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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都是我前男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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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酒卿即便匆忙带人逃命,手也极为规矩,所以顾矜霄一开始才没察觉,以为是神龙。
顾矜霄反手拉着他,直接往高处的建筑山脉上飞去,走到无路可走之处,活尸再厉害也追不上去。
飞到一半气力值耗尽,脚下无从借力,鹤酒卿也没有挣扎,只是心里好奇相知姑娘要带他去哪里?
忽然感觉旁边的人带着他的手放在琴弦上,指尖不知不觉跟着对方而走,四手联弹在琴弦上激发出一阵音浪。犹如实质的音波蓄力再起,便鹤一样往高出而去。
直到站到落花谷最高的建筑之巅上,鹤酒卿都仿佛还处在轻飘飘的半空中。
他看不见,四周空无一物,没有任何可以叫他掌控的东西。但有一只手会一直牵引着他,还有时刻伴随耳边的琴音,就一点也不觉得担心,只觉得过程很奇妙。
第71章 71只反派()
感谢支持;唯一正版琴娘小姐姐的音色;极清极淡,每个字却又听得足够清晰。纵使眉目清冷出尘;眼中无物可入;却并不会叫人觉得遥不可及。更不会觉得;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像一庭新雪;虽然知道是冷的,隔着窗棱看上去;心里却是暖的。正因为清净无情又无常,心中所有的贪嗔痴念;都可以毫无保留的寄托。不会生出丝毫的不信与抗拒。
虽然人是不能真的亲近这一庭雪,人的热度和痕迹只会毁去所有,不复存在。但克制着距离只是注视;就可以觉得心满意足;仿佛灵魂已然彼此相知。
容辰跪坐搂着小鹿暮春的脖子;侧首脸挨着它的脸。少年清澈淌着笑意的眼睛,和小鹿的一样纯真无垢。
他就这么回头望向顾矜霄,脸上灿烂无邪的笑容;很乖地允诺:“我记下了。”
顾矜霄看着眼前一人一鹿,小鹿支起身来蹭他的手,他就轻轻抚了抚小小的鹿角;顺便也抚过少年蹭过来的头。
目光落在容辰腰间黯淡古朴的黑色长剑;顾矜霄轻声问:“你的武功谁教你的?”
“当然是师父;也就是父亲大人呀。”容辰毫不迟疑地答道。
顾矜霄只一下就收回了手:“奇林山庄老庄主;林书意前辈?”
“是啊。我和二哥都只有这一个父亲呀。”容辰已经开心的和暮春玩起来了。
林书意的名字,顾矜霄只从鸦九爷的嘴里听到过,他在奇林山庄十日,却一次都没见过他。
按理来说,顾相知是鸦九爷请来的神医,第一日林书意就该见见他。可是,直到林照月病愈第十日,对方都丝毫没有要露面的意思。
第一日,还可以解释为,对方是对他的医术毫无指望。可现在林照月虽没有根治,至少看上去痊愈了,对方还不见这位神医,礼数上都说不过去。
这奇林山庄未免也太奇怪了?
不过,林书意四十多岁,应该不会和司徒铮年近六十的师父是同一人。
只是,若是说给司徒铮听,这巧合总不能又用——林书意和司徒前辈是同门来解释吧。这样下去,满江湖都是司徒铮的同门了。
“美人小姐姐想见父亲大人吗?现在可能不行,二哥说父亲在闭关,只有很紧急,连他都不能决定的事情,才能去打扰父亲。”容辰眨眨眼,“二哥说不能说出去,不然就有很多人来找我们打架了。虽然我喜欢打架,但是小姐姐你不要告诉别人。”
顾矜霄颌首:“好。”
闭关的话,的确就都能说通了。既然不能说出去,那就司徒铮自己查吧。
“我走了。”他说完,就真的走了,没有一丝要跟谁寒暄话别的意思。
容辰看着天空中远去的青羽衣袂,叹气一下,抱住小鹿暮春的脖子蹭蹭:“美人小姐姐空中弹琴的时候,真好看啊。暮春你会不会弹琴啊?”
