽上天,又放了两个影子下去,让六个影子去和沐君侯合奏。
他居高临下,自言自语地说:“你再这样不配合,我就要封你内了。”
心情不太好,顾矜霄也不想念诗了,直接释放一个江逐月天。
对面那些看着两个人比试的烈焰庄众人,神情都很放松,虽大气不敢出,只怕眼睛来不及捕捉错过什么精彩画面,但心里都对沐君侯充满信心。
“君侯这玉笛吹得是折柳,果然高明。”
“是啊当年”
正说着,谁知忽然之间,婉转悠扬的笛音戛然低沉,后继无力。
沐君侯轻松的神情顿时一凝,他方才竟然觉得内力迟滞,就像明明坐拥宝山却一件都不能用,活活饿死一般。
他干脆拿掉玉笛,左支右闪躲避琴音攻势,却发现连轻功都使不出来了。
“顾兄好厉害的琴音。”沐君侯倒也不慌不忙,竟然微微一笑不退反进,直接向顾矜霄身边移去。
远程攻击就怕被近身,这么想并无错。
青霄飞羽时间已过,顾矜霄已然落地。
他眉宇微敛,实在并不想现在就用清绝影歌。
这时候,沐君侯却已经到了他的轿椅旁了。
他扬唇一笑,伸手拨开了半遮的纱幔。然后,和顾矜霄近距离面对面。
沐君侯的好整以暇的笑容顿时凝滞:“顾莫问?”
若说子夜月下,顾矜霄又是这种出场方式,气场压人难分敌友,一时无法把他那张凶残反派脸,和琴娘小姐姐清冷脱俗不在红尘的面容联系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顾矜霄脸上还有一道特意留下来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凌厉红痕提醒,除非是瞎子才会发现不了。
然而,奇怪的是,沐君侯这时候不喊顾相知,反倒脱口而出顾莫问。
顾矜霄只好暂且放弃兄妹相杀戏码,扬唇浅笑,指下连弹。
冲秋冥立刻发动,将失神的沐君侯推出去十二尺外。
顾矜霄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按压下来,休止了所有的音符。
“君侯无故走神,未尽全力,胜之不武,无趣。”商业互吹一波,给未来的极道魔尊刷完最后一个逼格。顾矜霄勉强功德圆满,可以退场了。
一旁观战的茯神,见沐君侯近了那神秘琴师的身,以为大局已定,谁知道反而是沐君侯被击退回来。
她急忙去扶:“你没事吧?”
两人都无杀心,沐君侯的确未尽全力,能有什么事?
只是他神情却无笑意,低低说:“去悄悄看看司徒铮那里,那位顾相知姑娘可还在。”
沐君侯朗然一笑,风度翩翩:“顾兄琴技出众,哪里用在下相让”
沐君侯若拿出那套寒暄拖延的热络态度来,三言两语间一般人还真是走不脱。
顾矜霄知道他要确定什么,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打机锋。
茯神去而复返,只三两句话间。她虽不明白沐君侯为什么,还是认真确认了。
沐君侯见茯神点头,心下失笑。
其实从刚才那一刹那的震撼回神后,他就知道自己妄言了。这两个人气质截然相反,一个出尘一个入世,纵使五官相似,一男一女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不过顾相知顾莫问,想到相似的脸上同一位置的伤痕听说有些双生子身体会有感应,一人受了伤另一个也会感同身受。
时间差不多了,知道沐君侯已经得到答案,顾矜霄用心不在焉的语气道:“君侯既然状况不佳,改日再来切磋,告辞。”
“冒昧问一句,方才见顾兄脸上有伤,不知是何人有这身手,能近得了顾兄的身?”沐君侯言笑温文,却没有就这么放他走。
顾矜霄眉宇意味深长:“我也想知道,是哪个人这么有本事,改日见了一定好好讨教一番。”
“顾兄行色匆匆,孤身一人不带随从,不知是访亲还是问友?若是有用得上沐某的,尽可去烈焰庄找鸦七就是。”
顾矜霄挥手拢了纱幔,淡淡地:“那就多谢君侯了。”
再不跑路,那些人发现背后那队尸体被人劫走,怀疑他声东击西,他是再和沐君侯做过一场呢?还是做过一场呢?