小鹿用那张纯洁优雅又高贵的脸望着他:哟哟。
“咦,怎么现在不咕咕了?”容辰跪坐地上,抬着它的下巴左看右看,被暮春灵巧的蹄子傲娇地蹬开。
顾矜霄出了奇林山庄,开始头顶飘着戏参北斗,重操旧业当神棍。
出麒麟城这一路,随手接了几个诸如家宅闹鬼、老坟托梦、旧物遗失的委托。
城内的人普遍富庶,酬金也高。可惜鬼是没看见几个,大多人只是求个心安,或者是活人假借鬼神想搞事。
唯一一次例外,是神龙终于发现了一处挖宝点:
顾矜霄正好走到郊外一处破败的道观,他找了个还算干净隐匿的地方,双手交握旋转拟诀。
瞬间,天地之间似乎睁开一只巨大的眼睛。
世界一暗,顾矜霄已然身处阴魂所在的里世界。
里世界一切都以灵魂本来的样貌出现。
顾矜霄站起来,脚下一点往戏参北斗飘的方向飞去。
在一个外表富贵宏伟的大宅子里,戏参北斗停了下来:
宅子里的门打开了,所有寻找着什么的幽魅一起看去,看到一个极为俊美的方士出现在它们面前。
那双漆黑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它们,眉梢眼尾又阴郁又倨傲。这郁色在周遭的阴暗里,却像是被亘古的尊贵优雅层层遮掩了的罪孽,隐约着血色里的阴鸷狂气,禁欲得反而引人发狂。
被他这样翩然沉静地注视着,错觉鬼话颠倒,儒雅书生描了温柔矜傲的画皮,反过来引诱贪恋的鬼魅入网,简直叫恶鬼的灵体一寒又一热。
“嘻嘻嘻,好美味的公子,想吃。”
“或者,方士大人您想不想吃我。”声音瞬间在耳后出现。
弦声一颤,那胆大妄为的鬼魅连一声都没发出,整个就化作一缕灰烟,被幽蓝的灯笼吸走。
顾矜霄半垂了眼,面无表情,直接奏了一曲往生曲。曲音之下,果然再无幽魂。
神龙一边到处飘了去接那能量,一面没救地摇头:
可是,鬼不长得跟鬼一样,还能长成什么样?
琴音这时候却忽然停滞了一瞬,神龙一刻飘过去,惊慌失措:
是的,顾矜霄的腰带忽然掉了。
毫无疑问,是现实世界被人从外界扯开的。
顾矜霄,果然是个幸运e。
第一次入定,破相。第二次入定,破破破
外面。破败的道观里。
一个一眼望去就叫人想到世家公子的青年,背对着道观的入口,一手扶着闭眼拟诀的顾相知,另一只本该拿剑的手,却解下了他自己的外袍。
门口,破败的石板间隙生出的野草,被靴子踩压下去。
青年公子一手扶剑,敏锐地朝门口望去。
仿佛被春风的暖意浸润过的声音,便是警示都透着清冽温雅:“阁下留步,这里暂且不方便进人。”
气势汹汹的神龙都呆了:
顾矜霄抬起的脚,慢慢放下。
当然,下一刻,顾矜霄也不用进去了。
琴弦一抚,内力形成的气场直接暴戾地掀开阻挡视野的残垣断壁。
同时里面却也有一股温和的气场向外荡开,似乎却只是为了推开周身半尺的尘埃,不沾染上谁。
尘埃被那春风般温和的气场安抚,落花一般温驯地落地。
重新清静,再无所谓里外隔绝的道观废墟里,顾矜霄和里面的人,两相对望。
顾矜霄的眼睛本来就漆黑得像吞噬了光影,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纵使生得俊美尊贵,一身儒雅,都叫人下意识生寒畏惧。但凡稍有凌厉之意,眉梢眼角就不止是阴郁,而是阴鸷了。
仿佛拔剑间,身后便是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地狱。
里面的人,声音却依旧温和清冽,似春酒倾注玉盏,从容不退:“道兄这是何意?莫非是误会了什么?”
顾矜霄眉目不动,静静地看着他,气音一样的声音,捉摸不定:“你看不见?”
门内那叫人一眼就想到世家公子的青年,眼睛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纱。
他脱下的外衣,披在被他挡在身后的人身上。
身上的衣服少了袍服的修饰,利落简洁了许多。脊背挺得很直,仿佛从来没有弯折过,却毫无傲气。手中抱着一柄浮雕像花枝缠绕的剑,叫他仿佛名门出生的剑客。
即便被顾矜霄看着,那人也好像很放松宁静。
听到顾矜霄的话,青年似是笑了笑,清冽干净的声音带着春日的暖意:“可以。在下只是自幼生有眼疾,平日不能直视强光。道兄身边的这盏灯笼,很有趣。同为方士一门,改日可否讨教一二?”
顾矜霄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目光也没有一丝波澜。
神龙弱弱地:
顾矜霄:我看到了。
神龙一想也是哦,否则以顾矜霄现在的表情,方士小哥哥也不可能还站着说话了。
但是,顾矜霄还是毫无霁色,只静静地看着他。
第72章 72只反派()
感谢支持;唯一正版沐君侯选的地方还是湖汀水岸。
和风煦煦;鲜花烂漫,美酒在案;司徒铮和茯神都在侧。
“请问,相知姑娘可有什么同胞兄弟?名字叫顾莫问。”
沐君侯这话似是不经意闲聊问来,顾矜霄一点都不意外。
琴娘小姐姐可没长一张让人如寒剑迎面的反派脸。纵使眉间目下清冷超脱不在红尘;也叫人下意识心生亲近信任之感。
顾矜霄饮完了杯中之酒;眉眼不抬;平静地说:“他跟我同出长歌门。长歌门位处一个叫祭山的世界;此界向来与世隔绝。门中虽是文人剑客归隐之处;人多了就会有纷争。当时祭山之内;十三门派高手信念相左,逐渐分成两个阵营。
一方力主入世,嫉恶如仇,认为世间正义当如浩气长存。一方避世嫉俗;认为世间之事绝无纯粹黑白之分,人性本恶;大可放纵本心自在逍遥。两方互不相容,行事都颇为极端。一方认为对方道貌岸然;实为伪善。一方认为对方黑白不分;藏污纳垢。
渐渐的,若是不同阵营之人相见;便要拔剑相杀;不死不休。纵使同门也不例外。顾莫问与我之间的关系;隔着这世间最近最远的距离。我与他不分彼此情感相通,一人受伤另一人也会有所感应。我与他有生之年动如参商,不可相见。若有一日共处一隅,就只能二者存一。”
顾相知的音色相较一般女子,极清极淡,这番恩怨平静道来,毫无情感夹杂。
但这番黑白之争,其中的惨烈惊心,字里行间隐去不提,仍旧可见一斑。
沐君侯在这江湖已久,见多了世间人心难测:“正义虽好,若走远一步,却可能沦为伪善者欺压他人的虎旗。独善其身,善恶混杂毫无规束,却未免叫这世间再无公道法规。祭山的前辈们,太过决绝极端了,反而生出大祸。”
司徒铮却说:“我师父曾说,世间善恶均衡,如日月此消彼长。若是放置不理,就如同杂草与庄稼混杂一处。但若是黑白两道各有首领,强行将其聚拢分离,虽然看上去黑暗漫漫,光明刺眼,却能强劲鼓舞人心正义,约束小恶于洪水堤坝。反而叫世间清浊分明。”
沐君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司徒前辈有大智慧。”
一直侧耳倾听的茯神姑娘也抿唇颌首,优雅温柔的声音:“恶是不可能被全然消灭的,若是分散出去,反而混杂于白道之间,难以厘清。若是做出什么来,叫人以为是白道的伪善,反而污为善恶不存。若有势力庞大组织,以恶制恶,倒也是个解决的办法。”
顾矜霄看了这三人一眼。人的观念早就生于幽微,只不过面对不同的事情,才展现出来一二罢了。
眼中有什么,就看到什么。
“我修的是活人之音,他修得是杀人之乐。我只有一句忠告,若是对上了,别让他有机会出剑。”
话音一落,顾矜霄起身离开:“打扰这么久,该告辞了。”
司徒铮没想到她走那么快,呆呆地坐了不动:“我,我还没有医治她的脸。”
他箭一样飞跃而出,很快追上去。
茯神目送他们远去,望着沉思不动的沐君侯,笑道:“佳人远去,君侯怎么一句挽留都无?不像是君侯的作风。”
沐君侯回神,折扇轻敲掌心,若有所思:“再见之日不远,怎么能算分别?”