轿椅凌空而起,月下若隐若现间,似有四个妙龄女子抬轿飞走。
云遮月胧,眨眼间再寻不至。
远处一队人马却崩溃窜逃,眼神惊恐不时后退,嘴里语无伦次喊着有鬼,朝这个方向而来。
逼格向来都是越简单越高。
神龙:
几人交换过姓名。
顾矜霄目光转向司徒铮。少年剑客的脸色虽然不再苍白,但是仍旧冷峻如顽石。
“不用你负责,替我看顾一下身体,就算两清。”
琴娘小姐姐那张脸染了血色,在顾矜霄目下无尘的神情下,越发衬得容色清冷如仙,眼神空灵不在红尘。
近距离直视对人的冲击,某种程度上不亚于顾矜霄本人那张反派脸带来的精神压迫。
司徒铮下意识呆呆地点头。
下一刻顾矜霄便掐指拟诀,身上的衣服随着一道阴阳八卦纹波激荡,又变成方士那套神秘的装束。
头顶的蓝色灯笼也一并消失不见,似乎又去了某个亡者的世界,为它的主人引路开道。
司徒铮迟来的心跳扑通扑通加快,耳朵都微微一红。
沐君侯却打趣不起来,笑着叹息一声:“准备一辆车,我们回烈焰庄。”
里世界。
顾矜霄径直飞到还魂归体前的村寨。
游魂还在窃窃私语。
“自从咱们做了无本的买卖,村人就不欢迎我们回去,这可怎么办?”
“嘿嘿嘿有位贵人请我们做一笔好买卖,有只大肥羊要从这过呢,他只要人东西都给我们处理。”
“干完这一票,我们就收山。”
“好疼啊,我怎么这么疼,你见我的手了吗?”
“我的脑袋呢?哪去了?”
顾矜霄径直走过去:“请你们劫人的人,长什么样?”
闻到生人的味道,瞬间所有凶残的孤魂野鬼都红了眼睛,扭头盯过去。
渗人的笑声:“又是一头肥羊,好香啊。”
顾矜霄尾音极轻的声音,优雅平和地:“你说谁是肥羊?”
冒着黑气的众幽魂狰狞嗬嗬,不怀好意地望去,望见一张极为尊贵俊美的脸。
长眉入鬓,凤眸临下,眼波漆黑如深渊吸走所有坠落其中的星光。线条淡漠的唇边沁着一缕似有若无的笑,像执着鸩酒的手指后讳莫优雅的隐喻。高贵倨傲的脸颊上一道血色残痕,沾染着修罗地狱回归后尚不及拭去的愉悦。
此刻,那张脸微眯了眼眸,慵懒冰冷若有所思地投向了他们。
一秒两秒三秒。
“啊啊啊好害怕!修罗恶魔来了快逃!”
顾矜霄不紧不慢横琴在手:“潮起东江月,弦管弄渔歌。幽游竟千里,一朝梦醒时。”
先来个回梦逐光做标记,再来个江逐月天让他跑,最后不紧不慢补一个回梦,哪怕跑到天上去,也得给他爬回来不可。
以为恶魔不感兴趣追来的幽魂尚不及高兴,眼前忽然一扭曲,发现自己仍旧在原地。
腿一软,瞬间想晕死过去。呜呜妈妈我错了,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不学人当山贼打劫。
神龙大气不敢出:
什么也没干,只是面无表情问句话的顾矜霄:?
神龙转瞬化形为水龙盘旋阴云之中,低昂的龙息,
“是是是,我们这就说我们只是前头十里寨的村民,跟人学着跑江湖学了几手,平日只是附着鸦九爷旗下不入流的小帮派打打秋风”
顾矜霄手指无意识抚琴弦:“说重点。”
众鬼一颤:“一个貌美如仙的女人重金请大哥在今夜子时绑架车内生病贵公子。”
弱弱的补充句:“还交代不能伤着那公子。”
顾矜霄眉头微皱,抬眼。
一鬼崩溃地声音:“她骗我们,她说那队人中了这迷药肯定没有还手之力,结果大家都死了。我们没伤过人是被大哥骗去的,死得冤枉啊。家里妻儿老小一大家子要饿死了,呜呜。”
“你们大哥呢?”顾矜霄若有所思。
众鬼不语,倒是那些之前没有试图攻击顾矜霄的孤魂野鬼说:“带头大哥他们生前沾了人命的,都被一直在下面等着的冤魂抓走撕成碎片了。”
神龙变回戏参北斗,飞到顾矜霄耳边,小声:“这几个没变红名的是真的惨,看上去是真的不坏,按理来说也阳寿未尽。”
第90章 90只反派()
感谢支持;唯一正版“请问,相知姑娘可有什么同胞兄弟?名字叫顾莫问。”
沐君侯这话似是不经意闲聊问来;顾矜霄一点都不意外。
琴娘小姐姐可没长一张让人如寒剑迎面的反派脸。纵使眉间目下清冷超脱不在红尘,也叫人下意识心生亲近信任之感。
顾矜霄饮完了杯中之酒,眉眼不抬,平静地说:“他跟我同出长歌门。长歌门位处一个叫祭山的世界;此界向来与世隔绝。门中虽是文人剑客归隐之处,人多了就会有纷争。当时祭山之内,十三门派高手信念相左,逐渐分成两个阵营。
一方力主入世,嫉恶如仇,认为世间正义当如浩气长存。一方避世嫉俗,认为世间之事绝无纯粹黑白之分;人性本恶,大可放纵本心自在逍遥。两方互不相容,行事都颇为极端。一方认为对方道貌岸然,实为伪善。一方认为对方黑白不分,藏污纳垢。
渐渐的,若是不同阵营之人相见;便要拔剑相杀;不死不休。纵使同门也不例外。顾莫问与我之间的关系,隔着这世间最近最远的距离。我与他不分彼此情感相通;一人受伤另一人也会有所感应。我与他有生之年动如参商;不可相见。若有一日共处一隅;就只能二者存一。”
顾相知的音色相较一般女子,极清极淡,这番恩怨平静道来,毫无情感夹杂。
但这番黑白之争,其中的惨烈惊心,字里行间隐去不提,仍旧可见一斑。
沐君侯在这江湖已久,见多了世间人心难测:“正义虽好,若走远一步,却可能沦为伪善者欺压他人的虎旗。独善其身,善恶混杂毫无规束,却未免叫这世间再无公道法规。祭山的前辈们,太过决绝极端了,反而生出大祸。”
司徒铮却说:“我师父曾说,世间善恶均衡,如日月此消彼长。若是放置不理,就如同杂草与庄稼混杂一处。但若是黑白两道各有首领,强行将其聚拢分离,虽然看上去黑暗漫漫,光明刺眼,却能强劲鼓舞人心正义,约束小恶于洪水堤坝。反而叫世间清浊分明。”
沐君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司徒前辈有大智慧。”
一直侧耳倾听的茯神姑娘也抿唇颌首,优雅温柔的声音:“恶是不可能被全然消灭的,若是分散出去,反而混杂于白道之间,难以厘清。若是做出什么来,叫人以为是白道的伪善,反而污为善恶不存。若有势力庞大组织,以恶制恶,倒也是个解决的办法。”
顾矜霄看了这三人一眼。人的观念早就生于幽微,只不过面对不同的事情,才展现出来一二罢了。
眼中有什么,就看到什么。
“我修的是活人之音,他修得是杀人之乐。我只有一句忠告,若是对上了,别让他有机会出剑。”
话音一落,顾矜霄起身离开:“打扰这么久,该告辞了。”
司徒铮没想到她走那么快,呆呆地坐了不动:“我,我还没有医治她的脸。”
他箭一样飞跃而出,很快追上去。
茯神目送他们远去,望着沉思不动的沐君侯,笑道:“佳人远去,君侯怎么一句挽留都无?不像是君侯的作风。”
沐君侯回神,折扇轻敲掌心,若有所思:“再见之日不远,怎么能算分别?”
顾矜霄出了庭廊就运起轻功,空中力有不逮之处就抱琴拨弦,借助音波气劲,无需借力就能继续飞走。
但是,奈何长歌家连轻功都讲究青鸾舞乐回风飘雪,一味优雅婉转,就是不走直线。所以,气力用尽之前,竟然还是被追上了。
“等等,沐天疏的神医朋友不日就要来这里了,你先治好脸再走。”
两个人已经走出烈焰庄周边,顾矜霄回头,见他神情分明冷峻倔强,眼神却清澈固执。
顾矜霄淡色的嘴唇微抿:“你忘了,我也是大夫。”
手指在脸上伤痕随意一抚:“昨夜就治好了,怕愈合太快吓着大家,所以只好画了一笔作掩饰。昨天夜里想要你替我守阵,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医治。你伤过我,我骗了你,互不相欠。如果你愿意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可以告诉你昨夜发生了什么。”
司徒铮见面前的人脸上当真完好无暇,松了一口气,却又微微的失落。
“你好了就好。我不会说,连茯神沐天疏也不告诉。昨夜杀人之人,可能和我师父的消息有关。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待我如父如兄,他失踪很久了,我找不到他。你如果能告诉我一些消息,我会报答你的。”
顾矜霄看着少年黑白分明的瞳眸,想起昨夜月下那个嬉笑怒骂孩子气的容辰,都是一样的少年,性格脾性却截然相反。
“昨夜出剑的少年的确自称奇林山庄之人,年岁很轻,和你一般大。死去的是一群山民劫匪,首恶被冤魂撕碎。从犯只说,是一位貌美的女子花重金请人劫持车内公子,且交代不能伤人。你师父是男人年龄应该也很大了,那大约并不符合。”
司徒铮神情凝重,牙关紧咬,摇了摇头:“不是的。三年前,我师父有事下山,让我十八岁前不得离开。我等他不归,半年前私自下山,却听江湖中人说起鬼剑。他们说上一代鬼剑横行天下数年,到处挑战名门各派,损伤各派精锐弟子,最后打上奇林山庄,却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斩杀。鬼剑之名也随之迭代换人。”
司徒铮猛地抬眼:“可是,我师父才是真正的上一代鬼剑,他一个年过六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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