顾矜霄出了庭廊就运起轻功,空中力有不逮之处就抱琴拨弦,借助音波气劲,无需借力就能继续飞走。
但是,奈何长歌家连轻功都讲究青鸾舞乐回风飘雪,一味优雅婉转,就是不走直线。所以,气力用尽之前,竟然还是被追上了。
“等等,沐天疏的神医朋友不日就要来这里了,你先治好脸再走。”
两个人已经走出烈焰庄周边,顾矜霄回头,见他神情分明冷峻倔强,眼神却清澈固执。
顾矜霄淡色的嘴唇微抿:“你忘了,我也是大夫。”
手指在脸上伤痕随意一抚:“昨夜就治好了,怕愈合太快吓着大家,所以只好画了一笔作掩饰。昨天夜里想要你替我守阵,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医治。你伤过我,我骗了你,互不相欠。如果你愿意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可以告诉你昨夜发生了什么。”
司徒铮见面前的人脸上当真完好无暇,松了一口气,却又微微的失落。
“你好了就好。我不会说,连茯神沐天疏也不告诉。昨夜杀人之人,可能和我师父的消息有关。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待我如父如兄,他失踪很久了,我找不到他。你如果能告诉我一些消息,我会报答你的。”
顾矜霄看着少年黑白分明的瞳眸,想起昨夜月下那个嬉笑怒骂孩子气的容辰,都是一样的少年,性格脾性却截然相反。
“昨夜出剑的少年的确自称奇林山庄之人,年岁很轻,和你一般大。死去的是一群山民劫匪,首恶被冤魂撕碎。从犯只说,是一位貌美的女子花重金请人劫持车内公子,且交代不能伤人。你师父是男人年龄应该也很大了,那大约并不符合。”
司徒铮神情凝重,牙关紧咬,摇了摇头:“不是的。三年前,我师父有事下山,让我十八岁前不得离开。我等他不归,半年前私自下山,却听江湖中人说起鬼剑。他们说上一代鬼剑横行天下数年,到处挑战名门各派,损伤各派精锐弟子,最后打上奇林山庄,却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斩杀。鬼剑之名也随之迭代换人。”
司徒铮猛地抬眼:“可是,我师父才是真正的上一代鬼剑,他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子怎么可能到处挑战伤人?更何况,鬼剑横行江湖时候,我师父根本卧病在床,半步都没有走下山。那个冒牌货见过他的人也多,都说他三十多岁,形同富贵公子。”
“有人冒名顶替你师父,得罪中原武林?那你师父应该没事。”顾矜霄轻声疑虑。
被他的声音安抚,司徒铮慢慢恢复一些冷静:“我也一直以为是有人冒名顶替,可我昨夜见过死者伤口。的确是师父的剑造成的。师父曾说,他的鬼剑之名,原本就是因为那把剑的名字叫鬼。传说铸剑师是方士,用一块封印无数恶鬼的玄铁打造成剑。人可以冒充,剑绝不可能。如果师父还活着,这柄剑怎么会到容辰手中?”
顾矜霄没想到,昨夜一场偶遇竟然参杂那么多恩怨是非:“你师父是不是还有别的弟子?或许是对方拿了他的剑。旁人就把他当做归隐后的鬼剑传人了。”
司徒铮眼中黯然:“我一直这么想,那人可能是某位师兄,因此一直没有找上奇林山庄,直到昨夜。我实在想不明白一点。这秘密压在心口,我不知道对谁说——昨夜不光剑是鬼剑,连出手的剑招,都和师父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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